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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Nightline,2

[db:作者] 2025-08-03 22:01 5hhhhh 6240 ℃

5

雾好像更浓了。

悠醒来的时候拉开一小截窗帘看了看,从迷蒙的雾气之间抬头往上,天色整个阴沉得像要坠落,高压电线若隐若现,乌鸦的身影闪过一下就不见了,树叶的沙沙声透过玻璃向室内传来,窗户的缝隙发出细微的摇动声,喀啦喀啦的。

怕是要下雪了吧。悠合上窗帘的时候这样想,屋子仍然浸没在深色的昏暗里,足立还没醒,周末的早晨十分安静,静得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事实上谁都不知道所谓的未来和现实现在是不是还有明朗的界线。辨认和证实的依据是时间,可鸣上悠的时间已经陷入虚无,被破碎的记忆打散了。

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多余的,足立这样说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吐出一口持续略久的烟,补了一句:我也是。

没人可以确切地知道世界哪处正发生着怎样的变化。悠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存在——随着在这三年里莫名复苏的记忆。

足立问他,你是为了体验做恶人的快感才留在自己身边的吗。悠摇摇头,说不是,我想我从最开始就是站在你这边的。

“其实我们都是电视机那一头的人,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足立把自己的烟递给身边的年轻人,“那里才是我们的归宿,一个不用和影子分离的地方……啊不过,你没有影子吧。”

“嗯。”悠接过烟,足立便递上火。

说实话他不是很懂这个高中生究竟在想什么——当他跑到警局来找自己的时候。

起先觉得可能是个玩笑,又或者只是那种年龄的男生一时之间的诡异冲动,他也许只是纯粹觉得好玩,又或者是掌握了警察犯罪的事实之后想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因……足立做了许多猜测,各式各样的假想,最终觉得可能想错了方向。

他和过去的自己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他们同样聪明,来自大城市,家教良好。

孤独,容易感到寂寞。

对世界抱有怀疑。愿意相信别人,却又无法完全信任。

看起来是个懂礼貌的乖小孩,优秀的好学生,骨子里却是十分叛逆,随时随地可以和整个世界为敌。

然而他比自己年轻太多。

并且最不一样的是,他有可以玩侦探游戏的朋友,以一个转学生的身份和本地的学生们打成一片,明明携带着挥散不去的城市气息,却在短时间内就和邻里街坊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

而且他并没有就此满足。

春季来临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给自己打了电话。

他说,足立先生,你现在在哪。

后来其实有问对方,当时为什么选择了打电话而不是发邮件,毕竟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初次通信交流,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应该是后者更习惯一些。

悠回答说,怕你不回。

于是稍微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正确的做法——因为自己很有可能因为懒得回、不知道怎么回、忘记回、不想回……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正如对方所说,不作任何回复。

那之后悠到了东京,两个人用手机保持联络。

又过了一段日子,他拖着行李回到了这里——几个月前足立接到了电话,对方说考了稻羽市附近的学校,第一个学期会住学校安排的宿舍,但是周末的话想住到镇上来。不愿再麻烦堂岛,所以请他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电话那头的足立有些惊讶,笑着问你父母倒是同意你这么做?

悠说,东京的大学也不见得有多好,况且他们今年也要出国。

“真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抛不抛弃其实都一样。”悠在电话里说,语气十分地平淡。“或许这边的朋友,还更亲一些。”

“你也可以考虑和我住,负责做菜的话,我就只收你一半的房租。”

“其他事也没问题。”

“包括H?”

“可以。”

听到这样的回答,足立在一瞬间非常想要见到对方。

希望那个男青年,能够立刻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

6

无论窗外今天的天气如何,被厚重的深色窗帘阻挡掉了大部分的光线,屋子里现在仍然是一片混混沌沌的状态,即便知道是早上,也无法推测出准确的时间。

足立把身边的年轻人从床头拖下来,用身体压住他——下半身正处在一个不太能不管不顾的晨勃状态中,而且也许是因为刚才在浅醒中看到了对方掀开窗帘时被阳光照得半明半暗的美妙肉体,残留在体内的酒精发挥了最后一丝效应,让自己能够及时地抱住可能过一会儿就会从床上下去的人。

悠感觉到了顶在大腿根部的热量,因为是全裸着睡的,所以眼下皮肤之间的摩擦也就十分清晰了。人刚醒来的时候各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不管手脚或是脑袋都有些迟钝,所以被压在底下的人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而背上则传来从对方胸腔中发出的心脏的震动。

以这样搂抱的姿势持续了大约一两分钟之后,足立开始吻青年的背脊。悠的脸原先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随着他微微颤抖起来的肩胛骨,几句微弱的哼声便从枕头间传了出来,因为音节的绵长而显得色情。

“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吗?”鸣上悠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问这样的问题,身体正在逐渐进入状态,轻微的饥饿感令他更加焦躁,变得迫切地想要被填满。

于是他试着扭动,调整整个人的位置和姿势使得更靠近足立一些。利用手臂把上半身支起来一点——因为已经有点忍耐不了当前这种轻描淡写的亲吻方式,敏感的背部被摩挲得一会湿润一会微热,但又统统不得要领,仿佛即将破壳而出的雏鸟,拼命挣扎着想要捣出个出口。

就算已经做过很多次,也不乏一些放纵的玩法,但至少刚起床的悠还是有些羞涩的。他不好意思转过身对足立说快进来然后张开双腿,于是只能保持着脸朝下的姿势继续接受来自各方面的爱抚。不过他也没有仅限于忍耐,就算没有正面应对,自己还是把身体不经意地向下挪动了一点,使得足立勃起中的部分刚好可以抵住自己臀部,继而嵌到双股之间的缝隙里,委婉地暗示对方下一步可以进行的步骤。

“透……”悠偶尔会这样叫足立后面的名字,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或者是恍惚的片刻。

男人听到了这样的呼唤,也许依然是体内的酒精作祟,竟然不自觉地就温柔了起来。他没有立刻满足对方想要的需求,而是极为少见地更进一步盖住悠的身体,轻轻地从后方吻上他的耳朵,伸出舌头去舔,嘴唇含住耳朵的边缘顺着轮廓滑下。这样的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尤其是此刻正在拼命按捺欲火的年轻人,无法控制地叫出了声。

“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呢。”听到呻吟的足立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耳语,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慢,就像是为了考验身下的人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

“……”而鸣上悠除了大口的吸气,现在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成年人的游戏,他始终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那些稚嫩的成分,使他只能任其摆布。

7

结果平安夜的那天,足立还是买回来两只喝威士忌用的杯子。说不上什么特别的理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结了账。

回到家后,他把玻璃杯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静静地端详了一会,然后给悠打了电话。

他今天在学校,所以没法和自己一起过圣诞。

足立对自己竟然想要像情侣那样过圣诞节的想法感到可笑,但一边又将这个事实接受了下来。明明毫无意义,却还是这么做了——打电话去寒暄,像个长辈那样,说的净是些无关紧要、乏味的内容。

悠在电话那头还是一如既往,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平静。

足立说,我今天看到加油站的那个人了。但是等我回头想再找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悠陷入沉默,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我这几天会再留意一下,有情况的话就跟你联系。”

“嗯,麻烦你了。”

不得不说,足立透有很多时候都会切实地流露出一个优秀刑警的样子,虽然他本人可能并不知情。但在一些细节上,比如案情的梳理、事发现场情况的复述,他都会讲得有条有理次序分明,而这往往是这些小地方的警察所没有的,因为从未进行过那一套大城市里常用的模式化规范。

所以足立也不怎么和他的同事交流,哪怕是他的上司堂岛,他都不是特别想与他聊天。

不过鸣上悠不一样。

那个青年有着和自己类似的好奇心和洞察力,以及对真相的执着——尽管这一点曾经被本人无情地嘲笑过,说他太肤浅根本不懂这个世界的残酷。

其实,这算是个值得夸奖的优点。

也是他不愿承认的彼此共同之处。

回东京过年以前,悠回家和足立匆匆地见上了一面。他带了一条鱼回来,说年末我们吃顿好的吧,然后刷刷地开始动手剖鱼,打算做成刺身。

结果悠刚刚系上围裙,挪开一些用不到的东西腾出一块可以动手的位空间,足立掐了刚点了没多久的烟,站起来径直地走到年轻人的身后,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腕说,“先来做吧。”然后放下对方手中的刀具,后退两步又转身回到了客厅。

“足立先生是欲求不满吗?”大学生笑着从厨房走出来,一面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解开放到边上,嘴角浮现出值得玩味的微笑,长得算得上漂亮的五官朝自己靠近——他弯下腰来,不带丝毫犹豫地和面前的人接吻。

足立今天并不打算反驳他,或者倒不如说这样正和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主动的悠,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年轻肉体从来都不会想要拒绝。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低俗又肮脏的大人。

但是有谁又敢说自己从不低俗,一点也不被世界上的恶意所污染呢。

悠跪坐在足立的腿上,脱掉毛衣。他里面穿着衬衫,于是用两只手分别解开左右袖口的纽扣。而足立看着对方一个个步骤,却也不伸手帮他,只是平静地等待着,他将衣物去除的那一刻。

接着终于可以吻上青年的身体。

悠把衬衫褪到手肘以下,露出整个肩膀和几乎大部分的胸口,他吸气提起上半身,感受对方嘴唇的热量。

鸣上悠喜欢这块地方的冬天。

因为几乎到处都在下雪,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他们常常像这样在一起,彼此温存着堕落。

8

——他就像一个天使。

足立在日记本上写完这句话以后自嘲地笑了,笑得越来越夸张,最后几乎是咳嗽起来,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了眼眶。

然后他把那页纸撕了下来。虽然已经写了一整页,算不上密密麻麻但也有不少字。纸张从四分之三的地方开始受力不匀,最终也没能被完整撕下,还留着一个空白的角与上一页相连。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从想要让这页在眼前消失的那一刻起,足立便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之前写了些什么——他并没有撒谎,他确实忘了,只用了一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悠的出现,给自己带来的并非只是消遣或者陪伴这样肤浅的东西——当然,肉体上的满足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事实上对方也的确填补了自己不少的空虚,然而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些。

这件事只有足立本人才知道,所以有种心情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正面承认:鸣上悠缓解了足立内心深处的恐惧、罪恶感。

虽然从真实情况来说,自己所做过的只有把人推入电视机里而已——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这件事本身都诡异得缺乏可信性,但它确实是发生了,并且多半,正是自己一手造就了她们的死亡,哪怕他并没有亲眼目睹到最后一刻。

退一万步,就算凶手不是他,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悠的说明无非缓解了这一切,首先确定了自己的不安,不再需要在凶手和过失促进杀人之间做无谓的徘徊与挣扎,现实就算残酷,却能令人冷静。

对已经知道的东西,人们反而不会特别害怕了。

未知才令人恐惧。

然后,悠分担了剩下的罪恶感。

这是种非常恶劣并且低级的心态,好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只要主谋不是一个人,就会变得没那么有所谓,胆子也大了起来。

医学上对这种心理似乎有专门的解释,但是足立并没有想要弄得特别清楚。

对他而言,只要觉得轻松,也就够了。

一切都是那个青年主动为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用负责,可以逃避,必要的时候只要狠下心抛弃即可,自己不会有一点损失。

这显然是一件很划得来的事情,反正喜欢他的,是悠而已。动情的是对方——如此想着,足立便给应该还在东京过年的悠打了电话。

“新年快乐。”青年的声音温柔好听,即使元旦的时候已经收到过相同的祝福,这次也还是很有礼貌地继续拜了年。

“啊……嗯,新年快乐。”足立小小地惊喜了一下,接着回到了平常的语调,“这里今天下雪了。”

“诶真的吗?好羡慕啊。”

“你平时还没看够啊,稻羽如今不是每年都下雪吗。”

“可是东京这几天都是阴天啊,而且很冷。”足立打电话的时间是在深夜,电话里很静,他甚至希望对方能听见自己窗外雪片飘落的声音。

“那还真是遗憾。”在小镇过年的人说得十分没有感情,缺乏诚意。不过青年似乎并不介意,又长长短短地和自己聊了一会,然后轻声说了句晚安,才终于结束了通话。

足立打开窗,冷空气一下子拍到了脸上,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凉,雪片在夜空里缓缓下坠,雾气穿梭其间,时而被风切开,时而聚拢,把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新的消息。

打开看,是悠刚刚传过来的。上面写着,你是想我了吗。

没有颜文字,没打标点,也猜不到语气,足立无所谓地笑笑,合上了手机。

“真可惜啊,你那里没下雪。”他关上窗,在点烟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道。

表情里有一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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