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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谈 作者:Rechin

[db:作者] 2025-08-12 10:21 5hhhhh 1040 ℃

虽然Ventus在第一时间回了拥抱,但Vanitas却发现,前大主教在情爱这一方面,颇有一些不开窍。

比如当恶魔盯着他被清水浸润的水光潋滟的唇角,舔着虎牙慢悠悠地说一句我也渴了时——这个宛如木头桩一般的男人,就会细心地倒一杯水送到他手上:“喝吧。”然后转头去摆弄早上新剪下来的玫瑰花,留下他一个人端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再比如夜晚洗完澡,他裸着上半身侧躺在床上,等待美人出浴。Ventus却裹着一身从头罩到脚的白色睡袍,仔细地做完祷告,才施施然挪到床上,整个人都陷入到柔软的枕头里。“好梦。”——闭眼之前,前大主教还恪尽职守地在恶魔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祝愿他有一个好梦。然后他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极度正直地没有往他脖子以下部位瞄上哪怕一眼。徒留下费尽心思勾引人的恶魔睁着眼睛克服心里冒上来的邪火。

——岂止是不开窍,简直就是少一根筋!

有的时候,Vanitas也在想,就这么个人,干脆就像当初一样,直接扒光衣服干了算了,反正多少花前月下他都一样不解风情。

但说到底,他舍不得。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Ventus是怎样来到他身边。

纵使他计划好了一切,纵使他知道他一定会再一次复活,纵使一而且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他依旧高估了自己,低估了Ventus。

那一场几乎毁天灭地的火焰,是Ventus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

恶魔自诞生伊始,在漫长岁月里,他从未真心要求过什么东西。他乖张桀骜,万事万物在他眼里不过草芥一枚,尘埃一粒。他一直以为Ventus也不过如此,哪怕他有兴趣,他想要他,他想到自己是喜欢他——他依旧不觉得Ventus有多么不同的意义。

直到他迎上Ventus在赤红火焰里远远望过来的那一眼,坦然、死寂、温柔,却如同最锋利的凶器,大刀阔斧地劈开了他的胸口,直挖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Vanitas几乎是仓皇地愣在原地,沉默地望着那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头一回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因为铁钉的禁锢,那人的身影在灼灼的火光里,依旧是笔直挺拔,像一株永远不会弯折的大树,宁折不弯。

直到那火渐渐熄灭,暴露出一具烧焦的枯骨,周围窸窸窣窣地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和小声的低语,夹杂着几乎听不见的泣音,他才如梦初醒般重新聚集思维。

极恶者,他的尸骨要吊三日,才算是刑罚的结束。

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地离开,到最后,只剩下Vanitas,凝视着那具枯骨出神。他慢慢地用额头抵住那焦黑的骨骼,沙哑地低笑出声。

“我后悔了。”

焚骨之痛,侵入骨髓。

Vanitas说——“我后悔了”。

Vanitas俯身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角,也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不急。

生活似乎就这样安定下来。

没有了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Ventus一直很闲。好在他一直是这个性子,一点儿也不觉得困扰,该看书看书,该祷告祷告,甚至还花了一天时间翻出一块小小的土地,又花了一天时间扎上篱笆。

Vanitas说若是他喜欢花园,就给他变一个出来,Ventus摇摇头:“就是要自己亲手种才有意思呀。”

到了晚上,Vanitas抓着他的手帮他处理伤口。铁丝在掌心和指腹划出深深浅浅的伤口,在清理干净之后,更加明显。

Ventus的手向来很好看。过去还是主教的时候,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都被养护得很好,更不用说那一双手。至于现在,虽然不再花精力到这些琐事上去,但那特征似乎已经刻入骨髓深处。那双手好看的不像话,指骨修长却不凌冽,修剪整齐的指甲有一种圆润的柔和,从腕骨处覆盖过来的皮肤洁白柔韧,还有一处轻微的凹陷,更突出分明的骨骼线条来。当酒精触碰上去的时候,皮肤会有细小而轻微的痉挛,轻轻颤抖一下。

Vanitas本来还是专心致志地替他处理,但那眸色却在一点点地加深。

Ventus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是像之前一样,和他商量花园里种些什么好。

“……靠篱笆的地方可以种一些忍冬,等季节到了可以采下来泡茶喝。”

“藤本月季也很好看,花开的时候可以爬满一面墙。”

“我们要种点玫瑰花么?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他慢慢地说了好久,也不见Vanitas有什么回应,直到目光凝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笑。

“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这样讨论家里该如何布置的样子,真好看。”

什么啊……

Ventus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有淡色的红晕从耳后蔓延上来。或许是体质特殊,Ventus只要一害羞,那双眼睛就会变得湿漉漉,像是泛上褶皱的清浅水面,生出绒绒春草,一副柔软无害的样子。

Vanitas俯下身去,轻轻地把嘴唇贴到他的手指上,沿着指腹慢慢地吻到他的掌心。

从Ventus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Vanitas的侧脸。他的双眼本就狭长,因为闭着的缘故,更显得眼尾细长。深邃的眼角晕着一点昏黄的烛光,低垂的睫毛印出一小片浓密的阴影,恰好撒在修长的鼻梁上。再往下就是被指尖盖住的嘴唇,柔软滚烫,甚至……甚至因为珍惜的亲吻而轻微颤抖着。

从这个视角看下去的恶魔实在太过于英俊,英俊到Ventus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点不自在,酥麻沿着指尖扩散开去。所谓十指连心,Ventus连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

真是羞耻啊……Ventus想,但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一点羞赧的睫毛,悄悄看他一眼。

“我很开心。”Vanitas端端正正地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喉间低哑地颤动,“Ventus,我很开心。”

心尖狠狠一颤,Ventus在极度迷幻的眩晕中,毫无厘头地想到,若是面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凭着他这张脸去干坏事,一定可以无往不胜吧……

他没有看到面前这个恶魔,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得意极了:看吧,出卖美色勾引还是有用的!

Ventus对肌肤相亲依旧有些说不上的抵触,他并不抗拒Vanitas的靠近,甚至乐在其中— —他非常享受两个人一起聊天,或者单纯处在同一个空间里自己做自己的事— —甚至偶尔牵一下手,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总是没有办法直视Vanitas的目光:实在是太露骨了啊……

所以在恶魔直白的目光下前大主教依旧显露出了刻在骨子里的古板。

Vanitas也不恼,对于Ventus一本正经地寻找理由和借口推诿的景象,他是相当享受的。毕竟看那张脸一点点染上害羞的绯色实在是太过诱人,尤其当事人还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失措假装一切如常— —只不过当Ventus佯装镇定地说出一句“止乎礼义”之后,Vanitas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掐住他的下颌直接吻过去的欲望。

他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叫他的lamb少看点书。少知道些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们俩进程能不能快一点。

Ventus一直很闲,没有了过去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烦扰,他很快就把花园打理好了。小巧的篱笆凝结着夜晚的露水,土壤新鲜而松软,一株又一株花苗栽在其中,已经有花园的雏形了。

或许是因为在恶魔的地界,植物的生长周期缩短了不少,不出两三个月,Ventus精心打理的花园已经变得郁郁葱葱,碧绿的叶片一簇连着一簇,滚成一片小小的绿色海洋。等到第六个月的时候,花园里开出了第一朵芬芳馥郁的玫瑰花。

Ventus发现的时候,是初醒的清晨。他站在阳台前,窗户打开,吹进来一点点风。他尚未换下睡袍,松散的领口露出一小截高高突出的锁骨和凹陷的美人窝。他可能还未醒得彻底,就站在扬起的白色纱帘前冲着Vanitas招招手,叫他过来看花开了。

Vanitas走过去,捞过他的后颈,俯身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声音柔软低沉:“我知道,花开了。”

Ventus把第一支玫瑰花剪了下来,修剪过的花枝修长美丽,细碎的水珠洒在丝绒般的花瓣上,璀璨夺目。Vanitas见他实在喜欢,就施了术法将它存成了永生花,用剔透的琉璃罩子装起来,摆在Ventus的书桌上,好叫他一眼就能看见。

Ventus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有好几日看书的时候,光是盯着那一朵花出神了。

恶魔极度不满地倚靠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姿势懒散,吃了十足的醋:“看书看花,就是不看我!”

Ventus被他闹得满脸通红,只好远远地瞪他一眼,却不想那人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不如多看我几眼,嗯?”

所以,恶魔真的是个厚脸皮。

自第一朵花开放之后,不出几日,整个花园里星星点点地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Ventus挑了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剪下了一大束回来,坐在地毯上整理修剪,再插到花瓶里去。

火红的玫瑰散发出馥郁的芬芳,他突兀地回想起那一天,他的恶魔亲吻着他的指尖,用无比虔诚的语气告诉他,他是真的开心。

他想到他英俊具有攻击力的侧脸,想到他嘴唇的滚烫与柔软,想到他璀璨的瞳仁里,从此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你说,谁会不开心呢?

他曾经也是笨拙地向Vanitas示过好的。

那时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并且鞠躬尽瘁的大主教。

那天下午他去了一家孤儿院,陪孩子们度过一个下午。天气好的出奇,他们去了河边,Vanitas并没有参与到他们中来,只是坐在一颗不远处的大树上,托着腮望着他。

是的,就只是他。

反正小朋友都看不见恶魔,他也根本不必掩饰自己火辣的目光。直到现在,Ventus才意识到,就算他会被别人看到,这个家伙也根本不会收敛一点——论厚脸皮,有谁敌得过恶魔呢?

或许是因为跟小朋友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河边实在太过静谧和平,就好像他不再背负着那些痛苦和期待一样,Ventus舒展地在草地上躺下来,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身边躺下来一个人,他就把一只小鸟指给他看,慢慢地跟他说话:“Vanitas,有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太累了……”

那一句话拖着绵长的尾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到似乎随时都会散逸开去。

他很久都没有再出声,久到Vanitas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坐起身来,从手边拿过一个碧绿的花环,露出了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微笑:“这个给你。”

Vanitas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怪异:“你亲手做的?”

Ventus“嗯”了一声:“给小朋友编的,多出来一个。”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羞红了脸——堂堂大主教怎么可能连最简单的数都数不对呢?

好在恶魔并没有趁机逗弄他,而是顺从地把头颅靠过去:“你给我带上。”

等到晚上回了家,Ventus才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向来都是精力充沛的Vanitas一个下午都是无精打采的,他的脸色虽然一向苍白,但现在却显出枯萎的衰败,明显有问题!

Vanitas却依旧眯着眼睛冲他笑,意识他把自己戴着的花环花环摘下来,然后才把身体靠过去一点。

“宝贝,虽然我真的很开心,但我是真的无福消受。”恶魔的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无奈和虚弱,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忘记占一点便宜,“所以我希望你今后可以把、呼,把这些心意用在别的地方。比如……”

他勾着Ventus肩膀把自己贴过去,似乎是想在那朝思暮想的柔软嘴唇上偷一个亲吻。

Ventus豁然抬头,却被他异样苍白的脸色吓到失措,又被他这种极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惹得又惊又怒,甚至忍不住想要开口骂他几句。可那人却蹭着他的脸颊将整个人压到了他肩膀上,然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Vanitas!”

Ventus在巨大的恐慌中抱紧了前的那个人。

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幸好恶魔并没有昏睡很长的时间。

他依旧虚弱苍白,但那双瞳仁却亮得发光。他扣着Ventus的后颈把他压到自己身上,贴着他的嘴唇慢悠悠地说话。

“你的心意,我承受不了。”他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依旧担忧内疚到不行的Ventus,“所以以后不要再想着给我什么东西了。”

“只要把你自己给我就好了。”

Ventus想说好,却沙哑地发不点声音。恶魔依旧用他玩世不恭的眼神盯着他不放,让他又生气又心疼,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腰。

其实这样也不是很差,他想。

自从那次昏厥过后,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似乎料到了他心怀内疚,成天哑着嗓子叫这里也难受那里也难受,需要Ventus的亲亲抱抱才能好。

他长得好看,脸色又不好,一蹙眉头就是可怜巴巴的模样。Ventus心里一片内疚,只好一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但时间一长,即使他再迟钝,也反应出来了,这个没有底线的家伙就是在趁机作弄、并且吃他豆腐而已。

极少愤怒别扭地大主教第一回冲恶魔摆了谱:“抱歉,我要去看我的信徒了。祝您早日康复。”

恶魔懊丧地趴在枕头上,头疼地开始考虑怎么才能把他再骗过来。

直到此刻,Ventus才发现,他过去岁月里的那些记忆,似乎只剩下了Vanitas。在遇见他之前的点点滴滴,那个高度也好,那些人也好,他的苦难和煎熬也好,都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过去压在他肩上的担子,过去插在他心口的利剑,都已经云淡风轻,然而唯有与这个人有关的过去,他做不到若无其事

漫天彤云里的一眼惊鸿,落在额角滚烫的亲吻,还有十指交缠的缱绻难分,都成了在过去那些岁月里唯一鲜活的色彩。

Ventus掩下一颗咚咚直跳的心脏,挑出一枝开得最热烈的花来。他想,我给不了你永生花,但是我可以把我的心献给你。

Vanitas回来的时候,头一次发现Ventus没有待在书房里,花瓶里插着几支新鲜的玫瑰,硕大的花苞吐出娇嫩的蕊,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甜美动人。

Ventus就站在那一束花朵前,带着一点盈盈的笑意看着他,然后他一步一步朝着Vanitas走过去。

“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他慢慢地走到Vanitas身前,温柔的、坚定地凝视着他,然后抬起下巴,轻轻地吻在了恶魔线条分明的嘴唇上。

Ventus只觉得从头到脚都被羞耻感淹没了。主动去亲吻一个人,这怕是他十几年岁月里做过最大胆最放肆的事情了!这件事耗尽了他仅有的厚脸皮,接下来的话堵在喉头,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他脑袋里混乱成了一片浆糊,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全然记不清楚了,唯有手中握着的那一支玫瑰——染了他心头血的玫瑰。

他完全不敢抬头去看Vanitas的神色,深深低着头颅将那一支花放到对方指甲锋利的手掌里去。

猩红娇嫩的花朵彻底绽放在恶魔的手心里。

猩红的舌尖挑衅般地在唇角舔过,恶魔的眼睛里终于漫上了一点不怀好意的微笑来。

反正他早说了,时间有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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