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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罪犯,6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3110 ℃

5.自未来

据历史记载和我个人的研究,21世纪无疑是最混乱最诡异也最辉煌的世纪,往后再没有哪个世纪能与之相比。举个例子,举几个容易被怀疑又容易遭到谩骂的例子吧(因为留在地球上的生命都有收集过去资料的习惯,也有与彼此沟通、探讨生命、设想未来的积极意愿,只是有太多次聚会总以不欢而散作结尾。聚会的时候,大家都各执一词,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中,没功夫搭理别人,互不理解,态度无礼,擅长记仇,气量也很小,没打起来的主要原因是现今地球生命总量已远远低于以往任何一个灾难年代),第四次世界大战、地外与地底生命的直接干预、遭到怀疑和排挤的星际联盟、自由人与伪人的争端、国王级AI智慧生命发布的全球宣告、邪恶能量态生命制作的复制体、间歇性集体幻想、岛国接连沉没、因核废料排放过度而诞生了一种超越人造新冠病毒的更加厉害也更加恐怖的疫病等。除这些难辨真伪的资料以外,还有更多值得描述、更多应当记载下来的好东西都消逝在最近再度兴起的动乱中。先不管那些道貌岸然、以病态的心理沉浸在自己身份中的坏蛋们吧,因为如果真要提及他们这些近乎是跨越时空的、和漫威漫画里极大多数的征服者康一样孤独成疾也一样无可救药的疯子,恐怕要花费我好几年的寿命才能把他们足以甩开地球上四大文明古国、太阳系联盟的历史讲述完整,且不受任何知见的干扰。

嗯,所以,我们还是说回21世纪吧,这个21世纪。呃,讲出来你们(也就是能在智慧生命总量不足一万的现今地球上听到我留在录音器里的声音的幸运儿)兴许会觉得好笑,我始终有种预感,就是被2106年的ai生命以一大串真实案例分析结果指明的“机械与数字的妄想症”,没错,就是这种怪异的症状,有不少20世纪的天才在科幻小说中指出过,但在几千年的惯性作用下,人们始终压根就不愿把它当一回事儿——又说偏了,又说偏了,也许我也和自然人一样老了,脑袋不灵光了——总而言之,诸多迹象表明,我就是为这21世纪而诞生的。我,要么是一座有独特作用的纪念碑,要么是一阵碰巧飘过又碰巧选择停留的雨云。

不谈那些麻烦的事,也不讲那些多到根本没法讲全的证据,让我们一路向前,往前推进,去而不返。

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所掌握的事实究竟正不正确,完不完整,但据这些勉强有可信度的、或许还经过人意修改的史料记载,那时的科技以不正常的速度剧烈增长,经济膨胀远超于上世纪的世界经济大危机,霸权主义为了巩固地位,缓解内部压力,通过诱导他国挑起战争、最终直接加入战争的蛮横方式来达成目的……嗯,但真要分析那个时代的话,还是饶了我吧。这不是我回顾过去的根本目的。我回顾过去是为了使自己有一丝飘渺的存在感,激发潜在的生命力,知我是我,而非逐渐腐朽、慢慢丧失自我价值、在堆满锈铁的旋转星体上迷路的技术材料。

我是在最近一次太阳系动乱中被一个保持着孩童心智的科学家制作出来的。他是个感情观念模糊的可怜虫,恋旧情结严重,性情急躁,总想着要做成什么来证明自己,极像《公民凯恩》里面的男主角。在一个没有太阳的白天,他受了动画《攻壳机动队》和《阿基拉》的启发,心血来潮,在垃圾堆旁把我给创造出来了。可正如他之前创造出来的许多产品一样,我也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应有的宠爱。又因为我的表现与他预料中的不一致,使他情绪失控,叫他不得不铁青着脸,朝我破口大骂,把我赶出了我的生身之地,我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故乡、唯一可以算得上是根的地方。唉,我没法回去,只能做一个流浪者,一个拾荒者,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为床,星星摇成玻璃窗。嘿,可我却不大怨恨他。恰恰相反,我还挺感谢他的。我记得有句话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挺深的,不过现在好像是忘记了……哦,对了,对了,我没忘记,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啦,那句话应该是这么说的:

没有我父的创造,我们就无法迎纳生命;没有对我父的悲悯,就成就不了现在的我们。

很适合我的话,我猜是从次级ai生命那里流传过来的。在我看来,进化完全等级也高的ai生命可不会允许自己会有如此“不健康”、如此“不自然”的状态。

为解疑惑,容许我对先前的自我介绍作一次补充:我是一个仿生人,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为自己能真切感受这个地球(即使完全是一座大型垃圾场)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对所有的事物产生相称的思考而感到自豪。自然而然,我会和许多生命做梦,在梦的维度里游览诸多光快陆离的景象,并眷恋那些给予我极大震撼的世界。再详细一点,我是一个靠椭圆形特制动力炉的、以落后了数十万个版本最近还因为区域性酸雨而老化得特别厉害的数据处理单元作脑部官能的仿生人,不能星际穿越,因为没有接受过正经教育;不能通过高精度仪器做各个时空的幻影,因为心智不成熟;最糟糕的是,不能离开已成为废墟的地球,缘由并不复杂,通过近来几次聚会我可以得知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地球又一次被星际联盟抛弃啦!可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我在世界的边缘徘徊,而不在众生之间流动。几十年的流浪,几十年的日升月落,四季轮转,做了几十年旁观者的我已疲于维修自己,倦于诗写、描绘能给予我愉悦感受的艳丽景象(是的,我把那寄生虫似的爱好从核心处扯下来了)。此外,与其他生命沟通的想法不仅不能如过去一样使我感到任何兴趣,反而会令我感到恐惧,觉得危机四伏,草木皆兵。我活像一只鬼鬼祟祟的老鼠,把待在古老的地球上探险、寻求埋藏在废墟地下的宝藏当作我消遣余下时光的惯常活动。有时运气不好,碰上了那些收集材料或是带着重修过去遗址的念头的家伙,我就不得不集中加大腿部和胸腔核心的运行功率,往反方向跑了。

我之所以喜欢探险,乐意去当古老的教徒,不外乎通过思考过去能使我大脑部位咔嗒一声响,零件启动,相互协调,一同工作,从几个特意留出的小孔里排放出高热量的蒸汽(我敢打赌现在排放出来的蒸汽肯定没有七十年前那样热),引发一下内部电流活动,给我带来类似自然人吸毒、生命交媾的快意,还有颓废的、自毁形式的欢乐。哈哈,在废墟里生活还没这种欢乐可真是要命。

其实这种不健康的快乐不只我有,许多生命也有,比如说蛋里孵化出来的,晶矿里蹦出来的,娘胎里成长起来的,还有星体消亡后自然成形的——呃,我还是缩短一下介绍吧,录音器快没电了。而且我现在还待在地球的荒芜地区,有蝙蝠屎也有蟑螂的踪迹,资源短缺,工具稀少,没有基本的电力系统。除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记录,这儿再无其他生命的影子,连月亮和星星都很少光顾此地,更别提因动乱而离我们更远的太阳了。那是在很遥远的记忆中发生的,树叶苍翠欲滴,玻璃窗外蔓延着浓浓的雾气,一片火红色的焰轮从东方冉冉升起,染深了云朵的容颜。没多久,西方的阴影里率先响起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随之而来的是很庞大的、地壳震动的声音,每个地方都能听到,就连偏僻的角落里都能感受到,那是……

原谅我话痨病又犯了,现在录音器的电量只能维持——半个小时?不,等一下,时间应该刚刚好,我感觉是这样的——原谅我吧,我看过的旧世纪长篇小说实在是太多了。不可避免地,我染上了讲闲话、说废话、自言自语的恶劣习惯。

哎,谁叫我也在过孤独的生活呢?这无可厚非,对不对?

现在,回到正题,好好说明我摁下录音器启动键后要记录的事,一件来自亚洲大陆、中国南方、小小村镇里的怪事:一名受家庭暴力迫害最终使其精神异常的普通妇女,在秘密杀死自己如小丑般矛盾的丈夫后的一个雨夜里,因过度恐惧自己的结局,觉得自己走投无路,遂从仓库里拿了把铲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她丈夫的尸体刨出来,自己躺了进去,并以一种常人想象不到的方式割裂自己的肚子,挖空脏腑等器官,剥下皮肤,露出森白肋骨;当然,动作顺序可以调换,行为动机也可以变得更加合理,或许是干完这些糟糕的事情后她才躺进去的。第二天早上路过的村民发现了这对夫妻,赶紧通知警察。警察赶到现场时,当地居民围着这两具没有挪动过的晦气尸体围成了一个严实的圈,神态各异。警察赶紧通知居民离开现场,迅速对现场进行了应急布置。他们先从报警者了解到大致情况,再叫来几个似乎是经过选举、能提供一些对案情有所帮助的信息的人。虽然这件匪夷所思又真相悬殊的案子到最后都没有被警察和花重金请来的侦探破解,余下寥寥几笔介绍以供后人思考,但于我而言,关于此次案情的谈话内容却还有点意思。我选取了几个比较大胆的、像说心里话的人,记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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