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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 贰,14

[db:作者] 2025-08-10 18:17 5hhhhh 9420 ℃

六个曾看得心如刀绞,连忙说道:

“五条悟不会有事的,我骗你们的!我想试试你对他是不是真心的!”

“哼, 说悟君会被送去做猪的是你,说他不会有事的也是你,信不信我捏爆你儿子仅剩的一只眼!让他变瞎子!”禅院直哉怒极反笑,他现在只有半张脸能看,即使这样,单看那艳丽的半张脸,他说这话时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和笑意,真是吸引人。

“不要啊………”六个曾哀求连连。

“你不是说早知道不把他生下来吗?”

“那是气话!气话!”

“直哉,不得无礼!”忽听门口一声断喝。

只见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禅院直哉一见他立马松开了手,变成了那副乖顺模样。

“父亲……”禅院直哉唯唯喊人。

那人瞪了他一眼后,立马走到六个曾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父亲。”

“你教的好曾曾曾曾曾儿媳啊!”六个曾一声哀叹。

那人一听,面楼惭愧,皱眉看向两人,“你们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

“咦?你喊他父亲?”禅院直哉看着他的脸,陷入迷惑,“你不是悟君的父亲吗?”

五条悟露出同样的困惑:“你是?”

“我不是你们的父亲,我是你们曾曾曾曾曾太爷,这位是家父五条清,你们怀里抱着的是舍弟鵺。”男子语态温和,声音温柔,令人心生亲近。

不论是样貌、神态、身形,还是声音,面前的男子几乎都和五条悟的父亲一模一样。

“哎呀,你怎么才来啊?”五条清不悦地说,做儿子的诚惶诚恐地道罪。

“你不在这小子都要翻上天了。”五条清训斥儿子的派头可足了。

那颗血红的眼球在看到男子的刹那就仿佛见到了来接自己放学的家长的小孩子,一路滚到了男子脚边。

那堆碎肉也从五条悟脚下跳到地上,往男子身前滑去,不过在快跑到近前时,降低了速度,变得磨磨唧唧,最后有些退缩,想要逃跑。

男子招招手,把它们召唤过来,捡起红色的眼球放在碎肉上,拿出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的语气责怪道:

“鵺,你又惹父亲生气了。”

“对不起……大哥。”眼球刚刚在五条清和禅院直哉面前表现得盛气凌人、桀骜不驯,此时见了嫡兄,就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反差之大让人咋舌。

男子的眼神立马软化了,像看心爱的小狸奴,低声说了什么,从那温柔的表情看一定是关怀的话。

禅院直哉觉得他们这种兄弟情有点恶心,撕烂了这副温情脉脉的画面:“喂,你们要絮絮叨叨到什么时候啊?”

男子闻声停了下来,不见怒色,微微皱眉道:“真是个性急的孩子。”

“少搬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我。”意识到不是五条玄后,禅院直哉换了副面目,“父债子偿,你老爹得罪的我就由你当儿子的来收拾烂摊子,不然当心我把你变成你宝贝弟弟那样。”

“我做什么了我?”被点名的五条清无辜地说。

“为老不尊,戏弄小辈,悟君怎会有你这么不着调的长辈?你别是假冒的吧?所以一直戴着个墨镜吗?老不休。”

这一席话说得对方眼睛睁得老大,等反应过来后捂着胸口指着禅院直哉话都说不出来,属实气得够狠了。

“您那么试探我的直哉是因为私仇吗?”面容柔和的五条悟此时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私仇?”禅院直哉不解地看向眉目寒霜的五条悟,“我的直哉”这个称呼让刚刚因为五条悟刚刚的绝情生出的怨怼烟消云散了。

五条悟回望禅院直哉,眼眸熠熠生辉,清澈的笑意能融化人的心田,半道恼半愧疚,“我好傻。”

“哼。”禅院直哉冷哼一声,手却还给抓着。

在听到老人自曝后,五条悟的手就牢牢抓紧禅院直哉不曾松开。

“直哉,不要生我气。”五条悟楚楚可怜。

“哼,回去再和你算账。”禅院直哉故作凶悍,恶狠狠的一眼对五条悟来说比什么都温柔。

禅院直哉看五条悟都快哭出来了,心想他怎么死了一次后变得这么脆弱,刚才竟然还想丢下他。

“你要是真的变成猪了,你的所有肉都只能给我吃,我不会让你被别人吃到的。”禅院直哉保证道。

五条悟的睫毛都沾湿了,“嗯……我也一样。”

禅院直哉满意地看着五条悟,伸手撑在他想要贴近的胸口,“现在不是搂搂抱抱的时候。”

“悟君,那个老不休和禅院家有什么仇?”禅院直哉瞥了一眼被气得跳脚的老人。

“仇大了去了。”五条悟目光意有所指。

禅院直哉心思灵转,迅速想起刚刚看到对方用了无下限。

无下限的前置条件是六眼。

“你是和十影御前比武的六眼?!”禅院直哉惊诧地望过去。

老人家发出阴恻恻的怪笑,“现在才发现吗?”

他不紧不慢地摘下来墨镜,露出一双像是从五条悟那复制的苍天之瞳,然后对看傻了的禅院直哉柔情一笑,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一样,禅院直哉只是和他对上一眼就觉得骨头都要化了。

这招五条悟熟,他前不久才在女学生面前用过,效果卓群。但是和这位一比,道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五条清一改之前的不着调性格,深情款款地说:“我死的时候比你大不了多少。”

“你要是嫌叫那个太啰嗦,喊我‘清君’也可以。”

五条悟忽地插进两人之间,挡住了先人的视线,冷冷地说:“这个是我老婆。”

“不管你是谁,敢对我老婆放电的照揍不误哦。”

五条清戴回墨镜后又变得老不正经,但是禅院直哉还是看着他发愣,五条悟有点醋,捣捣他,“看够了没?”

禅院直哉醒转过来,看着五条悟嘿嘿直笑,五条悟更醋了,禅院直哉踮起脚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点,“悟君。”

禅院直哉附耳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声音里带着一种惊奇,“悟君,我现在明白那么多蠢女人为什么对他趋之若鹜了。”

禅院直哉的呼吸吐在五条悟耳边,挠得人心头痒痒的。

“他和悟君长得一样欸!”

“难怪……”

五条悟酸溜溜的心里突然就进了糖水。

他看着禅院直哉,禅院直哉也看着他。

情正浓,花正好。

这一番浓情蜜意被某个很煞风景的声音搅乱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注意下哈,我们几个长辈在这呢!”

禅院直哉不悦地看向大呼小叫的长者,埋怨道,“你得先有个长辈的样子我们才能像对待长辈一样尊重你啊。”

“噗。”五个曾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这一笑让五条清和鵺都傻了,都跟看到什么奇景一样看着他。

五个曾连忙收起笑容,摆出一副端正态度,恭恭敬敬地和父亲赔不是。

“哎呦,木头也会笑了。”五条清语气不轻不重。

“死老头子!”

“鵺!”

木头训斥起弟弟,五条清在旁边添油加醋,能看出那个叫鵺的很尊重他大哥,但是对不断拱火还偷偷对他做鬼脸的父亲就……

禅院直哉不明白为啥那个和五条玄神似的男人只是笑一声,另外两个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观,但他更好奇另一件事:

“悟君,为什么那个红眼睛叫鵺啊?”

“那个啊, 我没认错的话。”五条悟看着那只瞪着自己老爸暴怒的红眼睛,“他是五条家鵺的创始人,那个组织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什么?鵺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禅院家有炳,五条家的鵺就和那个差不多,但是鵺要更机密些,还承担着影武者的职责,我虽然还没接任家主,但多少知道一些,因为我的影武者一直跟着我啊,从很小的时候。”

“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那我们……他不也看到了吗?“禅院直哉有点羞赧,“为什么要叫鵺啊?那样不就和十影的式神重名了吗?”

“不是重名,就是用十影命名的哦。”那边结束了争吵以五条清取得完全胜利,五条清插嘴。

“什么意思?”禅院直哉露出好奇神色。

“哎呀,这说来就话长了,简单说这小子是个兄控。”五条清偷偷用一只手指着地上的小儿子,对二人眨眼,一副说悄悄话的表情。

鵺狠狠地盯着父亲,敢怒不敢言。

木头则露出了怅然的神情。

“徐偃王知道吗?”

“那是谁?”接下来听到的一番科普让禅院直哉感觉自己要恶补中国历史了。

徐偃王,西周时期徐国第32代国君。

《尸子》曰:“徐偃王有筋而无骨,駰谓号偃由此。”

*駰:从因,因亦声

西晋张华《博物志卷之七•异闻》引《徐偃王志》云:徐君宫人娠而生卵,以为不祥,弃之水滨。独孤母有犬名鹄苍,猎于水滨,得所弃卵,衔以东归。独孤母以为异,覆暖之,遂烰成儿,生时正偃,故以为名。徐君宫中闻之,乃更录取。长而仁智,袭君徐国,后鹄苍临死生角而九尾,实黄龙也。”

*偃:仰面倒下。

相传第31世徐君的宫人,十月怀胎,分娩时,产下一肉卵。徐君认为是不详之物,命人将其弃之水滨。当时徐国有位很有德行的妇人独孤母,养了一条狗名叫鹄苍,鹄苍在河边玩耍,将弃之水滨的肉卵衔回,独孤母觉得这肉卵非比寻常,就把它放在棉被里暖着,几日后孵化出一个小男孩,就是后来的徐偃王。

《都城记》说:“穆王末年,徐君偃好仁义,东夷归之者四十余国。穆王西巡,闻徐君威德日远,遣楚袭其不备,大破之,杀偃王。其子遂北徙彭城,百姓从之者数万。”

周穆王末年,徐君偃好行仁义,前来归顺的东夷国家有四十多个。周穆王西巡时,听说徐偃王广施仁义而声名远播,很是担心,就未雨绸缪,让楚国突然袭击徐国,徐国大败,徐偃王被杀,其子被迁到彭城,数万百姓扶老携幼跟随徐子。

这位鵺就和那位徐偃王一样生下来就有筋无骨,只能躺在床上,靠别人喂食,把屎把尿,性格自卑敏感,除了生母和嫡子哥哥,没人关心他。

在五条清死于御前比武后,他所留下的私生子众多,但其中真正有实力竞争家主之位的只有一位,在老爹死前被认回了五条家,是私生子中唯一认祖归宗的。

双方暗流汹涌,鵺因其母亲和主母交好的缘故,是铁杆嫡子派。虽然他无法行走,但他智谋过人,屡献良策,最后是嫡子派取得了胜利,但庶子派贼心不死,一直在暗中窥视,就像条蛰伏起来的毒蛇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人一口,顺利继承家主的嫡子为了稳固动荡的五条家,殚精竭虑,英年早逝。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那个自幼缠绵病榻、内向敏感的病弱男孩扶持了整整四代家主。

他的真名已经无从可考。

在两方斗得不可开交之时,他为自己改名鵺。

鵺对嫡兄有种宗教似的忠诚,不仅自己改了名字,还极力游说其他私生子兄弟把名字改成十影的九种式神。

让他们成为嫡兄的十影。

这一想法当然遭到了兄弟们的嗤之以鼻。

但是他的私生子妹妹,也是五条清最小的女儿,被这个皮肤苍白、眼眸血红、世人皆耻的瘫子哥哥征服了。

这位姑娘的名字也不可考,她把名字改成了脱兔。

鵺看着在床前侍药的脱兔不无叹息,感叹她除了貌美一无所有,虽然能利用她的美貌让其他私生子兄弟刮起腥风血雨,但他不愿意那样做。

因为鵺也很喜欢脱兔,为此失去了一只眼睛才俘获佳人芳心。

不止在五条家,放眼整个御三家,乃至那个时代,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她站在一起。

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背景板。

脱兔把药碗放到一边,爬到鵺身上,看着身下的男人,娇娇柔柔地说:

“兔子的优点不就是多生吗?”

然后堵住了鵺的嘴。

鵺有筋无骨,所以他对这种事反抗不了。

他们总共生了八个孩子,分别以十影的其他八种式神命名。

在鵺遭遇自杀式暗杀被炸得粉身碎筋后,脱兔下落不明。

但是他们两留下的后代还忠心地遵循着鵺的遗志,哪怕在这个过程里有一些式神的血脉断绝了、叛逃、失踪了,留下来的式神还是最坚实可靠的护卫家主的盾。

禅院直哉听完这个故事后,饶有趣味地说:“你这私生子还有点用。”

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那个脱兔蛮守本分的,做女人就该那样。”禅院直哉点评。

鵺看他的眼神更凶狠了。

禅院直哉笑,“我说错了吗?你不也是这样想才让她生那么多孩子吗?”

鵺听后气势明显弱了。

木头不愿弟弟多虑,主动夸奖道:“周穆王那样的人物被徐偃王搅得寝食难安,还费尽心思才除了他。”

周穆王巡视各国,听闻徐君威德日远,遣楚国袭其不备,大破之,杀偃王。

“我们鵺不输给徐偃王。”木头充满自豪地说。

“大哥……”鵺有点害羞,那堆碎肉抱在一起变成一个球。

木头就像炫耀孩子的家长一样,“《荀子•非相》中说:徐偃王之状,目可瞻马。”

禅院直哉一听就笑了:“是挺大的,跟马眼一样大。”

鵺瞪着眼睛像要吃了他。

“不是不是,这句话是说徐偃王的眼睛只能看到远处的马。”木头慌忙解释,然后咳了两声,恢复镇定从容:

“据旧志记载:“王生有异相……目不能缩视细物,望远乃见。”

“这有什么?”禅院直哉不屑道:“我们悟君的眼睛也能看到很远啊。”

“你的悟君从这能看到华夏的阴曹地府吗?”鵺冷冷地发问。

禅院直哉哑然,其他三人亦是惊异。

“他不是直接来我们这的,他是华夏那边送过来的!”鵺和兄长告状。

“直哉,你是……”木头惊讶异常。

“不可能啊,他他他怎么过来的?!那条路我都不敢走啊!”五条清惊讶异常。

“你还记得你参加西王母的乔迁新居宴时,说不知道骑那个是什么感觉?”鵺没好气地对父亲说。

“三青鸟见了都得低头的凤凰,他骑过,你没有,气不气?”

“记得啊,周穆王那个老家伙还阴阳怪气你什么时候骑个九尾黄龙来?你什么时候让为父享享那个福啊?”五条清阴阳怪气。

“老东西!”

“鵺!”

熟悉的闹剧又上演了。

*《穆天子传》卷四:“自河首襄山以西,南至于舂山、珠泽,昆仑之丘,七百里。自舂山以西,至于赤乌氏舂山三百里。东北还至于群玉之山,截舂山以北(截,犹阻也)。自群玉之山以西,至于西王母之邦三千里。”

① 西王母住在玉山以西3000里疑似今塔里木河以北的天山南麓。(关于该地点的猜测详见王贻樑《穆天子传汇校集释》,另说是古埃及。)

《山海经》成书于战国时期至汉代初期。

《山海经•山经》卷二《西山经之西次三经》:“(昆仑之丘)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② 西王母搬家到昆仑之丘以西350里的玉山。

《山海经•山经》卷二《西山经之西次三经》:“(昆仑之丘)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郭璞云:”三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者,别自栖息于此山也。”

《山海经•海经》卷七《海内北经》:西王母梯几而戴胜杖,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

③ 西王母再次搬家到昆仑山以西220里。

《山海经•大荒西经》:“三青鸟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鵹(lí),一名小鵹,一名曰青鸟。”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有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④ 西王母定居昆仑山。

《穆天子传》卷三:“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䧙(ling)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

乙丑之日,在王母的瑶池之上,周穆王在瑶池宴请西王母。宴饮伊始,西王母先为周穆王谣歌一曲,她感叹西土与中原山川迢递,路途遥远,真诚地祝愿周天子长寿不老,以便能够再来此相聚。周穆王闻听之后,心中戚戚,故而答曰:”等我到东方,治理好万民,三年之后,一定再来拜望王母。”

瑶池

唐•李商隐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西王母推开雕镂彩饰的窗户,眺望东方,却不见穆王的踪迹。

只听见《黄竹歌》声哀动大地。

穆王的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曾许诺三年之约,为何迟迟不来?死了呗。

除了五条悟以外的几人问起禅院直哉来这里的经历,禅院直哉记得橘猫的话,显得很顾虑,唯一能问出的五条悟虽然好奇,但看出禅院直哉有难言之隐,所以他没有这么做,并且在长辈的要求下也默然不语。

即使长辈因此责备他,五条悟也不为所动。

禅院直哉看得不忍,想要松口,反被五条悟用眼神制止。

“你不想说的事情就不用说,这里不会有人强迫你。”五条悟拉住禅院直哉的手轻轻说道,眼里是一种仿若看着宝物的珍惜和欣喜。

“诶呀臭小子!你当我不存在吗?!这里你说了算?”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耳边聒噪,但是牵着手的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禅院直哉很喜欢看这样的悟君啦,但他更不想他的悟君因为他受委屈,因为谁都不行。

禅院直哉微一皱眉,看向吵闹的源头,“告诉你无妨,但是你得保证不会把悟君送去做猪,不会做任何对悟君不利的事。那是悟君死后的事啦,怎么能怪到悟君头上呢?”

“你不是这里辈分最高的吗?你做个担保,我就告诉你。”

“哎呀,你个目无长辈的,还和我讨价还价?”五条清指着自己,大受震撼。

“敢不敢嘛?清君。”禅院直哉这一声称呼,叫得当事人都微一吃惊。

他本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禅院直哉竟敢真叫。

木头脸色古怪,鵺看禅院直哉的眼里也透着不满。

禅院直哉和五条清平辈而交,那他们两个儿子成什么了?

五条清觉得禅院直哉甚为有趣,随口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话一落地,禅院直哉便做出个一拳定音的动作:

“得到你的承诺了!好——束缚成立!”

一个关于五条悟的契阔便被禅院直哉擅自成立了。

被算计的五条清没什么感觉,木头则很不高兴,一脸责备地看着禅院直哉,更别提地上那只和他同仇敌忾的眼了。

“现在能说了吧?”五条清好像觉得惹两个儿子不高兴很有趣,乐呵呵地问。

禅院直哉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当然了,曾曾曾曾曾曾太爷~”

“心情好就好好叫人吗?唉,你这小子……”

于是,禅院直哉便说起他到中国地府后发生的事。

当听到禅院直哉身上有佛光,还打通耳识、舌识之时,五条清立马叫鵺去看,鵺鸟都不鸟他。

但是木头一说,鵺立马急速后退,退到门口都看不见了才滑行回来,惊诧地跟他大哥汇报说:“哥,真的有一层金光,这小子不像在说谎。”

五条悟和禅院直哉起先不明白他为什么跑出去,此时才反应过来:

这还真是个远视眼。

还是悟君的眼睛好。禅院直哉含情脉脉地看向五条悟,后者也以同样的眼神回应他。

“喂,继续说啊!别抛媚眼了!回房有的是时间!”五条清不满地催促。

禅院直哉被说得脸上一烫,接着说。

当听到禅院直哉借光时,三人脸色俱变,五条清大声惊呼:“不能借啊!”

“为什么不能借?不就一盏破灯吗?”禅院直哉不屑。

三人面如死灰,鵺还警惕地四处张望。

“祸从口出啊!”五条清恨不能冲上来捂住禅院直哉的嘴,被五条悟挡在中间毫不相让,急得直跺脚,“那可不是什么破灯,那原是佛祖座前的日月神灯,灯芯是两位上界女仙所化,姐姐叫青霞,妹妹叫紫霞。

紫霞犯了错,被褫夺仙籍,贬为凡人,魂归地府。

因她生前是佛祖座下的日月神灯的灯芯,地藏王菩萨便将她召在身边,以待来日护持她转世修行,成就正果。

但是紫霞以幽冥世界无光明故,愿以日月神灯灯芯之体,宏发那无边无上大愿,即为‘誓燃吾身普照幽冥,光明所耀,渡尽六道,净土未成,不出幽冥。’”

禅院直哉听到这不屑地开口:“不就是个女人吗?”

“哎呀!你怎么冥顽不灵?”五条清急得原地直转圈,“切莫口出不逊啊!”

“能有多厉害?”禅院直哉嗤之以鼻。

“厉不厉害不知道,但是听说很漂亮。”五条清露出那种摸索的神情,挠着下巴。

“父亲!”木头忍不住提醒道。

“阿弥陀佛。”五条清连忙竖起手掌,但是发现自己竖的是拿着拂尘的手掌,立马换成戴着念珠的手。

“总之啊……”五条清皱着眉,对禅院直哉郑重嘱咐道:“千万别打那盏灯的主意,不然你就死定了。”

禅院直哉哼了一声。

五条清看这样说服不了他,干脆换了个角度,“她是女人没错,但她前男友很厉害,而且两人余情未了,西天灵山五百年一度的盂兰盆法会,佛祖眼皮底下,她竟然对前男友流眼泪了,好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千万别说刚才那种话了!”

“有多厉害?”

“很厉害,相当厉害。”五条清苦着脸说,“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禅院直哉不以为意,扭头看向五条悟。

反正不管多厉害,也没他的悟君厉害。

禅院直哉又开始讲述他的奇遇。

当听到橘猫出场,父子三人的眼神好不怪异,互相对视。

当听到橘猫自称屈阳后,三人的眼神转为震惊。

“你们认识?”禅院直哉好奇地问。

“我倒是想认识……”五条清脸色古怪。

“你继续说。”木头的脸色庄重。

禅院直哉虽有不解,仍遵照长辈的意思。

当听到橘猫说红门里有引路菩萨在等禅院直哉时,三人齐齐盯着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很熟悉这种吃惊的眼神,不满道:“怎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五条清喃喃自语,然后他像努力寻找到个合适的理由,自我安慰道:“肯定是搞错了。”

“错不了。”

五条清惊讶地看去,这个乖顺的儿子第一次这么直接否决他的话。

木头也像刚反应过来,立马换成一副谦卑模样,“我意思是……”

“华夏的成佛和日本的成佛决然不同。”

“如果按照我们的观念,此间的所有人都已成佛。”

听见此话,鵺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在日本佛教的观念里,成佛的难度是很低的。只要生前不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死后自然能成佛。日本将尸体称为佛。

“既然菩萨都联系好了,那肯定是真的。”

禅院直哉稍有不满地看向两人,“成佛有那么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五条清慌忙地说,“曾曾曾曾曾曾孙媳妇,你要是真的去了,那可就和曾曾曾曾曾曾孙天人永隔了!”

“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五条清说得太急,停下喘了口气:“他化自在天上一年。即热地狱一日一夜。”

“在说什么啊你?”禅院直哉皱眉,“别打哑谜。”

“他化自在天上一年。即热地狱一日一夜。”五条悟重复了这句话,看向禅院直哉的眼睛顿时充满了眷恋不舍,“就是说我们要分开一千六百年。”

*他化自在天,梵名Paranirmita vasavartin(स्वतंत्रता के उनके दिन),佛教欲界六天中最高一层天。据《阿含经》第31卷第863节所说,此天人寿命一万六千岁,其一年有十二个月,一月三十日,一日一夜为人间一千六百年,故其寿命相当于人间九十二亿一千六百万年。

“悟君,你在说什么啊?”禅院直哉犹是不懂,拉着五条悟的手轻摇,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悲伤。

“曾曾曾曾曾曾孙媳妇,他是不舍得和你分开啊!”五条清急急喊道,“菩萨是要带你去六欲天。”

*六欲天:佛教所说诸天,分布于欲界、色界和无色界之中。

其中欲界诸天,主要有四天王天、忉利天、须焰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

“你就是去了最下天的四大王众天,一天也有人间的50年,等于你在那里待一天,你们就要分开50年,等你回来后,他都不知道转世轮回多少次了,到时孩子都一大溜了。”五条清比了个两手都不够抱的吃力姿势。

禅院直哉方才醒悟,急声申辩道:“啊?!我怎么可能去!去那里要过这么久吗?!”

然后又看向五条悟,眼里都是不满,“悟君,你是笨蛋吗?”

五条悟的眼神还是那么哀伤,看得禅院直哉好不心疼。

“我怎么可能和你分开那么久呢?”禅院直哉轻摇五条悟的手,“别说50年了,50天都不行,5天我就受不了,5小时都很难熬,悟君不在我也活不了的……”

禅院直哉想起此时他和五条悟都死了。

“我和悟君5分钟都不要分开。”他说着,把五条悟的手举起放到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真心,充满爱恋地看着他,嘴里嘟囔道:“都怪那只臭猫,竟然想拆散我和悟君,害悟君这么伤心,下次见到它肯定要抽它屁股。”

“你要抽谁屁股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四人齐齐看去。

但见家入硝子抱着一只橘猫走进来。

家入硝子好像很震惊的样子,她把那只大肥猫转过来,卡住腋窝,举到眼前,默默凝视。

“别看了,女人,本大人是屈阳大人,那些五条家的人都是看在本大人的面子上才让你来到这。冷茶好喝吗?”

“都是本大人的功劳。”橘猫得意洋洋地说完,只等对方反应。

熟料家入硝子扭头对这边几个人说:

“你们这有解剖室吗?”

“所以说,这只猫是中国的天元大人?”家入硝子看着躲在禅院直哉怀里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橘猫。

“屈阳大人可是华夏赫赫有名的阵法家,天元那老家伙只是活得久了点,屈阳大人动动手指就能困死他!”五条清对那猫殷勤备至,两个儿子也低头垂目,一家子好像都很尊敬那猫。

“可是它是猫啊,哪有手指啊?”家入硝子非但不信,还点起根烟来。

五条悟噗嗤一笑。

五条清瞪了他一眼,又诚惶诚恐地看了看不悦的橘猫,更加卖力了:

“我们屈阳大人只是暂困猫身……”

“这些事就不要提了。”橘猫打断他。

五条清立马改口:

“天元那老家伙最多能做到在阳间布下结界,我们屈阳大人可是阴阳两界都可以布下阵法,地府的防御工事就是屈阳大人亲自设计。“

禅院直哉了悟,难怪他能进到中国的地府,伸手给橘猫顺了顺毛,后者享受地伸展起身子。

“就连西天灵山的封山大阵都是屈阳大人的手笔呢。”五条清叫得亲热,屈阳有点受用,露出那种骄傲的神情。

家入硝子觉得真是物随主人形。

“屈阳大人是算术奇才,精通算沙法门,又通晓《易经》,他的阵法叫人防不胜防,每次佛道争锋,哪一方能争取到屈阳大人,基本就是稳操胜券。”

*系善财童子(梵Sudhana -s/res!t!hi-da^raka )历参五十五善知识时,南行至名闻国,于自在主善知识处所习得之法门。《华严经•入法界品》记载由于系与十千童子于河渚上聚沙为戏,依此法门而得知世间书算界处等法乃至菩萨之算法,故称算沙法门。

佛法深广难测,喻为“法海”、“义海”等。当年释迦佛常在恒河流域说法,即指河岸沙滩为譬喻。如说到无数世界时,即形象化地称为“恒河沙数世界”。故 经中又常以“恒河沙”比喻极多的数目。

清代钱谦益《宋文宪公〈护法录〉序》:“文宪三阅《大藏》,入海算沙,有如指掌。”

橘猫昂起脑袋,“去掉那个‘基本’。”

“是是!谁家得了屈阳大人就赢定了!

屈阳大人天纵奇才,推陈出新,每次佛道大会最叫人期待的就是屈阳大人的新阵了。光我见识到的阵法就有八门天关阵、两仪幻尘阵、南斗四象阵、水禽鱼龙阵、金钩渔网阵、九转八卦阵、五行阵、雀阵、十六天魔阵、莲花伏魔阵、六花奇阵。”

五条清说到此处露出向往之色,“说到十六天魔阵,万没想到是由16位女妖打扮成女神。“

*十六天魔舞是元代很有名的舞蹈,根据《元史》的记载:(至正十四年,1354年)时帝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三圣奴、妙乐奴、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十六天魔,首垂发数辫,戴象牙佛冠, 身被缨络、大红绡金长短裙、金杂襖、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袜,各执加巴剌般之器,内一人执铃杵。奏乐,又宫女一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琵琶、笙、胡琴、响板、拍板。以宦者长安迭不花管领,遇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宫官受秘密戒者得入,馀不得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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