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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第二部彩云追月】53-61(完结),12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5790 ℃

  书香端着粥碗,猛地吸了一口——秃噜一声,粥就喝了一大口:「咸菜呢?」晚上喝粥不也得备点小菜吗,哪能干喝!「不有菜吗,还找四至?」他没理会妈说的,回头盯住娘娘的脸:「去给我切点咸菜丝儿。」「跟谁说话呢?啊,咋没大没小呢。」被妈质问着,书香脑袋一耷拉:「我嘴里淡。」越过人群凑到炕边,挤了过去。「这孩子咋变这样儿了?」「粘人不好吗?」娘娘起身说着,朝外走去:「我这个妈可不怕粘,让三儿今晚跟我睡。」

  「那感情好。」看着妈似笑非笑的样儿,书香翻起白眼,又秃噜地吸了口粥:「那你跟谁睡?」嘴里含了块热豆腐,「跟我琴娘作伴吗?」当堂屋菜刀响起来时,耳边这才响起妈的声音:「别多晚才睡。」

  「依我看,你们娘俩一块都上东头得了。」书香正欲挤窝窝,娘娘从屋外探进半个脑袋,他刚嘿嘿两声,妈就掐了过来:「笑不是好笑,准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妈……」内手九阴白骨爪的威力他至今不敢或忘:「啊~妈。」众人大笑,书香脸红,咸菜端上来时,他发觉自己胃口大增。

  「杯酒释兵权!」「烛光斧影!」这话从杨庭松嘴里说出来并不新鲜,文史一家吗!而徐怀玉也曾说过。评书书香可是从小听到大的,耳濡目染不说倒背如流,起码也是张嘴就来。出西门去东门,路上书香还琢磨自己爷爷说的这句话呢:「帝王将相贩夫走卒,人离不开钱权名利!」

  淡淡的拂柳西风,小楼寂夜锁清愁,花谢花落去也匆匆,离愁溢满画帘中。

  斜月如钩,为谁消瘦?

  回首烟尘,几许朦胧,欲语还休珠泪流。

  斜月如旧,西风又拂,回首尘缘,几许愁梦,恰似一江春水东流。

  回首尘缘,几许愁梦,恰似一江春水东流……

  凸月如旧人如旧,春风又拂歌又拂。拉长的影子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伴着小曲多诗情画意呀。「云丽,你和三儿先回去睡……」歌声戛然而止,书香立定在墙壁上。他伸了伸手,整个人就从墙壁上扑腾着飞出来:「几点回来?」「说不好?」「不好说吗?」「你二哥要结婚了,人家三请五请总不能不去吧。」

  「大……」书香叫了一声。他想象着自己应该摊摊手,或者是冲过去拥抱杨刚,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就仰起头来:「你跟我娘娘在家时,甭喝酒。」月圆的日子终究有限,书香眼里映烁着这个于他而言曾是山一样的男人,自己终于快和他长得一样高了:「大,你听我的。」倾吐出来,他又笑着说:「我要是陪她,你喝多少我不管你。」目送着大爷,书香把嘴贴近云丽的耳旁:「回家睡觉,我要甭你一宿。」他说崩他就崩,他在那块带着血迹的白布上崩,他酣畅淋漓,他一次次地把她送上了天上。周日内天晚上,书香看到琴娘也烫了头,可能是因为赶赶落落的有些疲态吧,不过脸蛋看起来更圆润了。「咋盯着琴娘脸看?」见她手指交叉把头低下来,书香抿了抿嘴:「多去外面走走挺好。」空气凝固,他抱着吉他弹了一下,这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而当他看到妈从外面走进来时,脑子里灵光乍现:「琴娘,焕章该入团了。」

  「哦。」

  「听他爷念叨,下午你也去云燕了。」

  若不是自己亲妈救火,书香还真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看我琴娘这花烫的,多漂亮。」生活偶尔也需点缀一下,赋予鲜活让世界不再单一,黑白色的世界里不也有五颜六色吗,这是最淳朴的,同时也是劳动人民最真实的一面。「你妈老了呗。」妈说这话时,已经凑了过来,她步子不大但步履轻快,风也似地。书香仰起头来,盯着她的脸:「妈你不会留长头发?」耳旁的发线层次错落,说不出的干练,虽从小到大看习惯了,其实书香觉得也挺好看的。「切,留长头发你给我洗?」妈的一颦一笑浅含生韵却又一闪而过,哪怕只是瞬间,书香仍脱口而出:「我洗,儿子见天给你洗。」「快弹吉他介吧,你不磨我就念弥陀佛了。」妈挨着琴娘坐了下来,烟刚掏出来就被琴娘拉住手腕,把烟接了过去。「上火了都,还抽?」

  书香起身,回头正看到这幕,而抱着吉他进屋时,身后很快传来妈的声音:「俩月的功夫梁不也上了吗,大哥们心急你得多劝劝他。」

  「老房纸上写着六十。」琴娘的声音不高,不知是不是抽烟的缘故,听起来有些沙哑:「按杨老师给的图纸盖的,这进深七米,算来面积可超了一半多呢。」「超就超了,他们不冲着我不还有我们家大爷呢吗。」

  「见人下菜碟!」没来由,书香吼了一嗓子,「自己家的地界儿盖房超了又咋的,还敢玩横的把房扒了?」书香看不过的就是那种逮着蛤蟆捏出尿儿的人——本事没多大却咋咋呼呼专门喜欢欺负别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话妈可绝对说到点上了,「你也别太放心上,没什么事儿。」

  书香把吉他收进袋子里,撩帘儿从东屋又走了出来:「刁难人玩不就是见人下菜碟嘛!咋的?顾哥他老叔没房基地就硬盖,我看也没人敢管。」其时青烟从琴娘嘴里倾吐出来,才刚抱紧双手她就咳嗽起来。书香紧着手给她把水打来,递过去时,琴娘笑了:「嘬得太猛。」她说这话时紧绷的声音如弦,鼻音含水,那一下呛得泪都从眼里淌了下来……

  「赤道迷情倒是看了几集。」

  「赤道迷情?」书香嘀咕了句。最近他是既没看小说也没看电视剧,连甲A开幕都给错过了。也不能说错过吧,周末意甲联赛没功夫看,不是不想,娘仨聊到九点多本就晚了,又得上学,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全包全揽,再说他也不敢全包全揽。

  「新加坡拍的,瞎鸡巴搞呀。」焕章刚说完,许加刚从厕所口回身接了句:「赵哥,哪天想看录像可记得找我来。」

  正系裤袋,书香愣了一下。这当口,焕章指了指南墙外头:「我去抽根。」书香从未在厕所这边抽过烟,即便是抽,在学校多半也是躲起来:「走,哥也正想抽呢!」他一带头,焕章倒愣了:「这……甭照顾我。」「屁鸭子,听蝲蝲蛄叫甭种地了!」

  此时此刻,这话听了可不止焕章一个人挑大拇哥。成家立业之后焕章也总结了不少至理名言——给媳妇儿花钱应当责份,不花那叫抠门;给良家花钱那可不叫大方,那叫对上眼儿了——还别不信,各取所需吗,上天入地好不容易把人逮着了——哈哈,就算狗屎~都得舔着上!

  「活物可都出来了。」书香往沟前边一站,青苗绿水映入眼中——不知内狗子这几天蹲没蹲膘——谁说天热了不能吃狗肉的?逮着那条狗他决定亲自下手,孜然可以不要,但辣子面必须得带着,最好的话,再弄几条长虫和麻雀真就齐活了。

  「我跟海涛还寻思来着,照点麻雀再逮几条长虫。」焕章捋起袖子,一脸兴奋:「杨哥,保国内三八大盖怎么样?」浩天和老鬼脸上也是一片兴奋:「杨哥一说咱都想一块了。」

  「走吧,该咱们上场了。」听到喇叭喊人,书香把烟屁一扔,「麦秋之前咱哥们好好搓一顿。」内回在防空洞里吃狗肉简直淋漓酣畅,这事儿直到现在他也没和妈明说。天儿亮得很早,周一清晨在西场上他正刷牙漱口,身后传来了脚步的擦擦声,回头一看——琴娘穿着条黑色健美裤从角门里闪现出来。

  晨露的西场在水汽弥漫中仿佛二八少女,随处可见的清新让人置身在一片欣欣向荣中。少年含糊不清地跟琴娘打起了招呼:「不多睡会儿?」

  「该去北头了。」

  书香笑着看她走近,这才发觉,琴娘已经穿上了拖鞋。而艳黄色拖鞋里的脚丫正被一片肉色紧紧包裹着,齐整的脚趾头柔柔嫩嫩,肉色下和她脸蛋一样,白里透红一片莹亮。树荫中,鸟儿不时啼叫两声,清脆悦耳,暮春时节花红柳绿,墙头边上的棚子上爬墙虎有些肆意。总感觉被什么盯着,书香便抬起头来:「去云燕泡澡了?」笑着抹净嘴角的牙膏沫,琴娘已然把头低了下去,「别委屈自己就成。」当时他记得很清楚,琴娘的耳根子都红了,但不知何时。

  「咋那样儿看琴娘。」琴娘低着头说话,声音温婉如旧。书香想起趴在她身上的内些个快乐日子,内时琴娘就是这个表情。这让他徘徊不定。他想,但同时又不敢去想。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又有些掩耳盗铃,这感觉他说不好。那个亮起无数盏明灯的午后,书香曾听她亲口说:「琴娘可都二十四的老姑娘了,多亏你妈给说媒,」她还说,「没多久琴娘就嫁你赵大了,就来沟头堡了。」

  「琴娘你越来越好看啦!」看着琴娘脸蛋羞答答的模样,书香有感而发,道着自己的心声:「娘」。琴娘笑了:「这孩子,琴娘都被你说臊了。」彼时此时,她像一缕晨霞,在这后花园的净土上携裹着农家妇女特有的恬淡和母性温柔,颦笑的瞬息就拂化了书香体内所有的忧伤,融化了他:「娘~」,「琴娘在呢,娘在这呢……」

  事实上,这一个礼拜书香都持续处于一种缥缈的兴奋之中。趁着娘娘月事到来之前,他跟她昏天黑地又搞了两次——尽我所能如我所愿,在娘娘嘴里叫出「牛犊子」时,他不停涌动起自己朝气蓬勃的身体,在她紧紧盘住自己的身体时,他也忘我地把自己坚挺的阳具插进那处足以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方,彻底而决绝,于是天籁之音响彻起来,快感如期而至,而他也在快乐中感受到了来自于娘娘身上的快乐——她叫得相当欢:「你肏死娘啦…」,他肏得也相当爽:「我喂饱你,儿就是喂饱娘啊…」,娘俩搂在一起共赴了巫山云雨。

  操场上人山人海,多半是看热闹的,当然也不排除蹭吃蹭喝的,浑水摸鱼嘛,没准儿能勾搭上个妹子或学姐啥的、轰轰烈烈搞一把也说不定。体育老师曾找过书香——说你有潜力可挖,要他加入校队儿。书香称自己绝不是那料儿——我也就踢球时凑凑份子、我这个人事儿最多。而不等体育老师谆谆善诱,他已开口表示出自己的无奈——我妈要是知道我私底下做决定,不得打死我?几句话就给体育老师堵了回去:您老就别在我身上耗功夫了,别人不知内情我自己啥情况会不知道?您想呀,我爷我奶就不说了,就算我去了校队儿,我爸那也由不得我去做主,皮得给我扒了……

  此时,书香做着高抬腿动作,一会儿又前后活动起腰来。啦啦队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他告她们「看哥玩个新鲜的」,啥新鲜的他没说,只是轮到他去跳时,他让人把垫子再弄厚实一点,又叫人把杆抬高再抬高一些。掐摸准了,感觉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书香举手示意。他一个助跑俯冲过去,划着弧线高高纵跃而跳。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拥抱大自然的感觉真好,拥抱蓝天的心情真好,书香想起了「敖包相会」,想起了正月十五内晚在前进路那一个小时的美妙瞬间——他起伏纵越,他和娘娘跳呀跳呀——镜子里闪现着美妙瞬间,感觉真好!

  身子横在半空,腰和屁股蛋儿贴着横杆划过去时,书香听到了啦啦队的欢呼声,而后无声地摔躺在垫子上。骨碌着爬起来时,在其余比赛队员诧异的目光中,书香知道后面的结果基本上不用看了——拿分了。「完事就家走,哈。」在东侧校北门碰上焕章,书香把情况讲了,同时也把自己跳了一米六五的成绩告诉给他:「七分到手。」「哥,」焕章左右看看,像是心没在胸口窝里,就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盘磁带,「这可是好的。」

  「好的?啥好的?」书香不解,书香也左右看看,随之摆弄起磁带翻过来调过去——二年级英语,「翻的歌?」看焕章那表情又不像,想了想,问道:「黄的吧?!」焕章点点头:「我稍微听听,嘿,真鸡巴过瘾!」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哥你不知道,内女的叫得别提多浪了。」书香记得兄弟跟自己提过黄色录像的事儿,内时候他也是这幅表情,或许沾过女人的男孩都是这幅表情——迫切、兴奋、难以掩饰。「就咱哥俩知道。」末了焕章又补充了一句:「我谁都没告。」

  谁都没告?书香把磁带递给了焕章:「那这谁给你的?」

  「许加刚…」…

  人山人海的场面可不止在梦庄操场上出现过,此时沟头堡东头杨刚家里就人满为患。华灯初上之前,里屋外屋嘈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杨书香穿着一身儿黑色皮尔卡丹,白衬衣上系着条红领带——应该说是领结,黑皮鞋穿在脚上,小伙子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乍一看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呢。「瞅瞅——」云丽一袭紫色旗袍,脚踩着一双黑色亮面高跟鞋,她头顶上戴的喜绒和胸口簇放着娇艳的刺绣牡丹交相呼应,前凸后翘人比花娇,短袖口子露出其脆生生的胳膊——白,真叫一个白。把两手搭在书香的脖颈上,陈云丽向众人示意:「儿子多帅。」款款中,自膝盖处开了气的旗袍把两条颀长风韵的大长腿显摆出来,半拉屋子里活色生香。

  「妈长得俊儿子能次?」说这话的人声音清脆高亢,其身高和柴灵秀持平。她上身穿了件咖啡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女士西裤,脚上踩了一双粉色短高跟。长发垂肩,头戴喜绒,凤眼、琼鼻,体态丰满。对完话,目光锁定在杨书香的身上,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透着股亲劲儿:「香儿可比去年又高了半个脑袋。」

  「小华眼尖,一来就说香儿个头窜了。」李萍夹在当间儿,她一身紫红打扮,个头虽矮却气色非常。左边是她二儿媳妇柴灵秀,右边这个人正是她千盼万盼、从远在千里之外飞过来的闺女——杨华。「一晃一年多没看见了不是。」柴灵秀脸上红扑扑的。她头上也戴了喜绒,耦合色的旗袍套在身上,婀娜身段尽显,水墨丹青把一副芙蓉出水图勾勒在她的胸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肉丝裹腿,脚上一片红应她本命,于众人中脱颖而出:「说怕抢他二哥风头。」这人面桃花几乎令内个穿西服的后生小子淌下口水,但瞧在女人堆里他施施溜溜的,眼睛都不够使唤了。「俩哥哥都结婚了,咱家小香儿着急了呗!」杨华笑道,双腿摆了个交叉姿势,「那就使劲儿长,到时咱也结婚。」

  「心又逗我?」书香晃晃悠悠地凑到杨华身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脸贴到她的脖子上:「还真香。」「咱家香儿这习惯到现在都没改……」杨华一边缩起脖子来,一边祸水东引:「妈就在那,快搂妈介。」她不提还好,这一说,柴灵秀也跟着活跃起来:「落单还敢叫板?」抓住大姑子的手,吩咐着杨书香:「上儿子,叫她取笑咱娘俩?」咯吱得杨华前胸乱耸,连连向陈云丽告急:「嫂子你还不过来帮帮我。」「这不帮了吗。」陈云丽非但没有伸手,反倒把婆婆拉到了一边:「喜日子口不笑不热闹。」

  还真是不笑不热闹。彩灯、气球、喜字,大红色的鸳鸯戏水床单,粉色、红色的绸布褥子面,这屋子里里里外外攒动的喧闹声无不透着喜色。这是老杨家的喜日子,就应该欢声笑语。

  「服你们了,把我也弄了一身汗,」杨华笑岔了气,好不容易直起身子,「我可不管盯着保险柜了。」

  「我心流的可是香汗。」书香扬起嘴角来。陈云丽和李萍早就笑得合不上嘴了:「回头嫂子给你打水泡澡还不行?」哒哒地走到桌子前,桃腮粉面,落在书香眼里,那前胸似乎比平时又硕肥了不少。

  「你呀,可逮着妥滑了。」柴灵秀打着趣,指着桌子上的提包示意陈云丽。门口迎宾的这一趟活儿可不轻省,贵重的礼物都放到了提包里,她活动着同样脆生白嫩的胳膊:「紧忙收起来。」姐俩才刚从外面走进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提包自然是由书香跑出去提溜进来的——他看见汽车开走,又看到汽车开到胡同尽头,认识的不认识的上来就一句「给您道喜」,拿出信封和礼包,分别塞到陈云丽和柴灵秀手里,而后上了车调头而去。茶水杨华早就给备出来了,陈云丽笑着递给柴灵秀一杯茶,自己也是一饮而尽,而后翻身到角落里,打开保险柜。闹腾过后,杨书香正围着脂粉转悠,见娘娘撅起大屁股,他一撩脚底板,提溜起桌子上的提包凑到近前,拍了一把。郭洪亮一家是最先过来的,礼金多少书香不知道,不过他倒是看到了一对小金鱼,娘娘说把这对儿玩意儿送给他——算是红包。「太贵重了。」娘俩齐声推拒。直到今天,他和妈始终都是一条心——势可以借,但钱财方面绝不越界,因为妈说过「兄弟亲钱两分」,绝不能因此把关系闹崩了——尽管私底下他知道娘娘和大大不在乎这些。「杨娘~」听那贱不唆唆的声音书香就诌脑瓜皮,看屄内俩眼出溜来出溜去就更来气——「来来来」他摆着手招呼着六子,亲近亲近呗,架起胳膊就把六子捎进院子:「屋里看录像介吧你。」往里一推,走你。

  「妈,你和我娘娘都套件衣服吧。」拍着娘娘的大屁股——肉感十足弹丰有度,书香冲着身后说道。「这还热着呢。」娘娘一再强调腿上套着连裤袜呢,可这天儿早晚还是有点凉,他不放心,就盯着陈云丽富有弹性的大腿扫了几扫:「这丝袜管事?」顺势还就蹲下身子胡撸起来。

  「香儿?」这声音下,书香扬起了嘴角,也把手收了回去。他回头看了看妈,又透过旗袍的开叉看了看她那条色韵颀长的长腿:「我意思是,卸了汗可别感冒。」他这心思不属,既希望于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眼瞅心爱,同时又各种嫉妒——因独好的风景乍泄,他心里不爽,不爽到家了。

  斜阳的余晖落尽前,西侧厢房里已经闪烁起七色光芒。正当围坐墙角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的人们相互之间唠着嗑,这时,许建国等一众杨刚的战友被引了进来。马秀琴背对着门口,身体将转未转之际,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句「琴娘~」。她手一抖,另一只手就抱了过去,双手握住了茶杯。赵伯起「嗯」了一声,在他疑惑地目光下,许加刚就跑了过来。

  马秀琴看了赵伯起一眼,很快便把目光转向了手里环抱着的茶杯:「前些天……」话没说完就被跑过来的许加刚给打断了:「干娘,我姨她们就在门外。」马秀琴抬起头来,斜睨着又看了下赵伯起。「几时认的?」影影绰绰的,她觉察到丈夫脸上在笑,咬起嘴唇时把头抬了起来:「那几天忙着浇地……又去陆家营上坟……」彩球从眼前划过,杨书香也跟着划过她的脑海。孩子穿上西服还真帅,也长大了,尽管知道此时此刻孩子正忙,心里却总盼着他能过来待上一会儿。

  「过两天家就能上瓦了。」这些日子,赵伯起心里特别透亮,此时更加透亮。笑的同时他抓住了马秀琴的手:「这阵子让你受苦了,多去走走多散散心。」转而又笑着说:「我这坐享其成,摇身一变又多了个干儿子。」

  「姑爷爷,咱爷俩就别乱辈儿了。」许加刚的话令马秀琴心头一颤,正不知怎么应付时,屁股就给他捏了一把:「这都我和琴娘娘俩之间的事儿,是不是干娘?」弄得马秀琴既尴尬又羞赧,一想到云燕自己被搞成那个样子,她的脸早就臊得一片通红,哪还敢接茬,恨不得现在立即刨个坑把自己活埋才好呢。当然,活埋只是个心境变化,两次赴死的经历已然断了马秀琴必死的决心——懦弱也好,内心里的希望破灭也罢,每日里看到杨书香时,她自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总会不经意去想这个孩子——哪怕活在梦里,她也要好好活着。为「娘」这个字而活,为「琴娘」这两个字而活,为「杨书香」这三个字而活。

  「要说也是哈,从香儿那边论的话,还真乱了辈儿了。」许加刚要不说赵伯起还真没想到那层关系,不过乡亲辈瞎胡混,倒也无所谓——盟兄弟之间有的还差着辈分呢,不也哥哥弟弟这么叫吗。看着马秀琴,赵伯起伸手指向许加刚,笑道:「咱这边有香儿,姥家那边有他,也不错。」

  「香儿比你儿子亲,我奶过他。」马秀琴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抄起对面桌上的香烟,送到嘴里,「香儿是我看着长大的!」

  ……

  「二哥,兄弟给你道喜了。」看着新郎官站在自己面前,杨书香捶了他一拳头。杨书勤拉住书香的手:「不直呼哥的名字了?」书香呵呵呵地:「没大没小还行?我二嫂子听见不得生气?」

  「小二你听见没,这是三儿在跟你兜圈子呢。」杨刚抽空走进屋里,正听了个满耳。「大你不歇会儿?」书香冲着杨刚一笑,口袋里就多了俩红包——二哥给塞的:「早预备出来了。」他就冲杨书勤嘿了一声:「二哥,那我可就接着啦。」

  「大这几天闲不住呀~」夕阳西下,书香已然在杨刚那张笑容满面的脸上看到了疲态。他看着自己的亲大爷,看着他转身。他一蹿,从后面抱住了这个待他有如亲生父亲一样的男人:「我都跟你说了,你不会少喝点酒?」

  「三儿,红包可都在你娘娘身上搁着呢。」这是书香永远都还不完的情、还不完的债——他真的很想告诉杨刚:「大,儿子对不起你。」而当他看到杨刚眼里闪烁出来的东西时,又满脸羞愧不知所措,不得不再次把自己所干的好事藏在心底——这辈子恐怕永远都没法挑明了吧,那就只干不说,用鸡巴替大爷孝敬自己的亲娘娘吧:「先给我留着,到时我跟我妈玩回来再拿不迟。」目送着亲大走进堂屋,走进院子,消失在眼前。

  杨刚家的门外,两侧门口上大红灯笼高高挂,但凡是泰南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走了个过场。掐算着时间,赵解放大踏步上前贴近杨刚的耳边耳语了两句,这当口,房山拐角走出两个人来。

  「杨家老大,给你道喜了!」此人穿了件灰袍大褂,开场白一改往日里的唯唯诺诺:「酒给喝吗?」他人倒是捯饬得挺干净,不再衣衫褴褛,可就是腰里挂着的酒葫芦太格格不入了。其身后跟着个戴墨镜的,同样灰袍马褂,脚踩一双踢死牛的洒鞋,说话四平八稳,也跟着一起道起贺来。

  看着来人,赵解放撇了撇嘴,扬起手来:「一边稍着介!」今儿什么日子口?啊,是不是个人就掂着跑过来占便宜:「该干嘛干嘛介!」直接轰起来了。杨刚伸手一拦赵解放,笑道:「来者是客,酒管够随便喝。」回头冲着郭洪亮一比划。西边陈云丽和柴灵秀正提溜着包要往门子里走,就听郭洪亮喊了一嗓子:「六儿,过来跟着拿酒来。」六子嘟起嘴来:「知道啦。」他眼神在陈云丽和柴灵秀的两条大长腿间扫了又扫,馋呀。

  屁股后头跟着个尾巴,被儿子赶跑了又跑回来,忙叨叨的谁有功夫搭理他呢,直到此时柴灵秀方收敛起笑容。陈云丽把手一掸,脸也冷了下来:「你爸叫你呢,紧忙去看看。」轰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六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着东门走去。

  「美人儿,香儿内?」那徐师傅喊了一声,不见回应便把酒葫芦自腰上摘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变出了个酒葫芦,一起递到了郭洪亮的手里。「给师傅拿竹叶青吧!」杨刚笑着端详起眼前这个神神秘秘的人,三五个呼吸就认出来了——不徐疯子吗。当年拆东头这边的庙时,曾听他疯言疯语说过一句——你将来要做大官儿。杨刚可不信鬼神、不信那歪的斜的,至于说去北源寺上香,不过是缭以介怀,把当着媳妇儿面泼出去的水收一下。然而时至今日,儿子大婚之日再次遇见此人,恰逢身边又渐渐聚拢了不少亲朋好友、一个劲儿地起哄要这徐某人不能白喝白拿,杨刚喜欢热闹,便也跟着凑起趣来:「那就随便来点什么吧。」

  徐疯子看起来并不怵阵,他看向墨镜同伴儿,贴近身边耳语了两句,四下里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瞎子口嘿五米斗,三寸不烂之舌倒是说呀。」

  「会茅山术吗?来个五鬼搬运玩玩。要不就请个神打,拘个狐仙儿出来也成,也让大家伙涨涨眼界,乐呵乐呵。」

  「半仙?那就给算算一共来多少人吧,都是哪的人,男的女的各是多少?」

  「是看宅子还是测字,东家说吧……」在七嘴八舌的哄笑声中,眼镜不为所动,只是往杨刚跟前凑了凑。

  事业上顺风顺水,生活上如鱼得水,纵使有些小小磕绊,如今也都一马平川被自己捋顺了。看着对方脸上戴着墨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儿,杨刚笑了笑。他可不会把家人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大喜的日子图个热闹,就开口提了个「杨」字,叫眼前这个眼镜先生给来来,说两句吉祥话。

  眼镜先生刚要张嘴,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

  「老爷子快看看来,门口俩疯子卖弄学问呢嘿。」

  「给杨老爷子算算嘿,算算几个儿子几个闺女?」

  「杨大爷教了一辈子书,用他俩给看?疯疯癫癫的,懂啥?」

  「算不出来就滚蛋!甭鸡巴弄事儿!」

  在人群炸锅似的哄笑中,杨刚回头看了下。人群分开,父亲走了过来。那眼镜先生沉默半晌,开口说道:「日出为阳枝繁叶盛,又逢家有喜事,东家这字儿提得好呀!是大吉大利的好姓名。」

  「那话用你说?是人都知道!」

  「瞎子还会测字?看得见吗?徐疯子你又发神经了吧!」

  这场合跑过来不典型的骗子手吗,不就想浑水摸鱼吗!赵解放可没杨刚的那份耐心,就喊了一嗓子:「舅爷姑奶奶们,亲戚里道儿,差不多这也该行磕头礼啦,甭在这稍着!」大吼着,往院子里招呼着众人。郭洪亮分开朝里走来的人群,提着酒葫芦走出来。徐疯子上前点了个头,把酒接到手里:「杨家老大,你要做大官儿。」

  大官儿?说得杨刚心头一震,再次端详起徐疯子来——他心里起疑,二十年前的话竟然又给搬了出来,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瞬间,杨刚又恢复成一脸笑容,看向徐疯子:「借你吉言。」转过脸来看向杨庭松,「爸,你不让他给看看?」「爸都六十多了,儿女双全事业又都有成,颐养天年的岁数,这辈子爸早就看透看淡了。」杨庭松摆起手来。他举手投足自带一股谦逊,温文尔雅中又尽显一股慈蔼祥和之色,「马放南山粮草入库,要说爸心里真割舍不下的,也就子孙能让爸惦记喽。」

  杨刚叫了声「爸」,沉吟着冲杨庭松笑了起来:「就差三儿了,咱老杨家子一辈的大事儿就齐全了。」父爱如山,他一直期盼着父母能真的马放南山,能好好享受享受清福!

  「老大,爸不乐意说你。」杨庭松把目光定在大儿子脸上,他也笑了:「你眼圈都黑了,这岁数也不小了,那应酬能推则推,可不能不管自己的身体。」

  杨刚又叫了声「爸」,心里头温暖如春:「讨个吉利,让他俩也给你看看呗!」哪怕他不信鬼神,此时也要把心里的情表达出来:「徐师傅,劳烦给我父亲看看!」

  徐疯子回身和那眼镜先生耳语了一番,就看眼镜先生凑了过来,面相杨刚:「龟蛇盘,敢在火里取金莲。」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杨刚盯着徐疯子看了会儿,又转头看向父亲。杨廷松盯看眼前之人,摇起脑袋笑道:「在家孝父母,不必远烧香。」他教书育人一辈子,这套东西糊弄别人还行,想糊弄他?手段之低劣简直连传销的都不如,似乎来错人家了吧:「不用给我看。我印堂清明,吃得饱睡得着,六十多岁的人眼不花耳不聋,双腿有力,气血嘛,很旺盛。」直视着墨镜,似乎把对方想说的话都给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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