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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蓝桥,4

[db:作者] 2025-06-21 20:20 5hhhhh 3020 ℃

  二娘道:「正在痒处。」任三遂着实的抽送,的二娘正在魂迷之际,忽闻外面叩门声响,二人大吃了一惊,二娘颤声问道:「何人?」

  外面答道:「是我,花二。」二人闻罢,心中老大着忙,二娘急小声道:「你可拿毡裹了,坐灶下去,不可做声。」任三依着做了,二娘这才披衣而出,开了大门道:「缘何三更半夜,来扰我睡!」

  言罢,竟脱衣上床,盖了被儿,四周塞得紧。花二见了,道:「外面风冷得紧,身上如刀割般,与我被中温一温儿。」

  二娘道:「我被里也冷,休要指望,快快寻那帮弟兄耍去。」花二道:「今日怎的了,竟气得火起?夫妻之情亏你做得。」二娘道:「甚么夫妻,我一花枝般人儿,嫁你个不中用的男人,叫我守这活寡,还亏你说夫妻之情。」

  花二无言,俄尔又道:「你既不肯把我到被中来暖,我去厨下寻火烘便是。」一头说一头起身,欲去厨下,二娘急将他扯住。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施妙计化险为夷

  诗曰:

  从来水性妇人心,不遂欢情恨怎平;若是风流能情战,村楼翻作楚云亭。

  惟想欢娱此夜情,那知失节愧夫名;枕边拭却残更泪,甘效桑间濮上行。

  且说那花二欲去厨下寻火烘身子,二娘忖那任三正潜于厨下,去了定撞见事发,遂急扯住道:「不可,如今厨下置有耗儿药,夜间正诱其上钩哩。」

  那花二遂乘势道:「不让去,好上床与你温上一温。」一头说一头己脱衣上床。二娘得由了他,虽为并头睡,中间却隔了被儿。花二疏云懒雨,不多时竟呼呼睡去,鼾声如雷。

  二娘心下有事,哪能睡着,遂推他几推,并不见醒转来,急披衣起床,轻手轻脚,摸至厨下,引任三至后房。拴了门道:「心肝,方才冻着你了。」一头说一买搂住上床,登时又云雨起来,怎见得?但见:

  一个驾鹤乘鸾,一个攀龙附凤,深抽浅送,低低吟叫,说不尽万般亲爱,描不出一段恩情。写意儿,伸伸缩缩;真爱惜,款款轻轻。一上柳腰款摆,一个简掘齐根。金莲高驾水津津,不怕溢蓝桥。玉笋轻抽,火急急那愁烧袄庙。口对口,舌尖儿不约而来。腿夹腿,那话儿推来又去。久已离变;今夜不能罢手,向成渴风,何时云得能丢。鸾颠凤倒,实是情深。

  正是:

  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个中美趣惟心想,体态惺松意味长。

  形体虽殊气味同,天然好合自然同;相怜相爱相亲处,尽在津津一点中。

  云收雨散,时值五更鼓响,双双收拾妥当,任三趁月色去了,二娘重回房中,见花二熟睡,心下暗自高兴,酣然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将近正午。

  且说这花二整日念着表妹,自东窗事发,又不敢便相约,故常外出寻朱仕白等聊去,这倒便宜了任三,或在花家房里过夜,或接连三五日不出门,与花二、朱仕白竟自断了往来。朱仕白心中好闷,思忖道:「花家二娘,不像个贞静的,料不得终有奸谋破绽,待慢慢看着,若有些破绽,定不饶他。」故常于花家前后探听。

  恰好一日,远远望见任三向花家而来,即在对门裁缝店内看着。见任三竟自推门而入,一个时辰,尚不见出来。朱仕白即近花家门首一望,不见些动静。把门扯了扯,又是拴的,遂思忖道:「莫不是花二哥在家,留他吃酒,故此不见出来。」

  想此,便把门敲上两下,见二娘出来问道:「何人叩门?」

  朱仕白道:「是我,来寻二哥讲话。」

  二娘答道:「不在家。」

  朱仕白思忖道:「定是妇人故意回避,不如说破她。」遂道:「既二哥不在,三官怎的在里面半日不出?」

  二娘怒道:「你见鬼了,任三多日不到我家,何人见来的?」

  朱仕白道:「我亲眼见的,你还说不曾!」二娘闻罢,又怒道:「这等你进来寻他!」遂将门启了。

  朱仕白想道:「古怪,我真的见鬼了不成!岂有此理。」遂大步往里走,四周看去,并无踪影,他又料不得有后房的,便急至楼上去看,哪有任三影儿,倒没趣了,讪讪下楼阁往外就走,被二娘王八、奴才,骂个不住。

  不期花二恰好归家,见二娘骂人,问道:「在此骂的何人?」二娘道:「你相交的弟兄!甚么拈香!这狗奴才十分无礼,前番你不在家,竟入内调戏着我,我走出来,恰巧你来家,你亲眼见的,如今又来戏我,我骂将起来,他方才去了,这般恶兽,还相交他怎的!」

  花二闻罢,大怒道:「如此人面兽心强盗,我前番却被他瞒了,你怎的不讲!如今又这般可恶,杀了这强盗,方消我恨。」竟提了利刃,随后赶去。二娘见状,忙扯住道:「不可,若是你妻失身与他,方才可杀。自古捉奸见双,若杀了他,官司怎肯干休!往后与他断绝往来便是,何苦如此。」

  花二被二娘恁的一说,甚觉有理,遂撇下刀道:「便宜了他,幸甚我浑家不是这般人,若是不贞洁的岂不被他玷辱,被人耻笑。」二娘背地里笑了声,向厨下取了酒食,道:「莫忙了,速吃杯酒睡罢,这等小人,容忍他些。」花二闷闷的吃了几杯,竟自回房睡去。

  俄尔,二娘又取些酒食,往后房来,与任三吃。将朱仕白之事,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说了一遍,道:「如何是好?」任二道:「我若如今出去,倘被他见了,倒是不好,莫如在此过夜,到次日早早梳洗,坐于外厢,说寻二哥说话,与他同出门去,方可无碍。」

  二娘听说,道:「妙计,是此番去,你且慢些来,朱仕白毕竟探听,倘有差池,怎生是好?」任三道:「我家有个小,名叫文助,认得你家的,着他常来打探便了。」

  二娘道:「你次日请了二哥去你家吃酒,着文助斟酒,待他识熟了面,着他送些小意思与我们,如此假意相厚,方如常相往来。」任三道:「此计须得如此方好。」二人同吃些酒儿,皆有几分的醉了。

  乘着酒兴,二人淫心又萌,忙忙的卸了裤儿,索性立着将起来,上面不住亲嘴咂舌,下头没忘顶耸迎凑,二娘觉有力难为出,遂急火火扯了任三上床,令其仰卧,将个阳物直竖,即翻身上马,桩套不迭。二人换着姿势,极尽淫欲,干了近两个时辰方才云停雨驻,二娘方才懒懒回房。

  次早,任三早起,梳洗毕了,先启了大门,坐于外厢,道:「二哥在么?」二娘在内,假应一声,推了丈夫道:「任三叔寻你,想他许久未来,莫非朱仕白央他释非?切不可又去与那强盗相交了。」

  花二听着,忙梳洗出来,与任三施礼道:「任三缘何一向少会?」任三道:「小弟因宗师发牌县考,一向学业荒疏,故此至馆中搬火,久失亲近。如今家中有一小事而回,特来望兄。不知一向纳福么?」

  花二道:「托庇贤弟,你可曾会见朱仕白么?」任三道:「如今正要同兄去望他。」花二道:「不必说起这畜牲。」遂将前事一一相告,任三假意怒道:「自古说的好,朋友妻,不可嬉,怎生下得这等心肠!既如此,我也不去望他了。明日小弟倘娶了弟妇,他未免也来轻薄。岂不闻兔死孤悲,物伤其类!二哥,既如此,也不必着恼,同了小弟至敝处散闷如何?」

  花二听说,欣然应允,同了三官至家,见堂上有人说话,把眼一看,恰是说亲媒人,与任三配的亲,为女家催完亲事,便要过门。他母亲道:「又未择日,尚未催妆,须由我家料理停当,方可完姻,怎的女家反这等催促?" 花二、任三听了,一齐笑着见礼。少不得整酒款待媒人,花二相陪。

  花二直饮至红日西斜,方才别了任家出门。花二与媒人一路同行。花二问道:「媒翁先生,缘何女家十分上紧,是何主意?」媒人笑而不答。

  花二又道:「莫非人家穷,催他做亲,好受些财礼么?」

  媒人道:「他家姓张,乃是个三考出身,做了三任官,去年升了王府臣相回来的,家约有数万金哪得会穷!」

  花二沉吟道:「奇了,这等毕竟为何?」媒人问道:「你与任家官人相厚的么?」

  花二道:「意气相投,情同骨肉。」

  媒人道:「这等,兄说的话,必定肯听的了,府上在何处?」

  花二道:「即在前面。」

  媒人道:「有事相议,须到府上,方可实言。」

  二人到得花家,分了宾主,二娘点菜吃了,花二又问起原委。媒人道:「见兄老诚,自是口谨的,才与兄议,切不可与外人知之。」花二道:「老丈见教,断不敢言。」

  不知个中有何密机,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花二娘登轿援难

  诗曰:

  不道离愁度驿桥,今魂梦记奏箫;春风自是无情物,未许闲花伴寂寥。

  翠翘金凤等闲肴,一片心情湿素执;无限相思谁与诉?花前倜怅倚栏杆。

  且说那媒人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纪二十岁。闺中不谨,腹中有了孽种。他父亲往京中去了,是他令堂悄地里央人接亲,要我及早催他过门,以免露丑。且许我十两银子相谢。我方才见说不来,心中烦闷,相此亦须得花兄暗地赞助。若得早娶,愿将所谢之银均分。」

  花二听罢,心下暗想片时,方道:「领教,领教。」媒人道:「花兄千万言语谨密些。」花二笑道:「自不必吩咐。」媒人道:「尚有未尽之言,奈天色晚将下来,欲求同行几步,方可悉告。」一头说一头领了花二,同出门去。

  且说这二娘,当下于门后,闻得说及任三官三个字,遂半步不移,细听了前后说话,暗自叹息道:「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天之不远,信不诬矣。」又思忖道:「丈夫倘去相劝,毕婚之后,无甚说话方好,倘任三识出差池,叫此女怎的做人?必得寻死,岂不可惜。若不劝丈夫管他,倘此女父亲回来,看出光景,将女儿断送性命,也未可知,也罢,且待他回来,再作商议。」

  须臾,花二归家,二娘道:「方才之说,我已尽知,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花二道:「娘子,这事何难,我劝任三官将计就计,省事些娶了过门。且我又有酒吃,又有五两银子,何乐不为!」

  二娘深知他耳朵绵软的,道:「丈夫差矣,你或去说得听也罢,万一不听,岂不坏了弟兄面情!」顿了片时,二娘又道:「我想人生在世,当为人排忧解难。今任三妻子之忧,即任三忧愁一般,理当拔刀相助,水火不避,乃是丈夫所为。你若听了,我倒有一计在此。」

  花二听说,忙道:「贤妻有何妙计,何不为我说之。」二娘道:「方才媒人所说,肚儿高将起来,想不过是三、四个月光景,何不赎一服通经散,下了此胎,有何不可?」

  花二思忖半时,道:「此计虽好,怎的生一个计较赎与他吃?」二娘道:「这有何难?明日将我抬至他家,扬言我是任家内亲,央告我来说话,他家自不生疑。毕竟他母亲相接,我悄悄此言告之与他,自妥当的了。」

  花二又道:「好便好,是先要破费药金。」二娘笑道:「痴子,若是妥当,那十两银子皆归你的。」花二听了,附掌大喜道:「妙计!妙计!」

  不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二娘下厨整治酒肴。须臾备好,夫妻二人吃起酒来。罢了,未及收了残局,即去床上摆开战场。双双宽衣解带,脱个赤精条条。花二掰开二娘玉股,以舌舔牝,弄了满口的淫水,全没有腥臭之气,笑道:「你我先初不及这有趣,不意这香得紧哩!」

  二娘见他这等说话,欲火怂勇,十分的骚发,急道:「郎君,管舔做甚,我那牝儿着实痒,速速罢!」花二闻罢,遂将身覆住,以阳物深入牝中,一上一下,一出一进,连抽连顶,足有二千馀下。二娘心肝亲肉乱叫,那浪水儿唧唧呻呻,流得可怜。忽的叫道:「死也!死也!花心恐被捣烂哩!」遂头目森然,犹睡着了一般。

  花二不急不躁,轻抽慢送,重又弄活他转来,又扯拽了阵子,方才了。二娘意犹未尽,又翻身扒起,做那阴覆阳的手段,有支曲儿单道那二娘的骚:

  你也真波俏,况兼多貌娇。我连珠放了冲心炮,你阴门不闭逞威豪。

  哪知我将军直到囊山窖,女先锋忙叫,且收兵拜辕门,空留下一场笑。

  二人云收雨住,方才合衾并枕,搂了睡去。次日早起,花二打点药金,竟往生药铺中赎一服下胎药,又唤了一乘轿子,与二娘坐了,竟抬至张臣相家。

  张夫人见了,忙迎进,叙了寒温,吃罢了茶,夫人问道:「请问小娘子高姓?」

  二娘道:「妾乃花聪之妻,特来有要事相告,敢借内房讲话。」张夫人不知说甚,遂引了进房,坐定,二娘令众使女俱出,方对夫人之耳,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说了一番。张夫人面皮红了又红,千恩万谢,感激不尽。一头整酒,一头温好药,至女儿房内。通知将此药服下。那女子迟疑一回,遂将药服了。

  须臾,那女子一阵肚痛,骨碌滚将下来,都是血块。之后落下一阵东西,在便桶内了。那夫人道:「谢天谢地,多感祖宗有灵,逢着花二娘这救星。」遂安顿女儿睡了,忙去房中见过二娘,谢了又谢。令使女摆了酒肴,三杯五盏,又吃又笑,好不欢喜。

  时值午牌,二娘起身告辞,张夫人再三留他不住,遂开箱取了一封银子,一对金钗,一双尺头,一枝金簪,送与二娘道:「些须孝敬,休嫌菲薄。地久天长,报恩有日,幸勿见怪。」二娘道过谢,上轿而归。

  天色已晚,花二见妻子归家,打发了轿夫,进内忙问事体如何。二娘将日间之事,细细诉之于他,将夫人新送之物,把与丈夫见了,喜得花二满地滚跳道:「明日与任三说知,还要他的酒吃。」

  二娘道:「你忘了,此乃阴骘之事,故去救他。若与三官说知,可不又害了那女子!」

  花二道:「正是。我差矣,还是贤妻有见识,紧记心叫再不说了。」

  二娘之后与任三暗地来往,把此事再不漏。

  回文单道那朱仕白,自那日见了任三,寻不着,又被二娘大骂一场,心中忿忿,伺机抱复,又苦于没甚法儿。

  这日,朱仕白又至花家,于对邻周裁缝家门首坐下。那周裁缝道:「朱官人,久不见面,想是寻花官人么?」

  朱仕白道:「正是!多时未寻着他耍,甚是想念。」

  周裁缝道:「我甥见他今早出去了。」

  朱仕白道:「师父,你曾见任三官,这一向到花家来么?」

  那周裁缝是极口快的,遂道:「他是不出门的主顾,怎的倒来问我!」

  朱仕白道:「那日我分明见他进去,多时未见出来,进去了一番,又不见他影儿,反受一肚皮臭气,心内不甘。你若晓得这头路,我断不负你。」

  那周裁缝更是口尖舌快之人,道:「我这几时不管人间事,倘若十年前生性,早早教他做出来了。」

  朱仕白又道:「周师父,既如此,你若肯帮我做事,当奉酬白银五两。」

  周裁缝听说许五两银子,即欢喜起来,忙扯了凳儿,与朱仕白并坐,道:「若得如此,须生个计较。此事不是取笑的,得一不做二不休。先与他丈夫说知,一起捉奸,方免无事。」

  朱仕白沉吟片时,道:「此计尚好,是那可恨淫妇,在丈夫面前骂我,故此久不上门。若欲通言,奈无由得计。」

  周裁缝笑道:「这有何难!你知花二乃好酒之徒,扯他到店上吃酒,恐他不去不成?中间三言两语,激起性子了,自然妥当。他若不听你,你却叫他问我,我自搬他一场是非,自相信十分。」

  朱仕白道:「若得此,你这日不出去做活方好。」

  周裁缝道:「一个张家,要去完他首尾,看早晚去完了,坐在这等着便了。」毕竟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花二郎议计捉奸

  诗曰:

  凭谁飞梦送情亲,逐水啼红花劫尘;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动青磷。

  渡头定有怜神女,画里曾无唤玉真;紫风不归仙洞杳,乱云惆怅泪沾襟。

  萧疯孤魂去不过,锦堂仍为美人开;砧声怎耐郎情唤,机绣须同妾命裁。

  镜里飞鸾终作对,表前归鹤为谁来;伤心留得山头月,不照珠明照夜台。

  且说朱仕白计议已定,辞了周裁缝,竟至家中。次日早起,怀些酒资,恰巧撞着花二,心下暗喜,遂躬身一揖。花二假意还礼,眼却看别处。

  朱仕白道:「二哥凡事须得三思。自古道:若听一面辞,便见相离别。我有颇多心腹之话,不曾与你细述罢了。」

  花二仍存那事,本待不理他,又听他说有甚心腹之话,遂佯做不耐烦道:「有甚话快说之与我!」朱仕白见他答话,忙忙扯了,竟上酒楼。将酒筛下一盏,送与花二。花二得吃了,亦回送一盏与朱仕白,道:「大哥有话何不速诉之与我!」

  朱仕白又筛一盏与花二,道:「二哥且莫急,恐说将来,你酒亦吃不下矣。」花二闻言,陡生疑心,得又吃几盏,道:「大丈夫话不明言,犹钝剑伤人。道明了,倒吃得酒下。」

  那朱仕白故意欲意不言。花二又道:「罢,你既不知晓,我便不吃,去罢。」

  朱仕白道:「道出恐你不信,反嗔怪我。」

  花二道:「快快道来,怎的怪你。」

  朱仕白道:「也罢,说与你知,怪不怪凭你便是。那任三这几时你曾会么?」

  花二听他又提任三,不知为着何事,遂道:「数日前,他馆中回来,我至他家吃酒了。」

  朱仕白听罢,沉吟片时,方又道:「二哥,那日二娘骂我,是任三至你家来,二娘藏他在家,被我知晓,要进内搜捉。故此二娘心急,反骂将起来的。你是个大丈夫,不可被妇人骗着。」

  花二闻言,思忖道:「我妻子好端儿的,怎的歪说起这般话?」遂道:「你既知晓那日他在我家,该直说是了。今依你此言,他二人岂不有奸了?此事不是当耍的,可直直说来我听。」

  朱仕白道:「说也没干,我亲眼见他进去多时,不见出来,故此要搜,倘若假说,天诛地灭。你若再不信,去问你对邻周裁缝便了。」

  花二沉吟片刻,道:「是了,想此事有些因果。多时不见他,想是那日躲在我家过夜,被你知觉,恐你暗伏捉住,不便出门。反道来寻我,同我出门,方可掩人耳目。是了,是了,再不必信。事必真矣!除非杀了二人,方消我恨!」

  朱仕白道:「且禁声。若鲁莽行事,倘若不成,反为不美。还须定计,方可除之。」

  花二忙问有何计较,朱仕白道:「计较到有,是不可又被二娘识破,反受其害。」花二道:「不妨,不妨,我自谨密是了。」

  朱仕白这才低低道:「事不宜迟,你可今夜扬言,假说次早欲去府城,一头去约任三官来家里讲话。不可等他来,你可先出门去。他若见你不在家,自又留着过夜。待我与你探听,如在时,报你知晓。你回归下手便了。」

  花二闻罢,连呼妙计,道:「是了,且别着急,次日再会。」

  朱仕白道:「二哥,万不可漏。」

  花二道:「不必吩咐,知晓了。」竟自去了。

  花二来家,恰见着周裁缝,遂去问道:「周师父,有句话儿出来问你。」

  那周师父听他这一说,便心照了,忙道:「花官人有何见教?想是要我裁衣么?」

  花二道:「非也!你不可瞒我。我这事儿,也料难瞒你,那任三之事,你可曾见来么?」

  周裁缝有心,遂道:「花官人,我老人家了,一向不管这等闲事。此乃阴骘之事,罪过,罪过。露水夫妻,乃前世定的,自当谨慎些儿便是了,何来问我?」

  花二听罢此言,心想实在是了,遂道声请了,便回家,推了门,假意儿全无恼色道:「贤妻,明早我欲府城中去,可与我打点着,备些酒食。」

  二娘道:「你去何干?」

  花二道:「寻个人讲讲话。」二娘闻言,心下暗喜不题。

  回文再说那朱仕白,道出这场是非,心中猜疑道:「花二回去,必去问起周裁缝,我得就去问个究竟。」竟去了。

  至周裁缝门首,老周见了,忙让进屋内,将花二问的情由,一一说与朱仕白,道:「花二十分的信了。」又问朱仕白道:「何计捉他?」

  朱仕白低低道:「一头花二说出路,一头反教任三到家讲话。倘或走来,见花二不在,定得下钩了。那时我与他探听,果是如此,去报花二。管取双双做无头之鬼,方称我心也。」

  周裁缝道:「前言不可失信。」

  朱仕白道:「此等小事,无须吩咐!」竟去了。

  次日,花二起来,向妻子道:「我今去府城中,先初扰了任三官,莫如今日备些酒肴,添着几味,请他来答席。如今我去约了,他若迟来,你陪了他便是。」

  二娘心中暗喜,却假意儿道:「岂有我陪之理!」

  花二道:「叔嫂之间,便不能陪么?」遂买了物件,一头见过朱仕白,约了今日看任三动静,又将利刀交与朱仕白,一头自去见了任三,约他下午来家讲话不题。

  且说周裁缝被张臣相家人催做衣裳,坐定逼他起身,再不能延,得去做。须臾,张夫人出来道:「师父为着何事,久不来家,耽搁至如?」

  周裁缝道:「夫人,因穷忙,误了夫人之事。今日我对门邻舍花家,有天大一桩事。我要在家看看的。被你家人逼不过,得走了来。」

  张夫人听说花家二字,道:「莫非是那花聪家里么?」

  周裁缝道:「正是。夫人缘何晓得?」

  张夫人道:「他家与我有亲,如今他家有何大事,可与我讲。」

  周师父道:「既是令亲,不便说得。」

  张夫人道:「不妨,有话快讲。」

  周师父原是个口快之人,见逼得紧,料想难以隐瞒。遂道:「莫怪了我,实对你说,他妻子二娘,生得娇娆标致,与任三官相好,搭上了。」

  张夫人道:「那任三官是何许人,此在何方?」

  周师父道:「他父亲曾任典史官是的。」

  张夫人着紧道:「他敢做出此事来么?」

  周师父道:「说起话长,花聪有一弟兄,名叫朱仕白,要去踏浑水。

  二娘不肯,后来被他撞破。昨日与花聪说知,今日朱仕自定计,假说花聪往府城中去,反得任三来家,料然二娘留他过夜,今晚双双定做无头之鬼矣。「

  张夫人道:「你缘何晓得?」

  周师父道:「朱仕白与我极厚,他说与我,叫我相帮他动手,故此知晓的。」

  张大人听罢此番言语,三脚两步,竟入女儿房中,一五一十,尽说与他,女儿道:「怎的救得他方好。」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朱仕白自入圈套

  诗曰:

  瓶花惨淡自藏羞,为多情恨未休;掩却镜台垂绣幕,半生心事在眉头。

  闲脂浪捞闹春同,舞蝶哪知是梦中;不过有情怜独笑,假饶欢乐也成空。

  一片花枝泣杜鹃,不堪重整旧金钿;绛河鹊驾浑多事,纵有相思在隔年。

  洞口飞尘路渺茫,人间流景自相忘。

  梦中剩有多情名,浪逐残云寄阮郎。

  且说张夫人将此事说与女儿,道:「且不可响,我亲去与二娘说知,救他一命。报他前日之恩。一头着家人速至任家,说与任三官,今日万不可往花家去,有人害他性命。得坐在家中,不出门,方保无事。」

  女儿道:「娘既自去,还用速些方好。」即时唤了女轿,飞也似抬至花家。轿夫叩门,二娘闻得门响,道是任三官来家,开门一看,恰是张夫人,又惊又喜,忙忙施礼。

  张夫人称谢一番,道:「花官人在否?」

  二娘道:「往府城有事,出门不多时。」

  张夫人听说,思忖道:「此果是真的了。」遂道:「二娘,我有事儿相告。」

  二娘忙将张夫人让进,二人轩子里坐了,那张夫人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低低与二娘说知,惊得二娘面如土色,牙关打战。呆了会儿,起身拜谢,道:「多谢夫人,此事若非夫人相说,必遭毒手。」

  张夫人道:「不必谢,一来答报前恩,二来救三官一命。」

  二娘感激不尽,将早备好的酒食摆将出来,请夫人吃了几杯,辞别去了。

  且说任三官在家,打扮得齐整,出门向花家来,未及几步,却被张家人扯住,附耳低言,说了一回。三官大惊失色,沉吟一会,道:「多谢相告,知晓了。」遂打发张家人进内吃饭。

  任三回身往书房里,忖道:「我若不去,谅二娘无害。不如写一封字,着文助拿了,道有事,不及领酒。花二见时,必不生疑。」遂即封好,文助拿了,竟至花家投下。二娘阻道:「叫三爷切不可来家。」按下不题。

  且说朱仕自留花二在家饮酒,等任三官上钩,闲聊多时,朱仕白心下不定,不知任三去也不曾,遂至任家,问老管家道:「老官,你家三爷往花家吃酒,可曾去了么?」

  那老管家便信口儿道:「去多时了。」

  朱仕白见说,喜不自胜,急来家与花二道:「任三已去你家多时了。」

  花二咬牙切齿道:「可恨!可恨!这就杀了狗男女去!」

  朱仕白拦住道:「二哥且莫急,再多吃些,待会好动手。」

  二人又吃了几杯,不觉天色将晚,花二提刀便去。朱仕白道:「二哥且慢去,待我去探听,或在人家楼上,或在后轩,觑个实在,你去一刀了事。倘然捉他不住,反被他笑,你先在此,待我来说。」言罢,竟向花家而去。

  再说这二娘,送走张夫人,思忖道:「没有汉子,怕他怎的。可恨这朱仕白,相帮丈夫,害我性命,想他必然先来探听,若想个法儿反将他害,岂不消我恨了?」

  思量片时,想出妙计,须得如此这般方好。遂将灯火点起,置于灶上,又去将大门半掩着,自坐于中门,暗地里专等朱仕自来,正是:

  大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须臾,不期朱仕白己至,见门半掩着,遂将门一推,摄足潜入,摸至中门探听。二娘把眼一看,认定果是朱仕白,遂叫道:「三郎,这边来。

  怎的许久才来,真急煞我也。「

  二娘一头说,一头跨前搂住,急去扯他裤子。朱仕白是光棍,且从未与女人弄过,见二娘这般举动,腰间那物儿不由得竖起,坚硬异常,欲火焚身,实是难禁,思忖道:「日常要与他如此,不得上手,不想今日竟认做任三,何不乘势快活一番再说。」遂搂了二娘,直进内轩。

  朱仕白将二娘置于床上,把身儿横陈,衬起二娘下身,解开带结,褪下裤儿,突露着那件妙物。用手摩了一把,觉牝儿疏松,毛茸茸一片,登时淫心大动,急掇起那对金莲儿,忙忙将阳物投入,挺身狂弄起来。

  朱仕自从未如此得趣,思忖道:「我且弄完了回复花二,道任三不来,且再理会,留下此妇,再图久远。」二娘故意将身儿乱摆,口内伊呀作声,装妖作势,朱仕白见他如此骚模样,狂兴大起,放出本领,尽力抽耸,的下面唧唧咕咕,淫水横溢不止。

  且说约莫一个时辰,花二不见朱仕白回,等得极不耐烦,思忖道:「怎的不见来了?莫非撞着任贼,撕闹起来。倘被此贼走了去,怎生气得他过。」遂提了利刀,一口气竟至门前。

  花二见门开的,便往里走。二娘一心儿听着,闻得脚步走响,知是花二来了,遂大叫道:「四邻人等,有人见我丈夫不在,来此奸我,快快走来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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