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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恶作剧~,3

[db:作者] 2025-08-07 11:32 5hhhhh 6190 ℃

有了文美的路易斯,还需要自己去帮她报复吗?或者说,从一开始,路易斯就从没说过她需要自己去帮忙报复啊。

自己做得对吗?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真是毫无意义,傻透了。

难捱失意地垂首,就看到了手里的花束。离了根的花儿们只半日就有些蔫了,不知道和持着它们的人相比,哪个更颓然。

伸出两指夹住一只花苞,就快要泄愤地揪下它可怜的花瓣,叹了口气,巴最终还是以掌心温暖的光笼罩住了花束。在术法的催动下,它们很快恢复了生机,茎干又支撑起花苞来。

“嘛……花儿是无辜的……”

花的无辜有人心疼,人的无辜谁来平反?已经走到今天这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要怪……就怪你做错了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11.

几日没能见到白雪巴,并没有让健屋冷静下来。她试图搞清楚白雪巴生气的原因,却始终推导不出答案。那天突然的失态简直不像她本应有的样子。

会不会是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所以才一时间难控情绪,迁怒给了自己,要是那样,不知道她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些?还是说,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她忽然的生气其实是对自己放下了防备?

天啊……太傻了吧,居然每一句都是在为她开脱,哪里还有点神明的自尊了?!

健屋在草坪上来回翻滚,沾了一身泛黄的枯草在衣袖上。文美从旁斜了一眼,虽然早习惯了这孩子时不时就会有些奇怪的反应,但还是出言询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总不可能是缘结的任务上遇到什么难题吧,你可从不像会为公事烦扰的家伙。”

“什么嘛!”健屋梗着脖子嘴硬,“就是公事!遇到了一个好麻烦的家伙!”

“只要牵上红钱,在线的术法作用下他们一般不都会相互吸引吗,接下来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吧,有什么好要你操心的。”

才没有那么简单……

健屋一个挺身坐起,把两肘置在膝盖上撑着头,少见地现出失落。

“健屋这次真的想认真试一试嘛,想好好地帮一帮人家。”

文美向健屋背后吹了口气,轻风只吹掉了一些挂在她背上的草屑,于是她走近到健屋身后蹲下来,用手揪去那些纠缠的部分。

“花那ちゃん你还真是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要么牵了线又想去破坏,要么又想多此一举地去强求一个进程,可是缘分这种东西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你硬掰来的不一定合适,而你看不顺眼的,又或许是最恰好的结果。

“你听过一句话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只是搭桥的人,是否上桥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健屋看着天际线发呆,文美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在想,她如此热衷于帮助巴,究竟有没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件事掺进了自己的私心。

健屋把答案藏在了心底,却也不会因那个答案再做什么多余的事,不想厚着脸皮去找那个人,就当做在明白了一些事后,不给自己走得更偏的理由。

就像文美说的,若有缘分,自会牵连。如果来了,自己就没有理由躲闪。

然后白雪巴就出现了。

确切地说,是她的心音出现了。这是健屋第一次听到她的心声。

「想见健屋さん。」

「还能见到吗……」

「我还没有向她道歉……」

健屋的脸有点红,不是因为白雪巴说的话,而是因为不争气的自己。听到她的心声时,她就能感觉到,如果自己有文美那样的大尾巴,现在一定在欢乐地摇晃。

她没有想过为什么以前都听不见,现在就这么巧都听得见了的问题,只想着或许之前的心声都不够真诚,唯独这次足够强烈才被自己听见了。

可恶……不行不行,她都要来道歉了,怎么能不拿点架子出来呢。

怎么装作不经意地过去?要不要搭理她的道歉?

白雪巴站在神社前闭眼“祈愿”着。

她的脸有点红,因为自己此刻目的不纯的行为。虽然以前的行为也都带着目的,可此刻一种道不明的奇怪心情却尤其强烈。

一遍遍地在心里说着想见她,就算是为了引她出来,这行为也实在是让活了两百多岁的她面红耳赤。

「快来啊……再不来我都快睡着了……」

「啊,这句可不能让她听见。」

燥热热的白雪巴耐不住脸颊煎熬的升温,轻轻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的半空中,健屋踏着飘零的花瓣缓缓降临。她的脸颊也浮着一层粉色,可表情却是淡定自得。

想像过她会怎样出现,比如再像之前那样轻点自己的肩,或是气鼓鼓地跳到面前,又或是根本不现身,只传声来表达自己的委屈。但现实的她和想像中的任意一种都不一样。

白雪巴愣了半刻,然后快速扭头环视四周,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大胆地直接飞身下来,难道不怕被人看到吗?

再转回头看向面前的健屋时,飞悬在空中的她抬手呼扇了她宽大的袖子,浅浅的薰衣草香味从她的衣袖下散下来,白雪巴很清楚,她正在施展隐匿身形的法术。

下一刻,合在身前祈祷的双手被她握住,她分开了自己的双掌,只轻轻一提,就带着自己一起腾空飞了起来。

“啊……”

一点清凉的秋风擦过耳畔,却丝毫没能给脸颊降温。明明自己偶尔也会为了方便而使用飞行的术法,但这么多年来,对于能力的新鲜感早已过去,若非为完成平日的任务,大多时候是不会施什么法术的。

所以才能熟练地扮演普通人而不轻易露出破绽。

所以,在被牵着双手飞起来的时候,才会久违地、意外地,感觉到胸腔里紧张的跳动。

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她身长和臂长都不够,没法在绕过自己身后的情况下站在自己侧旁,她只能像在背后环抱着自己一样,近近地贴靠过来,携着自己在空中漫步。

虚无的半空好像被她踏出了阶梯,她傻傻地在空中迈着步子,就这么一路带着自己飞到了神社最高的房檐顶上。

双脚终于再次落地,白雪巴假装出慌乱的样子,脚软地坐在了檐顶的层层青瓦上。看到她难得地抛掉了得体,健屋忍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

挨着白雪巴坐下,健屋打算把之前的争吵当做从未发生,她用肩膀抵了抵巴的肩:“怎么样,巴さん,飞的感觉好吗?这一次,你有没有……心动?”

“……”白雪巴低着头,不敢贸然开口,她心中又气又想笑,气自己奇怪的反应,也想笑自己异常的心跳。

这只是从没被突然带着飞而来的紧张,就哄哄她说自己确实心动了吧。

可是,这“谎话”却说不出口。

“吓……吓我一跳,这么大的阵仗,就不怕被人看到吗,健屋さん?”

“不会的,健屋有在周围施展隐匿的法术啦,其实之前在巴身边飞的时候也有这么做,只是没有向你说明。

“你还没有告诉健屋,到底感觉怎么样?健屋啊,在还不会飞的时候就很想这么做了。巴さん看过‘哈尔的○○○○’吗?哈尔大人带着苏菲这么飞的时候,健屋就觉得好浪漫,好让人心动……这次,可不是看了谁出的主意和教程……

“不过,没想到真的做起来,姿势倒有点奇怪呢,都没法像王子大人一样站在巴さん旁边和你一起走。”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她的想法,语调里都是得意,白雪巴想笑她的幼稚,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居然真的是去查来的攻略,却又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认为这样的她有些可爱。

“因为健屋さん不够高啊,你看,”白雪巴笑得无奈,她牵住健屋的左手伸长了胳膊,“你哪里够像哈尔那样把人扶着嘛。”

“啰、啰嗦!是巴さん太高了吧,能怪健屋吗?”

“即便不论身高臂长,普通人哪个会飞?健屋さん你这分明就是不可能被其他人实现的试探。”

说到点子上了啊。

健屋在房檐上站起身,叉了腰又弯下身来凑近巴:“本来就不是替谁在试探。”

臭小鬼突然像施展开气场一样,身体里不服输的本能却操着自己丝毫不退让,于是她就那么突入了一直以来的安全距离。

“想知道你的感觉,所以就做了。”

十厘米?还是更近?

近到她的呼吸好像都扫到了鼻尖,她的眼神直勾勾地锁定过来,片刻不移,让人完全想不起她平日的可爱或胡闹,只觉得亮红色的瞳孔好像在施放着什么奇异的魔法。

五秒钟?还是更久?

白雪巴的大脑停止运转的时候,健屋却抓住了她的双臂,仿佛要牢牢禁锢住她不让她逃离。

一阵麻意从被她抓住的地方传来,难道是她用了什么术法?

要打断她的魔法。于是白雪巴先移开了视线。

“这,这又是干嘛啊,健屋さん……”

“哈哈哈——”她愉悦地仰起头来,白皙的颈上看得见来自她快乐的颤动。“听说……对视十秒可以让对方爱上自己。”

“巴さん,你觉得我们刚刚有十秒吗?”

“……”

今日第一次好好审视健屋的脸,这才发现上次给她做的花环,竟被她改了样子,变成短短的两支插在她的两鬓旁。她也一定用了法术,那儿的花还鲜艳地开着,和她此时的笑一样灿烂。

呼吸好像一下子都变得困难,在自己踌躇着没来的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白雪巴知道健屋所言的十秒理论是错的,虽然她不记得正确的版本到底是什么样的说法。

但是,她的心,这一刻真的跳得很快。

“上次跟你说过以后,还以为你会明白心意最重要这件事。干嘛要做这些……投机取巧的路子。”

又在口不择言了。再一次望向她的脸,她却没有半分要生气的征兆。她只是微微一愣,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

“那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明白你想要的人,就是对你用心的人。”

她又一次定定地对过来了目光,就像在自夸着自己的行为。这是在讨要一个肯定?难道……已经快成功了?还是她在“反击”?

只是注视着她的生动的表情就会有想笑的心情,这应该算不上危险吧。

“愿意对我用心的人,健屋さん能找到吗?”

“我……”这似乎是健屋未料到的回答。

“……如果健屋找到了那个人,可以为你牵上和她的红线吗,巴さん?”

健屋的脸颊又染上了一层粉色,白雪巴笑得不知归因为何。

“可以啊。”

如果你能牵得上的话。

不过,只要被我发现,你试图把我的和你的线牵到一起,我就能知道结果了。

12.

健屋很为难。

如果要严格追究行为逻辑的话,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主要是在听到她心音的一刻就有些抑制不住身体里兴奋的细胞,说来真是有点丢人。

她有清楚地看到白雪巴偏头移开目光时的羞意,她想白雪巴应该和她也有一样的感觉。

可是来自她的答案却不是想听的那个。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想要的缘分,那么答案已经有了,你要对你用心的人。如果你接着想要知道那个确定的人是谁,那结果也正在你面前。

可你为什么还要问健屋能不能找到呢?直接选健屋不就好了吗?

“巴さん,你求缘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的很需要另一半吗?”

“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需要。到底说来一开始也只是因为被催了,所以对自己的理想型有些好奇嘛。

“结果这段时间下来,倒是觉得搞不好健屋さん就已经不错了,哈哈。”

轰——健屋的CPU因为过热而发出了呻吟。

“什、什么叫‘就已经不错了’啊,健屋可是神、神使啊,全天下找得到第二个健屋这么厉害的吗?”

完蛋了完蛋了,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是啊,如果以健屋さん为标准,那确实很难实现……那我是不是要孤独一辈子啦?虽然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该高兴还是失落?

那就选健屋啊,选健屋不就好了吗?明明就在你面前,还在想什么别人的事?和她之间,缺了点什么推到最后一步的东西吗?

白雪巴扫了一眼身旁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的健屋,她也在想,缺了点什么推她做出决定性的一步吗?

两人各怀心思,交流的话语少了许多。走到神社门口,又快分道扬镳,健屋第一次忽然感到有些不舍她离开。

门口的小铺最近卖起了鲷鱼烧,三两步跑去买了回来,分给了巴和自己一人一个。

“吃完再走?”

“好啊。”

今日一行,白雪巴收获颇丰,再一次见到了健屋,她也并没有保持着之前的怨怒,反而还由此探知了她的一点心念,关于下一步要做什么也逐渐有了主意。

“快年末了,我会变忙喔,最近大概不能总来找健屋さん玩了。”

新年是神社参拜的高峰期,在那之前如果不把积压的事都完成,到时候势必会是地狱模式,想来这边的情况见好,稍微离远一些,一方面可以做好自己的本职,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推她一把。

想到上次的争吵,白雪巴想警告健屋不许来跟踪,可又觉得好不容易两人和好,还是不要再破坏现在的关系了。自己小心注意一些就行。

“哈?健屋还不是会忙的!啊——”

气闷地猛咬一口鲷鱼烧,却被烫了个狠。健屋张开嘴顾不上形象地吸着气,听到她的惊呼,白雪巴也放下手里的纸袋,下意识地伸手向健屋的嘴巴扇起风来。

两人三只手一齐呼扇着,突然白雪巴就笑出了声。

好傻啊,明明两个人都会术法……却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做着根本不会有效的动作。

健屋看着白雪巴合起掌弯腰轻笑,也边吐着半截舌头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不知道白雪巴在笑什么,但只是看到巴笑,自己就忍不住也开心起来。

是夜,健屋窝在侧室里休息。

鲷鱼烧的红豆味好像还在嘴里泛着甜,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暖暖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秋意的凉。

文美最近总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看起来不像在忙正事也没有见她回高天原,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一下子变得无聊且空虚。

闭眼难寐的时候,想点儿什么好呢?好像只能想她了。

找不到神明身份的自我认同,由此变得不忿而浮躁,却好像在为了她而忙碌的过程中被平息了。因为听不见她内心的声音而被她夺去了视线,现在由衷地感激这个神奇的巧合。若不是遇到她,就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久违地有了活着的感觉。

为一个人花心思,去牵挂一个人,再次能与人相联系,这感觉真好。

这感觉真好……

作为神明存在的健屋花那,感激这份缘分的出现。

右掌贴在胸前,温暖的红光渐渐聚集,再抬起手的时候,那道红光凝成了红色的细线,软软地躺在健屋的手心。

“健屋……可以去系吗……”

13.

虽然两边都是神明,但神明也还是选择了人类的咖啡厅来“对决”。

白雪女士的脸上是200多岁的“神生”里出现过的最严峻的表情。她和路易斯坐在四人桌的一边,文美坐在另一边。

“所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哈?”

被挤在卡座里面的路易斯想开口,被白雪巴侧头一瞪,就憋回去了原本要说的话。

这种事怎么可以要姐妹自己出头讲,对面的人没点担当吗!

对上巴现出野性的双瞳,文美浑身一抖打了个战,这位蛇神大人总不至于要在这么人流密集的地方把自己就地处决吧?

“呃,确实是的……巴、巴大人你不要激动,听我解释……”

即使早已预见了这个结局,等到路易斯亲口告诉自己的时候白雪巴还是眼前一黑,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嫁女儿的爸爸,怎么样都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只想揍文美一顿来出气。

“好啊,我倒要听听,我们文美大人堂堂一介神明,为什么要对普通人下手!”

白雪巴也不知道要把文美为难到哪种地步才能罢休,但没想到文美清了清嗓子,稳了神色,不徐不疾地开了口。

白雪巴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她就没法再针锋相对下去了。

“我神社里有一个成神不久的缘结神,叫花那,不知道白雪大人您听说过吗?”

连气息也一下被凝滞在喉咙里,叫人差点要咳出声来,白雪巴还没想好要怎样回答,就听文美接着说了下去。

“她……原本是普通人,但在我庇佑的地盘里发生了一些意外,再加上我的冲动……我把她离世的魂魄牵了回来,留在了我的神社里,还赋予了她缘结神的身份。

“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选人来接替神位,绝不应该是这么草率的事。况且她由人转变而来,毫无经验不说,心性也不成熟……”

接下来的事白雪巴已经知道了,但她没想到健屋的身份还有这层前尘在里面,能得文美庇护,也难怪她会如此放肆。

“早几年她还兢兢业业,后来她学会了读心,看过了人性多变,让她也跟着多少受到了影响。路易斯さん和……那位谢林さん……”说到这里,文美看了一眼路易斯,她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其中的缘由,是她第一次向外说起,“严格说来,会分开,会遇到那些一次次消磨感情的事……和花那脱不开关系。”

路易斯喝饮料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她盯着杯垫,食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抠着,不发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我也知道她偶尔会捣乱,但真的铸成缘断情斩的结局,这还是第一次……管教不力,是我的责任。所以我知道了以后,就找到了那个被耽误的人,也就是路易斯さん……”

谢林分手分得很决绝,路易斯也了解他不改的心意,既无回转余地,也就只剩下了伤心。现在回想起来,白雪巴也能记得路易斯强打着笑脸却通红的双眼,以及告别后她独自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

所以文美竟是为此而来……吗?

路易斯也必然想明白了这层缘由,可怜的桌布已经被她抠起了一块,她低着头喃喃道:“原来如此……所以,文美さん你只是为了弥补错误才对我好吗?”

文美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坦白里有多少容易被误解的漏洞,她生怕路易斯难过流泪,看不到路易斯的表情,她手足无措地将手伸向路易斯的脸。

“吾,吾一开始确实只是想弥补什么,但后来对路易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绝不掺任何杂念……不,不是,吾也有杂念,吾,吾对路易斯さん你有了……对不起,别,别哭……”

白雪巴的大脑混乱如一团浆糊,本想给文美一个下马威,却不想遭遇了更让人猝不及防的发展。她的原则始终如一,只要不然好姐妹难过,那个人是谁暂时顾不上了!

“路易斯ちゃん……我觉得文美さん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她不像坏蛋,在我看来她后来也是真心陪在你身边的……”

路易斯停下了抠桌布的手捂住了脸,一前一右两神都彻底慌了,抽纸巾的抽纸巾,挠头的挠头,然后路易斯捧脸的掌心里就传出了她没能藏住的笑声。

“噗……哈哈哈……”

眼泪确实落下来了,却是笑出来的。

等到笑够了,路易斯捂着肚子看向两位呆愣的神明,哼哼两声开口:“总算让我也有机会戏弄一下你们了啊。你们这些神明真够可以的,仗着自己的强大就这么玩弄普通人,你们啊,都早晚要吃亏的。

“文美ちゃん对我很好,是真心的,我能感觉得到。巴ちゃん其实你也是吧?一直以来为我担心,辛苦你啦。至于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哭也哭过了,该解开的心结也解开了,现在的我,并不想回头看过去。

“毕竟我有文美ちゃん了嘛。不过,文美ちゃん,关于你别有居心地接近我这件事,你最近要好好表现挽回!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想生气了!”

文美很快反应过来,呆呆地把甜品推到路易斯面前喂她,接着一句又一句地好言道歉,刚刚紧绷的氛围一下散了个干净。

白雪巴也泄了紧张的气,一点点软了身体,无骨一样歪在了桌上。

她应该高兴的,姐妹的感情问题完美解决,皆大欢喜,这两个人的信任度远比自己想象得高得多,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路易斯本人都已放下过往,不再把那段因捣乱而散的缘分当成难散的结,那自己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三方会谈”散场,路易斯因为有事先行离开,剩下两位神明大人驻足在咖啡厅前。文美硬着头皮向这位跟自己对角位置工作的神明大人抛出了橄榄枝。如果可以,一起晃上一段,多少能消解些隔阂就好了,到底日后看来还会有很多照面的。

隐匿了身形,两人一同向着巴的神社缓缓飞去,文美原本绞尽脑汁搜罗话题,却不想对方先开了口。

“文美大人,你有无尽的生命,可要是路易斯到了‘离开’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像对健屋一样拢回她的魂魄做个神使吗?”

“不,同样的错误吾不会再犯了,时机到了,一切自有安排,当然是顺应她的离开。”

“……还真理智啊。

“这么理智的你,居然也会把人类唤醒成为自己的助手。你为什么这么对那个孩子那么包容那么上心?”

“那孩子?”

白雪巴正了正神色,努力装出不经意询问的样子。

“就是那个叫健屋花那的银发小鬼!”

“说出来或许可笑,但吾其实看了她很多年。她总是来神社里,和社里的一草一木说话,却几乎不祈求什么愿望。吾还没来得及回报她些什么她就……到底其实也就是一个冲动罢了,冲动之下做的事,有时候并不需要多自恰的逻辑,不是吗?

“现在,吾只想把她当作一个家人照看。但她要是做错了,吾……也还是会好好管教的。”

你根本没管教好,巴抿唇低头想。

若不是自己的出现分散了健屋的精力,她是不是还会继续捣乱根本犹未可知。但是,今日一谈下来,反而是了解到,健屋于文美而言也是有相当的分量在的。

再加上路易斯对这件事的态度,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忽然变得两难。

继续原来的计划,感觉会招致更多麻烦,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会变成要面对文美责难的场面。而放弃的话……又要如何面对健屋?

不再见她,就此消失,还是……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与她相处吗?

要知道,健屋一直以来所了解、认识的,也并不是真实的自己。

两人在神社的大门前分别,直到走出很远,文美才忽然想到刚刚话语里的违和感是什么——白雪巴怎么知道关于健屋的事的?

14.

有始应有终。这是神明白雪巴的信条……之一。

不去和可爱的女孩子保持联系的人是傻子。这也是她的信条……之一。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到底还是得承认,健屋确实很可爱没得说吧?会去见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这不是理所应当嘛。

至于狠狠甩掉她什么的……都还不确定她对自己是不是那层意思,对吧?

白雪巴低头端详腕上红色的手链,在思考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东西。

思虑再三,最终巴还是决定先把事情的发展推到她能明晰情况的地步。于是她决定使一点自己差点忘记的,作为情欲之神的本领。

其实也并没有想要做什么下着的勾引,她只是准备了一个香囊,而这个香囊,功效也不过是能让佩戴者发梦——做一个与心仪之人云雨的梦。

“我只要能知道她梦里的对象是谁就可以了,来检验一下我的努力是不是成功。梦到的对象是谁,我才无所谓呢。如果真是我的话……嘛,是我的话再说吧。”

为此她还特地去请教了文美如何入神明的梦。

普通的人梦要入并不算难,但如何入神明之梦可并不在自己过往了解的内容里。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文美下意识斜了怀疑的眼神过来,然后在巴更凶的眼神威胁下,终究还是服软告诉了她方法。

再见健屋时,她正在辛勤地整理着祈愿的单子们,做好的和没做的一一分类,听话得简直不像印象里那个捣蛋鬼神明。

神明的大殿普通人当然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健屋也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前来。她当然不会料到,对方也能和她一样隐匿身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巴!”

她惊讶地叫出声的时候,完全藏不住她眼睛里的喜悦。啊啊……真是太耀眼了,耀眼到白雪巴差点就想抬手挡住那根本不存在的光。

“哇,健屋さん在好好地做事呢,真难得。”

“什么嘛,健屋最近都很敬业的。你怎么进来的?外面往这边来的路不是应该有人拦着吗?”

“就……那么悄悄溜进来的嘛。我也没有进殿啊,这不是站在外面呢嘛。神明大人应该不会骂我不敬吧?”

合上面前的纸页,健屋很快走出了殿外,因为冲得太猛,差点一头栽到巴的身上。而巴只是扶稳她,然后凑近了她的耳边。

“有没有想我啊,健屋さん?”

原本只是调笑的话,却不想激得健屋反应强烈,她红着脸捂住耳朵,看她这么大的反应,反而弄得白雪巴不好意思起来了。

健屋惊诧了几秒,轻咳几声很快调整了状态回答:“哼……是啊,毕竟健屋都没什么……朋友嘛。那你呢?有没有……”

“我给你带了这个来。”低头从包里拿出了香囊,巴选择性无视了健屋的问句。“我记得健屋さん你之前不是有说过,因为很多难以被注意的声音都能听到,所以经常休息不好吗?今天试着把这个放在身边试试吧,恰好看到这个能安神所以带来给你了。”

“喔喔!”郑重地双手接过,健屋心里却在悄咪咪吐槽,当时自己那么说,只是想撒个娇罢了,有什么能难倒神明的呢?不过是随便一个塞听咒都能解决的问题。但又有什么关系,人类的白雪巴又不明白这些事,还能由此得她一个小礼物,多好的事呀。

而且……她居然为此专程来找自己!

“那,没别的事我就要回去啦,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诶等等!等我一下!”

拉扯了巴的袖子止住了她离开的脚步,健屋又一头钻回殿内。她走进巴看不到的死角,上下摸遍全身,也没能掏出什么东西来。最后一咬牙,再次让那熟悉的红光凝聚在掌心,唤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红线。拉出长长的一段,那截红线在空中翻飞,很快便编成了一根精致的绳结手链。手链的中段,健屋小心地系上了一块透亮无暇的勾玉。

持着那根手链,健屋再次回到殿外巴的身边。

“这,这是回礼,健屋也早都有留心要送给巴点什么……这个可,可以……可以镇邪!”

于是二人就这么交换了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

不过……她们都不知道彼此的“礼物”,到底是何用处……

15.

夜晚,戴上了手链的巴正悬停于夕照神社上的半空中,远远地感应着下方的气息。

与之相对的,她倒是早早就把自己的气息屏了个彻底,健屋倒不是她首要提防的目标,主要是不想被文美发现自己来了这里。

她要庆幸自己使了这一招,因为,健屋也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本来准备休息的健屋却离奇地感应到了自己那段手链的出现,疑惑是巴来了神社,可一来这么晚她不会出现,二来神社附近也并没有熟悉的气息。

“难道健屋又弄错了什么地方?还是……感觉出错了?”

还好她没有再过多纠结这点,看了一眼掌心的香囊,就已经高兴得顾不上别的了。不知道是不是香囊香气的原因,这半日来,只要闻到它的味道,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巴。

满心欢喜地躺下,健屋在想,这一定会是最安睡的一夜。

当然不会是安睡。

健屋很快入了梦,于梦中降临在空荡荡的和室里,每前进一些,周身就落下小几、蒲团、挂画各种物事,它们循着她的步子一点点完整这个空间。

最后落下的,是一扇屏风。

绕至屏风后,却是一团散不开的粉烟浓雾,健屋扶着屏风前行几步,忽地就被脚下的什么绊倒下去,坠入一片丝滑细腻的布匹中。

双臂勉强地支撑,想要从姹紫绣花的布匹中起身,却被缠绕着拉近衣着的主人。那锦缎松松地挂在那人身上,布纹上的彼岸花从中生长,让健屋整个人陷入一片艳香中。

「你来了……」

黏腻的,柔且媚的,要把耳朵都含住的声音传来。明明好像离那个人、离那个熟悉的轻语很近了,声音却似乎又转而飘散去了更远些的地方。

飞行的法术在梦中不起作用,健屋被布匹缠绕着包裹着下坠,却逐渐丧失了挣扎的欲望,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藏在布匹下爬上了身体,而其所过之处的肌肤竟也逐渐升温。

那股艳香倾身下来,将她整个人温柔包围,然后那人的指尖轻巧地挑起了她的下巴。

「啊……」

就那么被那个人吻上了。

她的唇比花柔软,她的舔舐比织锦细腻,她的双手像无骨藤枝缠绕上腰、腿。然后在没法从她的吻中分身喘息之时,无法辨认是她的手指,还是她掌中似有生命力的布匹,悄然探入了两腿间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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