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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夢的貘 ( 01~04),2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9230 ℃

  

  03

  午餐是咖哩。

  尼祿帶來了各種食材,浮士德深信自己最近的體重一定增加了。

  兩層樓住房有著磚紅色屋頂,屋頂下的寧靜早晨,廚房飄散香料與白米飯香氣,冰箱開開關關,洗碗槽裡疊起一個一個碗盤。浴室的燈被打開,鏡面籠罩厚重水氣,浮士德先一步前往書房。他緩步踩上樓梯階,住在這裡已經超過兩年,但直到尼祿提起以前,他其實沒有怎麼注意過木頭階梯的回音,可能更注意的是木頭紋路,像他喜歡皮膚上的瘀痕與繩痕。

  尼祿曾在空白的紙上寫過這裡的聲音予以他的意義──儘管寫錯了幾個字──像是一種儀式,召喚所希望的東西,樓梯的回響以後是觸覺加上聽覺,敲兩下書房大門,聽見他的聲音,走進他的支配裡。

  今天,浮士德閉上眼睛成為尼祿,他認真地聽,學尼祿敲門並推開房門,不過書房裡目前還是空蕩蕩的,在對方準備好以前他要先布置一下環境,多一張地毯擺在沙發前,書案前點上沉香,接著拿起一捆麻繩。準備完成了,麻繩並非常見的原色或紅色,尼祿害怕繩縛,他總覺得那樣的害怕也會與一點顏色相連,於是想著尼祿的樣子,染上了清淺而溫柔的藍,並在繩尾帶上一抹低調的金黃。

  尼祿敲門了,走過他剛剛走過的路,完成儀式,敲門的聲響幾乎如他剛才的節奏。

  他原本打算想跪下來,不過浮士德以聲音阻止了他,要他隨意地以喜歡的姿勢坐著。此刻尼祿盤坐在他面前,白色長褲下顯露纖細腳踝。他拉起尼祿的手,聞到了陌生的香水味道,可能噴在手腕和後頸,那個味道並不是那麼適合他。浮士德笑了,想起第一次實踐時那件非常居家的四角褲,不過他覺得尼祿這個樣子很可愛。

  「先來抱抱吧?」

  「好。」

  他用了疊字,尼祿主動張開雙手,淺淺一笑,像是小動物一樣撲進浮士德的懷裡。他們約定好的,最開始只享受那個靜寂的時刻,感受對方的存在。

  幾分鐘後,尼祿主動拿起地毯上的繩。浮士德沒有說話,只是接過它,像是某種密語。他指導尼祿如何將繩拆開,之後把它放在尼祿的大腿上,摸了摸尼祿的手背,指尖掠過手腕,最後到他的耳際。

  到時候我會先帶你伸展和按摩,那樣可以放鬆身體。

  如事前討論裡所說,浮士德跪坐在尼祿背後,以一個非常虔誠的姿態,慢慢地引導著他的動作,就像是最開始時他們玩SP那樣,只是這次是更緩更溫柔的。

  冬日的空氣靜寂,尼祿扣上浮士德的手指,開始試著拉展肢體,有的地方伸展的時候有點痛,比方往前彎曲,他的柔軟度並沒有那麼好,有些地方伸展開後卻很舒服,尼祿將手臂向後拉伸,浮士德牽著他的手引領。

  他盡力去判斷每個細節,主要是尼祿的表情,還有僵硬的身體給予他掌心的回應。一開始不太有默契,需要用言語溝通,在某個時刻開始,尼祿在覺得伸展到極限會抓緊浮士德的手,這樣他就知道了。

  伸展完背部的肌肉,浮士德繞到他的前面,倒給了尼祿一點水。

  「目前都還可以嗎?」

  「嗯,像是一般的運動時間。」

  「記得等等我會做什麼嗎?」

  「檢查?」尼祿的語氣有些調皮,浮士德予以的回答儘管溫和卻嚴肅。

  「等下碰到的地方如果有受過傷,可以告訴我嗎?」

  「沒有問題。」

  浮士德順著尼祿的肌肉線條碰觸下去,這次更像按摩與進一步的暖身,就算會進行到綁縛的部位並不會那麼多。從上手臂到手肘,最後到手腕附近,那裡有淺淺的疤痕,浮士德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和尼祿一樣裝作若無其事。他溫柔地順著那裡撫摸,沒有說話,最後碰到了尼祿的手指,手心與手心貼合。

  「就先不碰這裡?」

  「也不一定要那樣。」

  回答的時候,尼祿把浮士德的手抓得更緊,浮士德停下來,碰了碰他的後頸與揪緊的背,讓尼祿鬆開手。

  他不擅長言語,所以喜歡擁抱,他從尼祿的背後摟抱著他,雙手扣在胸前,直到尼祿的呼吸與他的呼吸都沉下來。靜下來的時刻持續了好一陣子,按摩到腿部的時候,分針已經轉了時鐘半圈。尼祿配合地捲起了褲管,浮士德脫下外套,保持高度專注讓他覺得熱。

  往常在這樣的準備裡,如果是第一次進行繩縛互動的對象,他會詢問對方身上有沒有曾經受傷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怎麼詢問尼祿,剛剛就已經是他們的對話了。

  「這幾天睡眠充足嗎?」

  「還可以……」尼祿很快地意識到這樣的回答不會過關:「只有前天沒有睡好。」

  浮士德微笑,放緩放慢語氣,最後讓溫柔的話語停在尼祿耳際:「不要害怕。」

  「老師也很緊張?」

  「嗯。」浮士德並沒有否認,此時此刻他必須率先做到坦白:「這幾次進行SP時,我開始試探你的極限,尼祿也很努力忍耐,對吧?」

  「我會這麼做沒錯。」

  「但現在我們要從零開始。」浮士德非常慎重地告訴他:「只要有不舒服的感覺,一定要馬上告訴我,或拉我的衣服,我會馬上停下來。」

  「我知道了。」

  「那先從腳開始,可以嗎?」

  可以哦,尼祿也靠近他的耳邊,聲音有那麼一點撒嬌的氛圍。一場實踐是由雙方構築而成的,不只是其中一方決定互動的形式,此刻他們共同期望的,是一場風格溫柔的繩縛,先不去處理曾經的傷,那些還不想提的,從能讓彼此感到安全的地方開始。

  「先伸出左腳,不用完全伸直,自然地坐著就可以了。」

  尼祿點點頭,伸出了自己的左腳,他今天穿著一件材質柔軟的米白色長褲,浮士德為他挑選的,布料偏薄,可以很方便的捲起來,但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繩子不會直接碰觸到皮膚,是一個緩衝措施。

  繩子慢慢繞過尼祿的身體,成為第一個圓。

  時間像是停下來,靜止,所有屋裡的鐘錶都停止了轉動。注意不到周遭的聲音,也遺忘了冰涼的空氣,五感與身體的全部投注在尼祿身上。他關注著尼祿的表情、體溫、肢體與聲音。繩子順著第一個圓再成為第二個,過程比他練習自縛時慢非常非常多,幾乎是慢動作。

  「等等我會綁下一個類似結的東西。」

  「沒有問題。」尼祿回應他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一些。

  「我不會弄得很緊。」浮士德補充更多說明,示範了一下會預留的寬度:「綁好以後,它不會因為掙扎就輕易鬆開,但會保留一定的寬度。通常會用在手腕再上面一點點這裡,手覺得不舒服的時候,能讓手有一點點範圍內的活動空間。」

  「原來是這樣嗎……」

  「如果和你解釋得太多,會不會覺得無聊或像在說教。」尼祿似乎有點分神,就幾個可能的原因裡,浮士德試著猜了其中一個。

  「不會,我喜歡老師和我說這些事情。」尼祿微笑,緊繃的腳趾稍微放鬆了一點。雖然只有單腳,但浮士德決定保留更多繩子與皮膚之間的空間,確保它只會帶給尼祿一點點存在感。

  「到這裡都還可以嗎?」

  「比想像中好很多,我原本很怕會痛,雖然平常……」尼祿似乎覺得這樣的話說起來還是有些羞恥:「很喜歡,實踐的時候。」

  「今天還不會讓你體驗到那個。」

  不過等等想玩SP可以哦,浮士德說道,現在就停下來其實有點太早,但他希望能讓尼祿先感受一下現在的感覺。尼祿碰觸身上的繩,他提過選繩的材料,挑選顏色,鍋子和明火,上油。摸起來比上次更溫潤,色調柔亮。

  「如果我想試著把褲管捲到這裡,繩子是可以綁在這裡的嗎?」

  尼祿比劃了一下膝蓋上面一點點的位置,接著指向自己的小腿。

  「可以,那個位置不會壓迫到神經。」

  浮士德其實沒有預期今天能到這裡,尼祿的眼神讓他有某種感受,若說過往都是作為支配者,而尼祿臣服,今天其實更多是尼祿也引領著他的感覺。尼祿的手可以自由活動,所以也會觸碰他的手臂和肩膀,要慢慢地繞,浮士德在內心提醒自己,原先的麻繩對尼祿來說似乎還是太貼近皮膚,鬆開繩子以後浮士德並沒有急著綁起來,而是跪坐在尼祿的前方。

  抓起繩尾之後,他用更慢地速度繞行,專注的狀態裡,也提醒自己注意尼祿的表情。尼祿的呼吸比現在的他還要平緩,那種狀態很好,能感受到被信任,以重量太多的詞彙來說,那就像是尼祿所贈予他的禮物。

  把這一段也弄上一個同樣的繞結方法之後,浮士德停了下來。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可以嗎?」

  「沒有問題?」

  「想試著往上到大腿嗎?」

  「我不確定……」尼祿低下頭:「老師可以先試試看?」

  他喜歡尼祿的誠實,以吻作為獎勵。雖然自己已經開始出現疲憊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過度專注的關係,但他希望不要因為這個影響到實踐的進行。

  他決定先讓繩子往上攀上去,試著採用了另一種可以讓受縛者體驗繩子與身體互動的做法,讓麻繩擦過皮膚,像溫柔的觸碰,也偷偷拉緊一點,那是他身為受縛者時非常喜歡的感覺,於是不自覺的,有點想讓尼祿也試著去感受這些。整個嘗試的過程並不長,浮士德有點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要停下來。他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尼祿的表情,有一點難受,但應該還能再承受一點,不過他需要先那麼問。

  「想停下來了嗎?」

  「還能再一下下。」尼祿在這個時候其實摸了摸他的頭,不過浮士德當下並沒有發現,只記得尼祿的聲音滿溫柔的。

  不過在那個聲音裡,浮士德已經感受到了尼祿的寵溺,近似於兄長的角色。於是他像是貪玩的孩子,雖然努力想沉下躁動的心情,但還是忍不住的,在尼祿的縱容下把兩邊膝蓋以上一點點的位置都纏繞起來,結先綁在右側,如果對方還能繼續,他想讓它攀上左側。

  他抬頭,總覺得尼祿的表情有點勉強,最後他鬆開繩子,將剩餘的藍色與金黃色收在膝蓋以下。那是一個落在右腿腿際,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多出來的部分編回綁好的麻繩上,收成麥穗的形狀。

  要停下來了,浮士德放開繩子,擁抱了眼前的人,有一小段時間是空白的,等到呼吸終於平復,浮士德發現尼祿正拍撫著他的背脊,溫柔地安慰著他。

  「還好嗎?」

  「嗯。」

  「要慢慢呼吸哦。」尼祿的聲音很輕。

  他總是會在實踐的狀態裡一再告訴尼祿,要用言語去表達現在自己怎麼了。雖然會給一些寬容的空間,但尼祿沒有做好的時候,他也曾經藉這樣的理由處罰過他。抓住他的手指,往手心抽一下,或者再打幾下屁股。但現在的自己卻也無法用語言去傳達感受,有點茫然,空白的一片。他應該要說點什麼,安撫受縛者的情緒,給予對方安定的感覺。

  他們再次對上眼睛,尼祿吻了他,笑聲很輕,嘴唇很柔軟,浮士德從空白裡浮起來,而尼祿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背。

  「我沒事的,因為老師很溫柔哦,先休息一下下吧。」

  「抱歉。」

  「沒事的,慢慢閉上眼睛。」

  當下不知為何的,他順從了尼祿所說的話,身體慢慢放鬆,沉進了尼祿的溫柔裡。他們並不習慣在實踐時播放音樂或其它,此刻窗內窗外只存在靜寂,窗簾的縫隙裡透著更亮的光。他們牽手,感受彼此的體溫,五感漸漸遲鈍,不過在察覺尼祿的手漸漸開始發涼的時候。緩慢的實踐步調按下了暫停,他推了下地板並撐起身體,用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將繩解開。

  「對不起,好像無法撐很久……」

  「不會,你做得很好了哦。」

  他想摸摸尼祿的頭,但暫時沒有餘裕,想做的各種事情撞在一起,給一個擁抱、予以安慰或親吻,想親額頭,也想在結束後親尼祿的腳踝,但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合。

  「對不起。」

  藍色的繩子散落在地毯上,道歉的話語同時散落,擁抱繞過肩膀與背部,他希望肢體碰觸能平復尼祿的心情。尼祿回以擁抱,拍撫著他的背脊,沉在擁抱裡的同時,浮士德也覺得一切有點荒謬,照理來說好像應該反過來,

  「要不要先躺下來一下?」

  尼祿的語調並不具有像是指令的感覺,可能更像催眠,香水的味道不太適合他,但洗髮精是他喜歡的香氣,心漸漸沉澱了下來。接下來的事情,浮士德其實不太希望它發生,他不小心睡著了,像是耗盡了全身所有力氣後直接關機。於模糊的意識之中,尼祿哄他上床,幫他拿下眼鏡、放在床頭、吻他的額頭、關燈。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下一絲光亮,浮士德想伸手揉眼角,但在接觸到冷空氣的第一秒又縮了回去。

  桌上放了一張字條,他在戴上眼鏡以後終於看得清晰。

  早餐在廚房,手機訊息裡有加熱的方法。

  浮士德伸展身體,肩頸與背部還是不太舒服。床尾有一條已經摺好的被子,按理來說是等等可以稱讚對方的事,不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不開心。儘管在入眠前已經穿上襪子,但腳尖碰觸到地板時依舊感到冰冷。他穿上毛絨拖鞋,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在廚房裡找到尼祿所準備的餐點。

  果醬吐司還有鍋子裡的馬鈴薯濃湯,尼祿在紙條上寫了如何加熱,他還會回來,好像只是去附近的超市買個雞蛋。浮士德把食物裝進碗裡,望著冒著熱氣的食物,身體像是還沒開始運轉。早晨並不太讓人有胃口,不過身為自律的大人,他還是好好地拿起了湯匙。

  「老師早安。」

  尼祿回來了。

  「要吃煎蛋捲嗎?還是我做蕎麥可麗餅。」

  浮士德實在沒什麼食慾,可能是因為天氣。他和尼祿點了兩張單,看著尼祿備料做菜的同時,嘗試用理性角度分析個人的當下狀態,昨晚他的情緒比過去來得亢奮許多,在那之後就出現了不太能理性思考的情形,甚至有些疏於對尼祿的照顧。疏於照顧與個人情緒的部分疊加到今天早晨,他可以一個人獨立生活,一個人起床,但如果身旁有另一個人時,還是會有點想撒嬌。

  想到這裡,浮士德覺得他有點愧疚,身旁的人為他做了很多,但他還是在情緒裡,尼祿是敏銳的人,大概已經覺察了他的異樣。

  「等等可以去書房吃嗎?」

  「可以。」浮士德回答,當下其實沒有多想,因為被尼祿的表情吸引。今天的可麗餅中間有著非常漂亮的圓型半熟蛋黃,從那個蛋黃出現以後,尼祿就笑得很開心。最後他端著托盤,浮士德負責推開那道沉沉的木門。昨晚的地毯還沒收起來,他們決定坐在上面一起吃。

  「老師今天會想交給我嗎?如果能夠討論的話。」

  浮士德點點頭,濃湯讓身體熱了起來。

  過往來說,他不太希望交出主導的位置,不過如果是尼祿的話,似乎是他能接受的範圍。他把湯全部喝完,接著慢慢地從擁抱裡進入了那個狀態,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首先,老師喜歡今天的早餐嗎?」

  「濃湯很好喝。」

  「太好了。」尼祿笑了一下:「今天有為了老師多加了一點牛奶哦。」

  「我很喜歡尼祿做的料理。」浮士德從起床開始就已經想好要和尼祿談這件事,從昨天的某一個時間點後,他所做的事情都讓自己產生愧疚感:「昨天很抱歉,我沒有在很好的狀態。」

  「沒有關係的。」像是小孩子在擁抱喜愛的玩偶一樣的,尼祿把浮士德摟進懷裡:「能夠和老師一起,我很開心。」

  「有覺得特別害怕的時候嗎?」

  「一開始真的滿緊張的。」尼祿的回答總是慢慢的,非常慎重的,盡可能要表達出全部感受:「最後也有一點點。」

  「那個時候腳有麻掉嗎?」

  「其實沒有,不過開始覺得冷。」

  「鬆綁以後,難受的感覺會不會又持續很久。那個部分……還是對你很抱歉,我應該要在你睡著之後才能睡著。」

  「解開繩子以後很快就好了,大概五分鐘,在抱抱老師的時候。說到這個,有一件事情想問老師的想法。」

  「什麼事情?」

  「如果我現在想摸摸老師的頭……因為老師看起來很可愛,這是我可以做的事情嗎?還是老師不喜歡?」

  尼祿的這個問題還真的完全不在他的預期之內。

  「盡量不要,不過現在可以。」

  「好。」

  尼祿摸了摸浮士德的頭,從肢體語言中,浮士德感受到了溫柔。最開始在尼祿詢問他的時候,他想了保留一點Dom的威嚴,但那好像也不是那麼必要。尼祿揉著他的頭髮,浮士德其實不太喜歡別人對他那樣做,很多時候會有被輕蔑的感覺,不過尼祿並不怎麼帶給他這樣的感受。他是Switch。過往在關係裡的互動總是呈現Dom的那一方,但長長的繩子拉著他的另外一面跑出來了。尼祿寵溺的語氣他很喜歡,於此同時,冰箱裡有著咖哩、濃湯,桌上有麵包,晚餐有可麗餅。

  他讓自己又沉得更深一些,現在的他不太算是擁有餘裕,儘管對於自我有著自律節制的要求,但尼祿並不會那麼要求他。

  「老師在想什麼嗎?」

  浮士德不知道尼祿小時候是不是愛吃糖的孩子,他自己很喜歡。大人們的說法是,他總是一副非常乖巧的樣子,不會像其它小孩用哭鬧或撒嬌的方式索討甜食。只是會抱著繪本坐在餐椅上,盯著櫃子上的糖罐看一下午,祖父祖母看見他這樣子,就會打開糖罐給他一顆。過一陣子後,他會再跑進廚房一次,眼睛睜得大大的,手裡抱著繪本,看著櫃子上裝在罐子裡的糖。

  還想再從尼祿那裡得到一點東西,一點點也好。

  「今天晚上想去尼祿家。」

  「咦?今天晚上嗎?」尼祿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是沒有問題,但我平常都沒怎麼在收拾哦,老師會看到很亂的房子。」

  「明天會需要很早開店嗎?」

  「六點的時候會去一趟市場,但之後會回家一下。」

  「明天八點左右,我要去附近拿一份資料。」

  「那老師現在再休息一下,我晚上過來接你?」

  奶油麵包的餡料很滿,浮士德想起了自己又往後一格的皮帶。

  「等你過來。」

  任性如果能被量化,剛剛那個應該就是現今為止的最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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