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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Nightline,1

[db:作者] 2025-08-03 22:01 5hhhhh 6140 ℃

Nightline

即使雾气弥漫,稻羽市的日常并没有多大变化。

从去年春天开始的大雾,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这里的常见天气。连续杀人案件在某段时间内曾被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过,但是对于住在这个不怎么繁华的小镇居民来说,他们更在意JUNES的减价日和今晚吃什么诸如此类的事情。

冬天的时候,这个城市终于被迷雾所覆盖,并且任之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就连最近开通的地铁线也未能幸免。

但是并没有人因此离开,比如悠。

他放弃了回去。

也无处可归。

Nightline(夜行線)

1

第三年的冬天。

因为气象学家说这些雾对人体并没有危害,所以人们仍是照常上着班,学生们依旧嬉闹着赶在打铃之前坐进教室,过着自己普通的生活。没有人察觉出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阴影们挤进了人群之中也无法被感受到。交通事故的发生率在大雾持续的两周后就恢复了正常,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出乎意料。而所谓影响,顶多就是心情容易低落、偶尔感到忧郁罢了。

稻羽市太小了,小到让人体会不到未知的恐惧。

没人知道这些雾并非威胁,已经是末日的预兆。

警告的时期已过。

只是一切不会那么快来临。

和那个人交往是在成为了共犯之后的事情,而同居则要追溯到今年夏天了。不想回到原先的牢笼里去,于是高中毕业以后便考入了这附近的一所大学。

认识得久了渐渐就会发现,比起喜怒无常,干着刑警工作的足立透更多的时候都会显露出和自己相同的孤独。

对于现实,他们都采取了一种消极享乐的态度。

所以即使荒唐,却也就这样鬼使神差般地继续了下来。

对方其实是个很不擅长打理自己生活的人。他住的屋子不算大,房间里的摆饰不止是少,甚至近乎单调。书架上除了专业需要的那些以外,不少都是读起来生涩难懂的理论书籍,当然也有推理小说和各种名著——事实上从平日的交谈里,或多或少地可以感受出足立毫不逊色于别人的学识量。

而委身于这个小城市,除了社会人的无奈,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譬如说,放纵。

或者说在这一点上,他们是达成了共识的。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栖息在同一座屋檐下。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那些陌生人身上浮现出来的空洞正在越变越大。

今天是周五。

这也就意味着有两个男人又可以纠缠着共度一个周末了。

——你到家了吗?

——还在路上。

——经过便利店的话,买点酒吧。

——好。

鸣上悠合上手机。

列车行驶时的呼啸声时常令人感到孤独。无论是在空荡的末班车,还是挤满上下班人群的高峰时段,即便四周的景物都笼罩在迷雾之中,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就摆脱不了某种巨大的空虚。

就好像行走着的影子。

即使紧贴着地面,仍缺乏确切的实感。钝闷的胸中充斥着暧昧不清的混沌。

仿佛眼前连延的浓雾。

在夜色里一点一点崩溃沦陷。

2

周末的时候,都会和足立一起过。

从大学回到市里的时候多半是晚上,悠有这里的钥匙,随时可以出入。曾经问过对方有没有想过回东京,然而那个人听完之后表情十分夸张地笑了,说你真是天真得让人讨厌,回那里干什么,难道继续当警察吗。

悠抿了抿嘴唇,没回答。

足立抬了下眉毛,眯着眼睛问面前的年轻人,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不想。”

至于到底是不想和足立一起,还是不想回去,答案无关痛痒。

其实哪里都一样——这是他们再清楚不过的了。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

什么都不会发生。

因为不论该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毁灭也好,爱情也罢。

鸣上悠和足立透,像一对影子。

在夜晚的路灯底下,拖出长长的,长长的阴影。

不知何时会被吞噬的黑暗。

足立透喝醉了以后就会哭。

或者说,他只要一喝酒,就一定会变得喜怒无常——虽然在鸣上悠的面前,他一直都表现得有些神经质,尤其在事发之后。

自负的刑警丢掉了面具。

其实在很早以前,足立就觉得,只要对象是这个高中生,他就没有办法用平时的态度来对待。不知不觉就会想要把丑陋的东西都抖落出来,不知是吓唬对方还是威胁,总之突然就会丧失那为数不多的温柔,无论真假。

悠都能一一接受,暴戾或是残忍,他像个黑洞,把自己的负能量尽数吸去,并且一滴不剩。

足立笑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他,却就是想笑他。

或许是觉得可悲——不管是悠,还是自己。

可喜可贺,可歌可泣。这悲哀又卑微的人生。

一个小时以后,沙发旁已经积累了不少空罐子。足立透的眼神变得恍恍惚惚。

会对这个男青年产生执着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他无论何时都清澈的眼睛——无论是高中的悠,或是上了大学的悠,他越长越成熟,越来越优秀,别说在稻羽市,就算到大一点的地方,他也一定能受到瞩目,会吸引到许多朋友,被人们注视。

但是他其实比自己更无可救药。

如果说正因为对象是悠,才可以不用顾虑地卸下伪装的话,比起活得虚伪的自己,或许用虚无来形容对方的内心会更妥当。

他早就腐朽了——哪怕只从表面来看。会和这样的自己交往、以恋人的模式生活的大好青年,可能连骨头都烂掉了吧。

无欲无求,无微不至。做菜洗衣,在狭窄的房间里和人肢体相缠,呼吸着混沌的空气,天花板如此低,家里脏乱又逼仄,却还是能够照常地接吻,一遍又一遍,喝酒抽烟,和自己一样,所做的一切全都普通得不值一提。

加油站的神秘员工没再出现,悠说,等天气暖和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七里海岸,开摩托车过去。

足立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只懒懒地又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说,我对钓鱼没兴趣。

一旁的大学生从他手里拿过啤酒,凑到自己嘴边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于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直到那一口喝完刚放下易拉罐的时候,足立拉过对方的手,让他靠近。

不管勾引还是暗示,三十岁的男人没有理由忍耐。

3

有一些事是足立永远不会提的。不管恋人还是朋友,不应该涉及的事就不需要过问,不必了解,当然也就更不需要所谓的理解和认同。

比如说,鸣上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逗留,为何选择了自己。

这些都不用知道原因。

那个男生一直在产生影响——对身边的人,或是对自己。

说得夸张一点,他是和世界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这毫不夸张。

PERSONA是什么。

面具?人格?还有别的吗?

不过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算了解了PERSONA的含义,也不会有什么用。

至少自己知道了没用。

足立看着身下纽扣已全部解开的青年,在想他们这样算不算所谓的禁断。

想必不会是平凡的。

刺激与快感是流行的,在两人之间占有着很高的地位,始终值得尝试。

他们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不同的体位——因为足立会在一个阶段内喜欢一种姿势,比方说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让悠转过身去。

那个时候他还很难面对青年的眼睛。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早就明白对方什么时候都仿佛看透一切,并因为不够在乎而显得更为冰冷。可在对视的时候,足立仍觉得浑身不自在。

身为年长的一方,他会感到烦躁。

所以语句和动作就变得粗鲁起来,生硬地打开对方的身体,或者嘴唇。

鸣上悠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至少在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在念高中。

虽然足立并不是一个会被道德准则束缚的人,与未成年发生性关系对他而言可能激不起多少的罪恶感,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意识到这件事。

因为比起自己,悠在性方面的经验确实是少了一点。

但是相对地,身体上的反应也就更真实一点。

悠的身体很敏感,这实在算得上一件令人兴奋的好事。

年轻的肉体和钝化的世界,倒也是别样般配。

“听说在别的地方也有神秘事件发生。”他们做完一场,悠没穿衣服,光腿坐在地板上擦着残留在身上的液体。他手指的指尖湿湿的,有着保险套上滑腻的润滑剂,额外的润滑液,精液,汗水,混在一起,说不好是什么味道,可能还是水果味占了大多数——足立通常都是一整盒一整盒地买,而促销装总是会塞一些神奇的新口味或是销量一般的,但是说穿了这类东西,只要好用就行了。

“诶……也像午夜电视这样的?”

“不全是。”悠趴在矮几上,把桌上剩下的啤酒放成一排。乡下地方虽然很多时候都不便利,但在比如地暖或是食物的价格方面确实优势明显。“总之都是在那段时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对于过去的事情,悠仍然有所隐瞒。比方说天鹅绒房间,和电视机里的世界。虽然足立也进去过,但他觉得在那一头,存在太多的未知数。早期的一些体验现在想来,也是颇为蹊跷。

悠没再使用过PERSONA的能力,他不知道足立是不是也是如此。

因为从那以后,他就没再看过午夜电视,也不再尝试用手直接触摸电视屏幕。

有些谜团,他大致已经明白,却不再想要解开。

4

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随着大雾的扩散,这样的字句已经从话题性变得无甚平常。最开始的那一年冬天,好像从那时开始全国各地就开始下雪了。

上网看新闻的话会发现国外也是如此。

稍微关注一下可能就会开始恐慌——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多半是这样。大城市的人们开始不安,有钱人开始寻找避难的渠道,影院里上线的灾难片科幻片争夺激烈,新闻媒体行业比前些年热闹了起来,有人开始盖高楼——虽然没人可以确定地说先来的一定是洪水和海啸;城市的犯罪率在半年前到达顶峰后现已缓和了下来,躁动的人群渐渐感到了倦怠,即便世界末日的谣言变得如同现实一样确凿,但大多数人对于危险的意识还是得通过身体信号。毕竟,除了弥漫的雾和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全都如同黑暗,深不见底。

稻羽市是个小镇。

作为早期出现迷雾的地点之一,大约在两年以前突然出现了来自各地调查员,甚至一度传言说这里已经被封锁了,然而大雾的扩散程度远远超过了那些所谓机关的想象。

所以很快,这个乡下地方就不再稀奇。

一切一如既往,仿佛他们刚来时的模样。

除了那些如同从电视机里的世界尽头涌出来的绵延不绝的雾。

和雾里若有似无、电波般的呢喃。

在雾中缓缓下降的雪算不上太美,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景。

这几年的冬天都有下雪,或大或小,但是持续时间据说比往年要长了不少。过年的时候小镇的人就会多一些——那些在外工作或者学习的人们回到这里,和家人一起度过假期。悠虽然选择了附近的学校,不过去年他还是回东京和归国的父母一起过了新年。

“你今年打算回去吗?”一边吃着夜宵,这本该由年长的那方发起的对话现在反倒是从大学生的口中问出。足立的目光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愿多想这个问题还是根本不会考虑,他冷冷地看了看房间的四周,什么都没说。

这让悠想起了最初那年的冬天。

关于电视机的世界,他一直没和足立说太多。一方面对方没怎么提及,偶尔聊到过一些,例如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或者是喝醉了之后流露出的想要完全逃避的消极情绪,这些时候足立会问自己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比方说,你的理想是什么,你觉得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恶,人类想要祈求什么。

足立从背后抱上来,趴在自己的身上,嘴唇蹭在后颈上。

他问,你的影子认可你了吗。

悠想起很早以前同伴们的疑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没有shadow呢?

所谓的影人格——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称呼比较好,电视机后面的另一个自己,大家通常认定其作为阴暗的一面而存在的人格,一个无形有影的自己,从未出现过。

先不说影子究竟是否有好坏或是善恶之分。

他,鸣上悠,和他的影子,为何无法相见呢。

不曾告诉任何人,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之所以用失忆这个词,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地体会到仿佛拥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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