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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奥李贝奥/贝奥武夫的五日诅咒,5

[db:作者] 2025-08-13 08:22 5hhhhh 3730 ℃

第四日

贝奥武夫走出自己的房间,在走廊上遇到了看上去相当繁忙的御主。藤丸立香也看到了她,过来关切地询问。外表上贝奥武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没有在滴血,没有奇怪恼人的一头乱发,也显而易见地是双脚站立着的人类的样貌。

“好像没有奇怪的改变呢……”立香绕着他端详了一圈,“其他地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没有。”

“去扫描一下吧,看看诅咒有没有完全地消除。要是有什么万一就糟了!”

“还是算了,不用了,我没事。”

御主依旧劝说他检查,狂战士却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四处张望,活动着自己的一条胳膊作着热身运动,大声嚷嚷着:“好几天都缩在房间人都快废了,谁都好快来让我痛痛快快地揍一顿!”

立香放下了心。果然那个熟悉的除了斗殴什么都不会想的狂战士回来了。虽说只是诅咒的余迹,却持续了这么多天。虽然她也想过再去求助美狄亚,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但是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魔术工房,在其中专心致志地做自己事情的那位魔术师显然很不情愿。在她看来,这样各式各样的灵基上异常,既危不至死,又没有造成其他人的损失,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后遗症。

然而作为御主的立香看在眼里,贝奥武夫每天被诅咒困扰着,虽一句话也没有抱怨,但几乎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其实一点都开心。看到他能够从这波折中解脱真是太好了。

贝奥武夫看着似乎比他自己还高兴的少女御主,摸摸她的头。柔软的带着洗发水香气的头发,忍不住揉搓的幅度大了些,把辫子也全部弄得松松垮垮——原来能够毫无顾虑地触碰他人是这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无心接触而给她带去了无法挽救的伤亡,那么这份彻骨的悔恨将会印刻于英灵座上永远无法摆脱吧。

※※※

贝奥武夫诅咒解除的消息传到了正在全神贯注练习着枪术的李书文的耳朵里。他愉快地大笑,找到他,拖着他垂挂在身后的长长锁链走到模拟室里去。

“你已经很久没有伸展拳脚了,我先让你一招,怎么样?”六合大枪在李书文的掌心中隐去。红发男人踏出一个震脚,摆好了姿势。

“啥——?!别把我看扁了!看我把你揍趴下!”贝奥武夫把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

明明只有几日没有交战却像时隔了数个月那么久。贝奥武夫感到自己的身体可能确实变得迟钝了。但李书文赤红的身影和凶猛的寸劲不用多时就把他潜藏在这副躯壳深处的火焰重新唤醒。若是平常,他们还会因为御主的告诫掌握一下分寸,注意不要大肆破坏房间的墙壁,然而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仿佛久别重逢那般,欢欣狂喜带着热量从腹地升腾上来。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已大汗淋漓。

但汗水淌的太多,慢慢地也造成了问题。

李书文突然退几步,从激斗中抽离出来,撤掉了攻击的姿势。他不止一次地注意到贝奥武夫在交手间隙里试图去提他的裤子。对手频频三心二意让他变得有些不快。这样根本无法享受到死斗的快感。

“你是怎么回事。如果衣着让你不舒服,那就先暂停一下,等你整理好再开始。”

“……”贝奥武夫摆弄了几下自己的裤腰带,扯了扯大腿根附近的裤管,最后低声说:“还是……到此为止吧。”

“啊?”

看到李书文拧起眉毛,贝奥武夫心虚地说:“你看,地板已经变成这样了,御主肯定又要生气了……”

“一般你可不是会在战斗中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弄坏模拟室的事情你干的比我少吗?”李书文追问道:“贝奥武夫,你是不是灵基还有什么问题?哪里很痛?如果依旧不正常,就现在中止,你去检查。快点说,这种半吊子的结果我可不能接受。”

“……我对御主说谎了。诅咒还没结束。”

“为什么撒谎?”

“原因,在这里不方便说……”

“扭扭捏捏的……”李书文叹了口气。他的战斗欲还远远没被满足就唐突地结束了,高涨的情绪也破灭,焦躁非常,却又没法发泄在还在受诅咒折磨的人身上,“那么,来我房间。这样总行了?”

贝奥武夫推辞不过,一脸别扭地跟着李书文。这个武术家的寝室和他的很类似,只有寻常的生活必需品,没有自我喜好的装饰或者结构的改造。或许是接近自己熟悉的空间的缘故,贝奥武夫稍微松了口气。

房间的主人从壁橱里拿出了茶叶用开水泡开,再在桌子上摆上了点心,忙活了一阵才坐下来。

“这是……?”

“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大多都是同乡和御主他们送我的茶点。我不是很热衷这些东西,一直囤积在那里。”

贝奥武夫抓起一块塞到嘴巴里,松软的质地,还未被牙齿敲开就融化在嘴里,甜腻的、带着花香。只是三两下,眼前的盘子就空了一半,而男人的脸颊结实地鼓了起来。

“你喜欢的话带一点走吧。再过段时间就超过保质期了。”李书文说,“那么,说吧。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因为隐瞒不报而最后独自受罪,御主会伤心的。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我替你去。”

贝奥武夫剧烈地咳嗽起来,几口清茶灌进喉咙里,甜点黏在牙床上扣都扣不下。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说也没关系,与此同时实在不想让第二人知道,太难以启齿了。然而现在被李书文逼问,他便舔着甜点渍口齿不清地说:“那个没有了。”

“我没有听清,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贝奥武夫豁出去了似的,抹了抹嘴角,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闷热粗糙的布料卸下,毫无防备的肌肤带着还未蒸干的汗液,接触到清凉的空气,在大腿根本泛起异样的感觉。

李书文由于吃惊而愣在那里,视线黏在那个被裸露出来的绝对隐私的部位而无法移开。

没有男性的生殖器,而是一片平坦。蒙昧如他也依旧知道,在耻毛的遮掩之下若影若现的部位是什么。

贝奥武夫呼出一口热气。自己的吐息中包含甜点所残留的香气。唇齿间也都是。那大概是玫瑰的味道。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有暴露癖的变态一样,全身却不由自主地变烫了。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深处填充的都是凌乱的棉絮。然而与停摆的大脑相反的是,心却跳得异常地有干劲。

玫瑰花从他的心脏长出来。妖冶而纯粹的爱之花。

终于从冲击性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李书文慌忙闪开视线,“快拉上!”他涨红了两颊,就连衣领包裹的脖颈也染上绯色,“混账!我说快拉上裤子!不知羞耻也该有个限度!”

“呃……哦……”

极大的嗓门,或许隔壁都已经听到了。李书文在暴怒。那样恐怖的神情贝奥武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瞬间恢复了清醒。枪兵抓住他的枪,逃一样地向门走去,却突然反应过来这正是自己的房间而尴尬不已地停住脚步。

贝奥武夫沉默着整理好了裤子,系上腰带。李书文的行动,不是逐客令又是什么呢?

厌恶。厌恶。厌恶这样畸变的身体。不过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在早上发现的时候也不知所措地缩在床上许久。是人之常情呐。

“嗯,所以……就是这样啦。是目前为止最轻的诅咒了,但是很难对那样的小女孩说出口吧。不,就算不是御主也……某种意义上还是挺严重的事情?于是就保密,保密……那么,我就告辞了。感谢甜点,很好吃。”

没有得到李书文的挽留,贝奥武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踏出房门,自动门在身后合上。

花的枝条如藤蔓一样还在疯狂地生长,从内到外,把高大的周身尽数淹没,细小而密集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扎进了肉里。

※※※

贝奥武夫马上走进淋浴房冲澡。

剧烈运动后出了汗,裤子的布料很硬,变得黏湿的皮肤表面会粘在上面不停摩擦,直到发痒变红。本身对贝奥武夫而言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且是个性和皮肉都粗粝坚实得不像话的男人,但现在,裆部中间空出一块,触感微妙地发生了改变,而与之相替代的女性的柔软的器官躺在两腿之间,这样的自我意识挥之不去,连本该不痛不痒的不适都成为了强烈的干扰。

没有料想到事态发展成了这样。虽然自己不打招呼就脱裤子什么的可能让同性也会感到不舒服,但那种情况下这样直接展示会比口头说明更加容易理解吧?李书文的反应也太大了,大到让人觉得有些心痛的地步。

热水从头顶上喷洒下来,身体沐浴在舒服的温度中。结实饱满的分明的肌肉以及横卧在上面的狰狞疤痕依然如故,丝毫未变。无论是体型也好,肌肤的质感也罢,都没有因此而变得柔和温婉。贝奥武夫撑着瓷砖的墙壁,低头注视着下腹。或许正因为只有那一处变得不同而显得格外怪异而不堪入目。

如果全部的灵基都改变,如果连外表都是女子的话……

不,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呢。

抱过女人,甚至可以说是经验丰富的曾经的王,贝奥武夫当然清楚男女情交其中的妙处。水滴声冲击耳鼓膜。浑浑噩噩地神游似地清洗着身体时,手指最终探向下方的阴唇。骚痒就触电一样从指间穿梭而过。

“呃……!”

狂战士倒吸一口气,抽离手指。蒸汽灌进男人的肺里,呼吸变得沉重滞慢,站在淋浴房里,仿佛身处危险而又充斥致命诱惑的灼热地狱——快感来过一次,就会邪恶地催促他做第二次。

红色的玫瑰,完全盛开的爱之花。剥开层层交叠的花瓣,隐秘的欲望之所。男人熟稔地寻找到充血的阴核。喷薄欲出的甜美浓稠的果汁从不堪忍受的脆弱表皮的裂缝中间满溢出来。

“呃……唔嗯……”

粗糙的指肚在娇嫩的穴口只试探摩擦,然而仅仅是这样,从更里面的地方,滚烫的欲念就不管不顾地扩散。透明的粘稠包裹了他手指,混着热水咕叽咕叽地搅拌着浆汁。贝奥武夫捂着嘴,把呻吟压下去。很快他必须用腾出手去撑着墙壁不让自己跪到地上。于是下流而沙哑的低喊从喉间咆哮出声。

顺滑湿润的被粗暴对待而完全张开的小洞吞进半截食指。空虚却一点都没有被抑制。

“不行……不……哈……嘎哈……”

快——快到了——

陌生的器官和陌生的快感,贝奥武夫却熟知怎样帮助女伴攀上高峰。这种老练竟有一天会应用在自己的身上。他加快了爱抚的手指,表面上施加更为强烈和密集的刺激。终于甬道壁上翻绞痉挛,混沌不清的脑海被过于猛烈的快乐冲刷成了一片汪洋。

贝奥武夫在脱力感中摇晃沉重的头。

“不知羞耻也该有个限度。”

他想起李书文的声音,想起他的暴怒。那时他的眼光游移到了别处,若消瘦的铁面转过来,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透露的会是怎样的轻蔑?高潮过后的双腿微微颤抖。贝奥武夫自嘲地笑笑。这样幻想的时候,女穴的尽头又涌出了热流。

变态。

贝奥武夫擦拭干自己的身体走出浴室。抹去白雾,镜子面前的自己乳尖可耻地挺立着,带着深红的颜色和水光。小腹的部位,褐色的皮肤上服帖地覆盖着强烈颜色对比的金色的体毛。他为自己消失不见的尺寸可观的阳物哀叹了片刻,但很快带着怪异的猫抓般的心情吞了口口水。

鬼使神差地,在穿裤子的中途他又难以忍耐地开始触碰私处。于是他干脆半倚床上,把后背垫高,潮湿的小洞里埋进一根手指。体内吞噬着他神志的酸涩促使他更加深入。仰面躺着的姿势却产生了严重的阻碍,便折叠起双腿。

娼妇吗,你这个家伙。

又是李书文沉闷冷酷的嗓音。将自己从头到尾用整洁的衣装包覆起来的禁欲的东方男人。李书文解开自己红色长褂的下摆,把黑色裤子褪下去。是啊,如果……有那根火热的更加粗长的东西插进来……

双腿被滚烫的掌心强硬地分开,阴茎冲破狭窄甬道的阻隔撞进去。

“呃啊——疼……唔呃……”

两根手指凶狠地抵达如此深的地方。明明觉得有些疼痛,贝奥武夫却继续弯曲着指骨抚慰自己。

压在身上的李书文像是感到燥热一样地解开排扣。晶莹的汗液从钢铁般的的腹肌上滴落。他挺动腰部用像要捅穿腹部的劲头顶弄初次容纳异物的生涩小洞。

重复的破坏般的生殖行为。

粗壮的褐色肌肤的男人表情痛苦地仰着头,已然无法思考,为什么疼痛远远胜过快感还要如此自我折磨。纤细的数不清的藤蔓带着尖刺缠在他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逐渐地痛觉不再明晰。忽然指肚抵在体内一块软肉上的时候他因为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地从床上弹起来。

“——!!哈啊!呃!怎、怎么回事……”

体内的每一下重击都准确地擦过给他带去可怕快乐的地带。贝奥武夫眼神失去了聚焦,只知道咬着快要出血的手指细碎地低声淫叫。男人甘甜地吐息。胸口饱胀的乳头瘙痒难耐,但是已经腾不出手去顾及了。他翻过身,用独臂支撑自己的体重。胸部接触到床单的触感带来慰藉,但这样的姿势同时也有巨大的负担。

李书文,李书文。

那个小个子的男人的双掌或许能够把他快要毫无知觉的腰腹抬起来,牢牢地固定住。

股间的水声越来越响。源源不断的蜜液包裹了他的手指。敲击着不断收缩的内壁的东西,不断地接近深处却永远到不了底。想要被侵犯最里面。尽头颤抖着的子宫若被一遍遍地侵袭,一遍遍地被灌溉,或许也会像蜜糖一样因难以忍受的热量融化吧。

“唔……唔唔……”

狂战士的面孔埋在枕头里,把雌性似的、快要哭出来的呜咽声消化在其中。

窒息的绝顶浪潮。布满伤迹的大腿根剧烈打颤,当他艰难地将手指从绞紧蠕动的阴穴里抽出来的时候透明的稠液也一并带出来,牵连出一道银丝。

很快乐。很快乐。很痛苦。很痛苦。

高潮结束之后贝奥武夫大口喘着气倒在弄得又皱又乱的床单上。从脑后涌起来难以抗拒的倦怠感。在难以察觉的时候,玫瑰的藤蔓已经蔓延滋长到了疯狂的地步,连他自身的面容也被掩盖,看不分明。锋利的尖刺在逐渐勒紧的时候留下划痕,细小的无关紧要的不被人发觉的划痕。

食指中指泡得太久都起了皱。他把手指含进嘴里舔舐,刚洗过澡,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感到胃被翻绞。我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太对劲。或许是那个诅咒。那个诅咒在我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他不敢想象如果李书文知晓了这一切会露出什么表情。一定不只是暴怒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虽然非常疲惫,但两腿之间的粘稠却又快把污秽的近乎于恶的欲望唤醒。仓皇地清理了自己的身体后,他顶着湿润的头发,慵懒地躺在床上穿裤子,却在穿到一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哐!!哐!!哐!!

巨大的令人心惊胆颤的闷响。李书文扎着马步,一个接着一个地击倒训练用假人。在他身旁不远处,金属碎零件已经堆积成山。

“喂喂,李书文……”燕青抱着手臂轻轻走近,一脸担忧的样子,说:“虽然这些东西很容易回炉重造啦……但是你不觉得在短时间里破坏的太多了吗?看上去心情很糟糕啊,发生什么了?”白天御主带他出战也是,据说样子非常反常——他以势如破竹的态势独自击破了全部的敌人,全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就连立香也难以靠近。

李书文在同乡友人的劝说下收了手。

“我好像做了非常绝情的事情。”

“确实挺绝情的,都碎成渣了。”

“我是说,对别人,从者。”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呃,咳咳,好吧……对象呢……是谁?”

“贝奥武夫……”

“不会吧?那个看起来脑子一根筋的狂战士?你也能伤到他的心?”

李书文琢磨不透。自己被羞愤烧得无所适从,回过头的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离开自己的房间的。他在伤心吗?无论如何事实便是,他把贝奥武夫赶了出去。从此引以为傲的平和的心境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燕青并不知晓,常常表现地无比恶劣的李书文也同样把义看得无比重要。无赖汉把义刺在背脊上以作宣誓。而李书文的义不言不语,静默无声。在贝奥武夫替代他受到诅咒侵蚀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要帮助他度过这个关口。即便那只是不值得花费精力驱除的诅咒的残余,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而如今他背叛了自己的决意。那个男人因为信赖所以把最隐秘的地方展现出来。但自己实在太羞于注视不熟悉的女性的私处,无法控制地幼稚地发了脾气,真是不堪回首的大失败。

燕青提出是否应该去道个歉,却见神枪使魂不守舍地无视了他的发言,飘荡着走了。

李书文回到房间,盘子上还留着半边三块没吃完的糕点。他拿起一块放在嘴里。香味非常浓郁,但对他而言太甜了,这些添加了不少香精调味的食物直到年老也没能习惯,更不要说喜爱。那个狂战士倒是很倾心,不仅是甜食,生的熟的放进嘴里都吃的很香,是那种旁人看着也会感到饥饿的吃相。这么说一个比他高上20厘米的男人可能有点奇怪——很可爱。

这样想着的时候,太阳穴的深处,胸口的后方还有腹部的下侧会变得痛苦。

收拾了一下,将剩下的放回包装盒里,重新整装好,李书文带着它来到贝奥武夫的房间门口。门禁显示他在房间里。李书文敲敲门,没有回应。

“已经上床休息了吗……”

他准备离开,却隐隐地有些在意。回想起贝奥武夫受诅咒的第二天,他的长发像杂草一样披散,那却不是诅咒本身,只不过是意外的附加效果而已。万一现在灵基外表上的改变也只是附加效果,其实在连受咒者自己也很难注意到的地方正在产生危害?

房门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需要通知御主?但是似乎对贝奥武夫而言,隐瞒自己下半身变成这种模样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李书文自己也是男人,多少可以理解。那么只能先进去探查一下情况了。

他输入密码,房门开启。里面黑洞洞的,贝奥武夫似乎躺在床上。

只是在睡觉而已吗……

半裸的野蛮外表的男人意外地以安稳乖巧的姿势侧身而眠。下半身衣装不整,黑色长裤脱了一半,屁股和大腿根都赤条条地裸露。

“这是……这到底是要脱衣服还是想穿衣服啊……”

李书文把糕点盒放在床头。如果要干脆地脱掉会显得自己像是要做些猥亵的事情,那么就把裤子拉上穿好。伸手探向那个方向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一种羞耻心,别过头不去注视两腿间空空的地带。被庞大体重压着,拉扯裤子的过程艰涩漫长,期间贝奥武夫还乱动。

完毕之后李书文凑上跟前。男人正在平稳地呼吸。

“李……书文……”

“嗯?”

贝奥武夫睁开一丝迷茫的双眼,突然伸出手,把低头应答的男人拉拢到身侧,抱着他,大手在他的腰际与背脊游走。“唔……嗯……”渐渐地,他觉得怀抱里暖洋洋的,他人的体温直接地传递过来,非常地真实。非常地……真实?

“啊——!李?咦,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突然做什么啊?”

“我,不,这——”

李书文大半个身体倒在床上,两个人距离极近,能够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贝奥武夫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或许就要被识破了,他窘迫地躲闪着目光。

“我来看你什么情况,在外面敲门一直不出声。”

“我没有听到。不对,你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从门进来的。输入数字就开了。”李书文的表情似乎毫无偷记密码然后私闯他人房间的自觉,“还有,我来送这个。我看你挺喜欢吃的,在我那里再放就坏了。”

“哦、哦……”透着包装盒贝奥武夫也能闻到强烈的玫瑰香。

“贝奥武夫。”

“嗯?”

“说一个愿望吧,可以任意差遣我一次,只要是我能做的。”

“愿望?”

“算是对我无礼的唐突泄愤的谢罪。当然,我不是什么富有的王公贵族,除了武术之外就没有特别突出的技艺,范围或许有些局限。尽管说吧,我能完成的就会尽力完成,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那……就多待一会儿吧。和我说说话,之类的。”

“……就这样?”

“唔。”

“你这种人当王还真是有够奇怪的。那我开灯了。”

“不用了,就坐在这里吧。”

贝奥武夫朝旁边挪了一挪。单人的床铺,并排坐上两个男人确实有些狭窄,但既然是他的愿望,李书文便脱掉鞋子,赤足盘腿坐在贝奥武夫的身边。平稳而极度安静的房间里面没有光亮。只能看见异国男人的轮廓,听见他沉着的嗓音,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即使外头人声鼎沸锣鼓滔天,这里也会维持着这样永恒的宁静。

两个人聊着,说着。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时间徒然地慢慢流逝。

红色的眼睛寻找着看向黑色的眼睛。在角逐胜负与杀戮之外的清远的眼神。它所投射不到的阴影角落里是属于狂战士的善意的谎言。终生献给了武艺的武道家,缺乏该有的经验,连直面异性的裸露胴体都难以招架。无垢的李书文。贝奥武夫不会耻笑,同时也难以开口索求。

黑色的眼睛寻找着看向红色的眼睛。象征疯狂与鲜血的颜色,会把自己红色的身影吞没进去。但大多的时候都是冷静而理性的。突然李书文注意到了一丝违和感,坐在身边的男人有一些不对劲。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贝奥武夫红色的瞳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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