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

赤星透也 × 秋山靜弥

自动车门随着悦耳的提示音缓缓后拉打开，弓着腰的身影一边笑着说“抱歉、下课晚了一会儿”，一边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上把提包放在膝盖上。后背接触到那柔软的车座毯，赤星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拨开因为跑动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前额发。

“没关系。今天也辛苦了，透也。”

坐在身边的靜弥双手交叠放在方向盘上，注视着他打理仪容的样子。赤星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换上便于行动的常服，一板一眼的西服正装贴合着身体的轮廓线，仿佛不存在一丝皱褶一样修饰着颀长的身姿。系在领口小巧的红色蝴蝶结又不至于显得太过庄重，靜弥在视线下移到这里来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可爱到忍俊不禁的想法，轻咳了两声转过头重新看向前方才收敛住自己的表情。

这样的举动自然逃不过赤星的眼睛。他放下整顿袖口的手：“这身衣服不适合我吗？靜弥一直在笑。”

“我没有一直笑。正相反，它非常适合你。”

“靜弥也是，正装穿起来很漂亮呢。”

被夸奖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欣然的神色。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微微撇下眉毛、弯起眼睛，将颜色漂亮灵动的瞳眸掩于其下。靜弥今天同样没有穿警视厅的制服，认真地从头到脚修饰了一遍，黑色的修身西服马甲恰好可以勾勒出腰线的起伏，衬衫领口下打好了藏蓝色的领带。平时绑在脑后的低马尾今日也高高束起，随着低抬头的动作那柔顺的黑色发丝落到颊边。

他的面容显得越来越成熟和稳重，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毕竟年龄一直在增长。日新月异的景象中无论是什么都在潜移默化地发展和变换，对于赤星来说唯一几乎不变的就是靜弥的伴随与珍一如既往重他的心情。

“能听见透也这么说，我今天就没有白白打扮了。我们走吧？距离餐厅预订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赤星被他的话语唤回了发散的思考，点头系好安全带的搭扣笑着回应：“好，走吧。”

司空见惯的街市，今晚显得格外美好。霓虹灯在骋于街道的轿车外留下流线般淌动的痕迹，晃动的光斑由于过分明亮而映照在每一扇反射出斑斓色彩的窗子上。星星点点汇聚起来，成为了永不消退的明亮标志，蓦然悬于黑色的夜空，犹如一团庞大的永远在微妙抖动着的梦幻烟火。这座城市永远都是这副绚丽耀眼的模样，只等人去追寻它的脚步，而不会停下来等待。

靜弥在泊车场停下来，安顿好之后拿上提包和钥匙，两个人一起下了车。高档餐厅敞开的厚重大门内，明亮的辉煌灯火照耀着现代风味的光鲜装潢，水晶灯在反射下映出炫目的色彩，拉出的光尾翼如同短小的箭矢。

今天是最后一个工作日，像两人一样选择在此度过夜晚的人并不算是少数。或是打扮得艳丽、挽着彼此的手臂低声嬉笑着的情人，或是携着东张西望的孩子的家庭，寥寥可见同样身着正装谈着今夜安排的社会人们，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汇聚起来。

靜弥向接待的仿生人侍应生报出自己的姓名和预约时间，得到确认之后便和赤星一起被引着向深处走去。登上电梯，聆听着甜美的播报音，电梯厢开始缓缓上升，最后停在了五十层的位置。门扉向两侧敞开，落地窗外的夜景就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请在机器上确认菜单，稍后我们会为您准备茶水与前菜。若有任何问题请咨询侍应生或按下呼叫铃。”

这样说着留下一张电子菜单，侍应生便得到呼叫指令去往其他桌位前面去帮忙了。靜弥接下控制板，看向坐在对面的赤星。他正侧目眺望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窗外闪烁的城市灯火，蜿蜒闪烁的光斑被浅浅地倒映在赤殷色的眼瞳之中。高速的路灯串起了连接之道，拥挤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地交错于道路之间平铺排开。或许自己熟稔的地方就坐落于其中，但眼睛被繁华缭乱的光影迷惑，那微小的一粒尘埃就这样被泯然在庞大的城市里面了。

或许是捕捉到了他的目光，赤星收回视线转回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所温和下来：“靜弥来点餐吧。”

应答着他的话，靜弥垂下眼睛开始浏览今日特供的菜单。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确认赤星在想什么，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多少对对方在这个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心思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精挑细选下单了几道口味比较清淡的菜品和小食，靜弥抬起眼睛看过去：“这样的地方，我们好像都是第一次来。透也觉得有什么不太适应的地方吗？”

“是呢，第一次来这样的餐厅。我觉得很好，还可以从这么高的地方眺望到很棒的夜景，偶尔尝试一下也不赖。靜弥呢？”

“我也是。很少需要穿成这样来吃饭，倒是感觉有些新鲜。作为偶尔一次的享受，确实很不错。”

两个人都从彼此的话语中捕捉到了相同的意思，心照不宣地轻笑了起来。

靜弥把菜单划到最后，将选好的菜一一报出来一遍来给赤星确认一遍。当然不会得到任何不妥的反驳，他把菜单还给前来送上茶水与法式干面包的侍应生，然后双手十指交叉扣着放在餐桌前，和赤星一样极目远眺窗外绵延的景色。马尾斜搭在肩上垂落到肩前轻轻晃曳着，赤星看出他今天是戴了隐形眼镜，靜弥平时很少这样做。摘下镜框之后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若不是举止的风韵，说是二十岁出头或许也能被相信。

赤星是注视着他从少年时期成长至今的。虽说仿生人有这样的感触显得有些多余和令人发笑，但这种无法言说的滋味就像目送着幼子一步一个脚印向前的感慨一般，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淡淡的落寞。靜弥的脚步他已经不能追赶得上了，又或者说从一开始起跑线就不在同一个世界中。尽管如此，靜弥也从来没有想从他身边离开过。

“今天晚上透也好像总是发呆。”

精致的竹编篮筐中烤得金黄的牛角面包散发着小麦的香气。靜弥唤回他的声音让这阵香味随着注意力转移一同钻回鼻腔之中。

“嗯？……啊，抱歉。因为好久没和靜弥一起出来了，所以不由自主多想了些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很忙……不过，大概还有一周左右就能结束了，现在在做案件收尾报告。等马上年末有假期了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再去哪里一起转转吧。”

“当然了，靜弥想去的话，具体安排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

靜弥的话音刚落，一瓶细长的干红葡萄酒正好在此时被呈上来。两个擦得锃亮的窄口高脚杯分别放在餐布两侧，由侍应生来优雅地将其慢慢倾倒注入瓶口之中，鞠躬留下一句“请慢用”，就将剩余的时间留给了客人们。翻腾的暗红色液体涌上来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上好证明的挂杯，光是这样只停留在嗅闻的阶段，也能够似有若无地感受到那股馥郁的香气充斥在鼻腔当中，葡萄的甜香令人心旷神怡。

靜弥先托起酒杯，慢慢摇晃了几下，向赤星微微莞尔起来：“要先来碰个杯吗？”

赤星也同他一样，微微扬起眉眼笑起来，向他举起酒杯：“乐意至极。”

酒杯轻轻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不用说赤星压根没有什么关于饮酒的需要和问题，靜弥平时也并不怎么喝酒。最频繁的时候大概就是难以推拒应酬的邀请会去居酒屋喝上两三杯的程度。到也并不是担心自己不胜酒力，只是认为那样嘈杂的环境并不是很好的适合喝酒的时机而已。

葡萄酒清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流入喉咙之中。这稍嫌陌生的味道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倒是纾解着心情一样，入口时是带着浓厚的甘甜，而随着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略带酸爽的口感取代了馥郁的气息变得清凉起来。毫不甜腻的香味可以清晰地被舌面的味蕾感受到。而在这种甘甜之中，又增添了酒精淡淡的刺激性回甘，和葡萄的味道很好地混合在一起融化在舌尖。光是从这变换的风味当中就可以理解到这是多么珍贵的名酒，哪怕只是从舌面的味蕾中分析出它的成分和配料表，反馈给中枢神经的评价也可以被认定为是“美味”。

“这酒味道真不错。”

“嗯，因为恰好度数也不是很高，在这个时候喝比较合适。”

“是啊，尤其是配上牛排，味道就更棒了。靜弥还真是会选呢。”

微笑着做出毫无保留的夸赞，赤星拿起冰凉的不锈钢刀叉，用圆滑的刀刃将烤得泛着光泽的牛排切割下一小块。切面留下交错斑驳的纹路，餐刀剌向最底部与餐盘相触发出一声轻响。

或许是由于酒精的缘故，靜弥灰与青蓝的眼瞳中映射流转的波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气色尚佳的脸庞上沾染的淡红色因此变得更明显了一些。当他垂下眼睫拿起刀叉去享用那块颜色诱人的牛排料理时，赤星抬起眼睛不由自主地窥视到翕动的双唇深处红色的舌面。拥有着湿润触感的那里，品鉴着调味柠檬汁的酸香与黑胡椒的味道，比料理本身显得更加柔软。

想要将自己的设想变成现实的求证心徘徊在脑海当中，但赤星确信自己并不用过度考虑该如何开口——因为今天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特别的日子。

所以想必，在他言之于口之前，就一定会收到很棒的邀请吧？

踏出餐厅的大门时，习习凉风吹拂着面颊，消散了从身体深处散发的暑意，带走了些许面颊皮肤上的热度。靜弥把车钥匙交给赤星，这次两个人交换了座位，关好车门之后赤星启动了轿车。

一瓶干白虽然差不多是对半分的程度，但赤星毕竟不会受到酒精的影响，至多也就是陪同着一起尽兴的程度。但靜弥在半瓶下去之后就已经显得有点迷瞪起来，已经看起来开始有些困倦的睡意了。对于赤星“还好吗”“需不需要喝点水”这样的问题，也都是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点头作答。

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喝酒的时候也寥寥无几。对于这样新鲜的样子，赤星倒是觉得有几分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扣好安全带之后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他一边小声呼唤靜弥的名字，一边眨眨眼睛用摄像头把他昏昏欲睡的样子记录下来。

“靜弥，我们要回家了哦。”

“……嗯，好。我们回家。”

忍住呼之欲出的笑意，赤星回到方向盘前启动车载系统，报出家的地址。轿车缓缓启动，倒出泊车场之后，驶上了回家的路。

城市不变的面影在飞驰的车辆窗外节节后退，广告牌的霓虹灯拉扯出风驰电掣般的尾翼。赤星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披在靜弥身上，过于宽大的外衣在他身上显得绰绰有余。靜弥斜靠在车窗那一侧附近已经闭上了眼睛，胸口随着小憩的呼吸而浅浅地上下起伏。渡过繁华的街市终于驶入居民区的范围，赤星放慢了速度穿行在单行道上，最后随着车载播报嗓音优美的结束提示音停稳了下来。

确认头灯和引擎正常关闭之后，赤星刚打算转头去把他叫醒，赤星胳膊被一只手按住阻止了接下来的行动。靜弥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开安全带将身体微微斜过来，惺忪的双眼前晶亮的水汽还没有消散，在熄灭了所有光源的轿车里，藉由远处那一点朦胧的灯光反射出闪烁的神采。

——大概就是这个了吧。赤星这么想着，却并没有把意料之中的表情表现出来。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试着叫了一声：“……靜弥？”

“嗯……怎么了？”

“你有点喝醉了，我带你回屋里去吧。”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靜弥闭上眼睛片刻，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片刻后重新睁开双眼，明亮的双眼笔直地凝望着赤星，十分认真地继续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

“嗯，是靜弥把我带回家的纪念日呢。”

“是啊，今年正好是第十年。所以在特别的日期，要结束今天的纪念还有些为时过早。”

这么说着，靜弥撑着座椅的靠背来支持自己的身体更加挪近了一些。另一只手从他的臂膀上松开，温暖的掌心轻覆上赤星的脸颊，慢慢刮摩着他耳前的鬓发，将它们拨到耳后去别好。赤星享受着从皮肤表面传导来微微酥痒的信号的感觉，放轻了气息一直等待靜弥将手指顺势移动到他的双唇上。像是为了确认熟悉的触感与轮廓一般以暧昧的方式虚蹭过去，停在了唇角。试探性的暗示终于结束，正如所料那样听到了来自靜弥的邀请。

“……可以吗，透也？”

“可以哦。我也想多和靜弥再待一会儿呢。”

得到了应允，靜弥撑在靠背上的手一用力，抬起自己的身体跨过中间的隔段，迈入赤星的座位前坐在他的双腿上。与此同时赤星把座位向后调整了一些，让可以供人活动的间隙变得更大。即便如此，小小的驾驶位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显得十分拥挤。但现在无人有暇去顾及它。

靜弥将腰弓起来一些低下头，双手捧住赤星的脸颊，双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柔软的唇荚。而后为了把这个吻加深下去，送出双唇舌尖撬开贝齿。从翕动的双唇后看到柔软的舌面，赤星也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回应他。唇齿相交之后用舌尖舔吻过靜弥的牙尖，然后接着深入灵巧地纠缠搅动唇舌，将气息送入他的口腔，带着些醇醪酒意的气息渡过彼此的呼吸融化在其中。直到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和焦躁起来，靜弥才有些要退开的意思，恋恋不舍地结束了厮磨的亲吻。以呼吸都能清楚地拂过对方脸颊的相近距离注视着赤星的眼睛，靜弥的手向后滑去停在了折起的衬衫衣领后方、系着领结的搭扣上。

这样箭在弦上的临界感是值得享受的过程。在理性尚存、还可以饱含耐意地彼此感受对方的气息时，做出像是最后通牒一样的告示。赤星贴着他的额头抬起眼睛，弯起嘴角提醒道：“西服会弄脏的哦。”

靜弥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会和你一起收拾的。”

咔哒、这样一声轻响，领结的扣子被解开了。

正装紧箍着身体的感觉有些难受。为此靜弥只能脱掉外套和马甲，刚想要稍微整齐地叠好一些就被赤星拽了回来不得不专注于眼下的事情。以赤星来主导步调的吻要更加富有毋庸置疑的掌控感，八重齿凸出的弧度在细密的舔吻当中于靜弥的下唇留下微微刺痛的感觉，不留任何可以喘息的间隙搜刮着口腔内勾起柔软的舌面相纠缠。

赤星抽出他掖入西服长裤下的衬衫，双手伸进纤薄的衣摆下方。掐着腰线的轮廓用了些力气慢慢揉捏腰窝的软肉，向上游走过去停留在胸膛前微微隆起的起伏，向中心拢去抓捏在手心中，稍一施加力度之后再次松开。指腹摩挲着乳晕周围，直到在吮吻着的时候也能感觉到靜弥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发出沙哑的闷哼，手指才拢到中心捻捏着凸起并不明显的一点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腹下不断接收着来自刺激的热流，已经有了少许挺涨的迹象，抵靠在一起。

紧贴的双唇分开了一些留出呼吸的间隔，赤星扬起头，额发触碰到了靜弥的鼻尖。把手指搭在腰骨的轮廓上，他低声询问：“……可以继续下去了吗？”

“嗯……差不多了。”

车辆内预留的空间仅仅够可以让人稍微起身的程度，靜弥借力起身把黑色西服裤向下褪去一点。赤星也解开皮带搭扣抽出来扔到一边的座位上，拉下拉链把裤腰拽下去，也把彼此最后那一层薄薄的遮掩扽下来一同拉到膝盖附近，引导着他重新坐下到自己的腿上。

挺立的部位相靠轻轻摩挲着，赤星半圈着宽厚的手掌让那里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上下揉弄爱抚。靜弥也顺着他的动作向前倾身，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调整着自己稍显沉重的呼吸，手掌滑下去触碰到赤星的指尖，贴着彼此的柱身一道遵循着抚慰的频率来加紧这份快感。在那前端逐渐因为令人战栗的刺激而分泌出粘腻的清液，顺着动作而溢出向下流淌，在原本就敏感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将那前端的水液抹去一些沾在指尖，赤星腾出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臀部抬起身体。试探过股缝间的沟壑，按压着隐秘处周围的嫩软，旋开沾染了湿润的皱褶，骨节分明的指节挤入其中。炽热的通道一边本能地推拒着进入，一边在收缩的频率中将指节纳入。赤星早已经熟稔地记录下来哪个地方以什么样的触碰方式可以引起最大限度的快感，在扩张的同时也有意地将手指向回轻轻勾顶，来触及到敏感的地方给予刺激。靜弥发出呻喘的呓语声，加快了呼吸的频率，更往下低伏了一些让身体保持的曲线更容易进入扩张。因此就距离赤星的脸变得更近，暧昧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就顺势向下滑去握住了他的下身，圈在掌心之中摩挲。视觉上的冲击无疑让反馈到神经的信号变得活络起来，赤星也发出一声轻哼，感受掌心的纹络随着上下律动而产生的快感，由不得凑过去在靜弥的下唇上再次留下轻轻的啃咬。

“今天的靜弥……感觉格外的性感呢。”

换作是在以前的话，或许脸颊就会这样涨红、就连耳尖也一起变烫了。靜弥将滑落到肩膀前的长发挽到脑后，顾不得顺着鬓角流下的细汗，垂下眼睛也以同样浅尝辄止的亲吻回应了他：“……因为是，只想让透也看见的一面而已。”

“……你真是……”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赤星抽出手指之后，靜弥便缓缓深吸一口气呼出，按着赤星的肩膀身体往下矮，握着他的性器抵在了自己的臀缝附近。低下头喘了几口气，便调整好接触的位置，慢慢向下坐了进去。上半身的重量与重力迫使身下之物没入身体，一瞬间让他忍不住泄露出来的喘息都带上了颤抖的尾音，因为卷席而来的疼痛感而下意识加紧了双腿变得僵硬起来，抱紧了赤星的脖颈。当那似乎直冲太阳穴的热意慢慢向下消退，才重新提起身体将贯入体内的物什抽出一些。待到感觉自己臀部的皮肤接触到了赤星的大腿时，一直绷着的力气才有所松懈下来。

狭窄的移动距离让本就需要耗费力气来调整受入角度就变得更加困难起来，紧密的空间让腿脚也有些伸展不开，想要站在平地上但因为角度的原因又不得不屈起膝盖，导致原先借力的地方也变弱了很多，蹬上去的双膝和腿因为顶撞而滑落下来，显得有点狼狈。即便如此靜弥也只能继续抱着的脖颈贴近他的身前，仍在抽送的间隙用唇角去触碰赤星的鬓角和耳尖，带着炽热的温度被含入了口中，暧昧的吻声牵连出涎液的声音。

靠着靜弥自己的力量抽出含入仍然有些困难，赤星接手将双手钳在他的腰窝上，帮助提起他的身体又任其下落，在坐到深处的靜弥会下意识夹紧贴合着性器的轮廓，又在彻底进入最深处短暂停顿的时候颤抖着慢慢放松下来。翻涌上来的让头皮阵阵发麻侵蚀着思考。喉咙随着呼吸的频率而微微上下滚动着，唇间逸出的轻喘随着拍打的水渍声回响在密闭的空间当中。靜弥随着抽送的频率沙哑的嗓音轻喘着气，用只有在这个距离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叫着赤星的名字。为了回应让他安心下来，赤星也压低声音应声将自己的双唇递出去和他唇齿相济。

在一阵又一阵席卷而来的热浪中险些难以控制住自己压抑的声音，小腹中淤积的热流慢慢汇聚起来向前方涌去，在这般刺激之下也有了将要被推上顶峰的预感，大脑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的同时，连带着性器的根部也产生了微微有些酸痛的感觉。靜弥皱起眉忍受着这在临界徘徊的冲动，抓紧了赤星肩膀的衣料，另一只手包住了自己的性器头端：“好像、已经要……嗯……！”

赤星也紧紧拦住他的腰身，半张脸埋入靜弥的颈窝当中闷闷地回应：“哈、嗯…我也是……一起去吧，靜弥……”

靜弥的话音落下，随之迅速汇聚成宛如电击的细流就已经冲出身体，白色的粘稠浊液断续喷涌出来落在掌心中，仍然有几滴不可避免地飞溅到赤星的白色衬衫上。高潮过后短暂的失神让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才有所缓和过来。身下贯盈的地方感觉到一阵温冷的充盈，迟钝的粘稠感接踵而来，随着性物从身下抽出而缓缓顺着穴口从腿根流淌下来沾连在皮肤上。向前倾身抱住赤星的脖颈，靜弥长出了一口气将指尖插入他的发丝之间向下顺着捋去。

“今天晚上……就把衣服给洗掉吧。”

“嗯……说的也是呢。靜弥就不要操心了，都交给我吧。”

“我知道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总不能叫透也在这样的纪念日里一个人收拾。让我一起帮忙吧。”

“真是的。靜弥总是这样的话，我可就没有工作可以做了啊——开玩笑的。”

拥抱着彼此的两个人抬起头来对视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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