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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une Arterlal-命运脉动-锳里华.白.桐叶.奏篇 (同名遊戲改篇) - 2,5

[db:作者] 2025-06-23 08:40 5hhhhh 9780 ℃

  眼镜底下的眼睛些微眯起。

  「父亲总是跟我说,将来要成为一位胜任的东仪家家主……尽管我自幼致力于文武,也取得卓越的成绩,却经常被斥责不能因此满足。」

  孝平点点头,征一郎的父亲果然与自己的想像十分雷同。

  「只有在我和白感情融洽的时候,父亲才会开心。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真的很高兴啊……所以我非常疼白,因为对我来说……」

  停顿之后继续说道。

  「或许疼爱白是被父亲赞美的唯一途径吧。」

  对于征一郎吐露心声,孝平不发一语。

  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白?或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原因。

  「自从父亲离开之后,我反而更加关心白。

  明明再也不会被人责骂或是被赞美,我却仍然……真是羞愧,大概是想要藉此找到自己的价值吧?」

  「……自己的价值?」

  「没错。

  ……即便如此,我还是对白深感抱歉。

  从旁人角度来看,是我在背后照顾白,但实际上对我来说,是白在支持着我。」

  当……当……墙上的时钟作响。

  从窗户照射下来的光芒,逐渐将馆内染上橙色。

  「所以……问我是不是真心替白着想而照顾她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

  因为我完全是出自于一己之私,然后沉浸在无力改变生活方式的无能中,就是这么一回事。」

  光是听见这番话,胸口便有揪心之痛。

  见他说得如此平淡,这份痛楚更加锥心刺骨。

  「我问你……你对所谓的东仪家的规矩有什么想法?」

  征一郎以一如往常的冷酷眼神投向孝平。

  「我……认为那是用来束缚活人的一种约束。」

  孝平的说法也隐含反对之意。

  于是乎,征一郎露出自嘲的微笑。

  「束缚?……我的想法和你有点不同。

  所谓的家规,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

  孝平皱起眉头。

  两人之间的话题逐渐被导向价值观问题,征一郎仿佛不想让孝平漏听似地继续解释。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有个信仰。

  例如要努力活下去、不要给人添麻烦、要具备知识以及教养、遵守礼仪、言行一致……如果有十个人,就会有十种『信仰』与『禁忌』。」

  征一郎看向自己,似乎在确认意见。

  孝平点点头。

  「这个想法反映了当事者的人生。

  志向坚强的人,生活方式让人肃然起敬。

  我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很美,如果有人的志向坚强值得尊敬,自然而然就会令人想要效法……况且,倘若尊敬的对象是自己的亲人,那更是一种幸福。」

  他的想法不无道理。

  如果能坦然实践双亲传承的生活法则,那铁定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历代祖先流传下来的,就是东仪家的规矩。

  尊敬祖先代代守护下来的价值观,这股意志躯使我维护家规。」

  「…………」

  征一郎说的话与周围沉重的空气,令孝平动弹不得。

  这就是,名家之主所持的信念吗?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

  「小时候我非常厌恶……但是我觉得,等到我将来继承家业之后,应该也会踏上和父亲相同的道路。

  其实,分家与岛上的居民,经常说我越来越有父亲的样子。」

  说这话的征一郎的脸上似乎带着喜悦。

  「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尊敬父亲那般严厉的坚强信念。

  当然,我会希望同是东仪家的白也能尊敬东仪家的价值观……这是我的愿望。」

  ——暂且沉默半晌。

  庆幸听到征一郎的心声的同时,也觉得或许没听到会比较好。

  白与征一郎有着各自的想法。

  这个问题的重点,已经不是谁对谁错。

  既然如此,投身于禁忌之恋的两人,干脆怨恨举着「家规」

  大义名分的征一郎算了。

  ……不,不能这样,孝平心想。

  他也希望两人的恋情能顺利发展。

  但是孝平希望的不仅于此。

  他还希望白与征一郎的感情恢复往昔。

  希望自己可以消去白的悲伤。

  不是自己开心就好。

  「东仪学长,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请说。」

  「您的双亲到底怎么了?我记得您刚才说他们『离开了』。」

  「……是啊。」

  征一郎的表情有点痛苦。

  在沉重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开口。

  「一族之长的父亲……因为家规而殉身。」

  「……咦?殉身是指……」

  「他并没有死,只是也不能称为活着。

  他成了不会说话的人偶。」

  ——人偶?「曾经斥责过我,深受岛上居民尊敬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剩下来的只有失去光芒的瞳孔而已。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现在连彼此都不认识,更别说是我了。」

  征一郎的解释浅显易懂。

  虽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用心,不过孝平还是满肚子疑惑。

  「……抱歉。

  支仓应该听不太懂吧,但我只能这样说明。」

  「那个……是因为家规的缘故,您的双亲才会……?」

  「也可以这么说。

  或许家规过于严谨是不对的,不过这是东仪家的问题。」

  ……听他这么说,孝平哑口无言。

  「老实说,这样的父亲给我很大的冲击。

  我用尽所有方法设法让他复元……但全都徒劳无功。

  因此我决定绝对不要让白受到相同的打击。」

  ……所以才无法对白开诚布公。

  这就是,双亲已经死亡的……理由。

  怎么办?该怎样把这件事情告诉白?「白的父母亲没死,只是称不上活着。」

  如果这样说,白有办法理解吗?只能请征一郎透露更多的讯息。

  孝平想指望征一郎,无奈他的表情满脸痛苦,看来应该是不愿意再透露下去了。

  「白……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这件事情是否要跟白说,由你决定。

  无论你做了怎样的决择,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

  「耽误你不少时间,我说完了。」

  「啊、东仪学长……」

  无视孝平的制止,征一郎丢下这句话后,步出了图书馆。

  孝平想追上前去,但双腿无力不听使唤。

  ……我该怎么做呢?这是东仪家的问题,或许应该袖手旁观。

  若是一味插手,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毕竟问题过于错综复杂,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但是——打从喜欢上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抱持着粉身碎骨的觉悟了。

  自私也好、多管闲事也罢,现在只有贯彻自己的信念。

  这一切当然是因为对白的爱。

 

  Chapter-5「各位先生女士!」

  伊织高呼一声,讲堂欢声雷动。

  女生们的尖锐欢呼与男生们的嘶吼声浑然化为一体,舞台上的众多聚光灯集中于一点,位在中央的人物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没错,就是如同字面上说的璀灿。

  因为——学生会长,千堂伊织,正穿着孝平与白制作的「镜球装」。

  「哇靠……会长亮过头了吧。」

  听着伊织演讲的司愕然地喃喃自语。

  竟然让这位平常感情起伏不大的男子感到愕然,孝平心想会长果然不是普通人物。

  ——九月,校庆当天。

  学院从早便洋溢着祭典的氛围。

  许多学生连日不眠不休地赶工,挑灯夜战到这一天,但没人露出疲惫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神情紧绷的缘故。

  「喂、给我抬头挺胸。」

  「好痛!」

  正当孝平在讲堂四处奔走的时候,锳里华突然用力拍了他的背部。

  刚才那一掌真的会骨折,毕竟吸血鬼的力气与普通人天差地远。

  「……喂、你是不会手下留情喔。」

  「谁叫你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呀。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请拿出精神,今天的主力可是学生会成员喔。」

  「……不只今天,每天都是吧?」

  孝平一边摸着背部,脸上泛起苦笑。

  孝平想起他加入学生会的那一天,锳里华也用同样的台词激励他。

  回头想想,每次都是锳里华在鼓励自己。

  只要被她从背后一拍,自己就会不自觉地提起干劲。

  不过可以的话,希望她能稍微控制力道。

  「……对了,白去哪里了?」

  「白正在帮天池修女的忙喔。」

  「呼嗯……」

  ——果然如此。

  今天是校庆的第二天,也是例行秋祭大典举行的日子。

  征一郎一大早便前往珠津岛神社准备祭典的活动。

  东仪家的人能以祭典为优先考量,这是学院方面给予的特例。

  「我问你……白今年真的不会跳舞吗?」

  「嗯,本人是这么说的。」

  孝平这样回答。

  ——是选择与孝平谈恋爱,或是代表东仪家跳舞?被逼着在两难之中择一的白,最后选了前者。

  虽然白表示那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孝平觉得,那铁定不是她的真心话。

  他当然很高兴白选择了自己。

  无论征一郎抱持怎样的想法,绝对是「家规」

  为重,无视白的想法。

  虽然这么想,不过孝平也知道对白来说,那支舞蹈非常重要。

  假如今天就在白没有跳舞的情况下结束的话。

  那是否就代表白与双亲相连的羁绊将就此消灭?就算白对孝平说过「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对白而言,铁定会徒留遗憾。

  ……真的没关系吗?这是正确的选择吗?如果是我自己……肯定会疯掉。

  双亲逝世,连哥哥也打算离我而去。

  若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拼命保持自我的话……「哟,我的演讲如何?」

  全身裹着镜球装的伊织带着不输给那份璀璨的笑容走了过来。

  「实在是叹为观止。

  太耀眼了,简直都睁不开眼睛了。」

  孝平与白彻夜赶工而成的服装。

  由于是将切成小块的镜片贴上全身,因此成为「移动式镜球形态」。

  预算是一万,非常俗又大碗。

  不过自己打死都不会穿就是了。

  「唉,好寂寞啊。

  我在学校的校庆今天就要结束了。」

  「每个六年级学生都是一样吧!」

  锳里华丢下这句话。

  ……啊、对呀。

  事到如今,孝平才想到明年伊织他们就要从这间学院毕业。

  始终以为明年、后年,每天都会过着吵吵闹闹、快快乐乐的日子。

  在那老旧的学生会社办里,有喜欢乱出馊主意的伊织、有阻止伊织乱来的锳里华……用酷酷眼神凝视帐簿的征一郎,冲泡绿茶的白。

  以及在他们的陪伴下,与电脑对决的自己。

  孝平很喜欢那个空间。

  不管如何繁忙,不管被如何要求,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因为那儿是孝平的落脚处。

  可惜校园生活终究有结束的一天,明年六年级生即将毕业,后年就轮到孝平他们离开。

  虽然也会伴随一丝寂寞,但是学弟妹们将会继承那个「落脚处」。

  内心难免感到不舍。

  「唉呀?我不在的话,支仓同学会寂寞吗?」

  一脸贼笑的伊织窥视自己的反应。

  「怎、怎么可能嘛!」

  ……果然,这样下去不行。

  不可以在有心结的状况下让征一郎毕业。

  不可以让他抱持遗憾,就这样送走征一郎。

  ……因为我喜欢白,也欣赏东仪学长。

  我喜欢看见他们和乐融融的模样。

  「不过啊,要是今天的活动就这样结束还真教人遗憾耶。

  真希望能在最后有个像样点的成果出来。」

  伊织双臂交叉在胸前,态度意有所指。

  「成果已经够多了吧?哥哥每次都太贪心了喔。」

  锳里华愕然地回答。

  「有什么关系,祭典已经开始了啊。

  你说呢,支仓同学。」

  「……喔。」

  「真是的,瞧你无精打彩。

  这种活动就是大家开心就好,怎样都没关系呀。

  尤其是待会的祭典,我应该经常挂在嘴上吧。」

  ——待会的祭典。

  很明显是伊织经常提起的词。

  「希望支仓同学也能玩得愉快。

  今天的祭典没有辈分之分的,做什么都可以喔。」

  伊织拍拍孝平的肩膀。

  没有辈分之分,这也是伊织喜欢挂在嘴上的话。

  「会长心情很好嘛。」

  说完,伊织拍拍自已的胸膛。

  「那当然。

  玩得高兴,今天才有意义啊。」

  ……了不起。

  孝平再次佩服。

  想不到长生不老、比谁都有空间的吸血鬼,竟然比任何人享受每一天。

  实在有点羡慕那完全学不来的活力。

  校庆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画下旬点。

  花了数个月制作的成果,瞬间就到此结束。

  上午将整座学院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到了傍晚也渐渐散去。

  最后,校园播放着开始准备后夜祭的广播。

  在孝平正准备回到操场将铁椅搬回讲堂的时候,发现了同是要去搬椅子的白。

  「白。」

  「啊、支仓学长。」

  见到孝平身影,白绽放有如花开的笑颜。

  看来她非常忙碌,注册商标的马尾格外紊乱。

  「校庆开心吗?」

  「非常开心。」

  说完后,白垂下眼帘。

  「……可是却错过了柔道社的芋羊羹……」

  「那、那还真是……可惜呀。」

  「还有,我也没去成吉他社的草丸子摊位。

  不过没关系,明年还有机会。」

  嘻嘻、白露出洁白的皓齿,不过明显可见她心中留下的遗憾。

  可惜在后夜祭即将开始的此刻,自己也无能为力。

  「那你的肚子应该很饿啰?」

  「不要紧。」

  话甫一出口,肚子里的蛔虫却像是算好时机似地咕噜咕噜叫。

  想当然,饲养肚子里的蛔虫的主人就是白。

  「啊、啊……」

  「哈哈哈,用不着逞强啦。」

  孝平放声大笑。

  接着背后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肩膀。

  回过头,是同班的红濑桐叶。

  「这个给你,想吃就吃吧。」

  「咦?」

  突然递出装着章鱼烧的箱子。

  飘逸着一头乌黑秀发,人称冰山美人兼翘课魔人的神秘同班同学。

  想不到神出鬼没的她竟然会参加校庆。

  「……啊,这么说来,听说我们班是卖章鱼烧嘛?」

  「是啊,这是最后一盒。」

  「可以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无妨。」

  她竟然会找自己说话,也真难得。

  不过话说回来,白的食量有这么大吗?「谢谢,我收下啰。」

  孝平向她致谢,桐叶泛起少许微笑,转身离开现场。

  「太好了,白。」

  「可、可是,这样好吗?」

  「不用客气啦。

  反正是多出来的嘛。

  机会难得,你就吃吧!」

  「好的,那么我就不客气啰。」

  有如饭前听到「吃吧!」

  的小狗,白高兴地又起一颗章鱼烧,然后张开嘴一口吞下。

  孝平也拿起章鱼烧放入口中。

  ——嗯?是青海苔与高汤的风味,接着,舌头袭上一股刺激。

  「好、好辣——————」

  「哈啊哇哇哇哇哇哇——!」

  辛辣的等级已远远超越了青椒辣酱与七味唐辛子的层级。

  两人哀号了一段时间,一边当场跑来跑去,急急忙忙冲向饮水机。

  ——呛辣章鱼烧,什么啊!应该在吃之前先确认写在盆子上的文字。

  不对,以前就对自家班上出品的东西没有信心了,所以应该是自己的错。

  「你还好吧,白。」

  「没、没事……应该吧。」

  在饮水机狂灌水,总算撑了过来。

  不过既然是「呛辣章鱼烧」,竟然有两张铭谢惠顾的字条放在里面,未免太可疑了……想到这里,便试着打开剩下的章鱼烧,不管是否抽到「中奖」,每一个皆毫无例外辣的要命。

  制作这个章鱼烧的人是那位红濑桐叶吗?她难道没有味觉吗。

  「真是难忘的体验呢。」

  「不过拜此之赐,终于有今天是校庆的感觉了。」

  现在才感觉到未免太晚了吧,毕竟摊贩随处可见耶。

  ——此时。

  伴随着傍晚的暖风,从某处传来笛声。

  好熟悉的音色。

  是祭典的声音。

  「啊……」

  白的脸庞难过地皱了起来。

  她露出想哭却又强忍泪水的表情。

  一看见她的表情,孝平的胸口也跟着一阵紧缩。

  ……果然没错。

  果然没错。

  这是从珠津岛神社的方向传过来的音色。

  即使决定不参加祭典,却还是无法将它割舍。

  强颜欢笑反而觉得更痛苦,但是至少,不可以被孝平看见。

  「白……」

  孝平出声叫唤。

  「其实你很想去珠津岛神社吧?」

  「才……才没……」

  「你说谎。」

  孝平抢先插话。

  他十分了解白的痛苦。

  因为她装不出扑克脸,所以心情全写在脸上。

  其实她很想去。

  绝对没错。

  而且……舞蹈是两人一组,若是缺少了白该怎么跳呢?征一郎要独自跳吗?那铁定没有意义。

  这样应该算是违反「家规」

  吧?「白。」

  再次呼唤她。

  「白,一起去神社吧。」

  「……?」

  一脸难以置信的白望着孝平。

  「不行……因为我……」

  「因为你选择了我,对吧?可是……」

  孝平的愿望不仅如此。

  或许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过,孝平可不会对白说:「除了我以外,其它东西统统可以舍弃。」

  结果,狡猾的人其实是自己,真是贪婪无厌。

  但是他再也不希望白失去宝贵的东西。

  如果有机会可以避免,他愿意做个赌注。

  「白,为了东仪学长,去跳舞吧。」

  「支仓学长……」

  「啊、更正。

  是为了我跳舞吧……拜托你。」

  孝平深深鞠躬。

  他感觉到白的迷惘。

  她正在两种心情之间犹豫不决,想必也正看着低头的孝平而不知所措吧。

  ——已经没有时间了。

  等到太阳完全下山,舞蹈就开始了。

  「我……我……」

  「我知道。」

  孝平微笑以对。

  「……所以我希望,你只要点头就好。」

  白的眼眸变得湿润,滚烫的泪水盈满眼框。

  但是泪水并没有溃堤,她强忍着即将溢出的泪水——最后,点了点头。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自己非常清楚或许正在做一件蠢事。

  ……距离祭典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虽然是没有动力的电动脚踏车,但是下坡的话就没有问题。

  孝平虽然小心翼翼,却仍然豪迈地踩着踏板,渐渐穿越染上橙色的景色。

  强风吹得他摇摇晃晃,他仍干劲十足地挺身对抗。

  这台车的外号是哥斯大黎加号,正奔驰在防砂用的松树林沿岸道路上。

  是孝平强行从在外送寿司店打工的司借来的电动脚踏车。

  由于只有一顶安全帽,所以自己就免了,让给后座的白配戴。

  虽然知道被警察看见的话会死得很惨,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越来越接近祭典的乐声。

  由于不能经过太引人注目的道路,所以钻进旁边的小径朝神社前进。

  「接下来往左边的叉路!」

  「了解。」

  将龙头朝左边转。

  沿着白指引的叉路立刻转进一条砂滨小径。

  一边猛烈摇晃一边奔驰前进。

  最后,终于看见在树林对面的巨大鸟居。

  ——那就是珠津岛神社。

  距离祭典开始还剩下十分钟。

  全身汗流浃背,视线因为汗水而模糊。

  驾驶电动脚踏车绕到神社后方,急踩煞车。

  反作用力使后轮打滑,车身险些翻倒,幸亏孝平及时伸出左脚踩上地面才避免翻车。

  「白,快去吧!」

  「可、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

  「好、好的……。」

  白拨开神社后方的镇守之林,朝神社直奔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孝平喘了一口气。

  该做的都做了。

  接下来,就只能等待征一郎的决定了。

  「好痛……」

  压着刚才扭到的左脚踝,孝平也朝神社走去。

  看看手表。

  慢慢走需要花费将近一小时的路程,竟然仅花数分钟就到达了。

  这是司与哥斯大黎加号的功劳。

  要是能平安回去,一定要请他吃凉面。

  孝平抬起头,天空已经出现第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了。

  ——傍晚五点。

  澄色与青色在天空中央交融的时刻。

  好不容易抵达神社境内,那儿已经是人山人海。

  完全没有大型的摊贩与装饰。

  有的只是提灯的火光以及大型的篝火。

  果然与孝平想像中的祭典大异其趣。

  祭典的乐声不绝于耳。

  人们源源不绝地集中在神社。

  人潮川流不息,并不十分宽广的神社境内被爆满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最后,祭典的乐声停止,只剩下人群的喧哗。

  原本悄然的说话声,在来到开始时间五点左右渐渐变大声。

  ……白究竟有没有赶上?千辛万苦带白赶来这里,不过征一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就听天由命了。

  只是现在除了相信白以外别无他法。

  ——此时。

  传来一阵笛声。

  人声鼎沸的境内顿时鸦雀无声。

  神乐殿的幕缓缓上升。

  手持乐器的人们并肩站立。

  在那中央,出现了身穿白色衣裳的征一郎。

  瞬间宛如永恒。

  最后,征一郎静谧无声地转了一圈。

  紧接着出现在他背后,与他背靠背的人——是白。

  换穿巫女服的白,凝视着黑闇中一点。

  那有如神明般的神态,令孝平感动到全身起鸡皮疙瘩——嘎啷。

  白手持的铃响起美妙的音色。

  两人不断转圈更换彼此的位置。

  时而分开,时而面对面,偶尔彼此背靠背旋转。

  白表示这是融合当地的信仰,不可思议的舞蹈。

  两位舞者必须步调一致才能完成,是高难度的舞蹈。

  ……真不愧是兄妹。

  虽然各自练习了许久,但是默契十足的节奏让人感觉不出来今年是他们首次搭配。

  刚往左边转,下一秒钟瞬间转向右边。

  两人才刚分开,下一瞬间又背靠着背。

  行云流水的舞姿以及流畅的脚步。

  让人感觉温馨优雅的动作转眼化成豪迈激烈的舞蹈。

  难怪观众会目不转睛。

  无法抑止的感动流窜全身每个角落,直达指尖末梢,所有人都被迷惑住了。

  当然,孝平也是其中一位。

  ……笛声缓缓转弱。

  两人的旋转慢慢放慢速度。

  可惜,还想再继续观赏下去。

  两人的动作完全停止,只留下令人心醉的余韵。

  所有乐器也停止演奏。

  现场一片静寂。

  就在全身融入仿佛刺耳的静谧时,欢声雷动的掌声响彻境内。

  至此孝平总算回过神,仿佛南柯一梦般的奇妙感触支配着自己。

  一滴泪水流过脸颊。

  鼓掌的手拍到疼痛。

  孝平认为。

  自己始终想看到那对兄妹在一起的模样。

  如今总算实现了愿望,刚才是喜悦的心情化成泪水的表现。

  ……初次见面的时候,白始终躲在征一郎的背后。

  两人渐渐有了交谈,不知不觉中一同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某天他喜欢上了对方。

  光是喜欢还不满足,他开始希望对方也喜欢他。

  但是,自己无法成为征一郎的替身,白也没有这样的渴望。

  毕竟征一郎是征一郎,孝平是孝平。

  彼此独一无二。

  ……因此,看见两人一同出场的模样,孝平感到安心。

  因为他知道,这对一路走来相互扶持的兄妹,存着坚强无法动摇的羁绊。

  「支仓学长。」

  暂且沉浸在梦中发呆的孝平听见某人的呼唤。

  马上回过头,白与征一郎的身影映入眼帘。

  换穿制服的两人不改从前地站在自己面前,与方才跳舞的人简直截然不同。

  「啊……东仪学长……」

  不知该如何开口,孝平吱唔其词。

  本以为自己强行将白带来这里会让征一郎勃然大怒,想不到征一郎的眼神却出奇地温和。

  「……支仓。」

  「是!」

  「我必须处理祭典剩下的工作,白就拜托你了。」

  「咦、啊、那个……」

  「祭典的时候可以玩得开心一点,但是尽量早点回来喔。」

  说完,征一郎快步离开现场。

  ——他干嘛啊?太正常了。

  表现太正常了。

  在最后的最后,还以监护者的立场事先叮咛,也真是符合征一郎的个性。

  留在现场的孝平与白面面相觑。

  「辛苦了,白。」

  「……谢谢,支仓学长。」

  白双脚并拢毕恭毕敬致谢。

  为了跳舞而解开的长发随风飘舞。

  不过就是放下头发,却感觉成熟许多,令孝平小鹿乱撞。

  「呃……东仪学长已经承认你的舞蹈合格了吗?」

  「哥哥大发雷霆。」

  白即刻回答。

  接着莞尔微笑。

  「他说:待会就要跳舞的巫女竟然走后门,成何体统!」

  「啥……」

  孝平也只能苦笑。

  如今总算可以放下肩膀上的担子了。

  「幸好支仓学长带我来这里一:如果没有,我和哥哥之间一定会有心结的。」

  孝平点点头。

  虽然是强人所难,不过幸好有带她来这儿。

  见到征一郎神清气爽的表情,就越来越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

  尽管如此,白与征一郎的疙瘩并没有完全化解。

  想必白十分清楚这一点。

  即便完成了舞蹈,但是事情并未就此圆满结束。

  因为事情的根本并不在此。

  ……但是。

  今天是祭典日。

  在今天结束以前,至少要保持乐观。

  相信明天一定会更好。

  镇守之社的夜晚,随着时间流逝夜色越深。

  孝平与白一边漫步于森林中,一边望着林间满是提灯的火光。

  尽管东仪兄妹主办的活动已经到了尾声,不过在境内的活动依旧持续到深夜。

  平常晚上看似毛骨悚然的森林,今天却显得格外浪漫。

  原来如此,如今总算能够体会情侣独享的固定路线了。

  「……我是第一次和哥哥以外的人参加这场祭典。」

  「是喔。」

  稍微松了口气。

  「明年再一起参加吧。

  后年、大后年也是。」

  「真的吗?」

  「是啊,真的。」

  明年自己的确还在这座岛上。

  后年会在哪儿就不得而知。

  大后年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每年到了这一天,他一定会回珠津岛,携同白参加祭典。

  当然,相信后年以及大后年,一定会再次看到东仪兄妹的舞姿。

  「……好痛。」

  孝平停下脚步触摸左脚。

  先前停车时扭伤的部位异常灼热。

  应该不至于是骨折那种倒楣的事情吧。

  「支仓学长,怎么了吗?」

  「喔……停脚踏车的时候有点扭伤。」

  「咦?」

  白慌忙蹲下,触摸受伤部位。

  确认那儿肿起来之后,她的脸色铁青。

  「怎、怎怎怎怎、怎么办……!都、都是我害的……」

  「不不不,是我自作自受。」

  说这番话是要安抚她,但她却脸色发青。

  「那个,可以请您脱下鞋子吗……?」

  「可、可以啊……」

  孝平坐在附近一株断树干上,脱下左脚的鞋子。

  虽然因为这儿昏暗无法清楚确认,不过光是看轮廓便明了已经肿起来了。

  「肯定是扭伤没错。」

  「不、不一定,要是骨头裂开的话……」

  「要是骨头裂开,我应该会痛得死去活来吧。」

  「是没错啦……」

  白当场蹲下触摸孝平的左脚。

  脚背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儿疼痛的灼热感瞬间逐渐退去。

  「……白的手好舒服喔。」

  「是……是吗?」

  「嗯。」

  白的长发洒落在孝平的脚上……连这股唰唰的触感也觉得舒服,自己是不是个变态啊?「平常的你很可爱,不过头发放下来也很可爱。」

  「咦……?」

  白吃惊地抬起头。

  「可是解开头发的话就会到处乱飘……尤其是夏天的湿气那么重,所以放下头发的话常常会很惨。」

  「……很惨?」

  「是的。」

  那可真是不得了,这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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