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忍着身体的疼痛，“是…”她感觉到暮之在缓慢温柔的循序渐进，愈发深入，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温柔。暮之俯下身来，一次次的在月一的身体内抽动着，逐渐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在自己最爱的女人体内，暮之逐渐支撑不住，但是看着眼前妻主也在享受这一过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妻主，要去了……”

“妻主，妻主！”

月一已久屏住呼吸感受身体的触动和暮之的温度。

“啊——”

随着月一一阵痉挛，暮之终于也难以坚持，最终，胸口的炙热在月一的体内喷涌而出。随机他便体力不支倒在了月一的怀中，“妻主…我满足妻主了吗？”月一深呼吸着，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欢愉，“辛苦你了。”说着，让暮之缓缓睡下。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想起林耀，他是否还没揭开头盖？他是否还在等自己？他……

【我是不是背叛了他……】

待暮之熟睡，月一起身穿上了衣服，走向了林耀的寝殿。

暮之慢慢睁开双眼，泪水缓缓流下，浸湿了枕头。

月一推开林耀寝殿的门，只见红烛已熄了一半，红盖头被扔在地上，林耀坐在桌边，喝的伶仃大醉，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将发梢放在手心摩挲后剪去。月一看着地上的碎发，一把冲上，夺走了林耀手中的剪刀。

“你这是做什么！”月一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沉浸在欢愉之中，没有早一点赶过来。

林耀眼神迷离，却能看见他脸边的泪痕，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惊讶的看着月一，“你怎么来了？”说着傻笑起来，“你不是在和暮之欢愉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说着摇晃着站起来。

一身酒气，月一下意识推了他一把，林耀跌跌撞撞瘫坐在床榻上。月一没想到清早还在战场上驰骋，风度翩翩不可一世的将军，却在大婚之夜独自一人喝闷酒，甚至那一头为自己而留长的秀发，也被剪下。

“你醉了。”月一夺过林耀手中的酒杯。

“我没醉，你来管我何？怎么不去和那暮之夫妻恩爱？”林耀借着酒劲将自己满胸的怒火全部发泄。他不是不知道暮之是正夫，也知道今夜的妻主是暮之的，也知道这是女帝的命令。只是心有不甘，自己此生最爱之人，却是这世界最不可能一心之人。

“别赌气了。”月一走到林耀身边，挽起被剪到胸前的发梢，“我来迟了，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负了你，可这是我逃不掉的命运，希望你能理解我。”

林耀终于忍不住眼泪，潸然泪下，虽说林耀是习武之人，学的不是一般男儿家的矫揉造作，但是情到伤心处也不免泪如雨下。

“今夜虽我与王夫有了夫妻之实，可你林耀也是我明媒正娶进东宫的侧王夫，今夜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月一抚摸着林耀的脸庞，托起他的脸说道，“我与暮之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你却是本宫心中唯一认定的夫君。”月一拭去林耀眼角的泪珠。“来日本宫登基，必许你王夫之位，让你做本宫后宫中最尊贵的男人。”

“我才不稀罕呢！”林耀扭过头去，虽然满脸写着不高兴，但听见月一对自己的一番言语，顿时明白了自己在月一心中的分量。“我定要你日日专房之宠，定不会叫你有后宫三千。”

月一明白这是林耀在撒娇，她便拿起桌上的剪刀，拿起胸口的一缕发丝剪了下去。

“你！你这是作甚？”林耀一下就酒醒了一般，猛地站起来。

月一笑道，“你我今日结发之约，本宫定于你长长久久恩恩爱爱。”顺势，她捡起一缕林耀剪落在地的发丝，将两者编在了一起。说罢，将其装进一个香囊，递给林耀。

“谢谢，谢谢你…”林耀瞪大双眼，小心翼翼的接过香囊，虽然在战场上是人人畏惧的修罗，但在月一面前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

“还不改口？你该叫本宫什么？”月一一把握住林耀的手。

“妻…妻主……”林耀涨红了脸，把头扭过去。

月一用手转过他的头来，将一个炙热的吻深深刻在林耀的唇上。“这是本宫的初吻。”

林耀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内心是惊讶与兴奋的掺杂。

【原来她没有把全部都给暮之，这个吻，她一直留给我……】林耀望着眼前这个故作帝王却又深情似水的皇太女，渐渐把眼睛闭上，开始享受着这个吻，这个迟到了半年的吻。

正当林耀享受着口中的缠绵，猛地感觉到月一的手放置在了自己的腿间，而自己却又恰好早已躁动不已。

“唔…”林耀的舌头尚未从月一的口中逃脱，月一的手就已经穿过嫁衣来到了屹立之处。

“妻主…”林耀慌慌张张推开月一的脸，正准备将腿合并。

“就当是本宫对你的赔罪…”月一将林耀顺势推倒在床，继续着深深的吻，手上也逐渐肆虐起来。她急切的在林耀身上尝试着一切春宫图中习来的技巧。

“妻主…我可以不再忍耐了吗？”林耀逐渐不支，瘫软在床上，他用手遮住自己早已炙热的脸，视线却还落在月一的身上。

“嗯，好好享受吧，就当是本宫弥补给你的夫妻之礼。”月一爱抚着林耀的每一寸。

“唔——啊——！”林耀在月一的爱抚间去往了极乐之巅，纯白的遗露挥洒在朱红的嫁衣上。

月一说罢，褪去身上的衣物，骑坐在林耀的身上，“纵使驰骋千里的林少帅，在本宫的床上，也会露出如此表情。”

林耀喘着粗气，自己对月一的渴望是月一徒手所远不能及的，他依然坚挺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激发。“妻主，你是我的，再也不可与暮家宵小欢好。”他好似孩子似的对着月一撒娇。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句无边无际的玩笑话，没有承诺也不能有承诺，只要暮家还在，就不可能冷落正夫之位。不过月一为了弥补自己对林耀的愧疚，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好，就依你。”

话音刚落，林耀便猛地坐起身来，环绕住月一的腰，牵住她的手深深的吻住。

纵使月一也是习武之人，但是习武的男子力气更胜一筹，月一惊讶却不反抗。任由他吻着，月一抚摸着林耀久经沙场的手，伸手感受着他腹部的温度。

林耀顺势将月一扑倒在身下，“妻主，今夜就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月一将双手交叉在林耀的脑后，抚摸着林耀为自己所留的长发，“果然你长发的样子也很美，答应我，以后就一直如此吧，别再留着短发了。”

林耀将手指缓慢探入月一的腿间，“妻主，那我短发就不好看了吗？”

“也好看，无论你如何打扮，本宫都喜欢。”月一宠溺的看着林耀，这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男人，终于被自己收入麾下，成为了自己的所有之物。

“暮之可有满足你？”林耀戏谑的问道。

“不及你。”

“哦？妻主怎知我的深浅？”

“刚才试出来的。”月一不怀好意的笑着。

林耀将月一的大腿抬起，深深一个吻落在腿的内侧，一阵酥麻，月一全身炽热，她准备好迎接林耀的身体了。

“我要用自己的味道盖过他的味道，这样妻主才能牢牢的记住我们的初夜。”说着，林耀猛地挺身进入，湿润，温暖，挤压。月一的身体十分欢迎自己的到来。月一紧紧抓住林耀的背，依旧热烈的索要着亲吻。“把你的全部都给我。”月一凑在林耀的耳边说道。

林耀猛烈的撞击着两股之间，没有一丝犹豫，只有这样才能盖过暮之，终究在林耀的心中，还是会有一丝的不甘心，妻主的第一次竟不是自己。

“妻主…你可有满足？”林耀早已大汗淋漓，身上的动作却还没停，终究习武之人。

“耀……”月一喊着林耀的小字，紧紧的抓住他的身躯，“啊——”她没有忍住，终究还是喊了出来。

“妻主，那我也一起……”林耀闭上双眼，随之而来一股暖流进入月一的身体，便筋疲力尽的趴在月一的身上，双乳紧贴。月一也喘着粗气，恢复过来。她抚摸着林耀的头发，“林耀，还有力气吗？”

“嗯，快不行了……妻主可有满足？”

月一望着仅剩的几根红烛，欢愉的快感久久不能离去，“本宫怎么能这么容易满足？还远远不够呢。”

林耀撑起身子，又吻了一下月一的额头。“那妻主躺好，我再来好好来满足你……”

说着，他又抬起月一的双股……

那一夜不知过了多久，阁内的欢愉就如同红烛之光一般，经久不息。

噩耗

虽经历一夜云雨，月一还是早早起来准备去上早朝，谁知这时女帝身边的侍从匆匆来报，“陛下出大事了，希望能见殿下最后一面！”

“什么！”月一一个没站稳，昨日母亲还在婚宴上喝了两杯喜酒，怎的今日便出了噩耗！

“速速带我前去！”月一披上外衣，大步冲出东宫。

寝殿内，女帝虚弱的躺在榻上，贵君们席地而跪梨花带雨。

“母皇！太医呢？”月一冲上前去，握住女帝的双手。

“回禀殿下，臣已查明，陛下是长期服用了阴虚亏损之药物，无色无味，也躲得过银针探毒，昨夜陛下贪杯了两杯，使得两者相冲，导致虚弱，臣已无力回天。”太医院之首跪在女帝的床榻边。

“无用！”月一很少见的暴怒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母皇……”月一想不到，日日陪伴自己的母亲竟然被人下毒，一夜之间竟要生死离别。

“月一…”女帝虚弱的握紧月一的手。

“都给本宫出去！”月一愤怒的斥道，梨花带雨的贵君们和太医们匆匆离去。

“母亲…”月一早已泪流满面，“都怪女儿无能，竟让歹徒趁虚而入，我必定查明真相，为母亲报仇！”

“朕的江山就托付给你了，月儿，你要……你要小心林家，万一哪天…你要记住嫡长女必不可以是林家的！”女帝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月一的手，撒手人寰。

“母亲……”月一流下悔恨的泪水。

月国的丧钟久久不能停止，女帝驾崩。

“奉天承运,女帝诏曰:皇太女月一,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在侍从的宣旨中，月一最终也登上了帝王之位，可是母亲临终的交代，林耀绝不可能成为王夫了。

【对不起，林耀，朕要失约于你了……】

登基之日，月一头戴紫金冠，穿着黄袍，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 有万夫难敌之势。新的女帝诞生了，月一抚摸着皇位上的龙纹，今日起，自己便是真正的帝王了，不再有母亲的照拂，也不能再沉浸在儿女私情之中，在她身上的，是整个月国的江山。

“朕今日登基，追念先帝，谨遵先帝圣旨，封正夫暮氏为王夫，侧夫林氏为贵君。”

月一面无表情的念出母亲的遗愿，她来不及为林耀而伤心，她紧紧盯着朝拜的文武百官，这江山终究是份重担。

自月一登基，林耀便是专房之宠，文武百官扩充后宫的奏折也被月一驳回，唯有初一十五，会临幸暮之。

半年后，步入深冬。

“启斌陛下，左丞相暮如安求见。”月一一连几天都在上书房批奏折，已经好几日不去后宫了，心中正是烦躁，“宣。”

暮如安面色凝重走进书房，“启禀陛下，臣有奏。”

“何事？”月一低着头，没有抬起双眼。

“臣已查明先帝被何人所害！”

“放肆！”月一猛地甩开手中的奏本。

“臣不敢胡言，臣昨日收到一封匿名书信，信上写着林府利用内探在先帝身边安插人手，暗中下毒长达数月！有理有据，臣不敢不报！”暮如安双膝跪地，手中举起信件。

月一猛地起身，她很想知道真相，为母亲报仇，却又不敢打开信件，因为，林家，一直是提防却不舍的存在。

月一打开书信只见“林帅，事已成”几个大字。这字迹确实是先帝身边的侍从所写。

月一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宣林昭然觐见！暮爱卿退下吧。”

暮如安转身退下，心中盘算着，这下再也无人能阻挡暮之的王夫之路了。

林耀听闻噩耗，心急如焚，他知道先帝的死是月一心中的心结，这杀母之仇，只怕就算自己磕碎了头也就不会林氏一族，匆匆忙忙来到书房求见月一。

“陛下，母亲是冤枉的！林家世代忠良，断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林耀求见陛下！”

“贵君请回吧，陛下正在面见林将军，吩咐了谁都不见。”侍从答道。

上述房内，林昭然跪地，“陛下明鉴，这侍从虽是我林府出身的家奴，却也是一清二白，从未想过要害陛下啊！这书信更是子虚乌有！”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月一愤怒的将书信摔在林昭然的脸上。

“陛下！三人成虎啊！请陛下彻查！”林昭然俯身跪地，不敢抬起头来。

“先帝生前便嘱咐朕小心林家，原来竟是如此！”月一怒火冲天，听见门外林耀的哭喊声，更是心乱如麻，“来人，将林昭然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陛下！”林昭然深知此次难逃一死，“终有一日陛下会明白林家的冤屈！但请陛下饶恕小儿！他并不知情！”

“朕不会牵连贵君。”月一摆摆手，“带下去，朕谁都不见。”

“月炎军主帅林昭然谋害先皇，大逆不道，断不能容。下月初一问斩。林家上下女丁流放，男眷变卖为奴。朕念林贵君侍奉多年，且不知情，令闭门思过，钦此——”

林耀抬起滴血的额头，“月一！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成婚那日我与你曾结发，如今我林耀在此与你不再结发！”他将一身长发放在胸前，一刀斩断。“我林耀可为你蓄发，亦可为你断发！”

龙椅上的月一，缓缓站起：摆驾王夫鸿儒轩——

爱恨此消彼长

林耀跌跌撞撞回到寝殿，斥退左右，终于掩面而泣。

他哭母亲一生为国驰骋沙场，落下旧疾，却不得善终。

他哭林氏一族热血中心为主君打天下、御外敌，却落得满门抄斩。

他哭自己身为男儿，无能为力，林氏灭门，却独自苟活。

他哭自己的妻主是冷血的帝王，制衡前朝却不信自己。

他哭自己已然和月一恩断义绝，再也回不去从前。

林耀从未如此大哭一场，哭到日下西山。他把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望着自己垂在胸前的断发，他愈发绝望。颤抖的手缓缓拿起剪刀，从头顶抓起一缕青丝，从根部剪了下去。

昔日的自己也是短发，却也只是在耳畔，从未如此之短。

【这一头长发本就是为你而留长，既然我们夫妻缘分已尽，要着秀发又有何用？】

林耀继续从头顶抓起一把短发，从发根处剪去。

【你曾说我的长发好看，不知我这样，你还喜欢吗？对了，你不会再来看我了……】

心灰意冷的雪夜，他一遍遍将所有的秀发都悉数剪去，双鬓、后脑，都被贴着头皮剪去，只剩下一头极短的头发，长短不一，如杂乱的草丛。

林耀放下手中的剪刀，将刀剑刺向自己的手腕。

谁知此时，月一推门而入。“你这是在做什么！”月一一把夺过林耀手中的剪刀，“贵君可知男宠自戕是大罪，株连满门。”月一望着满地散落长短不一的发丝和林耀手上流淌的鲜血，几乎疯狂起来，她不断痛恨着自己，无比愤怒。

“你已经把林氏都杀光了！我又何必在乎株连？让我如此苟活于世，你是让我生不如死啊！”

“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是我错看了你！我们如果不曾相见就好了！”林耀红着眼，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朕不会让你死！你要陪着朕白头偕老！”

“呵，你以为你杀我林氏满门，我还会爱你吗？”林耀苦笑道，“你我早已形同陌路，你别来招惹我。”

“不可理喻！你看看自己，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吗？”月一急的快要流出泪来，林耀的话语如同刀子，刀刀割在自己的心尖。

“人是会变的，月一。我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年，你也不再是那个纯情的皇太女了，你只是个无情无义的帝王罢了。”

“……”月一哑口无言，他说的不错，让林耀变成如此的人正是自己。是自己亲自下旨杀了林耀之母，是自己没有搭理林耀的求情。

“你怨朕吧……”月一垂下眉来，“这一世，是朕辜负你。”月一挽起林耀的手。

“让我走吧，让我战死沙场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也是我最后的价值。”林耀将月一的手拿开，小心翼翼却果决。

“我们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吗？”月一满眼泪光，望向林耀。

“我不恨你，可我也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暮之对你是真心的，他会代替我对你好。”林耀苦笑着望着月一。林耀将成婚时的香囊放在月一手上，“陛下杀光了所有的林家人，大羽国之战必是无将领人选，让我去吧，那才是我的归宿。”

月一紧握住手上的香囊，“你……当真要走？”月一明白，自己留不住他了。

“放过我吧……在战场上，我也算死得其所。”林耀转过身去，“你走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月一心中如何舍得，不过正如林耀所说，大羽国之战无人领兵，只有林耀有领军作战的魄力和能力，她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二人初见之时，爱恨此消彼长。月一肩负的是整个月国，是江山。

【可这江山，没了你，我还剩什么，罢了，你我重入轮回前终究不懂，不知这一别是否是生离死别……】

月一游荡在漫天飞雪的宫殿内，仿佛快要从这世界中抽离出来，嘴中念着“暮之哥哥…”

侍从领悟了这其中的意思，“摆驾鸿儒轩——”

“不知妻主前来，有失远迎。”暮之对于朝堂之事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妻主竟没有因为家母的谏言而迁怒自己。

“……”月一没有说话，坐在板凳上，垂头丧气地呐呐自语起来，“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没有错，谋害先帝并非小罪，若是因贵君而不严惩林家，天下人会议论陛下包庇林氏。”暮之虽羡慕林耀的专宠，却身在王夫之位，应行王夫之责。

“朕是不是真的错了……”月一依旧重复着，任凭泪珠落下。

暮之不再说话，将手放在月一的肩上，任凭时间的流逝。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一的眼神从绝望变成了坚毅，这是脱离儿女情长的坚定，在月一的心中，江山终究胜过了厮守。

翌日，只知女帝下发了一道旨意，封林耀为月炎军主帅，统领数万人马，灭大羽国，力求一击而中。

这次出征，月一没有当面与林耀告别，而是在城墙上远远的望着，目送林耀离去。

【或许他本就不该被困在这宫墙内的尔迷我诈之中，他只属于无边的草原和一望无际的边塞……】

林耀出征数月期间，号令千军万马将大羽国的城池逐个击破，眼看着就要攻下大羽国的都城。谁知路上被伏，林耀带领的先锋队全部被俘，林耀也被带到大羽国女帝面前。

身在月国的月一听闻前线战报，立马亲自带领一众精锐，前往大羽国。

【你一定要没事啊，林耀！朕不准你死！】

大羽国女帝羽汶以残暴而闻名，传言为她侍寝过的男子第二天都会被流放或处死，或是在侍寝途中玩弄致死。而林耀却被五花大绑、蒙住双眼带到了羽汶的寝殿内。

“陛下，这就是月国月炎军的主将！”

“嗯，下去吧，本王要慢慢享用。”羽汶望着短发的林耀，好奇的问道：“没想到月国女帝最心爱之人竟是如此？那个刚刚继位的孩子看上你哪一点了？她竟还放心叫你来领兵打仗？可笑可笑。”

林耀知道自己的境遇，毕竟自己一心求死，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怎么可以在此受辱。

“士可杀不可辱，你若要杀我直接动手吧！”

“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我要好好的慢慢的想用你，我真想看看月一的表情。”说着抓住林耀的嘴，将药物强行灌进林耀嘴中。

“唔…这是什么……唔”林耀抵抗不过。

“喝了这药你便会无法言语无法动弹，身体炙热，任我摆布？你期待吗？”

“你为何要这样！”林耀害怕起来。

“因为月一将我毕生挚爱一举夺走！却还不珍惜！如今我也要夺走她的挚爱！”羽汶生气的坐在床边，抓住林耀的头发说道：“你知道吗？暮之是我此生最爱的男子，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就是月一，抢走了他，明明是本王先看上的人，被她纳入后宫，却又对你专房之宠。你说本王能不生气吗？”

林耀挣扎着，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如此蹂躏本王心爱之人，今日也要让你尝尝这耻辱的滋味！”说罢将林耀的头深按入自己的两股之间，此时林耀早已虚弱的不能动弹。

“还要本王教你伺候人的方法吗！舔！”羽汶生气的抓着林耀的头发。

林耀无法挣扎，只能任凭泪水流下。

【月一…救我…】他才明白就算杀母之仇，月一依旧是自己的毕生挚爱，他此时此刻只想月一立马来到自己的目前，告诉月一他原谅她了，他无所谓任何立场，只想在月一的身旁。

“嘶——！真是碍事啊你这头发，扎到本王了！”羽汶一把甩开林耀的身体，“真不明白月一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毫不俊美的男人。”

林耀无法言语，只能默默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呵，你这一头的刺毛如何能伺候本王？来人，将剃刀拿来！”

羽汶拎起林耀的头，“本王先将你剃干净了再伺候本王！”说着将剃刀抵在林耀的额头。

林耀只觉得冰冰凉凉，若是一刀下去，自己便真的要成光头了，若是没有了秀发，妻主还会喜欢自己吗？会不会觉得很丑便厌恶自己？

“哼，不知月一看到这幅作品会作何表情？真令人期待！”羽汶用左手揪住林耀头顶的头发，右手拿着剃刀从额前中间推了过去，只见所到之处露出一条雪白的痕迹。林耀心如死灰，知道这一刀下去早已无法补救，这一刀划在头顶倒不如一刀划在脖子来的痛快。可惜林耀只能任人摆布，他只能跪在地上无法动弹，药物的作用早已令他难耐，遗露早已喷涌而出，狼狈不堪，他只觉得自己已然肮脏，就算活着，也不能再回到月一的身边了。

“报——月国杀进来了！”一个士兵突然冲进寝殿，打破了气氛。

“你说什么！”羽汶将林耀猛地摔在一旁。

“月国女帝领兵十万已破宫门，现如今正向正殿杀来！”

“什么！”羽汶拿出剑，回头望着蜷缩在角落的林耀，“看来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小啊！竟亲自率兵前来！待我去杀了她再来享用你！”羽汶冲出殿外，与月一决一死战。

“看来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啊！”羽汶将剑指向月一，“不过本王早已品尝过了，竟一点不会伺候本王！哈哈哈哈哈哈！”

“混账，纳命来！”月一拿出长剑，近乎失去理智般杀向羽汶。

一时间刀光剑影，蓦然回首，羽汶早已人头落地。

月一丢下剑，飞速冲进殿内，在角落发现了林耀。

“这就替你松绑……”月一看见林耀被折磨的样子，开始哽咽，“朕不该放你走……我错了，耀……”月一紧紧地保住林耀，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人领兵打仗……”

林耀望向月一，他不敢相信月一真的来了，来带他回家。他想起自己头顶的痕迹，下意识的将头转了过去，“别……别看我。”

月一明白林耀受了委屈，一把抱住林耀的脸颊，对着林耀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是我来晚了，都怪我，我们回家。”

“可我已经脏了，我……我还这么丑…”

“不，无论你变成何样，你都是我的挚爱。”月一将体力不支的林耀扶上马车，“我们回家。”

大羽国从此亡国。

月一的寝殿内，她亲自为林耀沐浴更衣，又为他处理伤口，可林耀依旧将头深深低下去。

“耀，怎么了，可是还怨我…？”月一担忧地望向林耀。

“不，从前的是是非非早已往事如云烟，我只是…”林耀抬起头来，坚定地看向月一，“妻主…你能…帮我把头发剃光吗？”

月一大为震惊，“为何…”

“我想从头来过，以前的林耀已经死了，我们的约定，我们的恩怨，我的憎恨，全都重新开始…我们也重新开始…好吗？”

月一从身后保住林耀，“嗯，我们重新开始…”林耀终于对自己打开了心结，月一喜不自胜。

林耀褪去衣物，坐在铜镜前，将剃刀递到月一的手中。

月一站在林耀的身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壮实的后背伤痕累累，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伤，林耀为自己付出太多，而自己仅凭一封信就灭了林家满门，后悔不已。她接过林耀手中的剃刀，“那我开始了…”

“嗯。”

月一将剃刀放在林耀的头顶，从中间向后脑推去，所到之处，只剩下白净的头皮，原本就很短的青丝落在林耀的肩膀上，林耀看见了镜中的自己，闭上了双眼。

月一将左手稳定住林耀的头，将后脑从上到下剃光，又走向侧面，弯下腰来，仔细地剃着，生怕划破林耀的头皮和耳朵。

她摆弄着林耀的耳朵，剃刀从头顶落向鬓角，发出沙沙的摩挲声。望着林耀俊美的侧颜，月一也不禁脸红起来，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肤，就算是没有头发的装饰，依旧是出众的眉眼，月一不禁想起初次与林耀的相见，纵使没有长发装饰，短发的林耀也依旧天然去雕饰。

剃完双鬓，月一走到林耀的面前，将前额最后一丝秀发剃去，她望着中间被羽汶剃去的痕迹，不禁伸手抚摸起林耀的头皮，眼中流露出悔恨与心疼。

“剃完了。”

林耀睁开眼睛，望见铜镜中的自己，头顶恍然无一物，“我变丑了，妻主还会喜欢我吗？”

月一笑着亲了一口林耀光秃的脑袋，“我早就说，无论你如何模样，在我心中永远是最俊美的男子。”

林耀一把抱住月一的腰，将脑袋埋进月一的衣服，“以后我还会为妻主蓄发的！我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剪短发了……”

月一依旧抚摸着林耀的头顶，“你知道吗？无论你长发、短发、或是现在的样子，我都喜欢。不过耀，你光头的样子竟也让我看得入迷……”

“真的吗？”林耀抬起头来。

“真-真-切-切-”月一深深吻了下去……

踏断红尘不肯相忘

鸿儒轩中的桃花早在四月的暖春中绽放，而轩内的石阶每一步每一寸都如同冰窖般寒冷，自从林耀被月一救回，月一便再也没有踏入鸿儒轩半步。暮之每日坐在石阶之上抬头仰望雁去又归来，他不明白是哪一步走错了，他不明白是不是妻主开始厌恶暮家了。他已然不盼着妻主的回心转意了，他只盼着月一的爱匀给他一分，哪怕一分也好，哪怕是怜悯、敬重也好，自己不争不抢，但内心只能饱受无法回应的煎熬。多希望林耀不要再回来，就让他死在战场之上也好，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走入妻主的心房。

“女帝驾到——”鸿儒轩的门猛地被打开。

暮之一时间竟以为是幻听，楞坐在原地，不敢站起。

只见月一飒然踏入，大步向自己走来。

“陛下……是你吗？”暮之慌忙扶着石阶站起，刚想跪下行礼，却被月一一把扶起。

“此处风大，随朕进屋。”

“是…”

“听闻王夫自从腊月里得了风寒便不曾好，在石阶上吹风岂不更好不了？可有找太医瞧过？”

“陛下这是作甚？”暮之觉得月一对自己的殷勤显得反常，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陛下许久不来鸿儒轩，今日前来，又说了这些话，所谓何意？”

月一听闻，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皱起眉来。

“朕已下旨命令母告老还乡，赋闲在家，她已经老了。”

“什么？”暮之明白自己的母亲被贬黜了，“陛下明鉴，家母几十年来担任左丞相一职可曾有失？”

“林家倒了，暮家独大，朕要制衡。”月一风轻云淡的说着，对于她，暮家早已不再举足轻重。

“你果真如此冷血？枉我爱慕你多年，可你呢？纵使我们有夫妻之名，你可曾关心过我？”暮之几近丧失理智。

“朕冷血？呵。”月一心中怒火难掩。

“你可知，朕杀了大羽王后得知了什么？”月一冰冷的目光盯着暮之。

“先帝侍从是大羽国安插进林府的耳目，为大羽国做事，而你母亲却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将手书依旧奉上于朕。你觉得这，所谓何意！”月一震怒之下，暮之恍然间坐倒在地。

“不…母亲她…绝不会构陷他人。”

“她心甘情愿成为大羽国的手中刀，只盼你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太女之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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