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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爱的日记(五),2

[db:作者] 2025-08-05 08:35 5hhhhh 1430 ℃

我很累,我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

缺氧,头晕…我顾不上矜持,顽强地张大嘴巴呼吸,却无济于事。

肌肉钝痛,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在远去。

我的身体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过分对待。

要说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小秋说,运动让人有“活着的感觉”,我才答应试一试。此刻我的确鲜明地感觉到活着,而代价就是,我好像快要死去了。

“不会死的。”小秋一本正经地告诉我。

跑在我身旁的美人今天带着罕见的愉快心情——看来折磨我真是件无比有趣的事情。

“到这里就是500米了。”说着鼓励的话语。

“很了不起哦。”向我投来怜爱的眼神。

“呼啊——呼啊——”我无法回应她。

路边的草地好软,想扑在上面睡觉。翠绿饱满的草叶上沾着晨露,一定会让衣服湿透,然后受凉吧。不过和现在也没两样就是了。

“到前面休息一下吧。要慢慢减速,不可以忽然停下来。”

我几乎是瘫倒在橡胶跑径旁的木质长椅上。

——

淡味运动饮料咕咚咕咚灌入体内,方才累得半死的我,恢复得倒也快。

“心情舒畅了吧。”

“不错!”

“还能跑吗?”

“嗯!”

即使是这样的我,身体里面大约也仍然存有电视上常说的“年轻人的活力”这种东西吧。

也许没有。

“顺利”完成小秋晨练里程的七分之一,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店吃午餐。

那是一间小秋常去的店,主要面向专业运动者和热爱形式主义的上班族。小秋的午餐是轻度烹饪的鸡肉鸭肉,搭配煮鸡蛋,水果和几种蔬菜。我则点了鱼肉还有牛肉,和小秋交换以丰富食物的多样性。冷荞麦面的清爽口感和焙煎芝麻酱的香味混在一起,构成疲劳之下难以抵抗的绝妙食感。

“这个还挺好吃的。”

“每天都吃,你就不会喜欢了。”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

久违的晨间运动和翠绿色餐食充满新鲜感。下午的预定是陪小秋去健身馆锻炼,我从心底期待着在那里可以更加贪婪地品味小秋的生活图景。

健身馆开设在购物中心的三层,据说内部采用注重私密性的布局,因此价格不菲。入口旁的墙壁附有一面三米宽的高大镜子,上面写着“行动起来,塑造理想的自己!”这样通俗的营销文字。

“哎呀,这两位美人是…”我跑到镜子前面,摇来晃去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和小秋,原本只是想卖个可爱,却不自觉地陶醉其中。

我为今天特意准备的服装,是一件鲜绿渐变色速干T恤,两边腋下到腰侧各有一条宽阔的黑色装饰带;搭配浅灰网球裙、棉白短袜和同样是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小秋披着明黄色薄外套,早上跑步的时候并不脱下,好像连汗也没有出;下身是黑底上面嵌有黄色线条,非常合身的运动长裤。

真是天作之合。

“走了。”小秋避开镜子里我的火热的视线,催促起来。

馆内的空气意外清新,空调也比外面更凉快,让人忍不住想要活动身体。可我的小腿从中午酸到现在,只好放弃跑步机热身,去做点力量训练。

“可以从2kg开始。”小秋脱掉外套,里面穿的是灰色运动背心。她舒展开性感的肩臂,抚了抚座椅旁边架子上层的小哑铃向我示意,然后从中间取了一对5kg的,轻松操练起来。

我模仿着小秋的样子尝试不同练法。2kg还算容易,可也有一些动作仅仅重复两三次就疼得厉害。据说这能训练到平时不常用的肌肉组织。透过酸痛和疲软感觉到身体在切实发挥功能,得到开发和成长,的确有一点快乐。

这副迟早要上绞刑架的身体,也不知练来做什么——便是我曾经的想法。自从在江崎家目睹小秋迷人的“power”以来,不知不觉间也对属于自己的那份可能性满怀憧憬了。或者至少,让我的身体更加灵巧漂亮,让小秋爱我爱得发狂。

“你的也让我试试吧。”自信地向小秋索要器材。

“好,动作要慢一点。”

我慢慢弯曲手臂从地上举起明显更为沉重的金属块,相当吃力,但并没有重到令人知难而退的地步。

“只要能习惯这个手感,就意味着显著的力量提升。”小秋鼓励我说。

那样的话,许多事情做起来会更方便吧,可选的玩法也更多……值得挑战一下呢。不过每天都跑到这里来锻炼实在是太麻烦了。思量一番,我决定改从网上订购几件中小型器材,近日就会配送到家里去。毕竟,在家练总比为了健身出远门能节省所剩不多的时间。

我们重复着锻炼-休息-锻炼的短暂轮回。小秋不提倡在外面练到极限状态,于是我早早偃旗息鼓,坐在一旁欣赏小秋锻炼——只见她穿梭于大型器材组成的钢铁森林,按照某种顺序全部练完,终于出了汗;而我的身体在等待中渐渐发冷,披上了小秋的外套。

冲澡更衣之后,晚上有课的小秋留下“锻炼时不要太自信,否则会受伤”这样的叮嘱,乘上JR线离我而去。

那么接下来做点什么好呢?周遭忽然安静下来,让我有点不适应。总之先去填饱肚子。

已经饿得仿佛无论端上来什么东西都能吞下去。即便如此,餐食上的妥协也决不允许——吃饭的事情必须要认真对待。从杀害小凉的那个决定性的日子开始,我感到享用美食的机会所剩无多,不愿再将就任何一餐。时间如此宝贵的当下,浪费机会的成本变得格外难以负担。

每天只有两三次用餐机会,我还有多少天呢?

初夏晚风轻轻拂过发梢,丝丝凉意渗入我躁动的心,转眼间又灼烧殆尽。在送别小秋的车站四周转悠一圈,没有发现心仪的食物,仍不肯屈服的我只好耐着性子乘上电车,走进离家不远,时常光顾的寿司店。

这家名叫“银之鮨”的店很有意思。小小的店铺内不设餐桌,仅供外带,用散装自选的廉价快捷风格,卖着出品稳定、材料上乘的高级寿司——价格当然也很贵。

“银之鮨”所呈现的自相矛盾的生活方式,近几年已发展为东京的象征之一。

食物近在咫尺,我已不像刚才那样焦急,细细品味着对晚餐搭配犹豫不决的奢侈时光,花了远超必要的时间去填满那十二贯寿司大小的便携餐盒。

哼着雀跃灵动的弦乐小夜曲,踏着轻快舞步,回家享用美食然后让疲惫的身体陷进床里,早早坠入安眠,结束普通又安逸的一天。

本该如此。

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将我们的未来导向那洋溢着爱与美、生与死的交汇点。

她与我擦身而过。

流转于夜市灯火之中,少女一袭黑衣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引力,贪婪而又不屑地吞食都市的光彩与繁华,滋养厚实布料之下渴望爱欲的肉体和高傲又孤独的灵魂;黑短裙和黑丝袜映衬下的白皙大腿盈盈摇摆,乌黑短发伴着步伐有节律地跃动;发隙间,雪白的后颈羞涩躲闪,若隐若现,宛如点点星光,与头上一顶宽松柔软的浅色针织帽交相辉映。

从她身旁掠过的瞬间,一抹安定心神的温润体香携着年轻女孩阳光般的融融暖意扑入鼻中。

我迈不动腿了。

故作自然地在商铺门口驻足片刻,假装对橱窗里面的艺术灯具犹豫不决,等四周人潮流过一拨,立刻转过身跟了上去。黑衣少女那顶圆圆的帽子一蹦一跳浮动于人群中,很容易辨识。

追踪渐入佳境,问题也随之显现。

走路时,手上拎着的寿司口袋悠悠摆荡,对行动非常不利——比占用一只手更糟糕的是塑料袋发出的响声。尽管这个袋子也可以成为很好的“生活化伪装”道具,可两相权衡,似乎弊大于利。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我终于得出寿司可以重新再买,女孩失不复得的结论。

多么残酷的决断。

我卷起塑料袋以掩盖餐盒的外形,趁着周围拥挤嘈杂,利索地把这份精心挑选的晚餐喂给了路边的垃圾桶。

等弄清楚女孩住的地方,再去找吃的就好。这样天真地盘算着。结果,少女的住处相当遥远。不仅转了两次电车,途经Ameyoko商店街的时候还要顺便出去悠闲地逛上几圈。一路上,饥饿蚕食着我。眼巴巴望着黑色丝袜上方露出的鲜嫩大腿,满心只想立刻扑上去把她吃了。

这是一场考验耐力的持久战。黑衣少女走走停停,对所有的摊位兴趣十足,以挑剔又耐心的目光扫过每一件小饰品……我催促她赶快回家的焦急心情当然不可能传达得到。稍不留神,她便跑进路旁的零食店去,差点不见踪影;等她从店里出来,这次又开始东张西望,吓得我连忙躲入昏暗隐蔽的角落,眼睛却不敢离开她半分…

少女的夜间生活多彩得令人烦恼。我已记不清途中花了多少心思忍受理智的锈蚀,保持举止平静,规划行动路线,把控距离,回避少女灵敏的感官,才顺利跟到她居住的公寓而没有被觉察。

少女在我的注视下转动钥匙,推开房门,八叠大的小房间亮起暖洋洋的灯光。这里应该没有住着别人,太好了。

挤出最后一点儿力气保存地址,再拍照记录具体位置。我像冲过终点线的跑者那样躺在停车场一隅。

贴身衣物被汗水浸透,夏夜的水泥地清爽又舒适。

我快要饿昏了。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上午和小秋结伴运动的情景恍如隔世。

脑袋里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从地上爬了起来。沿着小巷踉跄走出一段距离,钻进映入眼帘的第一家店,点了菜单上第一款拉面。等待的时间就像地狱苦刑一样漫长。

我埋头大吃,仿佛这碗面里盛着世间一切的美好。

——

去年以来,我的每一天都像上文记述的一样充实愉快。纵使如此,我依旧留出许多时间待在家里阅读,收看电视节目。也不知究竟是性情所致,还是它们确有不可替代的功效呢?

一年前,初获自由的我为了尝遍世间琳琅满目的奢侈而四处奔波、消费。骄纵物欲的日子是那样新鲜,以至于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得到闲暇去翻开一本书,每天渴求女孩肉体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可是很快,纸醉金迷再也不足以斟满女神的欲望之杯——我便又捧起书本,计划起行凶。

肤浅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我的追求又一次从肉体欢愉扩展至精神的充实。想来,一个人能独自取得的经验终究十分有限,好奇心驱使着我不断向他人寻味。

身为爱欲女神的我尤其热衷于品鉴欲望,特别是就结构而言较“上层”的那些。人们的底层欲望也许趋同:更好的生活境遇、尽可能多的爱与尊重,可最上层的欲望经常呈现出差异性和丰富色彩。

——今天为我送来美食的派送员先生,他的欲望会是怎样的呢?

会不会是,得到更多闲暇,到雪国温泉去游玩?

会不会是,向某人复仇,证明自己的实力?

或甜蜜一点,为心爱的女孩准备漂亮首饰?

或痛苦一点,治疗身患重病的母亲?

……

也许,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层欲望。

不过,就算再怎么出格,想必也会和我的欲望大相径庭吧。正如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可爱的女儿长久地活着,而我却希望他们的女儿在最美好的日子死去。

上层欲望更有生趣,但很遗憾,人并非离开了上层欲望就活不下去,这份“不必要性”或许正是上层被称为上层的原因吧。满足底层欲望同样带来很大的快乐,我也从不抵抗这些原始的快乐,还要想方设法去增幅它们。

常用的方法是模拟一种物质的缺乏,只要通过共情尽可能切身体会那种缺乏,就能够大大提升享用这种物质时的快乐。

譬如说,我最喜欢懒洋洋地埋在沙发里裹着绒毯,一边吃着最精致的食物,一边观看贫穷地区的纪实影片:只需稍微设想屏幕另一端的苦难,手上的零食都会变得更有滋味。同理,望着拥挤电车上碌碌无为的大人,不能不为我的人生选择感到幸运,辞世的决心愈加坚定。

怜悯是甜美的。没有什么比那些用可怜的眼神向我乞命的美丽少女更让我感到活着是多么奢侈。

遗憾的是,这种的跨越时空的共情想象并非人皆有之。记得有一次我们吃Macaron——

“小秋知道吗,虽然我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糖,但蔗糖曾是贵重的奢侈品,在近代西欧作为价格高昂的药材售卖,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偶尔品尝……直到十八世纪才逐渐成为日常食品呢。知道口中这甜味的珍贵之后,有没有觉得更好吃呀。”

“并没有。”

多么不解风情的女人。

让我们回到正题。

我从差异中寻求快乐的方式如此罪恶,一定会让悠季同学感到失望吧。但我也可以用“有限行善论”和伦理苛求的局限性来辩护:购买电视机等同于做了让贫困儿童挨饿的帮凶,因为购买消费品的这些钱没有用来帮助他们,这和眼睁睁目睹谋杀而无动于衷具有完全相同的性质,都是“不作为”之恶,因此,在喜欢苛求的道德家眼中,世间大多数人早已习惯了“无为之恶”。

大家会反驳我的诡辩。

“旁观取乐是所有无为恶行中最过分的一种。”香子会这样说。

“只要你还有最真诚、最朴素的人类感情,就会知道这是不对的!”小百合也很难冷静。

“真是病态的生活方式呢。”美绪一如既往的保守。

纯花妹妹则要控诉我所做的分明是有为之恶。

善良的洋子前辈大概不会过于严厉地批评我吧。

可我本来就是坏女孩,我的取乐方式都像谋杀一样坏,也许还要更坏,那又如何呢?我专程为了各式各样的快乐而活着,这个彩色的世界总能满足我。

终于,我又要忙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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