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Gian……”

刚一进门就看到身上裹着布，蜷缩在地上一副尸体那样冰冷僵硬的躯体。Luchino急忙上前抱住他，体温很低，眼睛也无法睁开。慌忙之中Luchino抱着他走出储物室，想带他去浴室，放热水浴缸里或许能让他身体恢复些。但又突然想起什么，掀开白布一看，臀部被马鞭打得都是细小伤痕，这样就没办法泡在水里了。

他转身走向床前，穿着衣服和Gian一起钻进被子，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这具冰冷的躯体。

“死神吗？你来带我走的吗?”

Gian眼睛半睁开，嘴里不知在说什么。

“我有罪……”

他还在继续说着，没一会他就沉睡了下去。Luchino摸着他凉得扎手的脸蛋，用双腿缠住了Gian的膝盖，尽量大面积地给他加温，双手从对方的肩膀摸到后背到臀部。这次和往常的性骚扰不同，Luchino真心实意地在感受Gian的身体，他好瘦，比他店里的曼妙女人们瘦的多，或许说男性和女性的肌肉脂肪比例不一样，但应该还是小时候营养没有摄取足够。如果如他所说，小时候穿上女孩的衣服去取悦客人，那么他母亲就会刻意限制他的成长，让他保持瘦小形态。就算母亲去世再去补营养，身体的打底已经晚了。

Gian挣扎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男人的喉结还有散落在周围的红发，大概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Luchino……”

他出声说道，男人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感觉好点了吗？”

Gian感到无语，刚刚又是强暴又是鞭打，如今又像个浪子回头好言相劝的家暴男，是不是直接咬上他的喉咙，给他放个血比较好呢。他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只是把头偏了过去。

“你要杀我吗？”

“不会。”

Luchino直截了当在Gian耳边说道。

“你会让我去当娼妓吗？”

“不会。”

Gian还要继续问，电话突然响了。Luchino看上去不太愿意，但还是离开床边，温柔地把被子盖好才去接了电话。

Gian摸着床上男人残留的体温，眼泪莫名其妙地从眼眶渗出来了。

打来电话的是Bernardo，刚刚掐晕Gian时Luchino夺走自己的枪，气愤地接通电话表示给他一小时拷问的时间再回去，结果一直联系不上，现在才刚刚打通。Luchino如今状况变得复杂，但是总部的工作不能放下不管，他叹口气，表示马上就回去。

回到金发身边，Luchino抓起他稍微恢复点温度的手，像是摸着易碎的东西一样，放在有伤疤的脸的一侧。

“我先回去了，这里有食物还有钱，你要住在这里也行，离开也行，回组织也行，就这么离开cr5……我都不会追问……”

说罢Luchino就离开了，临走前把冰冷的手放进温暖的地方，说出那些话，似乎也让他痛苦。对从未谋面过的血亲做出那样的事，不论你情我愿，还是凌虐奸淫，都是在重击他的情感。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为了刺杀他用身体故意勾引，包括这丧服一样的紧身黑色衣裤，包裹出金发少年得意的圆滑小屁股，也是特地挑出来的，谋杀计划里的一环。

Luchino曾经有个女儿。

他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把她们视为珍宝，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把作为儿子的自己平替成了他女儿，想象一下，如此好女色的Luchino某一天搞了个年轻女性，突然得知那是他女儿，他会羞愧至死吧。

这样让他痛苦，或许比杀了他更好。

Gian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笑Luchino，当然也笑自己。

像妓女一样，像母亲一样，留着她的金发，留着他最喜欢的金发，抓着他的手，媚笑着要他给自己破处。食指搭在扳机上，竟被自己复杂的感情惊吓到，下不去手。

神啊，我有罪……

Luchino回到总部后参加了干部临时会议，一方面新的干部Ivan被提拔了，但是他对此也心不在焉，问到关于毒品的事情也是模糊地回答了一下。

“Luchino，你说的拷问……是怎么回事？你抓到敌人还是什么的吗？”

Bernardo突然问到这件事，推了下眼镜。如今是和GD的和平时期，照理来说不该是和其他组织闹翻的时候。Luchino愣了一下，想办法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差点被人暗杀了，大概……是因为毒品之类的……”

“……”

Bernardo没再多问，暴君因为毒品被人盯上最近还挺正常，不过放在以前他肯定怒不可遏地说出完整的事，如今他一副踌躇哀伤，好像发生了什么。

“现在到明天下午你先别出去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收到情报有些本地流氓伙同一些我们叛变的部下，要取你的命……现在已经抓了几个，但头目流氓还是没找到，而且他们似乎还收了些芝加哥打字机，如果在街上打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Bernardo扶了下前额，似乎又有头发掉下来了……

Luchino点点头表示知晓，在这里待一天，也先尽量不把Gian的事情挂在心上。明天再去看他究竟是留下来还是走，如果他一走了之那最好，和亲儿子的缠绵情事就当做一场梦。

把一些手头的文事工作解决后，Luchino从大衣里拿出父亲的日记本，从头开心细细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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