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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完整版,4

[db:作者] 2025-08-10 23:33 5hhhhh 3050 ℃

  没有钟表,看不到阳光,女孩子们的夜生活没有规律,没法参照时间。我穿上胸罩,把丁字裤套在无法脱下的贞操带上,打开门,向走廊上左右张望。外面很静,我就朝出口走去。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被脖子上锁着的铁链拉了回来,我完全忘记了我是被铁链锁着的!我退回来,刚关上房门,阿秀手里提着绳子带着小燕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不容分说,扭过我的双臂,一根绳从胸前套住我的脖子,向后一拉,扼住我的脖颈,两根绳头从背后分别缠绕我的两只胳膊,绕了几圈,绕到手腕后,猛的抓紧我两只手腕反向拧在背后交叉,紧紧捆在一起。然后将两股绳头合在一起,从后颈绳圈穿过,拖住我的胳膊用劲往上一提,又把绳子往下一拉,反扭的胳膊痛得象断了一样,勒在脖子的绳索扼得几乎我气出不来,我头不由自住往后仰,努力把胸往前挺。但阿秀把背后的绳收得更紧,勒得我肩头针刺一样痛。我跪在那里,挺胸仰头,腰挺得笔直,动也不能动。

  我明白,这就开始了我自愿的会员生活,因为我选择的是“严厉束缚”。捆绑以后,阿秀小燕把我留在屋里,关上了门。她们的捆绑技术很专业,我的双臂紧紧地绑在身后,束缚感极强,我刚刚洗漱完,还没有穿衣服,但是并不感到疼痛,这可是我过去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从墙上的镜子里面看到了我,环顾四周,想想目前的处境,快有意思的。这种隐秘的爱好原来悄悄地怕人知道,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被人服务,长期压抑在心底层的恋虐心理得到了满足,我为这个环境满意。现在的时间是我的,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画面上,蔚蓝的水面上一艘游艇飞驰,近景时,可以看到一个女孩被反绑着吊在甲板遮阴棚下,发出一声声尖叫。那场面令我十分神往,我想,如果我出演影片中的玫瑰,那种在人群围观下的捆绑,也一定很刺激,不知道有没有在野外被裸身捆绑高高吊起的镜头?

  没一会儿,小燕又进来了。“走吧,该吃饭了。”

  “吃饭?”

  “吃早饭呐。”小燕打开我颈上的锁,“我带你去餐厅,愿意吃什么我可帮助你。”

  我并不饿,去餐厅可能是必不可少的活动之一,于是跟着小燕走出房门。

  住在这里的人不多,走廊里依旧冷冷清清。可能是空调系统的调节,地下一层根本感觉不到8月下旬地面烤人的温度。我身上仅穿了窄小的比基尼,挺胸抬头——是绳子捆绑得我只能挺起胸来,来到餐厅。

  餐厅里已经准备了早餐,和宾馆一样,摆放在餐厅中央,除了一个服务员,也没有人在吃。我看了看,告诉小燕,“来一杯豆浆,来一只煎鸡蛋。”

  我在一张桌子面坐下来,小燕把一杯豆浆放在我的面前,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煎蛋放在一只盘子里,用刀切成五六小块。这是我第一次不用手吃饭。

  我低头用嘴叼起一块鸡蛋,吃下一块,从吸管里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再叼起一块鸡蛋又喝了一口豆浆。小燕说,“我还要去叫人呢,你慢慢地吃吧。”

  这时,水仙也穿着几乎透明的淡绿纱裙,拖着脚镣,走了进来,她依然一副清纯模样儿。看见我微微一笑,我点点头打了招呼。水仙取了一杯豆浆放在我面前,走到我的身后看我捆绑的双手。

  “疼吗?”

  “不疼。”

  “今天的表演活动你去看吗?”

  “什么表演?我不知道呀?在哪里?不过我想看一看。”

  “就在后面。”

  水仙做在我对面的座位上,“有一个什么大院来的女孩来这里交流,听说要表演飞天,就是反绑手脚悬空高吊。”

  “就一个人?”

  “不太清楚,俱乐部是不是有人参加也不知道。”

  我把豆浆喝完,水仙也就喝了一杯豆浆。我问水仙:“还吃吗?”

  “不吃了,那边也该开始了。去看看吗?”

  “去吧。不过我这个样子……”

  “怎么?在这里面这是极其正常的,昨天你见过的几个女孩儿都是这样子的。”

  “我昨天在这里见到的戴颈圈的女孩子,她们都是这里的?”

  “哦!你讲那些带锁链的女孩。她们来这里接受训练的。她们有的是喜欢M女的大款包养的,听说有两个是自己来的。这些人都很有钱。你看她们戴着的锁链,那可不是俱乐部锁的,是包养她们的大款亲自锁起来的,训练完了才能打开。它们在这里也参加演出M女。你在这里住长了就知道了。”

  水仙拖着脚镣,我紧绑着双臂,缓缓踱出餐厅,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到了106室门口,水仙推了推门,门是掩着的,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没有呀?”

  “那我们回去吧。”

  我们又原路走回来,走到我的门前,我说,“不如进来坐坐吧。”

  “好呀,玫瑰小姐,我听教授说你很勇敢,能和我说说吗?”水仙进门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既然大家同在一个地方,也就没什么可隐藏的,就向她讲了在缚城和洛美镇的经历。也讲到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的处境。

  “你真好,你是自己自愿来的,我……”水仙慢慢地向我讲述他的故事。

  “我出身贫寒家庭,从省艺校毕业后分到市剧团,你知道,现在的戏剧演出很不景气,传统戏、现代戏都没什么观众,收入很低,待遇很差。更可气的是,剧团论资排辈,讲靠山,凭人情关系安排演出上角色,你根本没有机会上台演出,更不要说演主角了。但我觉得艺术是高尚的,尽管剧团条件差,再苦再累也不会影响我对艺术的追求。我对个人名利看的淡薄,主要角色排不上我,我就更努力,演好小角色。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很快成了剧团新秀,拥有自己一批观众,在我们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一些单位安排演出常常点名要我上戏,这遭到剧团一些人的嫉妒,经常刁难我。

  “一年前,[[rb:我在报纸上看到本市 > 杏园娱乐公司]]招聘演职人员,一了解待遇是国有剧团的十几倍。虽然我热爱我的事业,但我要生活,还要给贫苦的爹妈一些帮助,就应了聘。杏园公司知道我在当地名声,条件格外从优,答应为我提供充分的机会表演自己喜爱的艺术,但是要服从公司活动的需要。允诺我自由来去,于是我辞职来到这里。

  “老实说,公司兑现了他们的承诺。但我想不到的是他们对剧目的选择和剧情安排非常特别。剧目上选择都是有女优披枷戴锁内容的。[[rb:传统的如 > 玉堂春]]、《生死牌》、《窦娥冤》,现代的都是些瞎编,走私贩毒,情仇凶杀等,总能牵扯上捆绑锁链。不过,不管传统现代,服装一律是又透又瘦,而演员一律是美女。”

  说到这里,水仙笑了一下,“编剧将捆绑的表演在整个戏中的分量大大增加。演出时更多地采用实物。骑马就用真马,而不用道具马鞭。刑具更是真材实料,上刑场就同对待死刑犯一样,真的拿绳捆索绑。如表演斩首,除了不真把人头割掉,其他全是货真价实的表演。[[rb:我第一次演出是 > 窦娥冤]]上法场。原本是红绸搭在肩上,双手背后就表示绑起来了,可是这里却是一根麻绳上身,把我绑得死去活来,而且还要我照常演唱。开始很不习惯,现在想想,安排得也对,反而觉得真实,表演得更投入,效果更逼真。”

  水仙顿了一下,看看我,“也奇怪,现在怎么那么多人欣赏这个,由于用的是实物,实景,大部分演出在搭建实景的摄影棚里,所以和舞台表演的形式差距很大,每次演出连彩排都座无虚席,听说DVD也好卖得很。”

  我仔细地听水仙讲着,盯着她的脸看,还没有上妆的她,皮肤不太白,但很细腻,瓜子脸,五官清秀,身段苗条,腿很长,腰很细,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上穿浅绿绸衫,下面是浅绿灯笼绸裤,脚穿软底练功鞋,一身练功打扮,倒也妩媚。她的脚踝上锁着脚镣,手腕上明显地有枷锁勒出的印迹。

  听了这些,我才明白水仙没有戴颈圈的原因,她不是一个M女,她在这里,与其说是为了艺术,还不如说是为了多挣些钱。

  我关切的问:“那你在这里有一年多了?演出多吗?都在那里演出?”

  “我签了一年的合同,已经大半年了。由于这种演出的特殊性,比起剧场演出正统剧目那是少,可是这里演出一个戏总是拖拖拉拉的,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几场。大部分演出是在俱乐部摄影棚,有时也到外面去,多是风景点、度假山庄。”

  “你总是带着脚镣的?”我很难想象,没有M心理会忍受长时间戴着锁链而不解脱。

  水仙苦笑了一下,“哦,其实是无奈。演出是近距离表演,导演要的是真实效果,观众看的是美女受虐,而且近距离拍摄时假的很容易穿帮,所以总是要用真的刑具还要真的戴上。可是每戴一次刑具就要多受一次折磨,就因为这个玉堂春一直拖着拍不完,而演出往往是突然通知的,还不如戴上不取下来,我这次带上脚镣快两个月了。”

  水仙看着我紧缚的双臂,“不过,我真的钦佩你的勇气,看你绑成这个样子,一点儿也没有痛苦的样子,演出时肯定能叫好。”

  “我可不懂表演。”

  “其实不需要懂。观众看的是结结实实地被捆绑起来的你,导演一再说,追求唯美,其实就是要你像这样浓妆艳抹地绳捆索绑起来给人欣赏,要是你赤身裸体、浓妆艳抹,大庭广众之下地被绳捆索绑起来高吊着,那才好呢。”水仙这几句话,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不是说,演出不涉及性吗?”

  “是的,这也是这里‘好’的地方,就象你我现在绳捆锁链的,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除非你自己愿意,是不会脱光你的衣服的。”

  说到这里,水仙笑了。“其实我们这样子跟不穿衣服也差不多了。可是裸体也并不等于‘性’呀,如果个人愿意,又当别论了。前一阵子的一个外景表演,就有一个M女就被剥得光光的,用四根绳子绑着手脚反吊在一棵树上,那情景真是美不可言,现场观看演出的人都激动了,连我看了都想去试一试。”

  我听水仙说着,我不由地想起那个叫麻生早苗的日本女优裸体捆绑单腿、双腿倒吊,驷马反吊的一组画片,心里好生羡慕。心里说,“我也想试一试。”我问:“明天排演什么内容?”

  “牢房斗智。”

  “是剧本里的内容吗?”

  “说是也是,净瞎编。”

  “彩排时需要注意什么?”

  “什么彩排,只要你打扮起来,戴上刑具就行了。反正他们就是要把你绳捆索绑起来供大家欣赏,这也是这里吸引人的一个特色活动,别的什么都不要。”

  我俩正漫无边际地扯着,小燕进来了,“玫瑰小姐,教授请你去呢。”

  我问,“在哪里?”

  “排演厅。”

  水仙说,“那我们一会儿再见。”

  我随小燕来到排演厅的化妆间,李教授和另三个女孩已在那里了。

  “玫瑰小姐,今天上面要举行一个展示表演,特别请你参加。”

  李教授指着梳妆台上的几张图片,“你对那一个造型有兴趣?”

  我看那几张图片,只是普通的捆绑和锁链,而那捆绑还没有我现在绑得严厉。锁链也只是手铐脚镣之类,我对哪一种也没有兴趣。

  李教授见我没有回答,又抽出一张,那是一张设计图,画的是一个女郎双腿笔直地上下直劈,单足立地,双手高举和上方的腿绑在一起。和每一个曾经充满青春幻想的女孩一样,我对自己的体形很有自信,参加报社演出时,也表演过劈退一类的节目,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又不注意训练,不知道我的双腿现在是不是能够劈得那样直,但是我喜欢那个样子。

  “就这个吧。”我倾斜了一下肩膀,说。

  “那好,快去准备吧。”

  表演是在晚上,中午小燕为我解开捆绑,但是又用十字铐铐住我双手。晚上,我第一次参与了二层的大厅表演,而且还是作为水仙说的那个什么大院女孩的背景,那个女孩着实了得,前前后后变着花样变捆绑成好多种造型上场,博得了看客们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大出了风头。

  

  九、娱虐

  

  第二天一清早,水仙叫醒我,一块儿吃了早饭。吃饭很使我为难,吃少了,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吃多了,戴上刑具又很不方便。但是,我想还是少吃点儿吧。

  饭后,小燕带我来到摄影棚化妆间为我化妆。戴上假发、首饰、珠花,换上淡青色紧身戏服。不过戏服虽然是舞台上常见的那种水袖长裙,衣带飘飘,可真是又透又瘦,穿上以后我的内衣和贞操带隐约可见,戏装仅具有象征意义了。

  扮好后,小燕反复打量,说,“玫瑰小姐戏装打扮更迷人。”

  我在镜子前照了照,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里面是一个沉鱼落雁,闭花羞月的古妆美女。看来,我对自己的美的自信是对的,上戏也应该不错。

  摄影棚里面人越来越多,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忙得不亦乐乎。水仙驾轻就熟,早穿戴完毕。身上的服装也是似透非透,纱裙里面双脚上的脚镣清晰可见。她拽了拽我的衣袖,指着一个正在人群中指手画脚的人说:“他就是导演。”

  我一看,那不是胡玮吗?原来他是这里的导演哪。

  水仙和我手牵着手走过去,胡玮已经看见了我,先迎过来打招呼:“玫瑰小姐,欢迎你呀!”

  水仙说:“原来你们认识呀!”

  我说:“可不,他是我的引路人嘛。”

  胡玮说:“我知道你来了,因为我们可以随时见面,就没去看你。我保证,你在这里一定会很愉快的。”他向我们两个说,“好了,美女们,快到道具房准备吧。”

  我俩赶到道具房,里面过来两个人,倒是挺客气。一人扶我坐在一只矮橙上,哗啦一声取出一副脚镣,套在我脚上。合上后,在接头处插上一根铁铆钉,叫我把腿伸直,把脚放在一个铁砧上,拿铁锤用力地敲打铆钉,铁锤震得双脚生痛,我眼看着铆钉一点点变形,钉死了脚镣。

  接着,两个人拿过一副双鱼形状的、前后有大小两个圆孔的彩绘木枷,打开来放在我的肩上,枷后部的大圆孔扣住我的脖颈,让我合并双手向上抻出,双手手腕扣在枷前部的小圆孔里。两爿枷合在一起,扣上上面的搭扣,拿出一根长长的木榫,从枷的另一个侧面穿进榫槽,把木枷合成一个整体,再用两根粗短的铁钉,把穿榫和木枷钉死。

  这家伙少说也有七、八斤,仿佛是专为我制的一样,孔的大小不紧也不松,我的颈圈刚好卡在木枷的大孔里面,我在颈圈里扭扭头,只能看见从木枷前面的孔里抻出的双手,看不到脚下的地面,可双手并拢被固定在木枷里无法活动,有一种奇怪感觉。他们这种钉法让我新奇刺激,也感到意外。演戏哪里用得着真钉死?这可不像是戴道具,简直和真囚犯一样了。演完戏打开该多麻烦。

  我回头看看,水仙的木枷早上好了,在一旁看我呢,

  这时胡玮走进来看看,笑着说:“不错。好美丽的一对女囚。”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摸着我的脸说:“玫瑰现在更迷人了,怎么样,这里是不错吧,我没有骗你吧?”

  我向他笑了笑。他说,“好了我的美女们,快到摄影现场去,准备开拍了。”

  这时上来两个差婆打扮的女演员,拿着长长的铁链,挂在我们的脖子上木枷上,一人牵一个走进搭建在摄影棚的牢房中。

  我从未演过戏,也未见过拍电影。在我想象中,摄影棚与舞台应当是差不多的。当我与水仙被两个差婆牵到摄影棚时,我发现这里和我见过的演戏根本不同。这里没有后台,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表演现场几乎围满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非常紧张,急着往前赶,但脚镣限制我,只能踉踉跄跄小步走,急得我浑身出汗。再看水仙,她非常坦然,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迈着莲步。受她影响,我也不那么胆怯了。我们一到,立刻引起所有在场人注意。

  排演厅里面搭建了房屋和街道场景。刺眼的摄影灯悬吊在顶棚上,把里面照得雪亮。我跟着水仙,来到一间用茶杯粗的圆木隔成小间的房子,差婆打开里面一间木栅门上的大铁锁,把我俩推了进去。

  差婆到石墙边按了一个开关,整个房间立刻亮起来。原来墙上有两盏摄影灯隐藏在墙里,三四个摄相机头从不同角度对着我们拍摄。

  “彩排怎么还这么多的人呀?”我问。

  “彩排也是俱乐部活动的一部分,有很多人来看的,这里面所有的活动都是要录下来的,有时候你都分不出什么是正式拍摄。”

  我有些明白了,参加俱乐部,就是给你一个放纵自己的理由。满足看客也满足了自己,我为自己的选择欣然。

  胡玮走过来了。水仙问:“剧本上侍从是不戴枷的。怎么这次玫瑰戴了刑具?”

  胡玮忙说:“这情节是编导新添上的。据他考证,谢瑶环的侍从是一名武功高强的侠客,不披戴刑具,肯定很危险,这不是为难玫瑰小姐。好了,你把玫瑰小姐今天的任务介绍一下,教会她那一小段唱词和对白。我要安排演出细节,时间很紧,马上开机,今天一定要完成这组镜头。”胡玮说完匆匆离去。

  牢内没有桌椅,只在地上铺了些草。水仙笑着对我说:“今天真对不起。本来你演丫环,只跑跑龙套,很轻松的。准是他们使坏,叫你披枷带镣受这个罪。不过,这也怪你。”

  我奇怪了,就问:“问什么怪我,怪我什么呀?”

  “怪你长得太漂亮了。男人不对你动歪点子才怪呢。事到如今,也只好请你陪我一块儿做一个死囚了。我们坐下来吧。”

  水仙一只腿先跪下来,然后把另一只也跪下,再坐到草铺上。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的响。我也学她坐下来。水仙对我说:“你从来未戴过枷吧?”

  “没有。”

  “很难受吧?特别是手,长时间锁在枷上,下面胳臂困死了。”

  “我没感到什么,就是手腕有点痛,但比我那天双手反绑好受多了。我现在反而感到目前这模样怪有意思的。”

  “你没有真正体会,如果戴枷时,脖子卡得紧,手腕也箍得不能动,那兹味真不好受。现在我都习惯了。我还是先给你说说戏吧。”

  我们正说着,差婆来催场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跟着水仙上了场。水仙虽然身披刑具,可她婀娜的身材轻盈的脚步,整个人象一朵彩云在场上飘;演唱委婉悠扬,令人陶醉,我没有什么表演动作,只是跪在那里。

  上午的演出任务很顺利的完成了,胡玮夸奖我演得不错,我莫明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我不错在那里。

  中午剧组供应中饭,还休息两小时。

  一个管事儿模样的人喊,“吃饭到左手餐厅领自助餐去了!”喊声一落,几乎在场的人员都蜂拥过去,水仙叫我跟着她走,她拖着短短的脚镣铁链迈着舞台碎步风一样地行走,我可没那本事,我看不见地面,脚镣铁链几次差点把我绊倒,跌跌撞撞来到领饭的地方。

  餐厅里乱成一团,演员、剧组人员,还有很多看客,很多人挤在一起领饭。午餐是盒饭,大部分人拿了饭找地方吃去了。等了一会儿,轮到我们,但是没有办饭吃盒饭,就要了一罐饮料加一块三明治。发饭的人把它们放在我的枷上,我用手扶住,退到一边。由于双手紧紧锁在枷上,基本没有活动的空间,拿到了食物,但难以送到口边。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就问水仙:“水仙,中午休息,也不打开枷锁?”

  “打开?他们为什么把脚镣和木枷钉死?明里说剧组规定,这类镜头不拍完不卸妆,实际上从你进来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被摄像的,特别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为了满足一些人欣赏漂亮的姑娘被虐的心理,像你我现在这样,浓妆艳抹,钉了死囚枷的,拍下来制成影视片非常卖座,俱乐部都要编辑剪辑,制作影片发行的,不然他们愿意付那么大的价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教授说,签约结束时,会向我赠送影片和在这里活动的全部影像资料。

  “那我们怎样吃饭呀?”

  “吃饭?只要你戴上了枷,就别想正经吃饭,只能凑合了。”

  水仙站起来,用右手拿起一瓶饮料放在我右手上,她用手指勾住铁盖的环,拉开了,再插上一根吸管,从我手上接过饮料,递到我嘴边。就这样喝了饮料。而吃巧克力,就简单多了,用合在一起的手拿起巧克力,撕开包装,努力往嘴边送就行了。

  午间休息过后,下午继续演出,我还是披枷戴锁地跟着水仙上场。由于水仙表演很到位,剧组也很配合,拍得很顺利。可是,只剩下两个很短的分镜头的时候,胡玮忽然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拍摄暂停。

  导演走了,我们只能等待。剧组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问水仙:“怎么他们要走?一会儿导演回来怎么办?”

  水仙说,“你不知道,这是故意的,导演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三五天都说不定。”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就这样呗,他们就是要你这样一直戴着死囚枷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只要这个镜头没有完,就要戴着。”

  我们正说着,李教授过来了。他很真诚地向大家表示歉意,说晚上宴请大家。这一下,大家欢呼起来,一些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现场,跑龙套的马上换掉戏装。演差婆的过来摘掉了我们木枷上的铁链,问李教授,“水仙和玫瑰怎么办,去不去?”

  李教授说,“怎么不去?他们要是不去,你们谁也别想去。”

  “可是,他们戴着刑具呢。”

  “戴着去吗,你们好好地照顾不就行了。”

  这边说着,那边就来了一辆大巴,演职员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往上挤。我和水仙可犯了愁,这刑具是不可能拿掉的。我实际上无所谓,水仙明显地不想这身打扮走到摄影棚外。不过,我另一个原因是急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紧张的演出根本没有时间如厕,即使有,也没办法做到。

  剧组男职员可不轻易放过我俩,他们上来几个人,架着我俩的胳膊,不分由说的往车上拽。我半推半就,水仙拼命挣扎,弄得脚镣哗啦响,还是被推上了车。车子向市内飞驶,其他的人特别开心,有说有笑。

  我说,“水仙,既然上了车,就随他去吧,省省力气。”

  水仙也无计可施,就沉默不语,在那里闭目养神。

  我也作了心理准备,我经历过大白天五花大绑的游街示众,夜晚到酒店去,没什么大不了,这次还有水仙陪着,顶多算再出一次羞。

  很快车停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酒楼门口,大家都下车了,一个个进了酒店。我们也被他们拖下了车,却没有人来照顾我们,把我和水仙撇在了门口。这里是闹市区,可不是杏园那么偏僻。店门口人来人往,我们这身打扮,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很快有人停下来围观,看见我们模样,吃惊得嘴都合不上。我听到有人说,看,这家酒店真是别出心裁,打扮了这样两个模特,那还不引人注意?

  我忙对水仙说:“我们也快进店里吧,人家把我们当做迎宾模特了。”

  水仙点了点头,我俩互相搀扶着,拖着脚镣叮当、叮当走进店里。门口两个穿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迎上来帮我们打开厚重的玻璃门,当我走过时听到她俩在悄悄说:“看!这可能是那个老板请唱堂会的。”

  “唱苏三起解。不对,不会有两个苏三。”

  “会有两个。我看过京剧小合唱,三个苏三同样打扮在一起唱。”

  我听了心里反而安定下来。对!我们是来唱堂会的,这样打扮很正常。

  我们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穿过大堂,乘电梯来到一个亮着五彩灯光的大厅,象是舞池,礼仪小姐把我们带到一间挂着“醉艳”标牌的房间,一进去,看见了那一帮人已经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好了,我们一进去,那些人立即起哄,把我们往里让在主席位的两侧坐下。

  主席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热情地帮助我坐下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首先感谢水仙和玫瑰小姐能够参加我们的宴会,也感谢各位辛苦的工作,我敬大家三杯酒,祝两位小姐青春永驻,美丽如新,祝大家健康愉快!”

  挨着我和水仙坐的两个人立刻端起酒杯,“我们来服侍两位美女!”

  说着把酒送到我们嘴边。我极力扭着头躲避,不防还是被灌进了一杯,呛得我直咳。水仙站了起来,向着主席说道:“制片大人,你也不管管,哪能硬灌呀?”我连忙说,“我实在是不沾酒的。”

  一圈儿人不依,嚷嚷起来,“不行!不行!美人在座,美酒在杯,美人饮美酒,赏美人媚态,世间一大美景,怎能不喝酒?”

  “好了好了,”被叫做制片的人挥挥手,“大家停一停,听我讲。两位美女就不要饮酒了,现在是七点半,一会吃完饭请美女给大家跳舞,怎样?十二点我们再回去。大家要招呼好两位美女吃好,然后才能跳好舞,好不好?”

  大家一起叫“好,好!”立刻就有人过来给我们夹菜,往嘴里送,看着我们吃下去,又帮忙擦嘴。那个热情劲儿,我们躲也躲不开,乐得就势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饮料。

  一圈儿人都在围着我们闹,制片一直都很绅士,只是礼貌地给我们夹了菜,放在面前。

  一会儿,制片起身,把椅子向后移了移,说,“吃好了,可以到外面跳舞了!我先去了。”

  大家在下面齐声拥护叫好,几个人也跟着出去,制片一走,水仙靠近我说,“这个是制片,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余下的几个人拉住我们俩,“走吧,跳舞去吧!”

  我们只好起身,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慢步走向舞池,舞池里面已经有了些人,男女相拥,在舒缓的音乐里摇动。

  制片看见我们出来,走到我们跟前笑眯眯的说:“唉呀!玫瑰小姐,水仙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大家看,多靓的一对美女花呀!大家欢迎她们为大伙露一小手!”

  大家齐声附合起来,我那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竞不知怎么办才好,在那里愣住了。水仙摇晃着身体,跺着脚,把身上铁链扯得叮当叮当响。她伸出锁在枷上的小手,指着制片笑着说:“你说我们这样怎么能露一小手?玫瑰新来,你们不要欺负她的……”

  制片一本正经地说:“水仙姑娘,我们请你们这对美女花上台唱首歌,跳个舞,怎么是欺负她呢?”

  看来我今天这个场是出定了,就硬着头皮说:“好。我唱,我唱……”

  制片兴奋地扯着嗓门叫道:“大家鼓掌,欢迎玫瑰小姐表演……”

  一阵热烈掌声后,大家安静下来,大厅顶灯一下全开了,舞池透亮。跳舞的人退向四周,我心里突然狂跳起来。我知道大家不是要看我表演,而是要看我这浓装艳抹,披枷戴锁的古装美女。越是失态,越是招来嘲笑。我定了定狂跳不止的心,缓缓离开坐位,小步往舞池中间走。周围特别静,脚镣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哗啦声特别响,拖着脚镣的脚显得非常沉重;铁链随着走动相互碰击的叮当声尤为清脆,我胆颤心惊地走到舞池中间。舞厅工作人员一边在我身旁架起麦克风,一边好奇的看着我。

  制片走到我身边,轻轻问:“想唱什么?乐队准备伴奏。”

  “唱什么呢?”我问自己,看我现在这一身打扮,我忽然想起“苏三离了洪洞县”来,记起我在报社时,有事无事爱哼这段,唱词差不多也熟了,事到如今随口就说:“来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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