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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同行于魔道,11

[db:作者] 2025-08-08 21:34 5hhhhh 3200 ℃

一群孩子熙熙攘攘走在回“家”的路上。

说是回家,但其实孩子们只有彼此和老奶奶是家人了。

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的少年拿起手中的笔记本碰了碰另一个少年的胳膊肘:“诶,阿池,这道题再给我讲讲怎么做呗~”

“你啊,今天老师可是讲了半节课这道题。”被叫“阿池”的黑发少年无奈扶额。

“可是我睡着了,一点也没听见,啊哈哈……”不良少年无奈挠着后脑勺傻笑着。

“我回头换种方法给你讲吧。”灰发的少年拍了拍不良少年的肩膀。

“别了,你那方法太跳跃了,有时候我和阿池都看不懂。”一旁的少女急忙劝止。

四人打打闹闹地走过一处拐角,忽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领头的黑发少年。

“池映天?”

在街道的对面,身着少尉军服戴眼镜的长发青年抬了抬自己的军帽。

“我?”“对,你。”

灰发少年表示会等他后,黑发少年池映天跨过马路来到青年面前。

“叔叔,您认识我?”“认识。”

池映天的笑容带着稚气:“您是认识我妈妈吧?她是人民警察。”

“对。”青年不知在想些什么,扶着自己的眼镜。

“您和她是战友对吧?”

青年无奈地笑了笑,搂住孩子的肩膀带他在附近散步。

“如果说战友是一起战斗过的话,我和你妈妈是的。”

“叔叔好!”

青年忽然放开了少年,他将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神情严肃。

“孩子,我是特意找你的。答应叔叔一件事,好吗?”

少年不解地点头。

“长大后,别当兵,也别当警察。”“为什么?”

面对少年不解的发问,青年只是笑着摸摸少年的头,转身离去。

“正因为我和你妈妈是战友,所以我不希望,和你也是战友。”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伙伴中间。

“那位解放军叔叔是谁?认识你吗?”

面对伙伴的发问,少年和盘托出,众人思索半时却不得要领。

重新投入日常的生活,少年很快忘了那一日的偶遇,按部就班的初中毕业,升学,发现孤儿院内的罪恶,纵火,转学。

直到少年已是二十五六的青年,闯过杀人游戏,结识挚友与真爱,为真相亡命天涯。

青年拿起手中仅存的那日青年的照片,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映天?”发现青年异样的少女不解地发问。

“战斗过的,也是战友……”

青年恍然大悟,紧握住胸前其母的遗物不放。

……

黑暗。

我似乎身处无尽的深渊之中。

下坠……

动不了、也思考不了。

下坠……

(她还等着你去救。不要放弃!)

谁?!

刚才有千钧重的眼皮被我轻易睁开。

这种熟悉的天花板……是爷爷奶奶家?

胸膛里的痛感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不适只会让我皱眉而已。

这几次的重生与死亡都在邮轮上,我才发现在那里我会有这么多死法。

如果我没有及时展示邀请函的内容,会被白矢关到禁闭室里,当天晚上那个戴面具的人会偷袭我,我现在还记得喉咙的疼;

如果我那天贸然在晚上离开房间,会有人从背后偷袭我的头部,根本来不及反应;

接下来如果不去救江也,第二天没有他的帮助我会被庄晋逼得失足落水。

五官被海水淹没的感觉真不好受,现在肺里还有烧灼感,我不由得咳嗽了几下。

头又疼了……

每次重生,脑子里都会回放这一次的“我”的过往。

那些“我”的生活倒是大同小异,在农村生活长大,高考后回到姐姐和妈妈身边,因为姐姐的过往开始调查【组织】,因为同样的犯蠢被卷进邮轮里。

重生的次数越来越多,记忆也越发驳杂,我很怀疑会有一天我支撑不住那么多的记忆。

必须在此之前结束这无尽的轮回。

现在是什么时间?

骤然的闹铃声响起,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关上闹铃。

天边刚刚拂晓。

“起床了溪溪——”是,爷爷奶奶的声音……

自从【第零次】的世界后,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溪溪——”“马上!”

我翻身下床整好床单后,对着面前凌乱的书包和桌面发呆。

真没想到,我,居然回到高中时代了?

看来那个“我”昨天写完作业就睡了,连整理也没有?

没时间了,先洗漱吧。

我三步并做两步奔到卫生间,三下五除二草草了事,之后回到书桌。

完蛋,我以前的课表是什么样的来着?

还好文具盒顶上还有,我照着将书装好后背包出来。

餐厅里,爷爷奶奶已经做好了菜、馒头、稀饭。正在招呼我过去。

眼睛和鼻子发酸……

我想你们了,爷爷奶奶……

“溪溪?”“哦哦。”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眼光不自觉地瞥向他们。

自从幼年父亲离世,妈妈在爷爷奶奶恳求下把我送来这里后,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度过了我的幼年、少年时光。

我在一天天长大,可他们在一天天变老……

“小溪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后天的只是模拟而已,我相信你能行的!”爷爷在鼓励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等等,模拟?

步入仍有印象的高中,我颇有种沧海桑田的感受。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老师同学,以及离开这里太久的我。

印象中的奋战和百日誓师就在昨日……

我在教学楼面前停下了脚步。

我的班级是哪里来着?

贯彻校园的铃铛声响起,来不及了!

我凭着脑子里这个“我”的记忆穿行在人群中,总算赶在铃声停止前挤进了教室。

一如既往的交作业与早读。

同学们掏出自己的知识点笔记在背,朗朗读书声回荡在整座教学楼。

我有些尴尬地对着自己的书发呆,那个“我”的记忆在这里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自己该读哪里。

而且,我离开校园太久了,高中的东西一大半都还给老师了。

记忆告诉我明天会开始高考的第一次模拟测试。

倒霉!

好在今天的课有惊无险,我借着那个“我”的记忆好不容易蒙混过关。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擦冷汗。

今天是十二月二号,我在这边焦头烂额地应付考试。

而那边,姐姐的【游戏】已经是生死关头了。

不详的预感在心底隐隐作痛。

我要去找姐姐!

但要先应付考试……

晚上,家里。

我扫着面前一踏踏天书,只觉得一阵抓狂。

化学公式变得复杂无比,生物那密密麻麻的知识点让人眼花缭乱,物理题的逻辑我照着答案都有点想不明白。

以前的我是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记住的啊!

怎么办……

只希望这一次的“我”的记忆能靠谱了……

考场。

奋笔疾书的声音伴着间或的鸟叫虫鸣。

我们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试题中。

不能有一丝分心,不然会满盘皆输!

还好,至少我脑子里没有一片空白,也没有回荡洗脑的歌谣。

难熬的两天结束后,大多数同学都瘫在教室里明显松懈的样子。

“这次考试只是新的开始,同学们……”

老师在上面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后终于让我们放学了。

回到家,我将书包瘫在房里,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莫名对这次的成绩感到一片空虚……

算了,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小溪,怎么样?”爷爷的敲门声让我翻身坐起来。

“也就……还行吧。”

饭桌上,奶奶笑盈盈地已经把饭放好了。

我扶着爷爷奶奶坐下来,闷头吃着乡下简简单单的稀饭馒头。

好怀念……小时候的饭,小时候的家……

不是沉沦的时候。

“爷爷,奶奶……”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我叫住了爷爷奶奶。

“怎么了小溪?”爷爷温和地笑着。

“我……想妈妈和姐姐了……”

爷爷愣了一下,随后叹气摸了摸我的头:“那我一会儿去打电话,问问她们最近忙不忙……”

“我,想进城去找她们。”

爷爷奶奶的眉头顿时皱起。果然还是把我当孩子。

“小溪,我知道你现在想她们,但明年你就要高考了,还是……”

我再三向爷爷奶奶保证,这次进城探亲不会影响自己的学业。

奶奶犹豫再三,拨通了和妈妈的电话。高考结束前我一般不会碰自己的手机。

“妈,怎么了?”妈妈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我捧着从奶奶手里接来的电话,犹豫着靠在耳边。

“妈妈,你那边最近怎么样?”“溪溪?!”

妈妈的声音带着惊喜:“我们现在都好,一切正常,溪溪你那边怎么样?高考有没有压力?”

“还好,放心妈妈,没问题!姐姐和李叔怎么样了?”

“老李好着呢,你姐姐最近出去玩了,回头我给你们看她发的照片……”

妈妈絮絮叨叨说着姐姐的旅行,言语中尽是宠溺。

姐姐确实出游了。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动身。

但姐姐出游,也不好让我继续向爷爷奶奶提要求……

犹豫着一直到了周五,我还是没有行动的思路。该怎么办?

“这周末,我校部分师生受邀将前往X市JX中学,我们与兄弟院校将互相交换学习经验……”

这件事两周前班主任就通知了我们一次,当时的“我”忙着准备考试无心其他。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趁着中午放学的时间,我打好草稿后敲开办公室的门,试探地问班主任活动的事。

班主任说名额还有一个空缺。

谢天谢地……

当天晚上我将活动的事告诉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对集体活动还是放心的,只是嘱咐我注意安全。

夜深人静,我趁爷爷奶奶睡着,溜到厨房偷拿了一柄水果刀。

周六早上在学校集合,我们坐着校车大巴晃晃悠悠地去往A市。

我靠在窗边遥望着飞速倒流的公路风景。

老师还在喋喋不休讲着注意事项,同学们大多只是安静的在看书或睡觉。

无聊之余,我重新翻查起手机里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是姐姐坐在的酒店地址,以及从我们酒店到达那里的最快路线。

(这一次她危在旦夕,生死只在你手。)

发信人到底是谁?是祂?

……那个乐子人大概也不想姐姐早死?

下午的时间在JX中学,我们和对方的优等生友好交流,虽然我只是划水什么都没干。

趁着课余时间我疯狂刷着手机上的当地新闻。

拜托了,如果能刷到那条新闻的话,姐姐就会没事了……

直到放学准备返回酒店时,我还是没能刷到狼人杀案件的有关信息。

这一次的姐姐,没能指出徐照辰是制裁者。

已经是第十天晚上了,屡次失败徐照辰不可能还会容下姐姐。她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杀身之祸。

好在,位置不算太远,能赶过去。

以前姐姐说过,投票的时间是十二点。

深夜是麻烦的时间点。该怎么瞒过学校里的一行人呢……

床垫在下沉。有什么人在身上!

我猛然睁开双眼。

那名少年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如果手上没有手术刀。

他架着刀片蹭过我的脸庞:“诶呀,你醒啦?”

【制裁者】,居然,是他?!

我早该想到的,掌握旋转刀刃杀人的原理,唯二的无罪者,左利手。

可恶!

“很遗憾,一再挑战游戏规则的你,失去游戏资格了哦。”

徐照辰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遗憾的神情。

但我记得,今晚的投票明明是映天、刘天昊、王子沁的罪名,没有我的!

“今晚的罪名——”

“当然是骗你们的,不然怎么让你放松警惕呢?还能确保没人能救你。”

我就应该想到这是他在麻痹我!我怎么这么大意!

胳膊被他的双腿紧压着束缚在被子里,我使出浑身解数但身体动弹不得。

“你放——”

他伸手压住了我的嘴,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莫名的恐惧感不断涌上心头。

我要,被他杀死了吗?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不止一次试图破坏规则,我却再三纵容你玩到现在。”

徐照辰那少年的面庞露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狞笑:“我很欣赏你,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左手上的手术刀缓缓抬起:“永别了,夏初临。”

我……要死了吗?

不,妈妈还在等我回去,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想挣扎,但耗尽体力也未能撼动徐照辰分毫。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任由制裁之刃落下贯穿我的心脏。

对不起,妈妈,李叔,我失败了……

妈妈知道那件事,一定会很失望吧……

对不起,女儿不孝,再也没法,陪伴您走下去了……

……

(听好了,■■。)

(什么呀?)

(再见是我们离别时会说出的话。它代表着分开,但也代表了,会再次相见。)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好像……在和一个小女孩说再见?

想不起来她是谁……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第一眼看到时我就知道了哦,你一定是我的初临姐姐。)

我的,妹妹?

(■■,再见咯。)

(姐姐再见!)

明明约好要再见的,我,却违约了……

到头来,我甚至连姐姐都没做好吗……连自己有妹妹的事,都忘的差不多了。

……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疑惑地睁开双眼。

一道看不清的红色闪电突然踢翻了徐照辰左手的手术刀,两个人随即扭打了起来!

我连忙将自己缩在墙角,避免影响到那个双马尾的女生。

那个女生手里的水果刀也被徐照辰踢翻在地,两人搏斗着,但女生明显更有章法,甚至逐渐在占据上风!

不,不对,徐照辰是故意的,他后退了一步眼疾手快逮住了那个女生的鞭腿,一拉让女生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她有危险!我该怎么做?

顺手抄起床头柜的台灯,抱歉要第二次砸坏你了。

那女生借着摔倒在地的功夫抄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转身一下就刺穿徐照辰的左手,趁着徐照辰吃痛翻身把他反手制服。

徐照辰还在挣扎,差点把那个女生掀开,我赶上去砸中他的头,那个女生眼疾手快一下手刀打在徐照辰的脖侧,他陷入了昏迷。

徐照辰被制服了。【制裁者】被制服了。游戏结束了。

我累瘫一般靠着墙缓缓蹲下。

我,活下来了……我还活着……我没死……

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先前濒死的恐惧让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差点就能昏睡过去。

那个女生同样累瘫了靠在我的身旁,飘逸的红色长发分外眼熟。

好像……她也是红头发来着……

“先把他捆起来。”女生站起来将床单撕成长条。

我们一起合力把徐照辰捆好丢回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她打着瞌睡坐在我的身侧。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良久。

“……你是,沉溪?”

“是我,姐姐。”

沉溪握住我的手,侧头在笑着:“没事了,姐姐,已经结束了。”

需要自己妹妹的全力相助才能逃出生天,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我用力把沉溪抱在怀里:“谢谢你……我还活着……”

如果沉溪晚来那么一秒,我们就要天人永别了……

谢谢你,我的妹妹,你救了我……

这十天的压力、每一次濒死的恐惧、每一次投票的胆战心惊,这一切融成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卧在沉溪的怀里,向她哭诉着这场非人的遭遇。

沉溪没说出任何不满,只是安静地倾听着我语无伦次的发泄,一只手安抚着我的后背。

“我想,妈妈不会怪你的。”

沉溪让我靠在她的肩头,安慰我:“那十年我一直在缺席,我也不知道妈妈和姐姐到底受过多么深重的苦难。姐姐是为了不再刺激妈妈才一直瞒着这一切,但我想,妈妈就算想起来了,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很美好的,以前的只是过去。”

“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人用这种事要挟姐姐了。我们能再次相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沉溪擦掉我脸上残留的泪,温柔地摸了摸我头:“而且,我们是姐妹啊,姐姐和妹妹是要相互帮助的,有什么好谢的。”

自从那件事后,我一直瞒着妈妈,不想她重新想起以前。

但现在,或许沉溪说得对,我也不能再顾虑下去了。

真是……我还没自己的妹妹看得透。

夜色已深,困意不断吞噬着我的大脑,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缩在沉溪身边。

“晚安,姐姐。”

“晚安,溪溪……”

在第二天趁有人察觉前,我悄悄潜回了学校那边的酒店。好在无人发觉。

不多时,几辆警车呼啸着从酒店前的大街上蹦过。

早上刚吃完早餐,老师就急忙组织我们坐上回去的大巴车。看来是那边的案子让活动提前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我在准备高考,姐姐在准备她的毕业设计。

【组织】的案件热度消退后,在网络上关注度并不高,热搜除了有次是西部战区的司令部被集体撤职让人在意,其他新闻都只是或大或小没什么深度。

这一次的姐姐多了两个月的时间,寒假那会儿她和妈妈李叔回了老家一趟。

在四位大人面前,我们很默契地谁都没谈有关【狼人杀】的事。

姐姐还没做好让妈妈想起从前的准备。不着急,到我的那次还有些时间。

那天姐姐曾经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有难,我给姐姐看了那条不知名人士的短信。

看来这个姐姐没有以前轮回的记忆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阻止【海上邮轮】再起。

凭着轮回的记忆,我在网上基本找到了所有人的身份和事件。

高考应付地差不多后,我将所有人的有关事例记在纸上。

邱阿姨的事已经没法挽回了,我只能在她的直播间提醒她别透露真实信息。

丁一和吴天鸣的撞车案还没发生,还好,最主要的是要吴天鸣改正他的习惯。

借着轮回时学来的计算机经验,我匿名将吴天鸣一直超速的举报信递到交警部门。

陈婉婉那边的酒店崩塌刚发生不久,没等我动手酒店的负责人就因为渎职锒铛入狱了。

蒋屏远是一如既往的“吃瓜”群众,我能做的只是举报尽量查封这种造谣的群。

方青这种“饭圈”女……我暂时没想到更好的方法,但她追的那个明星突然被曝出了cao粉等行为,名声大跌;

程楚那边的事还没发生,我查到的信息显示疗养院已经开除了那名原本挑事的员工,原因未明。

江也、吴昊、林琦、梅鑫的那场风暴已经发生了,但目前吴昊已经被封杀了。

李恩、秦爱的事还没发生,能在网上查到他们被免职,原因同样未明。

许氏姐妹没有查到有关信息,我趁着暑假有空偷偷查勘了一次,她们的父母安然无恙,她们俩完全是正常未成年的样子。

谢莹母亲的案件已经发生,但网上风评全是反对私生饭,而且她母亲的伤报道说并不严重。

庄晋根本没被以“拐”的罪名被捕过,邮轮的公司信息查询里庄晋没有多少负面风评。

这个时间段李子莉还没死,姜良就不在李子莉的大学里,连庞的公众号只是勉强糊口的类型,唐云深的公众号已经有半年未更新,卜呈没有走上偷拍美学的路,柯泽也没怎么参与网暴。

似乎我只做了微不足道的工作,但邮轮上绝大部分案件起因已被摆平了。

有人帮我,谁?

他和发送那条短信的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也卷入了【轮回】?

【元凶】不可能这么做,祂不是会帮受害者们讨公道的人。

姐姐的话……

姐姐又没有以前的记忆,况且是姐姐的话,那天我就不会收到那条短信了。

算了,现在还不是追根究底探查那个人是谁的时候。

第二条短信出现在我手机里的时候,姐姐手机正好收到了那条警示。

无论先前再怎么躲避,一旦搬到X市后,【组织】的窥视便无法摆脱。

躺在卧室里都能察觉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有些阴冷的视线在徘徊。

怪不得无论哪一次的姐姐都已经开始谋划搬出去了……

我再次掏出第二条短信仔细研究着。

(“不要相信lqz”)

他想说的这个人,又会是谁?

提心吊胆的一年过去了。

难得的假期即将结束。

“沉溪,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没什么,只是最近有点事。”

我敷衍着打发掉了那几个好奇心完胜于我的舍友。

还是来了,那条自称“幸存者”的短信。

那次我鲁莽地直接赴会,结果不仅被栽赃成通缉犯,日常也从此一去不回。

但不去也不可能,这是第一次和这一次的【组织】正面对决,我必须要把握好这次时机。

为了避免和那次一样被当成杀人犯逮捕,这次我至少需要有人能作证我收到了短信才去的。

“幸存者”的要求是单人赴会。够谨慎的。

姐姐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应约,至少不会同意我去单刀赴会。但人数一多,反而可能会惊动【组织】错失良机。

该找谁帮忙?

宇哥和池总肯定不行,他们俩是向着姐姐说话的……

我试着拨通了她的电话。

“沉溪?”还好,她看起来在。

我将收到短信的事和她大致讲了一遍。

“我不建议你去。但你如果执意的话,我不会阻止。”“谢谢。”

“如果出事的话尽快联系我,我会去找秦方。”“好。”

当天晚上。

我再三检索了网上最近的新闻,这次没有和李子莉有关的任何事情发生。还好。

紧靠在监控的死角,我眼睁睁盯着那个样貌与我无二的少女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监控下。

她果然会易容术吗……

我将程思假扮我的过程录了下来,可惜灯光受限没法太清晰。

一路摸黑,我再次来到那道该死的大门前。

上次开门后一具活生生的尸体把我害得够惨。这次又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惊喜?

我轻轻推开了房门。

什么……也没有。

这次我没按照短信的时间而是赶早来的。他们估计还没准备好?

房间里只有一个衣柜能藏人,现在它是半开的状态,我闪身躲进其中,外界已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两道人影透着灯光若隐若现,透过柜门的缝隙我只能看个大概。

“您觉得,那个人会来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会来的,放心。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你去准备吧。”

那个混蛋的声音……祂居然舍得亲自来?

我维持着最小声的呼吸,细听他们的对话。

“是。”耳熟声音主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房内沉默良久,另一组脚步声终于响起。

但是,不仅慢于常人,还在一点一点……向衣柜靠近?!

我屏住呼吸不敢出气。

视线里,那个人的身形逐渐显现,祂在,一步一步倒退?

离衣柜还有一步之遥时,祂停下了。

什么……情况?祂不动了?

我怎么办?跟祂耗在这里?

还没理清目前的现状,【元凶】的头颅猛然后仰,整个头一百八十度倒过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在,直挺挺地盯着我……

不,祂应该只是在盯着衣柜……还是说祂发现我了?

我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脑袋里高速运转规划逃生路线。

尚扭了扭自己的头,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收回仰姿。

脚步声逐渐远去……安全了……

那家伙刚才的动作……祂的颈椎早该断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撤!

我谨慎地推开柜门。房间里没有别人。

我刻意放慢脚步再悄悄挪动房门。走廊里没有别人。

我贴着墙面一点点挪动。视线里没有人的踪迹。

直到我逃出那栋居民楼,依然无事发生。

警察也没有来。看来我这次太小心翼翼了?

夜色不深,回学校还来得及。

我等在公交站台上,不多时末班车摇摇晃晃地开来。

车上人虽然不多,但至少还是公众场合,接下来【组织】搞事的可能大大减少了。

坐在后排,我倚着车窗遥望漆黑无星的夜空。

给她发安全返回的信息时,我忽然听到剧烈的喇叭声与司机的咒骂声。

急速驶来的大型货车和公交直接撞了个满怀,爆炸声下我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路旁……

好疼……头好晕……

还是大意了吗……

远处走来的人……是谁……

意识苏醒的时候,我没有直接睁开眼睛。

身体被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挣扎不开。

轻微的颠簸感……我现在被困在交通工具里。

缓缓睁开一条缝。

眼前一片漆黑,我花了几秒钟才适应黑色环境下的视力。

腿关节被身子绑缚着,我站不起来,只能一点点在地上挪动。

隐藏在身上各处的刀片都已消失无踪。我昏迷的时候被搜身过。

视野太过漆黑,只凭微弱的触感我根本找不到可以磨破绳索的尖锐之物。

或许是视野受阻的原因,不远处微弱的踏步声格外清晰。有人正在过来!

我将自己挪回原位,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刺耳的砸门巨响与紧随起来的亮眼白光让我不适地皱眉。

隐约有火车在铁路上奔驰的声音。我们到底在哪?

“呦。醒了?”

果然是祂。

在祂面前伪装没有意义。

我尽力坐正身体,对祂怒目而视。

姓尚的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盘腿坐在我的身前不远处。

“尚……”“我知道,现在你有很多想问的问题。”

祂夸张地做了个鞠躬的姿势:“请。现有范围内,我应该能知无不言。”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愤怒支配理智的时候……

手上似乎有尖锐的触感。

我该问什么?这次祂怎么敢毁了一车人的命只为了把我抓来这里?

不,这种道德崩坏的人渣当然不在乎其他人的命。

(我很期待,你和你姐姐,谁会先崩溃呢~)

为什么我会不断的在重生轮回?

以及,那次的姐姐,为什么也记得以前的事?

不能乱了阵脚。

先是最主要的。

“为什么我会一次次的重生?以及,为什么你会一次次的出现?你们……”

我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但既然我能重生回到学生时代这么多次,那这个结论也没那么荒唐了。

“你一直都是你,尚。”

尚戴着那副处变不惊的微笑皮囊点了点头。

每一次轮回中的祂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想将我和姐姐置于死地的,纠缠不清的疯子。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同的时间线中祂就像完全没受到干扰一样。只可能是祂让我一次次的穿越,不然这一切无从解释。

可姐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哪个她是带着记忆的她?

说到底,【元凶】这个存在,祂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谁?”

尚双手叉起托住下巴,一副典型的动画里老谋深算反派司令的样子:“关于这个。还不是时候。”

啧……谜语人。

接下来是最要紧的。

祂现在的现身,已经证明之前的袭击和祂脱不了干系。

祂袭击我的目的?

迄今为止,祂的现身时间都在我被卷入【海上邮轮】后。除了这一次轮回。

那,祂之所以这次突袭,也是为了让我参与【海上邮轮】的】狼人杀?

“你想要我这一次也参与那场【狼人杀】。”

“对~”尚双手抱在脑后,一脸惬意地大大咧咧。

“因为你的捣乱,整个【海上邮轮】的参与人员我全要换上一遍,硬是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会很不满的。”

【他们】?这场杀人游戏是给别人看的?!

“而且,无论如何,你和你姐姐都要参加【游戏】。如果少了最重要的主角,我会很苦恼的,谅解一下?”

披着副无辜的委屈模样……恶心。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愤怒支配理智的时候……

手腕的束缚感在放松。

“为什么我和姐姐必须要参加【游戏】?”

如果我轮回的次数够多,或许能总结出一些情报……现在只能试着套话了。

“或者说……我们不配合的话,有麻烦的只有你。”

“其实……也有你们不需要参加的时候。”

尚一边起身一边遗憾地摇头:“但不论是【与你未完的■■】,还是【共同努力的■■】,故事都已经‘结束’了。你们没有出现的必要。那种分支对我和【他们】没有意义。”

……祂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放心,将来你们会遇到那种情况的,不着急。”

“啊对了,”尚靠在墙上插着手,闭眼沉思的模样,“其实本来,你不会被卷入这一次又一次轮回的。”

“想知道那一天后,你姐姐、那位中尉、你的挚友们,都发生过什么吗?”

一股微妙的恐惧感参杂在我的心头。

我没能见证到的最后……到底发生过什么?

“很简单。因为那个【夏姐】杀了你,他和她已经决裂。回国后呢……”

尚做了个开门的手势:“我帮那个【夏姐】逃了出来。最后的【游戏】里,她的那一场、你的这一场,所有的参与者都被卷入其中。无一生还。都是你【姐姐】杀的哦~”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愤怒支配理智的时候……

腿脚上的绳索有松动的感觉,看来是同一根绳子。

“也不是无一生还啦,不过江也、白矢都是废人,你爱着的他也是;秦方也好闻非也罢,已经彻底是除名之人~”

如数家珍般的胜利者的姿态……

“将夏初临折磨出这个弑杀的人格,对你来说就是那么自豪的事吗?回答我!”

祂又一次将手盖在自己的脸上。每次祂想抑制自己那扭曲的笑时就会这样……

“亲手将自己最看重的——先称之为存在吧——扭曲至此,这是多么美妙的……绝望啊~”

姐姐……

脑海里不断闪过姐姐那天的神情……

(我不是合格的姐姐,我不奢求你原谅。)

这都是祂的错……祂只想欺凌我们和亲友们的牵绊,并以此为乐……

“哦对,还有件事。”

尚转过身来,渗人地邪笑着。

“在最初的世界,最终,夏、初、临,是我亲手杀的哦~”

亲手……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愤怒……/祂杀了姐姐。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愤/祂毁了学长。

愤怒在燃烧。不是被/祂的手下杀了李叔、妈妈、白萱。

愤怒在燃烧。不是/祂杀了池大哥、宇哥,废了江也、陆老师、白矢……

愤怒在燃烧。

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愤怒在燃烧……

……

回过神来,我已经把尚按倒在地,反身坐在祂的身上。

刚才绑缚着双手的绳索,已被双手我在手里,从背后绕前直勒祂的脖颈。

我爆出了生平没有用过的力气,用双腿抵住祂的身体防止挣扎。

从暴起的青筋和充血涨红的脸来看,只需要不到三十秒就能结束这一切。

杀了祂。

复仇。

摧毁祂的一切。

让祂尝尝我和姐姐经历过的一切。

伤害我们的过往十倍奉还。

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祂在笑。

已经两眼翻白嘴唇发绀的祂,还在肆意地笑。

笑?

杀了祂,祂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我用力收紧了绳索。

那具罪恶的身体,扭曲地挣扎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我……杀了祂。

能结束了……吗?

我瘫坐在一旁,体力耗尽般地大口喘气。

杀戮。

曾经加入安全部的我,在成为【赤玉石】后也在手上沾过血。

那是任务。那是必要的牺牲。我在劝告着自己。

我最反感的,就是剥夺生命。不然,我也不会站出来阻止那场游戏了。

杀戮敌人,是为了守护大多数生命。即便如此,我从未亡过自己的初心。

从没想过,杀戮原来还能这样……爽快。

……我在想什么?

祂死了。这就够了。可惜祂没迎来审判。

我从那具垃圾身上搜出祂的装备,靠在门口边上伺机待发。

我要在这一次,彻底结束这种所谓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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