愛上你是一場↘追↗逐↙遊↘戲♂

*獸人au

「真以為你能逃掉嗎？」

他朗聲，聲音不大不小隨著喉底咕嚕咕嚕的震響，在林葉的枝蔓間穿梭，他知道能傳遞到他的所在。

毋須隱藏，兩人都知道狩獵經已開始——他側頭，髮間渾圓的耳朵抖了抖，試圖捕捉空氣間傳來的動靜。對方的腳步很輕，小心翼翼，但沒有用，藏得住步履，藏不住皮膚底下滲出來的味道。

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一絲撩人的、帶著騷和潮水的氣息，從鼻翼一路竄上鼻腔，在樑底徘徊。猛然睜眼，一雙藍眼睛像白沙上的澄水，泛出粼粼波光，瞳孔在日光中縮成兩把利刃，刺向樹林幽處。

「——聞到了。」

發情的味道。

幾乎是一道可視的痕跡，像爬蟲留下引誘的汁液，黏稠的、糜爛的，一路順著林間小道蜿蜒。

白虎愉悅地擺著尾，雙手插袋輕盈一蹬躍過地上的粗樹根。

跑吧——跑吧——在你的本能面前，你能逃多遠？

他仰頭，從喉嚨深處扯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驚飛幾頭棲身樹冠的鳴鳥。

不遠不近傳來一聲悠然又志在必得的吼聲。

本能地逃到山林森處已經一段時間了，但自從五条找到樹林來，就再怎麼跑也甩不開吊在後頭的白虎。

身體深處泛著熱，經血管運行到全身，自細胞一點一點滲到皮層上。心底撥弦似的騷動，經五条挑撥慢慢變成種熬人的浮躁。他們之間似有無形的牽扯，拖慢他的步伐；五官愈加尖銳，好像葉尖掃過皮膚都能帶起一陣戰慄，日照令人暈眩，風吹枝葉嘶磨沙沙成塞耳的白噪音。

集中愈來愈更艱難，往左轉還是繼續前行——不，你應該停下，回首，低頭靜候雄虎來領取——前行吧。不要停，停下來就完了。

——會被吃掉。

他想起碰見五条時他的神情——從悠閒懶懶地癱著的坐姿倏地站起，看向班房門口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雙眼睛——那雙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擴到八倍然後緩緩收窄，把他鎖住。

他張嘴想要說甚麼，但糊成一片悠仁聽不明白。他只看見淡粉好看的唇瓣下，是獸人一般都會藏起來的、兩對尖能把脆弱脖子一口貫穿的撩牙，折射出淒然旳森森青光。

那刻，悠仁後退半步，拔腿就跑，也不管這裡是四樓，一蹬一躍跳出身後的走廊大窗直奔後山。

絕不能停下、絕不能回頭。會被吃掉，骨頭都不剩。

承認本能，擁抱它，將之融進行動與思維，才能變得更強大。獸人本來就是獸。

五条不懂悠仁為甚麼要跑，雌虎是他的一部分，那股季節的躁動也是他的一部分。臣服於雄虎，讓他們結合、重身化為一，於兩頭獸都有益。

但不要緊。悠仁害怕自己野獸的那一面，搞不懂那股襲來的情慾，不要緊，就由五条手把手親自來教會他順從本性的歡愉。

他是五条的責任。是五条的伴侶。保護他、吞噬他、愛惜他、攫獲他、捧在手心親含在顎間咬碎他喉骨輕吻那雙唇扯開他皮膚把他納於懷大口吃下肚愛他憐他操哭忚逃跑吧跑吧跑吧按住後頸把他壓下！

味道愈加濃郁。撩人，侵蝕。屬於人的部分逐漸失勢。該擔憂嗎？但是雌虎就在前方。

他已佔好領地。他們的幼虎會在裡面安全成長。

五条伸手，撥開一根下垂的枝蔓。香氣在這裡最濃——他的悠仁，已再跑不動，無力地跪在草地上予取予求。他聽到動靜，像慢鏡一樣回過頭來，金黃色的眼睛看向五条滿是哀求，那裡的蜜蠟早已溶成水。

嘴角扯開一個弧度。五条無法自制地輕笑。他宣判。

「找到你了，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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