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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如水子渊【已断更】,6

[db:作者] 2025-08-06 23:55 5hhhhh 6100 ℃

“怎的不会?!她这不就是做了吗?!”小燕子气愤的大叫。

乾隆揉揉额头,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儿子。“永琪,你来说。”

永琪应了一声,上前一步,带着几丝气愤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你们也无真凭实据来证明就是皇后娘娘派人绑架的你们啊。”弘昼听闻,忍不住笑道:“这不过都是你们自个儿的臆测罢了。是吧,四哥?”

乾隆冷着脸点点头,瞪了永琪一眼。

“可是,汗阿玛。”小燕子气呼呼的道:“在这皇宫里,除了那个皇后与我有仇,看我不顺眼外,还有谁会跟我有仇啊?!”

弘昼有些不悦:“还珠格格这段日子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你平素就是如此称呼皇后娘娘的?”

经弘昼这么一说,乾隆才发现,好似一直以来,小燕子对皇后的称呼要不就是“那个皇后”,要不就是什么“恶毒皇后”,竟是一句皇后额涅都未叫过。

见乾隆渐渐皱起眉,永琪赶紧想解释,却又被小燕子抢了先:“我就是这么称呼她的怎么了?你不许啊?关你何事?”

“放肆!”乾隆狠狠一拍棋盘,震得数颗棋子都弹跳了起来,有几颗甚至还滚落到了地上:“小燕子!你就是这么跟你五叔说话的?!”

第十六章

小燕子还从未被乾隆如此呵斥过,登时吓蒙了,回过神来后,瞬间红了眼眶,“汗阿玛不疼我了……”

乾隆一愣,看着她满脸委屈的模样,似是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恼怒:“小燕子,你这些日子的规矩都是怎学的?几个月学下来,就学到了这么跟你五叔说话?!”

“我……”小燕子委屈又气愤的回瞪:“是!我是没有规矩!我打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我上哪儿去学规矩啊!”

“汗阿玛。”永琪也一脸心疼的开口:“您也晓得小燕子打小就过得苦,哪接触过什么规矩,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哪里改的过来……”

乾隆叹了口气,面色逐渐缓和了下来:“行了行了,朕又没说你什么。”

四哥果真宠这还珠格格啊……弘昼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莫名对这小燕子愈发看的不顺眼。

“汗阿玛,你去找皇后帮我报仇好不好?”小燕子见乾隆缓了脸色,转了转眼珠,赶忙一脸可怜的拽着乾隆的便服袖子:“您不晓得她派去的人有多狠,居然敢把我和永琪绑起来!”

“永琪。”弘昼不紧不慢的道:“派几个人就能把你们绑走?你们身边的奴才呢?莫非都死了不成?”

永琪一愣,张了张口,半晌才勉强道:“小燕子不喜有那么多人跟在后头,侄儿就让那些奴才在一家小茶馆里等着了……当时就侄儿与小燕子两人,并无奴才跟着……”

“汗阿玛,他们把我手都给绑疼了!”小燕子继续愤愤然的道:“那些人也忒胆大包天了!连皇子和格格都敢绑!”又带着委屈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大堆,让乾隆在愈加心疼之余,怒火也逐渐升了上来。

“高无庸,摆驾承乾宫!”

弘昼一惊,也站起身:“四哥,你……”不会真因这永琪与小燕子说了几句,你就去找皇后麻烦吧?!

乾隆似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抬手拍拍他的肩:“我去看看皇后是否真如小燕子所说。好了,这天儿也不早了,五弟也回吧,今儿个咱们兄弟未分出胜负,明儿个你再进宫陪朕下几盘!”

弘昼嘴角微抽——他那位四嫂,真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承乾宫里,刚过完七岁生辰的十二阿哥永璂正背着手,流利的背诵着千字文。抑扬顿挫,流畅至极,与数月前结结巴巴的判若两人。

“……荣业所基籍甚无竟学优登仕摄职从政

存以甘棠去而益咏乐殊贵贱礼别尊卑上和下睦夫唱妇随

外受傅训入奉母仪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

“皇上驾到——”

“五阿哥到!还珠格格到——”

皇后一愣:“皇上今儿个怎会来?”

永璂抿抿唇,极是不满——这皇帝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待他走了,他岂不是要把这千字文再从头背一遍?

“妾恭请皇上圣安。”

永璂敛眉垂眸的下跪,强压下心底不满:“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几名宫女也赶忙福身道:“奴婢恭请皇上圣安。”

“都起吧。”

“谢皇上。”

“谢汗阿玛。”

永琪好歹在宫里长到了近二十岁,基本礼数还是懂的。在皇后向乾隆请安时赶忙闪身站到了一边,随后又向皇后行了个礼道:“儿臣给皇后额涅请安。”

“五阿哥不必多礼,起吧。”

起身后,永琪又上前两步与永璂拉拉手,旋即放开了。笑道:“十二弟,想不到你这千字文已背的如此流利了?”

永璂不好意思的笑笑:“五哥过奖了。”又冲小燕子点点头:“还珠格格。”

因小燕子名义上只是乾隆的义女,并未入公主排行,故永璂如此称呼她也算不上错。

小燕子却视永璂为无物,也不向皇后行礼,就这么直视着她,气呼呼的道:“皇后!是不是你派人绑了我和永琪,想叫我承认我不是汗阿玛的女儿的?!”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弄得一头雾水,连怒气都忘了发出来。

永璂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都哪跟哪啊?

在小燕子的大吼大叫,胡搅蛮缠似的步步紧逼下,承乾宫逐渐战火升级,气氛紧张。而罪魁祸首正半躺在床上,被几条宝贝蛇的可爱举动给逗得哈哈大笑。

“对了,少爷。”无轻一面给那几条蛇喂食物,一面道:“今儿个那小燕子怎会认为您是皇后派来的啊?难不成她跟皇后有仇?”

子渊哼笑一声:“一国之母嘛,估摸着也是重规矩的。就那小燕子那般粗俗不堪的举止言行,与皇后有仇,那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倒也是。”

“嗯?”突然觉着有水滴到了脸上,子渊疑惑的刚一抬头,豆大的雨滴不偏不倚的落进了他眼里。

“少爷!”无翼一惊,赶忙扶住他:“没事吧?”

子渊擦擦眼,摆摆手道:“不碍事——这天儿适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下雨了?”

正说着,雨滴已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路人纷纷惊呼着躲到两旁的店铺里头去避雨。几个小贩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物什,面色难看,似乎还在喃喃咒骂着老天爷说下就下,连个招呼都不打——确实,这才刚过了晌午,太阳还明晃晃在天上挂着呢。

子渊也赶忙两步进了离得最近的那家店铺,也没注意那店铺门上的招牌,直到掌柜的迎上来叫了声“少主子”,才发觉自个儿竟进了夏家在京城开设的其中一家古董铺。

掌柜的把子渊往里头带了几步,口中笑道:“少主子是来这避雨的?”

“啊,没成想这避雨还避到……”

“夏公子?”

子渊一转身,就见永璋一手负在身后,笑盈盈的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端的是玉树临风,俊美无双。

“三……爷。”这铺子里来避雨的人忒多,子渊不好直接称呼三阿哥。

“夏公子也来这买古董?”永璋徐步走过来,身后照例跟着那日随他去夏府的小厮——不,应该是小太监。

子渊摇摇头:“哪里,只是半路遇到下雨,来此避雨罢了。三爷是来选古董的?”

永璋颔首道:“二十一日乃我额涅的生辰,这段日子她身子骨又不好,不都是说玉养人么?我就想着,买个古玉镯或玉坠给她做生辰贺礼——正巧她也喜爱这些玩意儿。”

“原来如此。”子渊恍然:“不过令堂的生辰居然与三爷的生辰只相隔三日,真是凑巧至极。”

永璋笑着点头,又朝着掌柜的道:“把你们这的玉饰都拿出来。”

掌柜偷瞥了子渊一眼,应了一声,转身吩咐小二把所有玉饰都摆放出来。

这古董铺里共有上百件玉饰,从玉坠,玉佩到玉镯,玉簪,一应俱全,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最久远的一个羊脂白玉手镯乃南唐时期出品,距今已近千年,却仍色泽柔润,静静的躺在红木盒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静润美。

永璋一眼就相中了那白玉手镯,“就要这个了,多少银子?”

掌柜的刚想张嘴,就被子渊用眼神制止。

“三爷可能不晓得,这古董铺是我名下的。”盒盖盖上后,子渊笑眯眯的把那红木盒子塞到了永璋怀里:“我哪能要您的银子?您若想要,就拿去好了。”

永璋一惊,“这怎么行?”

子渊笑的真诚又无害:“区区几千两银子罢了,怎的就不行了?我可是只对朋友才如此大方的,三爷莫不是看不起我,不当我是朋友?”

“怎么可能?”永璋像是怕被误会了,赶紧道:“就是这镯子何止只值几千两……”

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南唐时的羊脂白玉镯?这别说是几千两,就是几万两,怕也是不够帐啊!

“少赚这个镯子的钱,古董铺也不会倒了。”见永璋还是执意推辞,子渊顿了顿,又笑道:“那要不这就算是我提前送给三爷的生辰贺礼吧,您生辰不也快到了么?”

“……那就多谢夏公子了。”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永璋沉默了半晌,笑道:“对了,二十五日我会在府里宴请宾客,夏公子也来吧?”

他正发愁以后要想什么借口与子渊再见一面呢,如此好的理由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子渊本来白送他玉镯就是别有用心,这样可拉近两人距离的邀请,他岂有拒绝之理?

第十七章

这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刻钟,就止住了。阳光依旧热烈,若非地上尚有积水,还真看不出就在方才还下着倾盆大雨。

子渊被这一场雨弄得也没了逛街的兴致,与永璋道别后,就径直回去了。

“少爷,您今儿个可真大方,那可是南唐的古玉镯啊,就这么白白送出去了……”无翼轻啧两声,笑道:“您方才没看见,那掌柜有多肉疼!”

子渊顿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听你这话,我以前好像挺小气?”

“属下不是那个那个意思!”无翼赶忙解释:“属下就是奇怪,您怎会把如此贵重的物品平白无故送给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虽说那三阿哥是皇子,但据说并不得皇帝宠爱,在朝中也无实权,对我们的生意也帮不上忙啊……”

“谁说我送他玉镯是要他帮忙了?”子渊白了他一眼:“你少爷我就不能是因着看他顺眼才送他的?”

无翼满目愕然:“看……看他顺眼?!”这……他打小就跟在少爷身边,自诩对少爷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以少爷的为人,怎可能只因看得顺眼就明白无故送人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玉镯?

“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子渊又慢吞吞的开口了:“他再不受宠也好歹还是皇子,若与他打好关系,过段日子我要想与紫薇见面的话,他说不准还能帮上忙呐。——不过我白送他玉镯,跟这个其实也没多大关联。”

无翼暗笑——这后面还特意来一句,不是欲盖弥彰么?不过他这次倒是冤枉他家少爷了,子渊送给永璋玉镯,绝大部分倒真是看着他顺眼。

两人刚走到帽儿胡同的胡同口,就见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难分难舍的抱在一块儿,旁边儿还低头站着一名护卫与一名小厮模样的人。

见有外人过来,两人慌忙分开,一抬头,子渊才发觉这二人居然都是故人——那日在龙源楼遇到的硕亲王世子富察皓祯与唱曲儿的白吟霜。

“你怎会在这儿?!”富察皓祯显然也认出他来了,并对他印象恶劣,当下就毫不客气的喝道。

子渊此时看着脾气好的不得了,笑眯眯的抬手指了指里头:“我家在这,难不成我还要上别地儿去?”

富察皓祯一愣,皱起眉头:“你住这?”

“啊,最里头的宅子就是了。”子渊不留痕迹的瞥了白吟霜一眼,“若这位世子爷无事,那在下就先进去了。”口中虽是这么说,却连拱手礼都懒得做——在杭州“作威作福”了十几年,他确是对这些个王公贵族无丝毫敬畏之心。

“你还晓得我是世子爷?”富察皓祯估摸着是故意想找他碴,脚步一错挡在他面前,冷声道:“区区庶民见到世子爷居然连礼都不行?谁给你的胆子?”

无翼眼中泛起怒气,却在看了眼子渊的脸色后,强自压下了。

子渊挑起眉,慢条斯理的笑道:“那违抗圣旨,又是哪个给世子爷的胆子呢?”

违抗圣旨?富察皓祯先是面露愕然,紧接着就面色陡变。

“我可记得当日在龙源楼,皇上亲口说让世子爷您在府中禁足一月的。如今这怎么算,都还未满一个月吧?不知此事被皇上知道了,是否会金口玉言,撸了您的世子爵位呢?”狭长的丹凤眼又眯成了一条缝儿:“不过照世子爷那日在龙源楼的口气,令尊似是挺得皇上宠信的,估摸着他求求情,皇上可能会放您一马?”

“你……”富察皓祯脸色铁青,却因心虚而不敢说什么,只能恨恨的咬牙——这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况且又与皇上相识,若真去御前告他一状……别说是世子爵位了,估摸着即将到手的额驸都能给弄没了……

子渊本来也懒得去管这种闲事,见富察皓祯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得意的摸摸下巴,抬脚绕过他往里头走。

富察皓祯这下也不嫌他不知礼数了,反倒长长松了口气——这人应该不会去御前告状了吧……

“少爷,那人是谁啊?”无翼那日并未在龙源楼,故而奇道:“还是什么世子爷?”

“哦,是我那日在龙源楼遇到的硕亲王世子富察皓祯。”护卫把大门打开,子渊缓步走进去,似笑非笑道:“你方才看到那个穿白衣的女人没?那位世子爷,可真真是奇葩,居然能对一个歌伎……算是一见钟情吧。”

“对一个歌伎一见钟情?就那个白的跟鬼似的女人?”无翼下意识往胡同口望了一眼,惊诧笑道:“少爷,那个富察皓祯的口味可真不一般,那女人一看就是个福薄命薄的,他居然也能一见钟情?”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

会宾楼,二楼雅间。

“什么?!”永琪腾地站起身,满目惊骇:“你说……有人到大杂院儿去打听小燕子的事?!”

而且那时间……不正是他和小燕子莫名其妙被绑的那天么?!

“那……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儿的没有?!”

柳青面色凝重:“听大杂院儿里的老人说,是个刚过而立之年,胡子拉碴的男人。”

“刚过而立之年……胡子拉碴的男人?”虽那日皇后已严词否认,但永琪还是认定就是她派人绑了自己和小燕子,只是一直未想通怎会问两句就把他们放了。

不过……皇后身边有刚过而立之年,胡子拉碴的男人么?虽说是有三十多的太监,但太监可能胡子拉碴么?……易容?

“柳青,那男人是什么声音?”

柳青愣了一下,“这个我倒没问……要不你跟我去大杂院儿,你自个儿问他们吧?”

“也好。”永琪沉着脸点点头,朝着小燕子道:“小燕子,你和柳红在这慢慢吃,我去趟大杂院儿。”

小燕子心不在焉的点头。

到了大杂院儿,一个老人就比划给他们看:“就是那么高,穿着蓝布衫儿,挺瘦的一个男人,胡子拉碴的,嗓子……嗓子也挺哑的,他问我一些小燕子的事儿,我晓得的都告诉他了。”

永琪心里直冒火:“你怎能告诉他这些?!”

见老人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柳青颇为不悦的开口:“永琪!你怎么说话呢!李大爷又不知道那些事儿,他怎就不能说出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有可能是皇后的人?!”永琪怒道:“那皇后一心想要置小燕子于死地,若让她知道了小燕子不是汗阿玛的亲生女儿,小燕子就危险了!”

“这么严重?”柳青也变了脸色,“……那该怎么办?他不会真是皇后的人吧?!”

永琪能被乾隆宠爱这么多年,再怎么说也是有些脑子的:“柳青,这大杂院儿不能再待了!我给你找个隐秘的地儿,你赶紧把这里的老人孩子都安排过去!”

第十八章(增加)

“无轻呢?”子渊放下筷子,奇怪的开口:“每次他都不是最早跑到桌边等着的吗?今儿个怎不见了?”

无翼和无尘对视一眼,均摇首表示不知情。

“少爷!少爷!”无轻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像是准备禀告一件大喜事:“我知道小姐现在如何了!”

“……紫薇?”

无轻点头道:“小姐当时也跟了皇帝去杭州,后来又为皇帝挡了一刀,虽是受了重伤,但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听前来禀告的人说,再要大半个月估摸着就能痊愈。”

子渊颇有几分愕然:“为皇帝挡刀受重伤?到底怎回事?你细细说。”

无轻应了一声,道:“皇帝不是微服私访去的杭州吗?不知怎的身份就被一个叫什么大乘教的反贼给知晓了。他们在庙会上刺杀皇帝,而小姐为皇帝挡了一刀,听闻当时差些没命,幸好被随行的太医救了回来。听去调查的人禀告,小姐身上的刀伤估摸着再过大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了。”

子渊听他这么说,先是稍稍松了口气,旋即就冷笑一声,“为皇帝挡刀?紫薇对这个还不知道她身份的爹可真有感情啊。”

他确实对他那个妹妹不顾自个儿安危的举动甚是恼怒。

“少爷。”见自家少爷面色阴沉,无翼赶忙笑道:“小姐打小就想着认爹认爹的,对那皇帝感情深也情有可原了。”

“这我自是知道的。”子渊轻轻吐出一口气,哼笑道:“她还真是把夫人的话给听进去了,认为她那个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认为她那个爹有多爱她娘……殊不知人家早就把她娘长什么模样都给忘了!”

无翼三人赶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紫薇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夏雨荷年少时的翻版,乾隆却对着她几个月都未认出来,还巴巴的把小燕子当自己亏欠多年的女儿……这样的情形下紫薇居然还能奋不顾身的去为乾隆挡刀,不外乎子渊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真真是想不透,他这个妹妹,怎会善良如斯?也怨不得能心甘情愿在宫里当宫女,伺候一个抢了她身份的小混混了!

“对了,少爷。”无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禀告的人还说,这几个月在宫里,小姐因为那个小燕子,不知受了多少罪呐。那小燕子极不懂规矩,除了那个令妃对她好,其余的后宫妃嫔,包括皇后,都是极讨厌她的。但因皇帝对小燕子恩宠有加,就是被冲撞了,那些后宫妃嫔也不敢对小燕子怎样,就只能把怒火发泄到她身边儿的人身上……宫里暗地里整治人的阴私手段不知有多少,小姐一进宫就受了不少排挤,她性子软,估摸着也不会跟那小燕子说。这段日子是因在杭州时帮皇帝挡了刀,皇帝对她重视起来,好像才没什么人敢暗地里欺负她了。”

子渊的脸色又阴了几分,沉默半晌,却道:“她进宫那么长日子居然还能瞒着自个儿的身份不告知皇帝,不就说明她挺满意那样日子的?既是如此,我还为她瞎操什么心!”

无轻一愣,有些愕然:“那少爷……也不去见小姐一面了么?”

虽已是极其不悦,子渊却还有几丝理智在:“见倒是还要见一面的,她若是想恢复身份,我这做兄长的,自会帮她一把,若不想,我也不会逼她,就让她给那小燕子当一辈子奴才好了!”

最后这话显然是在赌气,就是他真的与紫薇丝毫感情都没有,以他的心高气傲,也断不会容忍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给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小混混做一辈子奴才。

无轻忍着笑道:“那少爷打算何时去见小姐一面?”

“她现如今可是在皇宫大内,哪有那么好见的?我可不想被当刺客给抓了。”子渊斜睨他一眼:“况且她现在不是还身负重伤么?再怎么着也得等她伤痊愈了,再去见她一面吧。反正她都被那小混混给占了半年多位子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少爷说的是。”无翼笑道:“那小燕子似乎与小姐还是朋友?又与会宾楼的掌柜的极熟,待小姐身子痊愈了,估摸着也会把小姐带到会宾楼去。那样一来,与小姐见上一面可就容易多了。”

“少主子!”这时,一个护卫快步走了进来,垂首道:“禀少主子,外面有人要见少主子,说是三阿哥的贴身奴才。”

“三阿哥的贴身奴才?”子渊颇觉诧异:“三阿哥的人怎会这时来找我?”

“少爷,您忘了?今儿个是二十五,不是三阿哥的生辰么?”无翼轻声提醒道。

“这我当然没忘,不过也不至于晌午就派人过来吧?”子渊挑挑唇:“行了,让他进来吧。”

护卫应了一声,快步退出去。

不大一会工夫,小易子就跟在那护卫身后走了进来,朝子渊行了个礼,道:“奴才小易子给夏公子请安。”

“……不必多礼,请起吧。”子渊顿了顿,还是不知该怎样称呼他为好,只能把这个省略了过去。

“谢夏公子。”小易子站起身后就恭敬地笑道:“夏公子,我们主子爷今儿一大早就让奴才来请您过去呢!后来还是福晋说那么早去请人家不好,这才拖到晌午的。”

“是这样?”子渊微微一愣,心情莫名开始上扬。

小易子笑道:“可不是?我们主子爷从那日在古董铺遇到您后,就成天盼着自个儿的生辰快些到呢,时不时的就在念叨,就连福晋都好奇了,说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能让主子爷如此惦念着。”

“能被三阿哥如此惦念着,还真是荣幸之至啊。”子渊呵呵笑了起来。

小易子也陪着笑,目光在那些菜肴上不停转悠,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开口道:“夏公子,我们主子爷可急得很……我们主子爷以备好了一些菜肴,夏公子不如到阿哥府上去用膳吧?”

子渊虽不知那位三阿哥怎会急成这样,但小易子这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再继续坐回去吃,只得答应。

“那好。还请……咳,小易子公公容我去换身衣裳。”

小易子赶忙道:“夏公子不必着急。”

方才还说他家主子急得很,这会儿又不必着急了?子渊压下笑意,朝着无翼三人道:“你们继续吃吧,今儿个就不必跟我去了。”

“是。”

进了三阿哥府,子渊才晓得上次永璋说的话是何意。

这府邸虽大,摆设却还不若一般富商家里来的奢华,简朴的几近寒酸,若不知情的人看了,绝不会想到这是天家皇子的住宅。就算今日乃府邸主人的生辰,也看不出有多少喜庆来。

这三阿哥就这么得皇帝厌恶?子渊奇怪不已——虽只见过寥寥几面,他却已能看出这三阿哥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少说也比那位五阿哥胜上一筹,那皇帝怎会看不出来?真真是奇了。

“夏公子。”正想着,就见永璋快步迎上来,那眼底几近要溢出来的欣喜绝对做不得假。“我可是盼了十多日啊,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子渊只是笑,却不答话。

他自小到大,这近十七年来,所遇之人,对他不是敬,就是畏,少数对他热情的,那算计他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像这位三阿哥这般对他的人,以往还真未遇到过。故而在莫名有些受宠若惊,心生欢喜之时,他也不知该怎样回应永璋了。

虽说永璋可能也是对他有所图,才会对他如此热情,但这般炉火纯青,让他从表面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演技,就是这位三阿哥真是在算计他,他也认了。

永璋携了子渊的手,一面带他往里走,一面笑道:“小易子这会去,扰了你用膳吧?”

“……我今日本就无甚胃口,也不算是扰了。”子渊古怪的瞟了他一眼,对他在说这句话时还无丝毫歉意的口气颇觉不可思议。

顿了顿,他又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更是觉着浑身别扭,被永璋握着的那只手手心开始出汗不说,甚至已有些发麻。

“夏公子?!”永璋被子渊猛然抽回手的举动给弄得满目惊愕。

子渊也很是尴尬:“真是对不住,三阿哥,我……我这人不大习惯与别人太相近……我打小就是如此,手一被握住,就开始出汗发麻……”

他是真不愿让这位三阿哥因此就对他心生恶感,故而活了近十七年,第一次如此诚恳的道歉。不过也怪,以往被别人握住手时,他除了不自在,还有从心底涌出来的厌恶。而这次,他除去别扭外,对永璋并无厌恶之意。

莫非是因这位三阿哥乃诚心待他的缘故?

永璋自是能看出子渊的窘迫并非假装,也不计较,反而笑道:“原来如此,是我鲁莽了,应该是我对不住夏公子才对。”

子渊抬起眼,称得上是失礼的盯着永璋看了一会,随即移开目光:“哪里,怎会是三阿哥鲁莽,应该是我失礼了才对。”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鲁莽来失礼去了。”永璋哈哈笑道:“我叫人在花园凉亭里摆了些吃食,再不去那些饭菜可都凉了。”

子渊垂下眼帘,笑着应是,又对永璋多了几分好感。

这三阿哥府的花园,就种了些常见的花花草草,还不若子渊在帽儿胡同那宅子的花园漂亮,更别提与杭州庄子里的比了。不过那零散的十多棵果树倒是叫人眼前一亮,有的上面还能看到尚未摘下的果实。

“这些年我都闲着没事,就干脆种些果树来打发日子。”见子渊的目光在那些果树上流连,永璋笑道:“你别说啊,这收成还真不错呐。对了,我还在这花园后头种了些茶树,只可惜都未成活,一到冬天就冻死了。”

子渊也笑了:“这京城的冬天多冷啊?茶树又耐不得寒,可不得冻死么?”

“对了,夏公子爱吃什么茶?”

“碧螺春。”其实他对茶倒是无甚偏好,就是手下每年送他的茶叶中大多都是碧螺春,他才能立刻吐出这个茶名儿。

“夏公子也喜爱碧螺春?”永璋真真算是又惊又喜:“真是巧了,我最爱的茶,也是碧螺春。”

子渊摸摸鼻子笑道:“确实是巧。”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凉亭前。亭内的石桌上已摆满了菜肴,还有尚未开封的两坛酒。石凳上坐着一位着正红旗袍,清丽温婉的女子,和两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旁边还站着两个伺候的丫头。

“奴婢给三爷请安。”那两个丫头见永璋过来,赶忙行了个礼。

“你们都退下吧。”

“是。”

“爷,您回来了。”那名看着清丽温婉的女子赶紧从石凳上起身,笑着向永璋福了福身,目光又落到了子渊身上:“这位就是您说的夏公子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也难怪爷您这么惦念了。”

那两名少年此时也站起身,朝着永璋叫了声“三叔”。

永璋转头向子渊道:“夏公子,这位是我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这是绵德,这是绵恩,我大哥的儿子。”

“这位就是夏公子?模样生的真好,比我想的还要好看,怨不得三叔会日夜惦念着呐。”绵德上下打量了子渊一番,笑呵呵的开口。

这绵德绵恩两兄弟虽年岁相差无几,看着却截然不同——绵德生的更高大些,五官也不若绵恩的精致,却更为英武。估摸着是如此年少就位列郡王之故,举手投足间更带着一股子傲气;绵恩相对来说更为俊秀文雅,目光沉静的不似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人,看着也相对拘谨些。

“绵德十五年时就袭了我大哥的爵位,夏公子称他定郡王就好。”永璋见子渊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晓得该如何称呼绵德,赶忙善解人意的开口。

“原来是定郡王。”子渊抿唇笑笑,心里却暗暗后悔过来。

他长这么大,除了给自个儿的亲娘与义父下跪过几次外,再没给其余人跪下过。但现如今……他骨子里流的虽是皇家血脉,身份却不过是庶民罢了。遇到这些个皇子王爷的,他是跪,还是不跪?

跪他是断然跪不下去的,但若不跪……一次两次还罢了,往后若遇的王公贵胄多了,他次次不跪,难免遇上几个小心眼儿爱报复的,他在京城的根基又太浅,不似杭州的根深蒂固,哪能斗得过那些人?

如此看来,果然还是不要与这些皇亲国戚有太多牵扯为好。

永璋自是看出子渊不大愿意行下跪礼的,却也不以为意,反而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口中笑道:“夏公子就坐这吧。”

子渊回过神来,向永璋道了声谢,这才坐下。

这圆石桌上,早已被色香俱全的菜肴与摆置精巧的时令水果摆满,就是不闻味道光看着都叫人垂涎欲滴。

只可惜子渊今儿个的胃口确实不大好,适才在府里又被紫薇的事儿给弄得怒火升腾,这菜就是看着再好吃十倍,他也懒得动筷子。

“对了,夏公子。”永璋的心思显然也不在这些菜上头,刚拿起筷子就放下了,转头朝子渊笑道:“前儿个你送我的古玉镯,我拿去给额涅了,额涅喜欢的不行,其他几位妃母也都说好看,额涅让我代她好好谢谢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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