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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家庭狂想曲,4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3310 ℃

  “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只猫有传染病?”

  看到样子变得奇怪的老家伙,若菜立刻联想到死去的猫,不禁感到不安。传染病是很可能会传染的。

  “勇平也不在,我该怎么办?”

  若菜显得很狼狈,可是老家伙可疑的行动并没有停止。

  “船长。”

  若菜求救似地呼唤着沙发上的船长。可是,船长这次并没有跳过来,只是摇了摇尾巴,好像示意若菜,别去理会老家伙。

  若菜也这样打算,可惜天不从人愿。

  “啊!”

  老家伙终于停下了画圆的动作,没想到当场开始尿起来了。把爱干净的若菜擦得雪亮的地板弄得湿答答的。

  “哇!你竟然在妈妈最钟爱的波斯地毯上……”

  而且,老家伙的尿液继续朝着地毯的方向流动。

  若菜急忙去拿抹布。

  期间老家伙又开始做出奇怪的动作。

  一向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猫儿们不理若菜,退到寝室去了。

  可怜的神经质的若菜,就这样跟着变得怪异的老家伙待了一整晚。

 

灾难的使者

  第二天晚上,下班回来的若菜简直快气疯了。

  到了早上,老家伙的奇怪行为终于停止了。精疲力尽的老家伙跑到楼梯底下去睡了。

  挂心老家伙而熬夜的若菜也想睡,可是因为有工作要做,他不能睡。他想问勇平老家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勇平到了早上还没有回来。

  若菜忐忑不安地去上班了,可是一直记挂着老家伙,再加上睡眠不足,犯了不少小错,甚至被院长数落了一顿。

  一切都是勇平的错。老家伙应该是勇平的宠物,不是吗?

  说起来,自从跟勇平发生关系之后,他们的三餐和老家伙它们的饲料都是若菜准备的。打扫的工作更不用说了。处理艾比的尿粪是不得已,但是他现在也顺便处理了船长和老家伙的。最近,连带老家伙出去散步都成了若菜的工作。

  勇平几乎什么都没做,顶多只是一个星期帮老家伙和船长洗一次澡。他彻底遵守了若菜的要求,如果要在屋里生活,就要确实洗干净的条件。除此之外,一切的工作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落在若菜身上。

  想到这里,若菜不禁怒火中烧。

  若菜心想,好一阵子没念他了,今天回来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顿。

  可是,勇平还是没回来。解剖一只猫要花那么多时间吗?不过,身为学生的勇平白天还要上课。话又说回来,今天应该没有需要耽搁到那么晚的实习课。

  “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人可以让若菜发泄不满。老家伙今天很正常。但是关于昨晚的行动,若菜很想赶快得到答案。是脑袋有些秀逗了?还是被那只猫传染了疾病?他也想知道那只死猫解剖的结果。然而,勇平依然没出现。

  若菜的火气渐渐上来了,可是又慢慢变成了不安。他觉得勇平就好像一只失去行踪的猫一样。

  “对了!昨晚我们附近好像有人在徘徊。”

  一想起来,思绪就停不下来。

  “是出了意外?还是像妈妈一样突然生病倒下去了……”

  若菜的思绪往负面的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抬。

  “或许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我去外面瞧瞧吧?我不是担心他,只是想赶快问他老家伙的事,还有死猫……”

  若菜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打开门走出去,交代猫儿们和老家伙乖乖待在家里。

 

  来到外面,依然不见勇平的身影。

  “嗯,他总是穿过公园回来的。”

  若菜立刻朝着公园走去,最后简直是冲进公园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除非现在他能确认勇平平安,否则他就静不下来。

  “年轻人,急着去哪里啊?”

  经过住在公园的抬荒老人的小屋前时,老人叫住了他。

  (昨天勇平说他头壳坏了?还说起预言什么的。)

  一听说老人脑筋有问题,若菜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不禁想逃。

  “你怕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话想告诉你。”

  可是,若菜还是很不放心。再说他现在急着找勇平,哪有心情讲什么神不神的。

  “事实上,我是基督教徒,我受洗过,圣名叫约翰。虽然不是很热衷,不过我服侍的主只有一个。”

  一急就语无伦次的若菜编了个奇怪的理由,老人听得一头露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你脑筋有问题?”

  被自己认为脑筋有问题的人说自己有问题,若菜不禁火大了。

  “有问题的是老爷爷吧?”

  若菜的语气很差,可是老人一点都不在意。

  “算了,还是要把事情告诉你。你们遇上灾难使者了吧?”

  来了?若菜心想。他很后悔自己答腔,早知道就装作没听见,速速走人就好了。

  “以后你们将会遇上更大的考验。”

  算了,现在走也不迟。什么“灾难”?什么“考验”?还是别理他的信口胡言,一走了之算了。结果老人在若菜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说了一段话,引起了若菜的兴趣。

  “昨天的灾难使者是猫。那只猫的肚子里被放了不好的东西,那个东西也对猫造成了灾厄。”

  这个老人为什么知道昨晚那只猫的事情?当时空地上只有若菜和勇平,及那几只动物而已啊!他是躲在某个地方偷看的吗?不,就算人类不知道,动物应该会警觉到的呀!还有,他说肚子里有不好的东西,那是什么?难不成是肚子里长了肿瘤,移转到脑部,才让那只猫疯狂成那样?

  个性率直的若菜立刻被老人吸引住了。

  “你听着,猫带来的灾厄是三个人。带来灾厄的是猫,握有关键的也是猫。你们要多注意一下猫。”

  含意好深。而且,老人的话有一种让人不敢轻忽的力量。

  “请问……您还知道什么吗?”

  “我不知道,是绿公主告诉我的。”

  “为什么您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你与另一个年轻人,跟我及绿公主的将来,有很深的关系。”

  “啊?”

  “我可能也会被卷进灾厄之中,所以我一直在找可以托付绿公主的人,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就遇上了。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

  “有你们两个人就没事了,因为你们注定要结合在一起的。”

  “那是是什么意思?”

  “你的运气很好。一般人是很难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伴侣的。”

  “如果是命中注定的话,应该都遇得上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在遇上之前,往往会被其他的人纠缠住,而那正是不幸的根源。”

  “为什么会不幸?”

  “所谓命中注定的人,应该是各方面都能配合的,彼旧互补。可是,如果跟其他人在一起,就会出现麻烦。”

  若菜不知不觉中听出了神。

  “老爷爷,您老讲这些莫名奇妙的话会被关进疯人院的。”

  这时有人拍拍若菜的肩膀,原来勇平站正在他后面。看来是刚从学校回来了。

  “哟!一个是梦想家,另一个是现实主义者。这这一点你们倒是配合得挺好的。”

  老人迳自点着头,又继续说道:。

  “没错,绿公主也说今天还会发生事情。你们还有其他的同伴,应该可以渡过难关的。”

  勇平大概觉得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根本不理老人,迳自拉起若菜的手。

  “哪,若菜,我们回去了。”

  这时若菜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任勇平拉着手走了。

  “听好了,灾难之主是三个人。你们已经遇上那三个人了。”

  老人仍然在后面叮咛着。然而,勇平只是将若菜的手握得更紧,加快了脚步。

  等看不到老人之后,勇平对若菜说:

  “我问你,以前你有没有被迫买过用不到的东西?”

  “用不到的东西?没有啊!以前都是妈妈买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自己买。”

  “那么,你一个人应该也会买东西吧?没有买过东西的人到超市买日用品很辛苦吧?”

  “哦,你说什么啊?以前我都跟着去帮妈妈提东西,所以我大概知道妈妈是怎么买东西。她告诉我,买便宜的东西也要注意新鲜度。再说妈妈死后,为了偿还大笔的士地和房子遗产税,我也不能乱花钱。”

  “那就好。你妈妈倒是教了你重要的事情。”

  勇平用力地点点头,仍然紧抓着若菜的手。

  “你听着,这是我诚心的忠告,所以你不能生气哦!我觉得你很容易被恶质商人所骗。以前有妈妈守着你,但是妈妈死后有遗产税的问题。所以,你要尽可能远离那些想骗你的人。”

  勇平会提起妈妈着实让若菜感到不可思议。而且,他没有说恋母情结或傻瓜之类的话,反而还感谢妈妈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若菜不禁感到高兴。尤其话是从神似妈妈的勇平口中说出来的,那种感觉更强烈,牵着的手握得更紧。好奇怪的感觉。

  “可是,总不能老是这样吧?你好像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确实是这样。现在若菜会有这种感觉,或许也是被那个老人的一席话所影响。

  “若菜是个好人,嘴巴爱叨念,却又没有警戒心。这种人最容易被人乘虚而入,你要小心一点。”

  好奇怪的话。因为勇平本身就是最趁若菜之危的人,因为他平白无故住在若菜家里,还厚颜无耻地让若菜帮他煮饭、打扫。

  可是,若菜这时候却可以平心静气地听勇平说话。

 

  “啊,那是‘佩佩’的店长。”

  才离开公园,两个人就遇见他们常去的那家宠物店的店长平田。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开原本牵着的手。

  “两位好。”

  平田先打招呼。

  “你好,外送服务吗?

  若菜问道,但是附近并没有看到平田外送时使用的车。

  “是啊,我要去的地方车子进不去,所以我就把车子停在停车场走过来。”

  平田主动提起车子的事,然而若菜却一副很能理解的样子。

  “是吗?工作到这么晚、真辛苦啊!”

  “哪里,有顾客才有生意嘛!”

  平田很客气地笑着。

  “那么告辞了。”

  “啊,请等一下。”

  “什么事?”

  “上次送过去的新上市的罐头,您觉得怎样?”

  “新上市的罐头?我们家都用猫牌的,我没让它们吃新的饲料啊!”

  “那可奇怪了,一家生产人类食用罐头的公司现在也进口宠物食品,还送了一些样本,我都送给每个客户了呀!”

  “我没有拿到啊!”

  “上次送猫食到府上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二十天前吧?我原本打算一个星期之后再订的,狗食也得订了。”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同时送狗食的那一天。我送样本是隔一天的事,所以没有送到本庄先生家。真抱歉,下次我一定送去。”

  “这倒不用放在心上。”

  看到平田摆低了姿态道歉,若菜反而不知所措。

  平田又开始聊起天来,害得他们没办法离开。家里还有猫狗饿着肚子等着哪!连他们自己也还空着肚子。而且为了出来找勇平,连晚餐都还没准备。

  若菜瞄了旁边的勇平一眼。勇平僵着脸看着平田。平田大概也察觉了,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瞄着勇平。

  “我先回去。”

  勇平突然说道,快速离开。

  “啊,等一下!”

  “本庄先生……”

  “平田先生,后会有期。”

  若菜对着平田行了一个礼,急忙追勇平而去。

 

  “等一下,这么急干嘛?”

  若菜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可是我有不祥的预感。”

  “咦?你不是不相信预感什么的吗?你还说那个老爷爷胡说八道哪!”

  “那跟预感不一样,因为我多少了解那家伙。”

  “那家伙?平田先生吗?他怎么了?”

  不管若菜怎么问,勇平就是不回答,只是加快脚步。看勇平异于平常的样子,若菜感到阵阵不安。

  勇平的预感成真了。

  来到房子附近时,就听到猛烈的狗吠声和猫吵架时的尖叫声。

  “不得了!老家伙跟艾比它们在吵架。”

  “不对,有人闯进家里了。只有在这种情形下老家伙才会叫。”

  “会是谁?小偷吗?”

  若菜话声未落,两个人拔腿就跑。老家伙的叫声越来越大,艾比或船长的尖叫声也越发凄厉。

  两人才来到家门前,便看到黑影从房子里跑出来。

  勇平想追上去,黑影却窜进在外面等着的车里,急速离去。大概是接应的同伙。

  若菜跟勇平暂且不去追黑影,一起跑进房子里。家里好像台风过境一般,一片凌乱。尤其起居室更是严重,桌子被翻了过来,椅子也倾倒着,书架上的书掉了一地,墙上的画虽然没有掉下来,却有三根利爪由右向左划过的痕迹。放在窗口上的兰花盆栽几乎都被扫落,泥土散满了屋内。花当然被踩得稀烂。

  “艾比!艾比!你在哪里?艾比!”

  若菜担心艾比的安危,连声呼唤爱猫的名字。

  咱的一声,金褐色的身体跑到若菜身旁。

  “啊,艾比,你还好吧?”

  若菜确认艾比没有受伤之后松了一口气,同时想起其他的动物。

  “糟糕,船长跟老家伙还好吗?”

  若菜还来不及叫,两只猫狗就从起居室里探出头来。

  “太好了,大家都平安。”

  摇着尾巴的老家伙似乎真的没事,但是船长的样子就有点奇怪了。原本瘸了一条腿却仍然保有优雅动作的船长有点摇晃。

  “船长,哪里受伤了……勇平!”

  若菜丢下怀里的艾比,呼唤着勇平。

  “你叫我吗?”

  “你看船长的样子有点奇怪。

  “啊,没事,没受伤。船长是喝醉了吧?”

  “喝醉?别骗我这个外行人。你的意思是小偷跑进来,大肆破坏房子的时候,猫竟然在一旁喝酒?这个时候你总得先确认自己宠物的情况好不好啊!”

  “我确认过了,你没叫我之前我就看到它了。因为它们都在起居室里。确认它们都没事之后,我才开始找。”

  “找什么?”

  “船长喝醉的原因。”

  “你又要说猫喝了酒……咦?船长变正常了。”

  刚刚还有点摇晃的船长又正常如昔了,跟艾比相互整理着毛发,动作一样灵敏。

  “别担心,葛枣只要醉个几分钟就会恢复正常了,而且不会上瘾。”

  “葛枣?”

  “嗯,刚刚逃出去的小偷大概是从后门溜进来的,因为我在后门找到这个。”

  勇平拿出来的是个很普通的小盘子,盘子上有像黑炭一样的东西,好像在上头烧过什么似的。

  “这是?”

  “是的,小偷可能在盘子上烧葛枣粉末。”

  若菜拿过小盘子闻了闻,只有像焦炭一样的味道。盘子一端留有一些烧剩的茶色粉末。这种东西对人类没用,但是对猫则具有类似麻醉药的效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想把猫叫过来。不知道他们是要猫,还是单纯闯空门,不让猫起骚动。”

  “可是,我们家有老家伙呀!就算制服了猫……”

  “他们大概是想用这个来对付老家伙吧?”

  “这是?”

  “丢在老家伙常睡午觉的阳台上。我想里面可能也掺了迷药。小偷想用来引诱老家伙,没想到老家伙教得好,只吃家里的人给它的东西。不过,小偷可能以为老家伙吃了,所以企图闯进来,因为老家伙老是睡得像死了一样。别人叫它,它的尾巴连摇都不摇一下。”

  想起老家伙那种难看的睡相,若菜倒也能理解。他知道老家伙一睡是不轻易动的。就算船长跟闯进院子来的野猫吵架,它也照睡不误。经过屋外看到它的人叫它,它也动都不动。这种死皮赖睑的德性跟它的主人倒是十分相像。

  但是,对闯进屋内的贼,它当然不可能装作不知道。远远就听到的狗叫声、家里像台风过境般的惨状、从家里飞奔而出的可疑人物等等,可能都是老家伙对抗入侵者的杰作。因为如果窃贼使用葛枣的话,猫儿们就难逃魔掌了。

  话又说回来,竟然用葛枣对付猫,用香肠对付狗?可见入侵者很清楚若菜家里有什么动物。尤其是老家伙最爱吃香肠了,难得它竟然不为所动。

  “可是,那是什么药啊?安眠药吗?”

  “可能是驱鼠的‘士的宁’。最近不是有人嫌狗吵,在香肠里掺了‘士的宁’毒杀狗的事件吗?可能是有样学样。”

  “士的宁?”

  “士的宁是一种中枢神经性的毒药。微量就足以致死,如果真的掺了那种东西的话……要不是老家伙教得好没有贪吃的话,那么它现在……。”

  若菜涌起一股冷冷的怒意。

  这时船长欺到若菜身边来。

  “啊?”

  “它大概想要留在盘子里的葛枣吧?”

  “不行!还好只是葛枣,万一下了毒怎么办?他们可是心狠手辣到在香肠里下了毒耶!”

  “不,还不一定是毒药啦!”

  若菜不理会勇平,把盘子放到窗子上,然后将船长抱起来。不怎么喜欢被人抱的船长,每当碰到有人想抱它时就会闪开,连勇平也几乎没办法抱它。而若菜以前虽然抚摸过它,却也没抱过,而现在,船长竟然乖乖地让若菜抱着。

  “咦?船长?”

  勇平瞪大了眼睛。

  船长的身体非常柔软,黑毛着实漂亮。那种像天鹅绒般的触感让若菜几乎出了神。

  “啊,艾比,不可以!”

  艾比趁若菜一个不注意走近窗户。若菜害怕盘子里除了葛枣之外可能还掺有毒,可是艾比却只是嗅了嗅就没兴趣了。

  “难道不是葛枣吗?”

  “是葛枣没错。”

  “可是艾比好像没兴趣。”

  “不是所有的猫都会被葛枣麻醉。小猫几乎都没什么兴趣,有些母猫的反应也比较迟钝。”

  “可是,艾比既不是小猫,也不是母猫。

  “大概有些猫就是没兴趣吧?这样不是很好吗?所以才能把那些可疑的家伙赶跑啊!除了老家伙的叫声之外,我们还听到猫叫声,大概就是艾比吧?葛枣是船长唯一的弱点,不过只要和艾比在一起,就可以弥补这个不足了。”

  身为艾比的饲主难免偏袒,但是若菜也不得不承认船长在能力和外形上都不比艾比差。坏了一只眼、一条腿对船长而言都不成问题。艾比跟船长的格局不一样。若菜口头上不愿承认,但是他知道,艾比只有做喽罗的份了。

  而现在勇平竟然说船长需要艾比来弥补不足之处。

  “你认同艾比了?”

  “啊?我一开始就认为艾比是一只好猫啊!它率直、可爱、乖巧。它的个性之所以这么好,可能是因为饲主极端地疼爱吧?艾比真幸运,有个好饲主,因为很多饲主都分不清疼爱跟溺爱有什么不同。不过,这种饲主也比那些把宠物当神的傻瓜要来得好了。”

  “你今天怎么会这样称赞艾比跟我?”

  若菜不是傻瓜,他也隐约了解,勇平因为住宿和家事的问题,企图讨若菜的欢心。至于称赞艾比可能也是为了能让船长住得好、吃得好吧?

  可是,现在的勇平跟怀里的船长都让若菜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第一次得到对等的看待。

  “嗯……其实我一直对若菜有一点点误解。”

  “误解?”

  “你不是一直把这栋房子视为母亲的遗物而倍加珍惜吗?所以我以为你看到家里的惨状时,一定会先哀叹这件事。没想到,你第一件关心的是艾比,接着又马上想到船长和老家伙。”

  “艾比是我从小养大的,当然最在意,我并没有刻意对船长或老家伙有差别待遇。”

  “不,你最在意艾比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接着就想找船长它们。”

  “因为都住在一起嘛!妈妈最珍视的家俱被破坏是很遗憾啊,而且那些都是真正的古董家俱。可是再怎么昂贵的东西也不能取代生命,不是吗?我才没有那么绝情。”

  “说的也是,所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勇平低下头。

  以前他道歉时从不低头的,这次是真心诚意的吧?

  而且,船长今天也让若菜抱它,看来勇平和船长对若菜的评价真的改变了。

  评价获得改变固然可喜,可是一想到先前供吃供住竟然还不到对方认同,若菜心中难免有点难以释怀。

 

  过了一个晚上。

  他们把前一晚遭不明人物入侵的事报警了,警察也到现场做采证工作。连老家伙没吃的可疑香肠也交给了警方。

  还好没有东西被偷。被破坏的家具或留下抓痕的画,可能是企图赶走入侵者的老家伙和四处逃窜的猫儿们所造成的。

  厨房里有血迹,动物们都没有受伤,所以可能是入侵者受伤了。从血迹和老家伙散落的毛发来看,入侵者可能被老家伙咬了。而且,由血量来判断,伤得可能不轻。根本是自作自受。

  警察回去后,饿昏了的两人先吃饭,同时也喂动物,大家都累瘫了,便决定先睡一觉,隔天再打扫。连爱干净的若菜也没劲打扫了,当然更不可能有多余的力气狂欢了。

  第二天,两人合力整理房子。一向脏惯了的勇平也很积极地帮若菜。

  整理告一段落时已经过了中午,这时候若菜想针对这次的事件跟勇平一起做个归纳整理。

  “小偷到底要什么?”

  “连葛枣都用上了,目标也可能是猫。一般的小偷不会担心猫儿吵闹,因为猫通常不会吵,总是选择逃跑。我想他们大概没听说过有看门猫吧!”

  “你觉得跟血统良好的猫行踪不明的事件有关?”

  “我怀疑。”

  “他们老偷猫干什么?”

  “照一般说来可能是想卖钱,不过我有点怀疑。”

  “什么事?”

  “若菜不也一样?如果要养猫,一般不都是从小就养吗?”

  “说的也是。没有经历过最可爱的小猫时代的养猫人真是一大损失。不在乎养成猫的,大概只有以血统和繁殖为考量的养育员。当然这是假定被偷的猫是被卖给宠物店的时候。”

  “可是,我想养育员不可能会买来历不明的猫。偷来的猫虽然一看就知道是纯种猫,但是没有血统书就算生了小猫,小猫也拿不到血统书。”

  “那么,被偷的猫都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只能猜测是卖给那些不在乎有没有血统书以廉价得到纯种猫的人。不过,真的值得在香肠里下药给狗吃,甚至侵入人家家里偷吗?一般的小偷都尽量不去找有狗的人家的。”

  “哦?只要有狗在就可以防小偷了?”

  “我认识的一个刑警是这样说的。”

  “你认识刑警?”

  “嗯,就是他把老家伙让给我的。老家伙原本是警犬。”

  “你说老是睡懒觉的老家伙是警犬?啊,难怪它今天可以把小偷赶出去。”

  “不,不是因为它是警犬,因为老家伙原本是一只缉毒犬。”

  “缉毒犬?”

  若菜对老家伙投以赞叹的目光。老家伙仍然像往常一样,伸长四肢,舒舒服服地睡着。张着嘴流着口水的样子是那么地平和,简直看不出一点缉毒犬的影子。

  “听说它是一头优秀的狗,因为太优秀了,所以很早就退休了。”

  “什么叫太优秀?”

  “它在机场或港口搜查走私的毒品,结果中毒了。”

  “中毒了……狗也会啊?”

  “是啊,以前有一个学长曾经拿狗进行吗啡的镇痛作用,结果那只做实验的狗因而中了吗啡的毒。每当学长走近,它就伸出前脚要求注射。一般的动物一遇到要注射都会逃走的。”

  “哦?动物跟人一样嘛!”

  “也不全是这样。不同的动物对同样的药物也有不同的反应。狗对吗啡的反应跟人一样,可是猫就完全不同了。”

  “哦?”

  勇平的态度跟以前大大地不同。不仅慎重地回答若菜的问题,也把若菜当成一个真正的交谈对象。以前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或者敷衍了事而已。自从发生昨天的事件之后,他对若菜的态度真的完全改变了。

  勇平的价值标准似乎在于对动物的感情指数。供他吃、住.帮他打扫,虽然能博得他的感谢,但也仅止于此。就像一只觉得受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傲慢公猫一样。不,或许更像一只自视甚高的狼。

  “不管小偷的目的何在,我们都要小心。”

  勇平做了这个结论。

  之后,勇平因为学校有事就离家了,若菜则倾全力整顿还没有完全弄好的家。

  “还好今天是假日。”

  因为,当爱干净的若菜把家里整理到十分满意时,已经过了傍晚了。

  这时若菜忘了问勇平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在空地上狂乱之后死亡的猫的解剖结果。

  而且,他也忘了告诉勇平一件重要的事——关于勇平把死猫带到大学去的那个晚上,老家伙奇怪的行为。

  但是,一直到发生另一件大事之后,若菜才想起这件事。

绿鬣蜥的力量

  “勇平,帮艾比看诊的医生出现在电视上耶!”

  发生入侵事件之后几天的某个晚上,若菜对最近又常常因为实习而晚归的勇平说。起居室的电视上出现某动物医院的院长。这是一个宠物的特别节目。有名的动物养育员,同时也是动物进口业者的柴田,也出现在上面。

  “哦……”

  勇平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那家医院的院长。

  那家动物医院做得相当成功,院长叫佐藤,是勇平的大学OB。他的确有两把刷子,有很多有钱的顾客。勇平曾在那家医院打了一年工。

  “他的医术很有名,尤其对猫更有一手,看过的人都这么说。如果勇平努力一点,也可以成为那种名医哦!牙医也一样,技术好不好差很多。患者都是很直接的,总会找上好医生。口碑一传开,不怕客人不上门。虽然你是当看牛看马的兽医,不过风评还是很重要的。”

  若菜说的没错。不论什么职业,技术好的总是有利,但是这也不代表一切。

  拿宠物兽医来说,技术好是条件之一,但是待客之道也很重要。带动物上医院的是饲主,如果不能讨饲主欢心,那么技术再怎么好也没有人愿意上门。

  关于这方面,那个叫佐藤的兽医就深情此道,所以佐藤的动物医院非常受瞩目。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常常要雇用好几个兽医,而这些兽医的技术也都不差。

  佐藤大概也很热衷学习吧?他把工作都交给雇用的兽医,自行跑到美国去研修了。因为美国的宠物诊疗水准比日本更高。近年来大受欢迎的爬虫类等异国动物的诊疗技术,也以美国为翘楚。

  他甚至跟认识的养育员一起到美国去看同样受到欢迎的猫狗宠物展。而且,那个熟人是专门养猫的,所以美国有大型的猫展时一定不会缺席,因此常常被请去当日本猫展的审。

  总之,佐藤真的是一个很成功的动物医院院长。

  可是,勇平在那家医院打工时,实在看不过两件事情。

  第一,他怀疑这个技术佳、热衷学习新知的佐藤,是不是真的喜欢动物?

  一开始当然看不出来,因为通常都是喜欢动物才会当兽医的。

  但是,有一次一只猫发生车祸,饲主因为猫成了伤残,不能再参加比赛,认为它已经失去价值,便请佐藤用药物将之毒杀。勇平对这个饲主感到生气,而对欣然接下这笔生意的佐藤也开始感到怀疑。虽然这是客户的意思,但是勇平认为佐藤至少也该试着说服。

  勇平知道佐藤治疗动物纯粹只是为了赚钱,他不是为了缓和动物们的痛苦而进行治疗,只是机械式地加以处理罢了。平常他在生病的动物和饲主面前摆出来的姿态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这已经够让勇平产生反感了,偏偏佐藤好像还是个同性恋。他看上了外型比一般女人还漂亮的勇平,勇平一进去打工,他就开始毛手毛脚。勇平对性虽然百无禁忌,但是就是不喜欢佐藤这家伙。

  而且佐藤对员工非常蛮横,也总是以不逊的态度对进口药商进行杀价。勇平对佐藤不屑于面对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的态度,感到很不以为然。

  那个时候,勇平接下了毒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猫的工作,他便趁这个机会离开了佐藤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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