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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家庭狂想曲,5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7450 ℃

  那只要被毒杀的猫就是船长,离开医院的时候,勇平便一起带走了船长。

  “我认同他的技术,但是我不推荐那家医院。”

  勇平嘟嚷着说。

  “什么意思?”

  听到艾比的主治医生被贬,若菜不悦地反驳道。勇平没提起佐藤是同性恋的事情,只说了收养船长的经过。

  “啊?他竟然是那种医生?我看艾比就别让他看了。”

  若菜听完之后,脸色一沉。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吗?”

  “那还用说?船长虽然眼睛跟腿都坏了,可是它那么聪又强壮。竟然只因为这样就要毒杀它;而且,还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那个养育员也好过分。生艾比时,我们那个养育员就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公猫和母猫都是好血统的让它们交配,他说猫也是有属性的。艾比的妈妈相过好几次亲,他才让它跟喜欢的公猫交配。从我妈妈跟他要小猫,到艾比送到我们家来,这中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艾比的妈妈一直找不到喜欢的公猫,所以都生不出艾比。”

  让艾比诞生的养育员相当有良心。

  “我真是误会大了。”

  “误会什么?”

  “误会你啊!一开始我还怀疑你只是一个迷信血统书的饲主。不过,现在我知道你真的喜欢动物。你疼艾比,而且也疼船长跟老家伙.是真的关心它们。连饲料也喂一样的。而且,你虽然疼艾比,却不会毫无原则地宠它。”

  勇平说完,若菜有点困惑地笑了。

  “原先我是真的在乎血统书,但是看过船长和老家伙之后我就知道了。我不喜欢人类擅自决定动物的生命。我们总是要一起住的宠物学会我们的规则,其实那只是人类一种傲慢的想法,希望宠物完全配合我们。而且,我觉得让宠物跟人类吃同样的食物,或者过相同的生活,并不是真的疼爱宠物。连宠物历史最久的猫也跟人类不一样,它们需要不同的食物和不同的生活。”

  “你说的没错。”

  和价值观相同的人交谈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说起来,一开始勇平就觉得在若菜家住得最自在。他虽然是个粗线条的人,但是跟外人在一起时,难免也会感到不自然。可是,若菜家却让他没有这种感觉。即使若菜一开始显得太过歇斯底里,但是他只觉得吵,并不觉得烦。

  一开始,他们都只在意住在一起的动物们不能和睦相处。虽然,各自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住了一阵子之后,都彼此适应了。

  要是合不来的话,总有一方要离开的。如果勇平真的觉若菜烦人的话,就算这个窝条件再怎么好,食物再怎么丰盛,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勇平并没有自觉到自己某些地方像只野猫。

  其实,当原来的房东太太要他滚出去时,看在那边允许养宠物的份上,他应该会道个歉,继续住下吧?因为要找到下个住处蛮难的。然而,因为对那边的生活感到厌烦了,所以他二话不说就搬了出来。这种气质就像我行我素的野猫一样。

  而在这边,不管若菜怎么罗嗦,他还是住了下来,甚至还刻意讨若菜的欢心。

  “我一开始也误会你是个利用人家弱点的家伙,不过我发现你就像一只只想找个好地方住的猫或狗。”

  一语中的。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勇平不禁反省自己看轻了若菜。他以为若菜会跟以前被他那张脸所骗的人一样,等清醒过来时就会离去的。但是,因为若菜家实在太舒服了,所以他尽可能地将那一天往后延。不过,若菜好像看清了他的本质了,原以为他只是温室的花朵的。

  “我也很高兴你并没有把我当傻瓜看。很多人一知道我有恋母情结就会瞧不起我,可是你没有。”

  恋母情结没什么不好,若菜的母亲就是那么好。如果宠得孩子无法自立当然有问题,但是若菜却可以独立生活。

  最重要的是,一个孩子爱慕倾注全部感情在自己身上的妈妈有什么不对?因为有那么好的母亲,当然会追寻一个像母亲的女性。

  再说若菜是个会将理想和现实折衷的人。他知道长得像妈妈的勇平个性跟妈妈截然不同,而他也接受了。如果他真的只是追求理想的话,一定无法忍受勇平的内在。

  如果只因为一个大男人称呼母亲为“妈妈”就遭贬低的话,那么英语系国家的男人不全都有恋母情结了?因为他们至死都呼唤“妈妈”。

  勇平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父母,也只把对方爱干净而自己太邋遢,看成是一种个性上的差异。他比较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意识。

  (我跟若菜好像挺合得来的。)

  这是勇平的新发现。那一瞬间他也发现他们是同种的同志。

  若菜笑着倒茶。

  (他笑得真好看。)

  勇平突然心跳加速。当他用意气相投的同伴眼光重新看待若菜时,发现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那么,我带老家伙去散步了?”

  饭后处理好善后工作时,勇平拿起老家伙的绳子。

  “我可以一起去吗?”

  “嗯。”

  “艾比、船长,你们要看好家哦!我上了两道锁,还启动了警报器,我想不会再有人闯进来了。不过,可不要被葛枣的烟引诱了。如果船长被迷昏了,艾比要帮它哟!”

  若菜像对人说话一样交代两只猫。船长一向能听懂人类的话,可是这时候却装出一副满头露水的样子,只有艾比很有精神地回应了一声。

  “船长好像不喜欢人家提起它的失败经验,感到难为情吧?”

  “可能吧?船长的自尊心相当强。它不喜欢上次完全靠老家伙的力量赶走了小偷,而且不但没能保护艾比,反而让艾比帮了它。对一向很有自信的船长而言,这是很丢脸的事。”

  “我觉得有这种弱点的人……不,这种猫才更有魅力。”

  “我也觉得。”

  两人其乐融融地一边说着一边带老家伙出门了。若菜要勇平把绳子交给他。

  “对了,听说那条香肠真的掺了毒。”

  “嗯,警察果真鉴定出有士的宁,盘子上则只有葛枣。”

  “士的宁很容易拿到吗?”

  “以毒药来说是很容易。因为还有些地方是用士的宁来灭鼠的。”

  “唉,真讨厌!竟然有人狠心用那种东西毒杀狗。还没抓到他们真是叫人感到不安。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偷猫呢?明知道输的东西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偷猫者的身份。”

  “……嗯。但是,我还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些人就是我知道的那批人。”

  “你知道什么?”

  “刚刚我们不是提到我在动物医院打过工的事吗?我曾经听在那边上班的人说过……”

  勇平一边散步一边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若菜。

  有一次一个男人带一只病猫到医院来,可是那只虚弱的猫还是死了。男人嘟嚷着“真脆弱”。后来问出那是饲主托付给他的猫。死去的猫是有血统书的波斯猫,男人问帮猫看诊的兽医“有没有人卖这么大小的波斯猫?”,他打算买一只来蒙混饲主。

  “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啊?饲主怎么可能骗得过去?”

  若菜愕然地说。那个兽医也是这样跟男人说的,可是男人却回答“饲主几乎都是请别人照顾他的猫,应该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饲主啊?”

  “是啊,我也怀疑会有饲主分不出自己家里的宠物,不过,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饲主可能不是很清楚猫或狗的脸形,如果有特征就另当别论,不过纯种宠物在毛色或身材、脸形上都差不了多少。因为血统的特征固定化才会被称为纯种。只有每天一起生活才能分出微细的差异,否则根本看不出来。有些非常疼爱宠物的饲主甚至也会认错。

  “可是,要是我,就算有跟艾比相似的一百只艾比西尼亚,我也分得出来。”

  “我也是,我最会记自己养的猫或狗的特征了。下过,爬虫类就不好分辨了。”

  “说的也是。我对区分艾比和船长是没问题,但是其他的猫就不一定了。”

  “不过,动物却一定会记住,它们能靠味道来区别。”

  “是啊,所以,就算再怎么像,抱错了猫,猫也应该会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饲主。”

  “就是有些饲主没心,老是委托别人照顾自己的宠物,所以也有些宠物根本也记不得自己的饲主。狗是群居的动物,这种情况不常见,但是猫就有强烈的个人主义了。”

  “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养宠物呢?”

  “身份地位的象征吧?他想告诉别人:看我养了这么珍贵的宠物!或者有种想拥有不同于别人的东西的欲望。现在更有人打那些不能养的动物的主意,譬如一些濒临绝种的动物。动物又不是名牌皮包或鞋子。”

  “也难怪宠物记不得这种饲主,他们根本没有养宠物的资格。

  对了,我听养艾比父母的人说过,有些人原本说要小猫的,可是突然又撤消了,原来是他找到了来自美国、血统更好的艾比西尼亚猫了。那个人也没看过美国出生的小猫跟成猫,就是觉得美国出生的小猫比日本的小猫有价值。那种人不过是为了虚荣才养猫的。”

  没错,然而就是有很多人只这样看待动物。这种人当自己的宠物失去价值时,就会绝情地将它们抛弃。人真是傲慢又不负责任的生物。

  当然饲主也下尽然全是这种人。也有人很高兴养别的生物,把它当家庭的一员看待,体会和宠物一起生活的乐趣。就像勇平跟若菜一样。

  “那么到医院去的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难不成医院真的介绍了一只相似的波斯猫给他?”

  “那倒没有。但是,后来那家医院的某个客户家的波斯猫被偷了。当时那个兽医就怀疑是那个男人,后来果真查出是他偷的。被偷走波斯猫的饲主很疼爱自己的猫,所以猫也认得出主人,而且医院方面也留有它以前就诊的病历,证明就是被偷的那只猫,所以猫平安地送回主人身边了。而那个男人就被以诈欺和偷窃罪起诉。”

  “原来如此。”

  “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叫平田什么的。”

  “平田难道是宠物店的?”

  “嗯,而且我听说那家宠物店会出售谎称已经接种过疫苗的动物。”

  “所以,听到我在那边买饲料,你就露出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难道他也会偷有血统书的猫?”

  “我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怀疑。因为家里遭小偷时.他不是刻意找你聊天好绊住你吗?那时候我就有不祥的预感,才急着赶回家去,结果果真出事了。而且,我跟老家伙它们在你家还住不到两个月,小偷就已经知道家里有狗,还准备了掺毒的香肠,我难免会怀疑。我想他是在送饲料来时知道有老家伙在。”

  若菜一听,停下脚步思索着。被若菜拉着绳子的老家伙也乖乖地在一旁等待。

  这时若菜突然跟着老家伙一起跑了起来。

  “若菜,你去哪里啊?”

  “你问老家伙啊!”

  是老家伙拉着若菜跑的,勇平也赶快追了上去。

  这样被动物拖着跑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艾比找到那只死猫的时候。

  经过勇平彻夜的解剖之后,还是不知道那只猫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只知道死因。

  是大量出血致命的,但并不是身体表面的伤造成的,而是肚子里的血管被切断造成大量出血。

  那只猫好像才接受过避孕手术,因为它没有了卵巢和子宫。动手术的人技术相当拙劣。因为血管没有结扎好,才造成大出血。

  奇怪的是,包括人类在内,动物在失血过多濒死之前多半都会意识模糊,动弹不得的。然而那只猫在死前却那么粗暴,手术后的血管是因为这样才断裂的吗?但是,手术之后猫会那么粗暴吗?而且,是在失血过多濒临死亡之前。

  因为太离奇了,所以勇平做各方面的查证,譬如脑炎或中毒。可是它的脑部很干净,验过脊髓液,白血球也没任何变化。

  勇平还请教过学长,但还是一无所知。为防饲主现身时的后序处理,勇平将死去的猫保存在冷冻库里。

  就因为这样,勇平当晚没有回家,要承认自己查不出结果让勇平觉得很难堪,所以就没把结果告诉若菜。

  一边想着一边追着若菜和老家伙的当儿,他们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啊,这里不是公园吗?”

  这是和若菜第一次见而的地方。就是那个头脑有点问题的老爷爷和绿鬣蜥居住的公园。

  老家伙一进公园,就将若菜拉住老爷爷住屋的方向,一副警犬克尽职守的模样。

  老家伙终于在小屋前面停了下来。

  “老家伙,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老家伙吠了几声作为回答。

  “除了老爷爷还有别人在吗?”

  “不,如果有可疑的人,老家伙应该会叫得更凶。”

  勇平推了推小屋的门,没有上锁,门应声而开。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漆黑的屋里。若菜和勇平背靠着背,一起走进来。里面温暖得甚至觉得热,就像开了暖气一样。在公园里流浪的人应该不会在小屋里装空调才对。

  “这么暗什么都看不到,有没有电灯什么的?”

  看老家伙的样子,里面应该不会有突袭的人,但是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这时脸颊突然碰到绳子之类的东西,试着用力一拉,喀的一声,灯亮了。

  “不会吧?”

  “不敢相信。”

  看着明亮的屋内,两人同时发出惊叹声。

  小屋内部跟它凄凉的外表实在不搭调。

  其实并不算整理得很干净,而且四叠半左右的屋里还堆满了一些不常看到的东西,因此感觉就好像进了丛林一样。

  可是,这实在不像抬荒老人住的地方。最让人惊讶的是里面真的装了空调,而且还运转着,空调的威力足以温热八叠大的房间。设定的温度将近30度。屋子还有窗户,组着像攀爬器具的钢架。到处都有盆栽,甚至还有一个大水槽。照明来自天花板上的萤光灯,样子也很奇怪,本体是扭曲的形状,另一个同样形状但比较小的灯则装设在靠近窗户的架子上。

  唯一可以证明老人住在这里的是铺在房间正中央的肮脏万年床。四周倒着几支酒瓶。

  “这是什么房间啊?”

  若菜惊愕地看着四周。

  “老爷爷倒是养得很尽心。”

  “养什么?”

  “绿鬣蜥!这些设备都是为它准备的。”

  在有寒冬的日本饲养热带生物绿鬣蜥一定要有空调。因为绿鬣蜥只能生存在25度以上的环境。

  而且,在树上生活的绿鬣蜥还需要有二次元的空间。用钢架做攀爬器具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一旁的盆栽可能是草食的绿鬣蜥的点心,水槽则是让它洗澡用的。

  另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光,而且还必须是自然的太阳光。如果光线中没有紫外线,绿鬣蜥就不能在体内合成维他命。可是,日本的冬天常常会日照不足,而且一般的萤光灯是没有紫外线的,所以养绿鬣蜥必须要有专用灯光。而小屋里装设的灯则可以投射出跟太阳光一样的光线,价钱当然不便宜。

  打工的经验让勇平有了这些知识,因为佐藤医院里也常有爬虫类的宠物看诊。

  勇平简单地说明饲养鬣蜥的重点之后,若菜很感叹地又看了看四周。

  “那么,那只绿鬣蜥在哪啊?”

  “对哦,那只有着可笑名字的绿鬣蜥在哪里啊?”

  勇平不想自己也帮猫狗取了奇怪的名字,话又说回来那只叫绿公主的绿鬣蜥到底在哪里?

  这时响起喀踏喀踏的声音,来自房间角落的拉门。

  勇平打开一看,地面还有一间细长的房间,里面有老旧的瓦斯炉和洗手间。老人可能把这里当厨房吧?角落有一个不明用途的大圆罐,后面露出两只脚。

  勇平跑过去,发现老人仰躺在地上,而且后脑勺流着血,地上有血滩。一只绿鬣蜥贴在老人的肚子上。

  “不得了!”

  勇平抱起老人。他的脸是苍白的。贴在他肚子上的绿鬣蜥在老人被扶起来时也掉落了下来,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救护车!”

  若菜不等勇平吩咐,就用行动电话拨了一一九。

  “若菜,把绿鬣蜥带到隔屋房间去。”

  勇平抱着老人,对若菜说。

  “啊?”

  “它快冻死了,这个房间没有空调。”

  这个房间只用薄薄的墙板围起来,加上马口铁做成的屋顶,温度跟外面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了。”

  若菜没有时间思索害不害怕,一把抱起大绿鬣蜥移到隔壁房间。他从来没有碰过这种生物,但是抱起来时却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跳蚤和虱子让他哇哇叫,爬虫类倒是难不倒他。)

  这时候勇平竟然为这种事情感佩不已。

  不久救护车到了,带走了老人。

  和绿鬣蜥待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若菜机灵地报了警,所以警车紧跟在救护车后面来了。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实地说给警察听。

  警官将小屋大致搜索过一遍之后,告诉他们以后可能算有进一步的问讯,但是当晚可以先行回家。当时警官也说老人可能是不小心滑倒撞到头了。因为放在圆罐下面的砖角沾有血迹。两人顿时不知该怎么办,因为还有那只绿鬣蜥在。

  绿鬣蜥还活着。回到温暖的房间后很快就可以动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知道它在那个冰冷的房间待了多久,贴在老人肚子上可能是想取一点暖吧?

  “现在带回去,家里也没有设备,把它留在一直开着暖气的房间还比较好。虽然不知道它会不会好,不过今天只能先把它留在这里了。”

  勇平做了这样的决定。若菜也赞成,把绿鬣蜥放在靠近天花板的架子上,因为上面的温度比较高。若菜似乎非常了解绿鬣蜥现在最需要什么,勇平对他的安排感佩不已。

  第二天早上,因为从明天开始就放寒假了,勇平于是跷了课,从若菜家里带着绿鬣蜥可以吃的蔬菜到公园小屋去。

  绿鬣蜥好像还没有完全复原,看也不看带去的蔬菜。但是,还是学生的勇平没有诊察的能力,就算他毕业了,因为不是专攻爬虫类.也难以下诊断。

  “如果再恶化下去的话,可能得带去可以诊断绿鬣蜥的动物医院了。不过,我们先去看看老爷爷吧?他脑袋虽然有问题,倒是很珍惜这只绿鬣蜥。如果他恢复意识的话,得问问他以后怎么办。”

  老人虽然受了重伤,但因为勇平他们发现得早,所以保住了一条命。如果再晚个一个小时,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今天早上,警官特地到他们家拜访。因为那个老人原可能就这样死了几天也不会被发现。警官很佩服狗的警觉性。勇平告诉他老家伙原本是警犬时,警官不停地摸着老家伙的头称赞它是条好狗狗。

  “话又说回来,那个老爷爷是怎么拿到那些设备的?第一,空调一直开着是很耗电的,是谁付的钱?电力公司可没好心到因为老人可怜就免费供电给他。”

  这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勇平前往医院,打算如果老人恢复意识的话,也要顺便问问这件事。

  可是老人还不能会客。虽然恢复意识了,但是顶多能回应别人的呼唤,根本不能说话。

  倒是又见到了今天早上碰过面的警官。那个警官是来探望老人的吧?

  (真是奇怪,警官这么闲吗?)

  勇平感到纳闷。警官也看到勇平,带着亲切的笑容走过来。

  “啊,你来看老爷爷啊?”

  “嗯,我有事想问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行。”

  “想问他什么?”

  勇平越发觉得满脸笑容的警官可疑。虽然脸上带着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警官发现勇平的视线充满疑惑,不禁苦笑了,于是便把勇平带到没人的走廊上。

  “是这样的,有几个疑问让我们怀疑那个老爷爷可能不是自己跌倒的,而是刑事案件。”

  “那么,你是怀疑最先发现他的我跟若菜?”

  “不是的,应该说我希望有人能帮上忙。”

  “帮忙?”

  “嗯,你不用想太多,只是最近跟那个老爷爷谈过话只有你们两个,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警官自称轰,身份是刑警。他对勇平表示,那个原先被视为老人跌倒时打到头的砖头,好像是被人放到圆罐下面去的。

  知道警官是刑警,而且老人受伤可能是刑案之后,勇平感到不安。

  “没什么,不过,我倒觉得老爷爷的脑袋有点问题。”

  “有问题?”

  “嗯,老是跟我们说一些预言式的话。”

  勇平大略说了跟老人相遇的经过。

  “因为我们一起喝过酒,所以大概把我或若菜当成聊天的对象吧?”

  “原来如此,那么他预言了什么?”

  “说即将会有灾难什么的,还说死去的猫就是灾难使者。”

  “死去的猫?”

  “啊,不是的,猫是在我听说使者什么的之前就死了。”

  “猫死了,你们除了今天我看到的猫之外,还养了其他的猫吗?”

  “不是的,是别人的猫。只是当时是我们的动物发现后来通知我们的。”

  勇平把死猫的事情告诉轰。包括动物们发现猫后来通知主人、猫在一阵疯狂之后死亡,以及后来把猫带到学校解剖的事情。

  “哦?你们家的动物真是优秀啊!击退入侵小偷的也是它们吧?”

  “嗯。”

  “那么,你想问老爷爷什么事?”

  “是关于他养的那只绿鬣蜥的事。我今天去喂了它,可是也不能永远这样照顾下去,而且还有电费要支付。”

  “电费?”

  “绿鬣蜥是热带动物,在寒冷的日本必须一整天开着暖气才行。你也看到了,老爷爷的小屋里都开着空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付电费的,他光是有空调就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或许他是从厕所那边偷电过来的。如果真是这样,小屋的电很快就会被停掉的。其实小屋可能更快就会被破坏掉,因为他是非法居住的。到时候绿鬣蜥一定会死掉的。昨天光是在寒冷的房里待了几个钟头它就差点没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小屋是不会被拆掉的。”

  “啊?”

  “我去问过区公所,他们说那是私人公园,只要所有人不要求拆掉,就不会有问题。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问题,我想可能是所有人跟老爷爷之间有某种约定吧?至于电费,得先查过才晓得,不过水费好像如期缴了,所以我想电费应该也没问题才对。那个老爷爷可能是个有钱的流浪汉。”

  “不会吧?”

  勇平嘴巴说着,心里却有谱。小屋中那些饲养绿鬣蜥的设备,不是过那种日子的流浪汉负担得起的。不会有人丢弃那种东西,所以老爷爷不可能是捡来的。如果是偷来的,警察也不可能默不作声。

  “那他为什么要过那种生活?”

  “大概是个怪人吧?”

  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事好谈的,刑警便让勇平走了。

 

  离开医院后,勇平一直定不下心来。

  遇见老人之后,身边尽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大量出血而死的猫、侵入若菜家中的可疑小偷,还有适时出现的,风评不是很好的宠物店长平田,最后是老人受重伤,而日还可能被卷入刑事案件当中。再加上老爷爷可能根本就不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的事实。

  老人说过会有灾难什么的,勇平觉得好像真的会发生什么事。

  (振作一点!怎么可以被预言啦、启示什么的迷惑了呢?如果真是启示,老爷爷应该是最先知道的,可是他却最先遭殃,可见这种说法不成立。还说什么绿鬣蜥会给启示,一定是他的妄想。就因为脑筋有问题,才会去过那种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生活?)

  勇平这样告诉自己。

  回家途中,他又去老人的小屋走了一趟。尽管不用担心小屋被破坏或电费的问题,但是绿鬣蜥的状况好像不怎么乐观。喜欢动物而立志做兽医的勇平迟迟不能放心。

  “啊,是若菜啊?”

  若菜应该在上班的,却已经回来了。他抱着大盆子,站在老人的小屋前面。

  “哦,今天下班得早啊?”

  若菜上班的牙医院不能实行周休二日制,所以采用一周当中有两天可以上半天班的弹性上班制。

  “好漂亮的木槿盆栽啊!是放在温室里的吗?”

  若菜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小温室,放着南方的植物盆栽。一向都是若菜的母亲小心照料的,所以家中的观叶植物都是从温室里轮流置换的。若菜对这种事情的用心程度令勇平佩服万分。

  他打算让绿鬣蜥吃那些木槿吧?勇平说过绿鬣蜥是吃蔬菜的,但是没说过什么样的蔬菜适合,一定是昨天勇平告诉他绿鬣蜥是吃老人小屋中的木槿,所以他才带来喂它的。

  勇平又对若菜另眼相看了。

  人可以吃的蔬菜动物未必就能吃。但是,一般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即使是喜欢动物的人也会随便喂食。然而,若菜却注意到了,真是细心的人。

  而且,他还想拿珍贵的木槿喂不是自己的宠物的绿鬣蜥。他不像勇平对动物那么狂热,但确实是爱动物的。

  他爱干净、会做饭、对动植物极为珍惜,又把工作做得很好。甩了若菜的女孩子说他小气,可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用钱用得很确实。他的体格跟勇平差不多,能做吃力的农事,性格也率直可爱。连偶尔会有的歇斯底里也不是那位重要的缺点了。如果他太过完美的话,倒会让人有窒息感。勇平自己也不是那么无可挑剔的人,所以若菜在各方面都算是恰到好处的人。

  (若菜如果是女人,一定立刻把他娶回家,妈妈一定也一会喜欢的。)

  若菜是男人真是一大遗憾。

  若菜没发现勇平,拿着盆栽走进小屋,却又立刻跳出来。勇平担心又发生了什么事,赶快赶过去。

  “若菜,怎么了?”

  “绿鬣蜥……绿鬣蜥好奇怪。”

  “奇怪?”

  勇平进屋里一看,绿鬣蜥已经完全恢复元气了,还朝着勇平他们的方向上下不断地点着头。

  “哦,原来是bobbing啊?”

  若菜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从勇平后面探出头来。

  “什么是bobbing?”

  “绿鬣蜥不会叫,它们用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感情。譬如威吓或吸引雌性时。总之就是表示它们的喜好或厌恶。以前在我们那家医院住院的绿鬣蜥也做过。”

  若菜似乎安了心,走到前面来。

  “那么,它是说讨厌我们呢?还是喜欢我们?”

  “嗯,我看不出它有威吓感,或许在跟我们打招呼。”

  绿鬣蜥遍不及待地靠过来。

  “怎么办?”

  若菜吓得脚软。

  “不要怕,绿鬣蜥其实是很胆小的,它毫不警戒地走过来,我想它是很欢迎我们的。”

  “是吗?”

  若菜虽然还是很怕,但仍轻轻地把手伸过去。绿鬣蜥也不逃,后而把头轻轻地靠上来。

  “哇!我摸到了!”

  若菜天真地笑了。

  (好可爱的反应,刚刚明明怕得像只小猫,吓得跳出去的样子也像猫毛发倒竖地逃走一样。真是喜欢他,要是他真的是女人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据为自有。)

  若菜完全不知道勇平的心事。摘下木槿的叶子,轻轻地递给绿鬣蜥。

  “它在吃耶!人养的动物果然很温驯。”

  若菜喜孜孜地说。

  这时绿鬣蜥突然不吃了,眼睛咕噜噜地看向后方。两人狐疑地对望着,把视线望向通往隔壁房间的拉门,这时突然响起锵的一声巨响。

  “若菜,看好绿鬣蜥,我去瞧瞧!”

  勇平说着打开拉门。

  “你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正想侵入。不是从正门口,而是卸下了围着房间的墙壁的一部分,企图从那里闯进来。墙壁只随便用钉子钉住,很容易拆卸,那片又墙紧邻着公园的厕所,可以偷偷摸摸地进来。男人大概就是这样才舍正门走后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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